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樱沾墨
章可溪已经将行李箱拉了出来,她坐在地上,看着弟弟发的消息,慌乱的心才慢慢平和下来。
章可清说:“不要告诉爸妈是我告诉你的,不然又要怪我。”
章可溪说:“我知道了。”又说:“过两天我回去一趟。”
第二天是周五,章可溪还是没忍住,给纪北杨请了假,说她想回去看看父母,周日晚上就回来,不耽误周一的工作。
纪北杨要陪她一起回去,但是被章可溪拒绝了,她钻进他的怀里,抱住纪北杨,说:“再过一段时间好不好?”
她想先回去看看妈妈的情况,怕贸然带纪北杨回家,会刺激到妈妈。
纪北杨没有勉强她,带着章可溪去买了很多东西,章可溪不想要,说她坐火车真的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纪北杨说:“开我的车去。”
章可溪说:“我一个人回去,油费比火车票还贵呢,不划算,而且你的车太夸张了,我们整个县城都不一定有一辆。”
纪北杨从柜子里给了章可溪一把她没见过的车钥匙。
章可溪竟然不丽嘉认识车钥匙上的车标,说:“这是什么车?”
纪北杨说了一个名字,章可溪却没听过。
他摸摸她的头,说:“希腊的小众品牌,国内没有的。”
章可溪看着车钥匙,不知道西邻公寓的地下车库里到底停了纪北杨多少辆车。
纪北杨有很多车,章可溪却从没见过他亲自开过。
章可溪问他原因,纪北杨却只说他不能开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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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有女朋友了
纪北杨坐在副驾上, 和章可溪一起到了高速路口,然后他下车,站在驾驶位的车窗外面与她告别。
章可溪降下窗户, 朝他招招手,纪北杨俯身望她, 章可溪凑过去吧唧一声亲在他唇上, “要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纪北杨点点头, 章可溪挥挥手, 上了高速。
韩晋的车停在不远处, 看见那一幕时啧啧两声,真黏糊啊。
纪北杨回到车上, 韩晋送他返回西邻公寓。
上车没多久,纪北杨的手机震了一声, 他收回视线, 低头看手机,一个没有被存在通讯录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两个字,“醒了。”
纪北杨仿佛不认识一般,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许久。
韩晋从倒车镜里瞥他一眼,说:“有事?”
纪北杨锁了手机,重新望着窗外,淡淡说:“没有。”
韩晋送他到西邻公寓的地下车库, 正准备停车随他一起上去, 商议一个项目的启动资金。
纪北杨却说:“你回去吧, 将我这几日的行程推了”, 说完, 走进了地库的电梯里。
韩晋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心里十分吃惊,纪北杨竟然会因为女朋友出远门了,而懈怠工作!
自从认识了章可溪,纪北杨的情绪越发的多了,韩晋望了望紧闭的电梯门,有点高兴,觉得偷懒的纪北杨甚是可爱。
韩晋离开没多久,纪北杨换了一身深色休闲装,戴上口罩,将一只棒球帽扣在头上,出门了。
公寓的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纪北杨走出去后直接上了车,车子发动起来,司机在后车镜里看了一眼纪北杨,说:“好久不见,纪先生。”
纪北杨微一颔首,打过了招呼。
出租车在城市里穿梭,一小时后来到了西区近郊,停在了一个养老院前,司机将车停好,和纪北杨一起下了车。
他们穿过养老院,来到了一片花园里,在花园的里面,有一幢雪白的小楼,小楼和养老院被花园隔开,静静伫立在那里,犹如一个秘密世外桃源。
小楼挂着牌匾,写着“与星儿童康复发展协会”。
到了地方,司机明显轻松起来,说:“老教授也在,刚到的。”
纪北杨没说什么,司机仿佛很熟悉他的性格,也不需要他回答,继续说:“檬檬昨天画了一幅画,第一次主动放到了我的面前。”
司机的神情带着骄傲,继续说:“我猜她想让我表扬她,我就抱起她夸了她很久。”
纪北杨耐心的听完,眼里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淡笑。
他们走进小楼,步行上了三楼,一字型的走廊里一眼就能看到底,一间房间前已经站了几个人。
门口聚集的人发现他们,笑着叫两个人的名字,“北杨,史斌,你们来了。”
纪北杨对着里面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说:“段警官,麻烦你了。”
纪北杨主动伸出手,段鹏展握住他的手,与他用力的握了几下,说:“不麻烦,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进去看看吧,小乖醒了。”
其他人让开门口,纪北杨大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病房,刚一进去就能闻到消毒液的气味,房间中央有一张床,床的两侧摆放着呼吸机和心跳监测等之类医疗仪器。
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可能是七八岁,也可能有十四五岁,一时看不出来多大年纪,只觉得非常消瘦和苍白,她的头发被剃光了,从侧面能看到头颅上有一道明显的手术留下的伤疤。
女孩戴着呼吸机,侧头望着走进来的纪北杨,纪北杨蹲下来,低声问:“认得我吗,小乖。”
女孩的眼睛虽然看着他,但并不聚焦,有几分涣散和茫然,并不能回答纪北杨的问题。
“她勉强对父母有反应。”房间里间,一个护士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了个头发雪白的老先生,老先生正用湿巾擦拭双手,说:“我对她做过检查了,心跳有些弱,我给她换了药,这两天再观察一下。”
纪北杨沉默的点点头,接过护士的轮椅,推着老先生走了出去。
段鹏展对纪北杨说:“我和她父母再聊几句。”
纪北杨颔首,“辛苦了。”
老先生让纪北杨推着他到花园里转转,此时刚到晌午,不算太冷,纪北杨让护士拿了一张毛毯披在老先生腿上,这才走了出去。
花园里能欣赏的东西不多,除了长青树外,牡丹和芍药都只有光秃秃的树枝。
“教授,您的腿……?”纪北杨开口。
陈教授笑了笑,说:“天冷,关节炎又犯了咳咳咳咳咳咳咳”,他一开口,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纪北杨立刻就要叫护士,被陈教授制止了,说:“不用叫她们,我的身体我知道咳咳咳。”
陈教授望着单膝蹲在他面前眉宇紧皱的纪北杨,笑呵呵的说:“小北,我八十多了,身体用了这么多年,也该有点毛病了。”
纪北杨沉默不语,他能感觉到今年陈教授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不仅腿不能走,秋天落下的咳嗽直到现在都没有痊愈。
陈教授望着那片光秃秃的牡丹树枝,这是五年前他和纪北杨亲自栽下的,不知道明年春天还能不能看到怒放的花盘。
陈教授把苍老的手按在纪北杨的肩膀上,温声说:“小北,你怨我吗?我总让你释怀,让你放下负面情绪。”
纪北杨摇头。
陈教授拉起他的手,撩起他的袖子,数着他手臂内侧上的伤疤,说:“还是四条,我没记错。”
纪北杨说:“从和您回家那天起,再也没有过了。”
陈教授说:“小北,你是我最放不下心的孩子,又是我最骄傲的孩子,是你勇敢的让我走进了孤独症的内心,我从医五十载,唯有对你永远都放不下,你且记着,你与他们并无不同,甚至比他们更优秀更善良,患病不是你的错,也不能成为你的枷锁。”
他摸了摸蹲在他腿边的纪北杨,眯着眼睛望着远处,想起十二年前他在南洲大桥上救起的阴郁少年如今已经长成这般聪慧善良的人,陈教授的心里满是自豪,又泛着细密的心疼。
纪北杨闭了闭眼,说:“我知道,教授。”
陈教授说:“小乖虽然醒来了,但情况并不乐观,我知道你们想以小乖为切入点找到何晋林的把柄,但是如今看小乖的情况显然是不可能的,我问你,你们其他的打算呢?”
纪北杨没说话。
陈教授说:“是你,对吗?你至今不肯和何晋林撕破脸,就是为了留后手以防万一,我说的对吗?”
纪北杨弯唇笑了一下,说:“不是,教授。”
陈教授叹口气,说:“小北,你学会撒谎了。”
纪北杨笑笑说:“这说明我越来越像正常人了。”
陈教授眉头微皱,“什么样的人叫正常人?我一辈子不娶,有多少人在背后说我不正常,我问你,那我究竟正常吗?”
纪北杨自知说错了话,理亏的抿起了唇。
陈教授还想多说他两句,见他这幅神色,又不忍心开口了,最后只能化作无奈的叹气。
纪北杨不愿他再追问这件事,忽然说:“教授,我有女朋友了,她的名字叫做章可溪。”
陈教授愣了一下,神情之间有些激动,说:“有照片吗,让我看看。”
纪北杨把手机相册打开,找到他和章可溪去夜间游乐场的时候拍的照片给陈教授看。
陈教授眯着眼,举着手机看了许久,说:“多好的小姑娘,笑起来很好看,小北,她和你很配。”
纪北杨打开微信,炫耀似的放了章可溪发来的语音给陈教授听。
一条是家宴那天,章可溪对他说,“不要喝酒哦!快点回来!”
另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我平安到家啦,不用担心我,你给我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我爸爸差点以为我辞职不干了搬家回来呢。中午吃了什么饭?等会儿发给我看看,不要太想念我,我会尽快回去的!”
女孩的声音里满是亲昵和关心,还带着一点点小小的无赖。
陈教授听着,不由得笑了起来,说:“把她带来让我看看。”
纪北杨有些沮丧,说:“我还没有告诉她我有病。”
陈教授说:“你觉得她知道了就会离开你吗?”
纪北杨说:“我猜不出她的想法,她总是……古灵精怪的。”
陈教授非常喜欢看纪北杨这幅为情所困的样子,说:“我好像突然理解小李她们说的磕cp是什么意思了,雷霆雨露皆是糖。”
纪北杨无辜迷茫的望着他,陈教授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说:“把她带来见我吧。”
纪北杨点点头,说“好。”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了,纪北杨有那样的父母和家庭,医生也是混蛋,小小的孩子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好,当然是有人背地里引导他啦。
他会被何医生电击,当然不是因为他不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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