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糯
“我吃了,饭盒不够大,我先吃了来的。”陆承宣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口袋拿出一根皮筋给她绑上头发。
云笙咀嚼着面条,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你哪里来的皮筋?”
“买的,看着挺不错,是只小兔子。”陆承宣坐了下来,“快吃吧,吃了不是还要去练舞吗?”
云笙点了点头,吃着没嘴巴说话,她真的好想念宁城的酱菜了,要不是陆承宣会做饭,时不时做点宁城的家常菜给她吃,她真的会疯。
虽说来法国对她的前途有利,可是一个人来法国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即便当初不是为了哥哥不想来,她自己可能也不想来,背井离乡,远离亲人朋友,有时候受了委屈连哭诉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苦楚,只有背井离乡过的人才能懂。
陆承宣安静的坐着,看她吃的津津有味,一大早起来忙活也就值得了。
面条就一小份,云笙不能吃太饱,她得练舞,吃饱了跳不动,吃完她擦了擦嘴角,“好吃,谢谢哥哥。”
“酱菜辣吗?”陆承宣垂眸,看她的唇瓣红艳艳的,似枝头的樱桃,眸色深了几分。
云笙吐了吐舌尖,“有点,不过好吃,过瘾,来这里吃多了甜的,辣味才是我想吃的。”
这边饮食偏甜,有时候她都怀疑是不是把糖罐子扔了下去才会这么甜,没长蛀牙也是幸运了。
陆承宣轻笑了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牛奶糖,低头细致的剥着糖纸。
云笙的眼睛亮了,“我最爱吃的牛奶糖,也是我爸爸寄来的?”昨天晚上镜头一晃而过,她没仔细看。
“嗯,云叔叔寄了不少,”陆承宣剥好后捏着糖递到她嘴边,云笙连忙张开小嘴要吃,陆承宣的手却突然往后退了下,挑了挑眉梢,“想吃吗?”
云笙点头如捣蒜 ,眨巴着大眼睛,乖巧的道谢,“谢谢哥哥的糖。”
“我一大早来给你送早饭,有没有什么奖励?”陆承宣意有所指。
云笙抿了抿嘴角,“你想要什么呀?”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陆承宣的视线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眼神晦暗不明。
云笙忽然后背发凉,咽了口口水,小声说,“哥哥,做人不能求回报的,这样不好。”
“可我偏要求呢?”陆承宣可不是活菩萨,他做的每件事,都在求笙笙的回报。
“那、那就只好满足你一下了。”云笙鼓了鼓腮帮子,仰头在陆承宣的脸颊上亲了口,乌亮的杏眸含着笑意,“这样的回报够吗?”
亲过一次,第二次也就不容易害羞了,而且只是亲脸颊,她还能鼓起勇气,要是亲其他的地方,她就不敢了。
陆承宣笑了,牛奶糖塞到了她的嘴巴里,“够了。”
“嘻嘻。”云笙马上把牛奶糖用舌尖卷进了口腔里,甜滋滋的牛奶味很快冲散了酱菜的辣味。
来自哥哥的糖,开启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甜吗?”陆承宣解开她的头发,把小兔子的皮筋递给她,云笙练舞的时候头发要扎的很紧,所以平常不会扎起来,让头皮放松一下。
“甜呀。”云笙把玩着小兔子的皮筋,“好可爱的小兔子。”
陆承宣微微弯腰,凑近了云笙,嗓音低沉,带着些许蛊惑人心的意味,“我也尝尝。”
云笙心里咯噔一下,眸子忽然睁大,乌溜溜的眼眸不安的转着,总觉得哥哥这句话有点言外之意,“哥、哥哥,你只带了一颗嘛?”
“是,只带了一颗。”陆承宣的唇瓣凑到云笙的耳畔,眼看着就要撞上了。
“那你回去吃,家里还有 。”云笙攥紧了手中的小兔子皮筋,心口的小兔子也在跳跃,喉咙发紧,紧张中似乎又带着一丝期待,她也不知在期待什么。
“现在就想吃,笙笙许吗?”陆承宣的手心摩挲着她的肩,愈发亲昵。
云笙的小脸蛋逐渐飘上红云,像唇瓣一样红,就一颗糖,她已经吃了,哥哥也想吃,要怎么吃?
云笙微微垂眸,一只手攥着陆承宣的衣摆,小声的应了声,“嗯。”
陆承宣扬眉,清隽的喉结滚动了下,薄唇微抿,微凉与炙热相贴,柔软相触,似有电流涌过全身。
第26章
云笙的后背绷直了, 她感受到了他的唇微凉却柔软,这样的触感, 是从未有过的,既独特又新奇。
粉嫩嫩的指尖紧紧地攥着衬衫的袖口,掐到指甲泛白,无声的紧张蔓延在小小的屋子里。
纤长浓密的睫毛好似蝴蝶振翅般微微颤动,随着心跳声,像是雨林里五彩斑斓的蝴蝶找到了最爱的花蜜,迫不及待去汲取。
屋外天色还没大亮,天花板开着一盏昏黄的灯,给两人打下一片若明若暗的光影,纤瘦与高大的影子印在地板上, 亲密无间。
偶尔有鸟鸣声传来, 更加衬的屋内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心跳互相应和着。
云笙紧紧地闭着眼,不敢呼吸,她的脑子一片浆糊, 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在这件事上,她注定是个被动学习者。
陆承宣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 无声的笑了, 薄唇轻轻地压了下粉唇便如蜻蜓点水般离开, 嗓音喑哑, “有这么可怕吗?”
吓到睫毛一个劲的颤抖, 还是太胆小了。
感受到他的离开, 云笙马上低头, 似鹌鹑一般不敢看他, 小声咕哝,“没有。”
陆承宣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揉捏,黑黢黢的眸子里盛着星光,“牛奶糖很甜,不过还是笙笙比较甜。”
还是别太急了,慢慢来,他们时间还很多,循序渐进,才能让笙笙与他一起快乐。
云笙嘟了嘟唇,“你又没吃到牛奶糖。”怎么知道牛奶糖甜不甜。
“哈哈,看来笙笙是迫不及待了?”陆承宣捏了捏她的小下巴,“哥哥不急,如果笙笙急,哥哥可以满足你。”
“才没有。”云笙撇嘴,躲开视线,不敢看陆承宣的眼睛,“你别诬陷我。”
她的耳朵都红成了兔耳朵,这可是她的初吻诶,女孩子的初吻意义非凡,哥哥刚才好温柔,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就是心上住着的小兔子有点累,跳呀跳的,真是辛苦了。
陆承宣看着云笙从耳朵红到了脖颈的模样,可爱的像是一颗害羞的草莓,让人忍不住采撷,心尖痒痒的宛如数以万计的蚂蚁在爬,但他得克制住。
他揉了揉笙笙的脑袋,看了一眼腕表,“笙笙乖,时间差不多了,你得去练舞,哥哥下次再满足笙笙好不好?今天先到这里。”
云笙听到他这样说要无地自容了,什么叫满足她,气的云笙哼了声,皱着眉头微瞪了他一眼,“你不许瞎说,我才没有……”
没有……说不下去了她,鼓着腮帮子生气,像是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陆承宣笑了起来,“哈哈哈,好,笙笙没有,是我有,我不逗你了,再不去练舞要迟到了。”
“还不是怪你。”云笙娇声嗔怪,红唇紧紧地抿着,牛奶糖在舌尖上化开,从喉咙甜到了心里。
“怪我怪我,今天时间来不及,下次笙笙再罚我好不好,我陪你过去。”陆承宣站起来收拾饭盒,装进了袋子里,对于云笙的工作,陆承宣比她自己更在意。
“走吧。”陆承宣单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向她伸出。
云笙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脸还红着,不过还是把手交到了他的掌心,两人一起从宿舍出来。
她住三楼,两人都默契的没有选择电梯,而是走楼梯。
一步一个台阶,两人走的不快,云笙却希望能再慢一点,等哥哥一走,两人又要好几天不能见面了。
“哥哥,你以后别给我送早饭了,你又要学习又要工作,本来时间就不够睡,还起这么早。”
云笙当然想见到他,可也清楚,陆承宣过的没比她轻松,她只要一遍遍的重复那些动作,还有老师指点,有视频可以揣摩,但陆承宣走的路,却没有人教,起码很大一部分需要自己动脑子,比她累多了,每次都要一两点才睡。
“没事,我中午可以午休,你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陆承宣揉搓着她的指尖。
“我知道,这周末晚上我回家住。”
舞团里周末是放假的,但云笙很少过周末,大多在练功房,不仅仅是她,很多人都这样,舞蹈就是一天不练就生疏,所以想要上进,在舞团有一席之地的舞者,都会抓紧每分每秒去练习。
但现在有点不一样了嘛,周末早点结束,可以回家和哥哥吃晚饭,就当是劳逸结合了。
“行,到时候我来接你。”陆承宣送她到了楼下,松开她的手,“好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你自己去吧。”
云笙眨了眨眼,有点舍不得。
陆承宣看出来了,笑了笑,张开双臂,“小黏人精。”
云笙心满意足的撞进了他怀里,脸蛋在他胸膛上蹭了又蹭,“哥哥好香,好好闻。”
陆承宣哭笑不得 ,“我又没用香水,怎么就好香了。”
“就是好香。”他身上有凌冽的气息,像是清晨的风,让人特别舒服。
“笙笙更香,乖了,上去吧,我也要去学校了。”陆承宣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拍着她的肩安抚。
云笙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挥了挥手,“哥哥拜拜。”
“拜拜。”陆承宣点了点头,先转身离开,要不然她这个黏人精还舍不得走。
看着哥哥的背影消失,云笙才上楼,心里鼓鼓胀胀的,总之就是很满足,连练舞都更有动力了。
早上送面条之后 ,云笙又有两天没见到陆承宣,只有晚上回去后打十几分钟的视频,可是隔着手机屏幕,不能抱抱也不能亲亲……不过瘾。
练舞的时候还好,她练舞不会想别的事,哪怕是陆承宣也不会多想,可是练舞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吃饭喝水的时候,走路玩手机的时候,就总是忍不住想他。
好不容易捱到了周六的下午,六点钟,她从练功房的浴室出来,换了一件橙色的小裙子下楼,陆承宣已经在舞团外等着了。
陆承宣坐在车里,远远的就看见一颗小橙子走了过来,面容俏丽,身姿纤细,双腿笔直修长,一路过来,不少人往她身上看,回头率百分百。
他向来知道笙笙是一颗明珠,不仅仅舞蹈天赋好,在长相这方面的天赋更好,现在她还只是有些稚嫩,待稚气褪去,追求她的人怕是要从这里排回宁城了。
陆承宣解开安全带,推开门下车,云笙一看见他,几乎是用跑的,不过这个点人多,她还有点害羞,没扑到他怀里,在跟前刹车停了下来,“哥哥。”
“累吗?”陆承宣抬手捋了下她脸颊边的碎发,有些湿哒哒的。
“不累,我刚刚洗了澡。”
陆承宣勾了勾唇,“怪不得这么香,牛奶味道的小橙子。”
云笙羞涩的笑了下,拉了拉他的手,“我们走吧。”
两人站在这里,总有别人看过来,她不喜欢别人的视线盯在陆承宣的身上。
陆承宣回头拉开后座的车门,单手扶着车顶,“上车。”
“谢谢哥哥。”云笙弯腰坐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副驾驶座上放了一个大兔子玩偶。
“新买的吗?怎么没见过。”
陆承宣坐进驾驶座,抬手拿过玩偶递给了她,“昨天去商场看见的,以后副驾驶座就是它的专属座椅了。”
云笙抱着小兔子蹭了蹭,“好软好舒服啊。”
陆承宣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戏谑道:“是它舒服还是我怀里舒服?”
一句话把云笙问住了,脸埋在兔子的身上不肯起来,不回答,装死。
陆承宣的指尖敲击着方向盘,“这个问题很难?”
云笙露在外边的耳朵染上一丝红,转移话题,“我饿了,快点回家吧。”
这么难的问题,怎么不问问自己,却要问她,真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