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依存体质
顾时笙哼了几声, 力量没他的大,等到了外头空地上, 才猛的挣脱了他的束缚:“有病啊你, 干什么呢?”
苏洲怕里面的人听见, 拖着他又走了几步:“你才有病呢, 你没看出来那两个人气氛暧昧的很吗?人家在谈恋爱,你跟着掺和什么?你想让你姐一辈子单身啊。”
顾时笙这才不吱声了, 过了会儿说道:“我看你哥那样子就不像好人,万一他只是跟我姐玩儿玩儿呢?”
苏洲一听就乐了:“你可拉倒吧,我哥还不像好人?他平时对女人连正眼都不看, 也只有你姐才能这么让他上心!”
他说着, 一拍脑袋:“对啊, 我都忘了把这事儿跟我妈透露一下了,她听了一定高兴,愁了多少年了都。”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小区,顾时笙看着外头空旷的马路,有点儿茫然:“那我去哪儿睡啊,本来说在地下室凑活一晚的。”
“走吧,去哥哥家。”苏洲特仗义的搭着他的肩膀,掏出手机叫了个车。
等到了苏洲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独栋的小别墅,既不显奢华,但也能看出主人的品味,门廊上有灯光微弱的亮着。
苏洲开了院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还是引得一条狗汪汪的叫了起来,它似乎是从睡梦中刚刚惊醒,钻出自己的小木屋,警觉的望向这边。
“贝贝,是我。”苏洲过去摸了一下这条毛发黑亮的德国黑背犬,轻声说道:“乖啊,别把妈妈吵起来。”
“你和你妈一起住啊?”顾时笙在一旁小声问。
“嗯,没事儿的,我妈现在都睡了,咱们小声点儿上去就行。”苏洲说着,打开门走进去,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出来。
顾时笙换好鞋子,跟着他轻手轻脚的走上楼梯。
“这是我的屋子。”苏洲打开一扇门进去,开灯之后,里面的空间很大,被一道墙分成两个房间,外屋放着电脑和书架,里面则是一张大大的睡床。
“你今天跟我睡这吧,客服的钥匙阿姨拿着,她现在估计也睡了。”苏洲随手关门,从床上扔了一床被子下来:“就在地上睡啊,我可不想一睁眼看到个男的。”
“我也不想。”顾时笙瞪了他一眼,直接把被子铺好,躺下了。
“你不洗漱啊?”苏洲进了卫生间,在里头问道。
顾时笙没吱声,双手垫在脑后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点儿不踏实,拿出手机给顾薏发短信:“你回家了吗,姐。”
五分钟后,那边回过来:“回了,你在哪儿,怎么买个东西就没影儿了?”
顾时笙这才松了口气,能回的这么快,证明她现在并不忙,还有精力看手机。
“我在苏洲家睡,明天直接去学校。”发出去之后,把手机扔在一边儿。
苏洲这会儿也从卫生间出来了:“我关灯了啊,我这个人有一点儿光线都睡不着,你不怕黑吧?”
“没事儿。”顾时笙回了一句,翻了个身:“你能不能扔个枕头下来,枕着手臂不舒服。”
“哦。”一个白色抱枕飞下来。
两个人都睡好之后,黑暗里平躺着大睁眼看天花板,都有点儿睡不着。
“诶,那会儿那个到底电影叫什么名字?”过一会儿,苏洲说道。
“叫‘云上的日子’,我看封面了。”顾时笙回答:“法国的,九几年拍的,年代挺久远了。”
“哦,我找时间看看。”
“人家那是剧情片儿,有内涵的,你要是有别的目的,还不如直接点儿看片儿去呢。”顾时笙有点儿不屑,好歹他也是个文艺青年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渐渐话题就有些跑偏,苏洲八卦的笑了一声:“嘿,哥们儿,看你挺青涩的,我问问你啊,你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儿是什么时候?”
“十五岁吧。”顾时笙挺认真想了想,回答。
“那你可真晚啊,我幼儿园就有喜欢的小姑娘了!”苏洲笑了一声,声音有点儿朦胧,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
顾薏看到弟弟短信的时候,刚刚进了家门,正准备洗澡。
那会儿在地下室,经历过那‘朋友之吻’后,苏恪就若无其事的把她送了回来,还顺便把她送上了楼梯,美其名曰说是怕楼道里藏着坏人。
但他还是很知趣的,上了六楼,看她掏出钥匙打开门,他就直接道别,并没有提出进去做客的要求。
其实后来想想,顾薏觉得自己能够和这人长久相处下去,而不是像以往一样,男方表白之后就果断不再见面,就是因为苏恪很会把握一个度。
他会揣摩你的心思,在你稍微犹豫的时候强势一把,同时也会在你真正萌生退意的时候,适当的保持距离,给你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去选择。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她以前也是从未遇到过的。
去浴池冲了一个澡,她借着水流把头发通通拢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凑近镜子照一照,自己的唇瓣饱满而水润,似乎有些肿了。
都怪那人太用力了,他是不是把她的嘴当成果冻在啃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她这才反应过来,那会儿他摸她嘴唇的那只手,就是之前抓她脚的那个!仰起头接了几口水漱漱嘴,她噗的一声吐出来。
安慰自己,算了,反正那脚也是她的,也就别嫌弃了。
…
日子还是平静的度过着,只不过跟以前有些区别的是,她又学了一项运动,拳击。
因此便开始更加忙碌,但她并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即使很累也咬牙坚持着,有时候为了锻炼体能还要在早晨出去跑一会儿。
人虽然没怎么瘦,气色却比以前好,岑溪看了都连连称奇:“薏薏,你的皮肤看起来比以前更透亮了!”
简直是嫉妒到不行。
为了防止她继续追问秘诀,顾薏只好快速背着包走出来,到门口的时候收到个微信:“我过来接你。”
发信人是苏恪。
然后一抬眼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在一排车子里面格外显眼,鹤立鸡群的感觉。
把从包里掏出来的车钥匙又重新塞回去,她的车今天估计又要在停车场放一晚了。
他现在做事之前都会征求她的意见,但其实也没什么用,就像现在这样,人都来了,发微信用什么用?
“你今天不忙啊?”过去弯腰敲敲玻璃。
驾驶座的窗户降下来,里面的人一身西装革履,像是从公司直接赶来的,微微一侧身,打开副驾的门:“上来吧,今天是学拳击的日子,顺便过来接你。”
顾薏做进去,转头打量打量他:“你这一身打扮能打拳?”
今天他的穿着和以往还是有些不同的,西装外套的里面并不单单是衬衫,还有一件同色系的深灰色西装马甲,与身材贴合的很好,领口上也不是领带,而是一个黑色领结。
她一般在英剧里常常看见这种穿着,演员身高腿长,比例匀称,英伦的风格,又有一些禁欲系的诱惑感。
但想不到被苏恪穿着,也是这样的好看,他的面颊轮廓深刻,其实是偏于西方长相的,再加上并不常笑,显得整个人深沉而富有英气。
顾薏又往下看了看,有点儿想看他站起来的时候全身的样子。
“今天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宴会场合,我是从那边直接过来的。”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淡淡解释了一句,发动车子。
“哦……”顾薏拖长声音答了一句,眼神还黏在他的身上。
男色误人啊。
本以为他是直接去拳馆的,结果车子拐上了一条路,直接往市中心开了过去。
“我们去哪儿啊?”顾薏看了眼外面。
“去吃饭,不吃晚饭,你的体力跟不上。”他眼睛盯着前方说道,又补充:“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吃完咱们就训练,也学了一阵子了,你想不想和人比试一场呢?”
“可以吗?”顾薏眼睛一亮,练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但一直都是自己单独练,苏恪虽然也能陪练,但他的水平太高,打她跟打小孩儿似的。
“嗯。”他点点头:“去找一个和你相同水平的人就可以,具体的事情周黑安排。”
说着话,车子就在一个古雅的饭店门前停下,有一个服务生小跑着过来,拉开车门,恭敬的喊到:“苏总,您来了?”
“下车吧。”苏恪解了安全带,下来之后转到副驾这边,替她拉开车门,一只手遮在车门上面,防止她碰头,另一只手则伸过来让她扶着。
男人高高的身子微微俯下来,目光深沉,眉目俊朗,帅气的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顾薏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片刻,果断用手‘啪’的一下子把他的手给拍下去了:“我自己来。”
当她自己没手吗?用手扶了下车门,利落的跳下车来。
一旁的服务生看着这一幕,眼睛有点儿直:这又是什么新操作,霸道总裁和他的傲娇妻子吗?
急忙跟上去:“苏总,您前几天订的食材都已经空运送来了,您稍等一会儿,马上就能上菜。”
说着把两个人让进一间雅间里。
茶水上来之后,顾薏只是扫了两眼周围环境,就继续之前的话题:“你说水平和我相当的,是男是女啊?也是拳馆的学员吗?”
苏恪给她倒上一杯茶,这才说道:“是女孩子,是周黑最近收的一个徒弟,男女的力气不一样,最好不要一起比赛,很容易受伤。”
“那如果我学好之后,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不能和坏人正面打斗?”顾薏问出了她特别关心的一个问题。
苏恪停住手里的动作,打量了她半晌,所答非所问:“你的长跑怎么样?耐力好吗?速度快吗?”
“一般般吧,我不喜欢跑步,宁愿去练器械。”顾薏摇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若有所思:“过段时间我帮你训练一下这个吧。”
看她紧盯着他,面色有些不耐烦,这才解释:“不要和这些人正面打斗,我说过,男女之间的力气差距很大,这是先天的,并且没有有效的办法进行弥补,关键时刻,你只要想着怎么挣脱就好,然后快速逃跑。”
顾薏点点头,没再说话,她自己其实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平时有个大件的东西,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搬不动,可只是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同事,他就可以轻松的搬起来走动。
但既然力气有差距,使用一些别的巧方法弥补总是可以的吧?比如武器之类的。
苏恪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严肃的说道:“想都不要想,就拿你那把常用的手术刀来说吧,虽然面积小巧,容易携带,又不易被发现,但那也仅仅只能做一次出其不意的偷袭,一但失败以后,被发现了,你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顾薏想了想上次在游轮上发生的事情:“会被对方抢走?”
“对。”他点头:“然后反过来当做伤害你的工具,如果对方正好没有趁手的工具,你倒给人家提供了。”
这倒让顾薏想起了之前的一个新闻视频,里面就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她不得不承认,苏恪说的很对。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当女人真辛苦啊,社会上有那么多对女性不怀好意的人,女人却没办法应对,除了逃走之外。”
“你已经很优秀了。”这一句话,苏恪说的很真诚,待要继续说出下一句,他却摇摇头,没有张口。
她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又岂会愿意接受另一个人的保护呢?
菜陆陆续续的上齐了,顾薏往正中看了一眼,这才知道刚刚服务生口中空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一只张牙舞爪,硕大无比的大螃蟹。
服务生在一旁介绍:“这是特地从出产地空运过来的阿拉斯加帝王蟹,生长在寒冷的水域,绿色无污染,肉质鲜美,是世界顶级的海鲜。”
他说着就要动手拆解,苏恪摆摆手:“把工具放下,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弄。”
接着就去旁边的盆里净了下手,挽起一点袖口,直接把蟹拿到近前,用手把甲壳掰开,剪刀剪下来放在一边,又用刀从中间把肉切断,然后从一个一个把蟹脚摘下来,蟹腮去掉。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动作非常熟练,而且有条不紊,并不慌乱。
顾薏饶有兴趣的看着,见他把那蟹脚从关节处掰断,剥了肥美雪白的蟹肉放在盘里,给她推过来:“知道你不爱动手,吃吧。”
“谢谢。”顾薏笑一笑,并不客气,直接用筷子夹起来放入口中,好吃的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