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甜瘾 第42章

作者:依存体质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爽文 现代言情

  “怎么了?”岑茉转头看了眼男人的脸色,这才察觉出不对,她就有些懵。

  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了两下,苏行止像是在恢复情绪,过一会儿才看向她:”为什么要跟那沈曦霖周旋呢?你明明有机会离开的。”

  看到男人眼中的担心,岑茉才有些理亏:“他跟我说了你的事情,我感觉这人好像对你有敌意,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想先套套话。”

  苏行止的语气就严厉了些:“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你不该这么做。”

  这一点岑茉也承认,从谈话的过程中来看,这人确实有些偏执,好像精神不大正常似的。

  她就低了下头:“好,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么冒险。”

  “这个暂且不说,那你想要辞职,这又是什么话?”苏行止靠在椅背上,接着问她。

  “这个…”岑茉一时就有些语塞。

  刚刚她说那些话,也只不过是脑子一热,这时才反应过来,所谓辞职的决定,也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牺牲,根本就没过问过男人的意见,有些太不尊重人了。

  她对于这些一向都分得很清楚,今天却因为心急而搞混了概念,所以才心虚起来。

  “我已经说过了,十次和盛达的合作加起来,都比不上你的安危来得重要,所以以后不要说这话了。”苏行止的话语却出乎意料,并没有责怪她什么。

  淡淡说完之后,他才发动了车子。

  眼见他直接就往外开去,岑茉才有些着急:“这就走吗?不跟沈总打个招呼?”

  “不用。”苏行止摇摇头,又说道:“通知其他几个亚创的高层,让他们也马上离开,就说公司有事。”

  “好。”岑茉答应一声,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虽然对他的这个决定存有疑虑,但是她也没办法提出什么建议,毕竟这种决断的事情她并不擅长,她也相信,苏行止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只是这么一来,她的心情就不免沮丧了起来,打完电话之后,就闷闷地靠在椅背上,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

  苏行止用余光扫见她这个状态,语气不禁就软了些:“放心,这次不是咱们的问题,监控里都有记录,盛达那边的人会主动找过来。”

  “真的吗?”岑茉这才高兴了些,急忙坐直了身子。

  又听男人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虽然盛达的规模比咱们公司大,但也只是空壳子了,这几年投资失败过几次,损失很大,所以这次的合作,对方比咱们还要急切。”

  他这么一说,岑茉也就明白了过来,亏她刚刚还白担心了那么长时间。

  抬手撩了下头发,她就有些遗憾:“那既然这样,我刚才就应该打得再狠一些,怕他哥来找麻烦,我还特地留了情面。”

  她这话完全就是出于真心实意才说出来的,不仅如此,还把手掌捏成拳头,不甘心地左右活动了一下手腕,看起来有些可爱。

  余光扫了眼副驾,苏行止把她这些小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倒觉得好笑,怎么这小秘书的性格如此争强好胜呢?

  语气轻松了些,他就随意地问道:“你这些打架的本事,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小时候吧。”岑茉想了想,眼睛亮亮的陈述起来:“我小时候可厉害了,村里的大男孩儿都打不过我,因为我还使阴招儿,趁着人不注意扬一把土,或者先讨饶,然后从后头突然袭击什么都,花样很多,次次都不重样,他们都摸不清我的套路。”

  “打架的原因呢?”苏行止驾驶车子,在前方拐弯。

  “一开始是因为我年纪小,又是城里来的孩子,口音和他们不一样,这些孩子看不惯故意欺负,后来是因为被我打了不服气,回来找场子。”

  这么说着,车子就已经到了苏行止在B市的这栋别墅外面了,车子停进去后,两个人一起下来。

  刚刚打了那沈曦霖之后,岑茉还没有洗手呢,虽然她洁癖不严重,但是也嫌弃这人太脏,换了鞋子就急着上楼去了。

  在卫生间开水龙头冲了一会儿,她觉得还不行,就又按了几泵洗手液,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苏行止走了过来。

  男人已经换了身居家的衣服,上身是一件宽大的黑色绵绸上衣,底下是同色系的休闲裤,裤腿松松地垂在脚面上,他的棉布拖鞋和她脚上的是同一款式,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靠在门把看了她一会儿,男人索性就进来站在了她的身后,两只大手分别从她身侧伸到洗手台前,把她的手就给抓住了,很耐心地替她把洗手液打匀。

  这是在替她洗手吗?岑茉就有些窘,感觉像是回到了幼儿园时代似的,但却又有些不同,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眼镜子,岑茉整个耳朵都是红的。

  两个人像是抱在一起似的,亲密无间。

  相比起她的心不在焉,苏行止的表情却认真得多。

  男人皱着眉仔仔细细替她冲掉手上的泡沫,这才单手拿过一旁的毛巾替她擦干,埋怨似的说道:“你平时也看不出有什么洁癖的症状,怎么洗手洗那么狠?把自己的手当成衣服似的搓,看看都红成什么样了,上次度假村的时候也是,不就是碰了个鹅吗?”

  他说的正是那次逗大鹅时候的事儿,半路上下起雨来,两个人一起跑到餐厅吃饭,洗手的时候她想到牲禽都有病菌,不免就多洗了几次手,皮肤都红了,没想到会被他观察到。

  “这你都发现了啊?”岑茉就惊讶起来,好奇地扭过头看他,本身就贴得挺近,这一来,头顶就不小心撞在了男人下巴上。

  耳朵里都能听见牙齿相撞的声音,她听了都心头一紧,吓得伸手就去搬他的下巴:“没事吧?是不是牙把舌头咬了?”

  她的头顶还是挺坚固的,回头的动作又比较猛,就怕是把苏行止给伤到了,心里着急到不行。

  女人白皙小巧的面颊就在不远处,眼睛里充满了关心的情绪,苏行止垂眸看了看她,顺手把下巴上那小手给扒拉了下来,握在掌心里:“没关系,就是牙齿有些酸。”

  说着就直接拉她去了二楼的书房,里面靠着墙边立了两个高高的书架,里面都是各类的书籍,旁边还有沙发和圆桌。

  岑茉过去大致看了看,发现大多数是英文的原版书,里头有些还做了笔记。

  苏行止站在她身后,解释了一句:“都是我留学时候的书。”

  去楼下泡了两杯咖啡端上来,他才招呼岑茉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有什么好奇的事情吗?我可以解答。”

  岑茉见他神情坦然,这才想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沈曦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你。”

  关于这件事情,她其实是很好奇的,但并不是听八卦的那种心态,而是有些担心他,尤其是苏行止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更让她隐隐地心疼着,怕他之前遇到过不好的事情。

  “我和沈曦霖的确是留学时的同学,只不过我上大一的时候,他已经整整留级三年,一直没办法毕业。”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男人这才说道,修长的手指按了一下眉心,他继续叙述下去:“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其实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所以他的心思并不在学业上,而且在学校里偷装了不少摄像头,暗中进行窥探,其中也包括女生宿舍。”

  “那就没有人发现吗?”岑茉一听这话,就睁大了眼睛。

  眼下国内这样的偷拍事件就屡禁不止,她却想不到,多年之前就已经开始有了这样的事情。

  “有沈家在暗处保护着,没人能够抓住他。”苏行止摇摇头道:“他们应该早就发现了沈曦霖的这个毛病,所以跟外界抹去了他的信息,并且把他和沈曦年分开进行留学,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放弃,任他胡作非为,只要不被曝光出来,给沈家丢人就好。”

  听到这里,岑茉就叹了口气,一般情况下,这种被家庭庇佑的坏人,是最不容易得到惩罚的,也正是这样,这些人才觉得有恃无恐。

  苏行止的叙述仍在进行:“后来的时候,光是偷窥已经满足不了沈曦霖,他就开始通过这些录像来分析被偷拍之人的性格和习惯,并从中找出弱点来,故意接近这个人来进行言语诱导,发掘出内心之中的绝望,让这个人选择自杀,有一个女生就是因此而死的。”

  “这…他身上居然有人命?”饶是岑茉再有心理准备,这时也忍不住心惊,这么看来,沈曦霖完全就是一个内心险恶的魔鬼!

  这种人,原本就是应该进监狱的,却被他一次次狡猾地逃脱了。

  “是啊,但当时不管是警方,还是这个女生的父母朋友,都认为她是自杀的,因为她生前一直表现得很消沉,而且留有遗书。”

  苏行止的脸色也有些阴沉:“这件事过去后,沈曦霖变本加厉,又盯上了一个男生,这次被我发现了异常,我当时上课跟这个男生坐在一起,发现他本子里写满了轻生的字句,跟他聊了之后,才知道他最近一直能接到沈曦霖的电话,借着关心的名义,一直在对他进行自杀的诱导,我就去警告了沈曦霖,打了这人一顿。”

  “所以他就记恨上了你?”岑茉差不多也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苏行止所讲述的事情,却比她想象得更惊险一万倍。

  “他不光恨上了我,而且想发现我的弱点,来诱导我进行自杀。”男人的语气十分平静:“我当时有严重的抑郁症,定期会去看医生,这部分诊疗记录被沈曦霖收集起来,当作我冷血的证据,他还在我的公寓偷偷安装了摄像,发现了我有脸盲症。”

  “那…你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吗?”岑茉不自觉地就往前靠了靠,跟着也紧张了起来。

  “我发现了。”男人并不在意地轻笑了一下:“这些我都是故意透露出去的,为的就是让他更加盲目地自信起来,自以为抓住了我的弱点,对我进行自杀诱导。”

  这么说着,他就坦然地伸出右手,露出手腕上的那道浅浅的疤痕:“这是我当着他的面故意划下来的,然后拍下了他劝我自杀的整个过程,以此作为证据,把沈曦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之后他就被沈家的人救了出来,再没公开出现过。”

  男人纤长的手腕上,那道疤痕虽不明显,但看了还是让人觉得心里发酸,岑茉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声音有些低:“疼吗?当时。”

  “还可以,我切得并不是特别深。”

  他答得云淡风轻,岑茉的眉头却仍旧皱着:“那抑郁症呢?已经好了是吗?”

  “嗯。”苏行止点头:“我一直按时吃药治疗,之后就没有再复发过。”

  天色这时已经暗淡了下来,书房里的光线都昏暗了下来,两个人却都没有去开灯,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许久,岑茉才慢慢站起身来,眼见苏行止也已经起身,她就走到男人的身边,轻轻地拥抱了他。

  无关于其他的感情,只是经历相似的两个人,互相地慰藉取暖。

  曾经岑茉以为,像是苏行止这种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富足的人,一般是没有烦恼的,可以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

  但是通过了解她才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生而为人,有时候就是注定来世上受这一场磨难的,不管是富有是贫穷,不管容貌怎么样,经历怎么样,谁都是逃脱不了的。

  …

  白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当晚两个人也就没有出去,岑茉随便用冰箱里的食材随便做了碗汤面。味道意外还不错,一人吃了一碗,就都觉得饱了起来。

  上楼回到房间之后,岑茉就去浴室洗了个澡,靠在床头敷了个面膜,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去陪陪苏行止。

  心理上的创伤她也曾有过,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是她每每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难受,好像喘不过来气似的,整个世界都昏暗了很多。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能够在她身边安慰安慰,也许就会好上很多。

  今天苏行止经历的这些,跟她的过去也有些相似,也是人生中不那么顺畅的一段时间,尤其他还得过抑郁症。

  一旦回想起来的话,心情难免会受影响吧?

  这么想着,她就换了件比较严实的棉布睡裙,走下楼来厨房搜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当夜宵的东西。

  端咖啡或是茶水的话,这么晚了。难免会影响睡眠,其他饮料又都没有了,看了眼冷藏室的鸡蛋,她就伸手拿了一颗出来。

  先拿水壶把水烧开,她又倒了些沸水把碗预热了一下,这才打进去一个鸡蛋,搅散了迅速冲入开水,放进去些红糖调味,做了一杯甜的鸡蛋水。

  这东西她以前常喝,甜甜的很暖胃,也不知道苏行止喜不喜欢,她就打算先拿上去试一下,不行的话就自己喝掉算了。

  找了个托盘把这碗鸡蛋水端好,她才小心翼翼地重新上楼,来到苏行止的房门外头,伸手敲了敲。

  没过多久,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苏行止身上随意地披了件浴袍,头发都还湿润着,看样子也是刚刚洗完澡。

  这房子就住着他们两个,能来敲门的也只有她,所以男人并不惊讶,倚着门边淡淡的望过来,在那鸡蛋水上停留了几秒,挑挑眉:“给我喝的?”

  高大的身子往旁边让了一下,就是让她进来的意思了。

  岑茉原本想着,就在房门外陪他说上几句话,把鸡蛋水给他就行,这会儿却也没办法拒绝,只好就走了进去。

  这房间她还是第一次来,总体布置得和她那边差不多,床品的颜色却是深蓝色的,风格显得更硬朗了些。

  把鸡蛋水在床头柜上放下,岑茉才转头对他说道:“我做了甜的鸡蛋水,你喜欢喝吗?要不要尝一下。”

  “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男人的长腿随意地向前伸展着,大手捏着那杯子的把手拿起来,轻轻喝了一口,表情没什么变化,然后一仰头,全都喝掉了。

  “诶,烫!”岑茉吓了一跳,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这人并不爱喝这个,才索性全灌进去了。

  不爱喝就明说啊,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啊。

  “你做的,就必须要喝。”伸手拿了张面巾纸,慢条斯理地擦了下手,男人的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就那么盯着她看。

  今天的睡裙不短啊…

  岑茉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疑惑,还特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确认之后才放心下来。

  原以为他心情不是很好,但看这人现在的样子,却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这样就挺好,他的心思素质应该是比她强吧,至少没有受到往事的影响。

  过去拿上杯子,她就准备出去了,结果不经意间碰到苏行止的手指,温度却有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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