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官赏花
盛筱:???
“眼冒金星?”
沈溪珩靠在门板,双手环胸地看她:“你也知道自己力气多大吧。”
盛筱抿了抿唇,“对不起啊……”
沈溪珩轻叹了声,“脸就算了,眼睛还得画画的,得治啊。”
盛筱抬眸看了看他的脸,这个也很重要啊,“那个,你缓缓?”
沈溪珩垂眸看她:“怎么缓?”
“用冰袋冰镇一下。”
沈溪珩:“眼睛怎么冰镇?”
盛筱拧眉看他,就见他拇指食指在揉鼻梁,“眼花眼累眼疲劳。”
盛筱抱着门边,“有个办法,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用。”
沈溪珩眉梢轻提,“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等等。”
盛筱跑进房间,蹲下身在抽屉里找到一个铝盒,里面有几个药包,她出门朝沈溪珩道:“你跟我来。”
沈溪珩看着她宝贝地抱着那个铝盒,好奇道:“那是什么。”
盛筱忽然仰头朝他眨眼睛,沈溪珩笑了声,故意问她:“干嘛。”
盛筱:“我的眼睛就是喝这个保养的。”
沈溪珩眼睛撇到一边,难掩笑意:“真的假的?我看着,平平无奇么。”
“你别不信啊!”
盛筱顿时来劲儿了,给沈溪珩泡了杯清肝明目茶,“决明子菊花枸杞,喝了它,保证你明天眼睛放电。”
沈溪珩看她:“难怪。”
盛筱盯着他喝。
杯沿悬在嘴唇边,他眸光落在盛筱的眼睛上,“是挺会电人。”
盛筱:???
沈溪珩喝了茶,抬手揉了揉脖子,“我听说,这眼睛鼻子不舒服,跟脊椎有关。”
盛筱点头,“脖子不舒服,鼻子就不舒服,鼻子不舒服,眼睛也要跟着不舒服。”
似乎怕他不信,盛筱特意强调:“我外婆懂一点中医的,这个决明子就是她晒给我喝的。”
沈溪珩点了点头:“外婆说的总该没错。”
听别人夸外婆,盛筱就笑。
“那外婆有没有说怎么治脖子,我接下来要去集训,强度比之前都要高,一坐脖子就僵几个小时,熬到半夜。”
盛筱眉头拧起,她是见过沈溪珩画画的,架着画板,为了保持角度不变,视线几乎都是固定,画久了确实很难受。
“可以枕决明子的枕头,它其实有点像水枕头,但有颗粒感,可以按摩到脖子上的穴位,而且很细,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也不会太软,不会让你没有支撑感。”
沈溪珩:“真的假的,从来没听说过。”
盛筱点头:“真的,我就用这个枕头。”
“哪儿买的,我也买一个。”
盛筱:“我不是买的,我是自己做的。”
沈溪珩看她一点点上勾,抿了下唇,让自己正经道:“你还会自己做?”
盛筱看他:“你不信?”
沈溪珩耸了下肩膀,视线看向一边,盛筱想说什么,但还是收住了口,沈溪珩等了半天,也没听她说出那句“给你做”。
于是扭头看她,“那你做一个,我就信了。”
盛筱低头把铝盒盖好,抬眸看他:”你真的需要吗?”
沈溪珩神色微怔,他……
盛筱见他没说话,垂眸道:“决明子是外婆很辛苦晒的,我不想为了证明什么,浪费它们。”
盛筱转身上楼,沈溪珩忽然叫住她,“筱筱。”
盛筱停下脚步,这时厨房外有人进来的脚步声,盛筱注意两人离得有些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腕却让人握住了。
她瞳孔一睁,会被许姨看见的!
盛筱藏在流理台下的手挣了挣,却让他握得更紧了。
许姨见他们杵在那儿,笑道:“怎么啦,肚子饿了?”
沈溪珩“嗯”了声,两人不动声色地在桌下肌肤相触,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说:“许姨,明天能买点决明子回来吗?”
盛筱愣了下,抬眸看向沈溪珩,就听他低声说了句:“就当作是,我的生日礼物。”
盛筱瞳孔微睁,四目相视,确定他的这一句话,是在对自己说的。
第49章 怕痒
◎“我的手就是尺哦。”◎
这个礼物, 确实不超过十八块钱。
盛筱心里估摸了下:“你给我看看你平时用的枕头多大,我照着做一个。”
沈溪珩拧开房门领她进去,“你等等, 我找一下卷尺。”
盛筱还是第二次进沈溪珩的房间,第一次的经历是送情书, 她直接压着他摔到了地毯上,算了, 往事不提也罢。
空气里是淡淡的青草香,白墙上挂了几副艺术画, 她双手背在身后欣赏, 色彩带了点灰调的冷色, 跟整个黑白灰的房间风格相致, 显得格调且干净。
此时沈溪珩拉开胡桃木书柜,从抽屉里拿出卷尺, 抬眸,见盛筱在安静地看他的作品,手腕悄无声息地往里收了下,将卷尺藏在掌心。
“找到了吗?”
盛筱等了一会,回头问他,却见他低着头在抽屉里翻找。
“应该就放在这两个抽屉里。”
盛筱想问要不要帮忙, 但别人的房间都是私密物品, 她觉得还是不碰了。
于是走到沈溪珩的床头边, 张开手掌用拇指和中指丈量尺寸, 忽然, 视线一角出现一小块粉色布料, 色调跟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明晃显眼, 于是盛筱忍不住定睛看——
“筱筱!”
忽然,沈溪珩身影横在眼前,挡住她的视线,盛筱被他吓了跳,“啊?”
沈溪珩转过身去把枕头往里推,盛筱愣了愣:“我没碰……就是用手量了一下……”
就那么不喜欢她碰他的东西吗……
沈溪珩侧回身,长睫低敛地看她,掌心摊开,上面放着一枚卷尺。
盛筱伸出手指,说:“用手也可以量,我刚才大概测了一下。”
沈溪珩看着她抻直的拇指和中指,笑了下,掩饰刚才眼里的慌乱:“这能准?”
盛筱点头:“这一迈,就是十八厘米。”
沈溪珩:“……”
盛筱:“我习惯了用手量。”
沈溪珩:“……”
盛筱:“我的手就是尺哦。”
沈溪珩笑着抬了下头,盛筱皱眉:“你心里是不是在笑我。”
沈溪珩把尺子收进抽屉,“那倒没有,用手量……也行。”
后面的话盛筱没听清,心里记着他枕头的尺寸,得赶紧记下来,这么一想,刚才瞥见的粉色手帕也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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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珩的生日是7月23日,大暑时节,燥热难耐。
盛筱用蓝色亚麻布给他做了一个草药枕,夏天用起来确实清凉,被他收拾进了行李箱,带着一起去美院参加集训。
“你的国赛好像是过两天?”
沈溪珩把行李搬进后备箱时,无意问了盛筱一句。
“不是过两天。”
她严谨地数了日子,张开手掌:“过五天。”
沈溪珩故意提了句,“一般未成年登机,都得有成年人陪同。”
盛筱让他一说,忽然有些紧张,一是因为参加国赛的原因,二是她对飞上天这种事有未知的恐惧,她从小生活在晋乡,来连云前看过的最高风景是三楼,以致于到了九中后,她从来不敢站在六楼的课室走廊往外面看。
沈溪珩见她一脸茫然地皱眉头,抬手阖上后备箱,这会林舒亦出来,给沈溪珩塞了一个水壶:“生活费管一个月,别跟家里要了啊。”
沈溪珩接过水壶,视线落在盛筱脸上,没来由说了句:“二十八号是周末,我们集训也有休息日。”
林舒亦一听,看了眼盛筱,忽然想起什么,“二十八号筱筱飞申城,要不要舒姨陪你过去啊。”
沈溪珩:???
盛筱忙摇头,“不用舒姨。”
沈溪珩轻咳了声,“给儿子的生活费都克扣了,您还不加油挣钱。”
林舒亦看到这儿子就不耐烦,“你赶紧上车,司机都等中暑了快。”
沈溪珩瞟了眼盛筱,这小猫也不看他一眼,不过他刚才说那么明显,应该……知道他什么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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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准高三生,暑假只有十天,盛筱还要准备去申城的全国作文竞赛,一点喘气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