作者:臣年
没等他说完,宁迦漾便迅速截住,强买强卖:“好,你答应了!”
“我很快就收拾好,一定要等我!”
宁迦漾一改慵慵懒懒,迅速洗漱化妆。
出门时,依旧光彩照人。
薄薄的真丝衬衫配包臀长裙,露出一截雪白精致的踝骨,踩着C家最经典的黑白编织平底鞋,走得稳稳当当,可见是很重视今天‘司机’这个职位。
……
下午两点。
商太太一个帅气的刹车,准时把车停在医院门口。
降下车窗,看向下车的男人,她指尖推了推鼻梁上几乎遮了半张小脸的墨镜,唇角撩起弧度:“怎么样,我的车技很好吧?”
“你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想到商太太那‘神出鬼没’的车技。
商屿墨扶着车门,微微俯身,越过大开的车窗,薄唇擦着她的又白又薄的耳垂轻轻落下音节:“车技很好,以后别来了。”
宁迦漾:“?”
等等,他这是讽刺?
哄男人——
再次失败。
宁迦漾目送商屿墨进入医院,纤细的食指灵巧地勾下墨镜,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看来看去,镜子映照出她那张漂亮明艳的脸蛋。
小巧的鼻尖轻皱了下,宁迦漾陷入自我怀疑:
是她不够有魅力?
还是哄得方式不太对?
怎么商屿墨的反应这么不对劲儿呢,一点都不期待仙女老婆接送。
‘车神’绝不怀疑是她车技有问题。
就在这时,车厢响起手机铃声,宁迦漾恹恹地接起。
耳边传来道年轻男人带笑的声音:“听说咱们女明星失业啦,那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庆贺一下。”
庆贺?
姜燎这货怕不是想看她热闹。
宁迦漾丑拒,重新发动车子准备回家:“没空,忙着呢。”
姜燎可不信,还想游说。
宁迦漾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定了定。忽然想起自己这个发小,可是哄人方面的高手啊。
从小到大,就没有他追不到的女孩,并且跟每个女朋友都是和平分手,偶尔遇见了还能喝茶聊天,甚至有得直接发展成他刺青店的骨灰级粉丝客户,他在这方面绝对是天赋异禀。
宁迦漾变脸很快:“地址给我。”
……
二十分钟后,宁迦漾抵达姜燎的刺青工作室。
还没进门,便看到悬挂店内最显眼灯光下那朴实无华红底白字的横幅:
【热烈庆贺小宁总失业后即将继承亿万财产】
她停都没停,脚尖一转,头也不回地走人。
丢不起这个脸!
姜燎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笑道:“来都来了,跑什么。”
宁迦漾挣开他的爪子,指着那辣眼睛的东西:“赶紧拆下来,你这什么品味?”
“好好好。”
姜燎目的达到,喊员工过来拆了。
作为刺青工作室的大老板,姜燎非常任性,今天因为宁迦漾过来,直接停止营业。
他这个工作室占据了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金融中心的一座三层小楼。
一楼大厅,二楼纹身区,三楼贵客区。
姜燎出身于清流世家的公子哥,上有哥哥从商,下有弟弟从军,唯独他,从小就桀骜不驯,毕业后舍弃家人给他安排好的从教育人之路,玩票似的开了间刺青工作室。
圈里人等着看他笑话,谁知他将刺青这个小众文化做成了高级定制,预约他亲手设计刺青的客人排到了三年后。
会客区。
姜燎给她倒了杯果酒赔罪,“喝喝看,我亲自酿的,不醉人。”
冷色调的灯光下,清晰可见男人长相出众,头发极短,眉目深邃,棱角分明,薄情唇无意上勾起弧度,眼角眉梢都透着玩世不恭的痞坏。
低头倒酒时,露出烙印在颈侧皮肤的黑色刺青,看不清图案,但面积极大,透过男人微微敞开的领口,隐约可见是从胸口一路攀至颈侧。
宁迦漾往沙发上一坐,乌睫低垂,漫不经心扫过那冒着泡泡,看起来漂亮剔透的粉色果酒,忍住了:“不喝,开车。”
姜燎不以为然:“还需要小宁总亲自开车,到时候让人帮你开回去。”
宁迦漾睨了他一眼:“那不行,我等会要接我老公下班呢。”
姜燎刚抿起一口酒,乍然听到她这话,以为自己听错了:“接谁?”
“你老公?”
“塑料的那个?”
“对呀。”宁迦漾懒得解释,晃了晃在漂亮指尖打圈的车钥匙,“这不是为了哄他帮个忙。”
没等姜燎细问,宁迦漾随手搁在桌上的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漫不经心地看向屏幕,目光僵住——
是经纪人。
这位是真‘催债’的。
一接电话,言舒直奔主题:“我刚才接到消息,江导把那个神秘的金牌编剧NN请出山重整剧本,这是铁了心冲奖的,剧组那边说,如果你不坚持解约,女主角还是你的,但为了电影必要的艺术牺牲是一定的。“
“不少女演员都盯着这张大饼,咱都拍一半了,要就这么吹了,我都不甘心。”
“最好就是跟江导各退一步,江导别执着于艺术灵魂,你继续拍戏,那么之前说你不敬业的谣言也会不攻自破。”
宁迦漾怠懒地揉了揉眉梢:“江导太黑心了。”
居然用这种方式引她上钩屈服!明知道是个演员都舍不得跟NN这样的金牌编剧擦肩而过。
“所以,赶紧搞定你老公!”言舒这次极为认真。
“知道了……”
挂断电话,宁迦漾像是没骨头般倒在软绵绵的沙发里,一双桃花眸苦恼地望着姜燎:“你以前女朋友那么多,一定有很多哄人的绝招,传授几招给我。”
姜燎听完了电话,再联想她最近发生的事,便能猜到。
不过——
她要哄的是那位啊。
姜燎想到商屿墨素来的风评,那就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儿。
“首先本人已经金盆洗手,从良许久,其次,打谁的主意不好,一下子这么地狱级难度,我觉得你不行,建议换个人选,例如,求求你亲爹?”
仙女怎么能被说不行?
宁迦漾一改之前怠懒,凉凉地睨着他:“我怎么不行?”
“不就是个男人。”
姜燎举起酒杯,碰了碰她面前没有碰过的酒杯,表示崇高敬意:“您随意,我干了。”
为了小宁总的勇气而干杯。
……
宁迦漾惦记着哄人,没跟姜燎聊太久,便回家了。
进门,就见到客厅茶几上摆满首饰盒。
管家上前解释:“太太,这是下季度的珠宝首饰,还没来得及放到衣帽间。”
宁迦漾打开几个盒子,都是还没上市的新款,有些让她眼前一亮。
“对了,您衣帽间那座骨架已暂时移到储藏间,要处理吗?”
怎么着都是医院同事送的,处理掉岂不是不尊重人家的心意。
宁迦漾摇头,忽然余光瞥向这些珠宝,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小脑瓜生出一个大胆想法。
“别丢,重新抬回衣帽间。”
十分钟后,衣帽间。
宁迦漾有一堆佣人和管家壮胆,完全不怕重新放回奶白色沙发上的骨架子了。
此时每个佣人手里都双手捧着一个或者两个打开的珠宝盒,任由宁迦漾挑选。
宁迦漾看了眼森白的骨架,觉得搭配艳丽点比较好。
于是选了最显眼的镶嵌了大颗红宝石的项链,挂在了骨架脖子上。
又挑了十颗五颜六色的宝石戒指,戴到那只有骨骼分明的手指上。
钻石手链,大金镯子全部安排上。
华丽丽的脚链也不能缺少!
对,还有那颗空荡荡的脑袋,宁迦漾选了个粉红色流苏发带戴到光溜溜的骷髅头上,亲手打了个超大蝴蝶结。
望着那幽深的眼洞,她把今天戴的那个墨镜奉献出来。
看着花里胡哨,宛如大型首饰展架的人体骨架,宁迦漾红唇翘了翘,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