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刀
或者确切地说,那辆车的车牌被人卸了。
霎时间,顾尧野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他基本可以确定刚才靠坐在副驾驶的人影是江静月。
就算不是江静月,这大晚上的,一辆卸了车牌的车往郊区的方向开,也实在让人很难不在意。
何况顾尧野不敢抱有侥幸心理,哪怕最终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他眼下也得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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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一座废弃工厂。
雨幕绵延,压折了半人高的野草,道路泥泞难走,男人扛着女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工厂里走,目的地十分明确……
江静月是被人迎面泼了凉水才醒过来的。
她脑袋刺疼,昏昏沉沉,半晌才掀开眼睫,迷迷糊糊看向前方。
无边的寂静黑暗中,亮着一只光线刺目的手电。
那冷白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下意识想要闭上。
但余光里,却悄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一刹,江静月心中似被冰刺了一下,理智清醒许多。
虽然乙.醚的药效还没过去,但江静月依稀记得发生的事。
超强的心理素质令她第一时间冷静下来,虚着眸,试图适应手电的光线,看清那抹站得离她有些远的身影。
从之前的接触中,江静月基本可以确定,将她迷晕绑在这儿的是一个成年男人。
身高约180公分,身材匀称纤瘦,看上去弱不禁风。
对方随身携带乙.醚作案……证明他是有备而来,且冷静的态度和过硬的心理素质,可以判断他很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
再加上雨夜,以及之前奸杀案死者尸体解剖后,在死者口鼻呼吸道检测出来的乙.醚成分……
江静月下意识将眼前的男人,和之前两起奸杀案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心跳漏了一拍,血液仿佛冻结一般,她浑身骤冷。
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包围了江静月。
她连呼吸都乱了分寸,下意识想挣开手上的束缚。
可那人将她双手背负在身后,用胶带缠紧,绑在了一根铁柱上。
江静月最多只能挣扎着顺着铁柱站起身,至于手腕上的胶带,得用锋利的东西才能割开。
最要命的是,她现在连挣扎着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说话的声音都透着微弱感:“……你是谁?”
江静月问话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只是她不敢相信,需要亲眼所见才敢确认。
事实证明,江静月心中的猜测是对的。
那道身影逐渐朝她走进,一瘸一拐,最终在她跟前蹲下身,随手摘了头上的黑色渔夫帽,那张还算熟悉的面容在昏暗环境里,还算清晰地展露在江静月眼前。
“林…备。”女音低喃,有气无力,“……竟然是你……”
作者有话说:
本章掉落10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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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假浪子018 ◇
◎“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是我。”男人并不否认。
晦深的眸, 把江静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视线最终停留在她被水浇透,凝着水痕, 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的脸蛋上。
江静月的眼里有诧异,亦有慌乱。
但她看上去,仍旧比林备之前绑的那两个女人镇定多了。
“不愧是干法医的。”男人眼眯成缝,勾着唇角, 笑得有些阴冷:“心理素质确实比寻常人好。”
江静月听他这么说, 心下更加确定, 林备并非第一次干绑架人的事。
也完全否定了自己平日里得罪过他, 所以才被记恨,报复性绑架的设想。
她诧异是因为林备和周矢关系不错,之前见过几面,他给人的感觉虽然沉默寡言,有点孤僻。
但也不至于是个会干出绑架人这种事情来。
所以刚才江静月脑子里有过几个念头。
是否她平日里和林备交际,得罪过他。
又或者是因为周矢跟他有什么仇怨, 所以林备才报复身为周矢女朋友的她。
因为无论怎么想,林备绑架她, 都是蓄意为之。
先是以拿资料为由, 引江静月至周矢的住处, 再用准备好的乙.醚浸在手帕上捂住她的口鼻,把她迷晕。
最后将她带到这个不知道是哪儿的荒僻之地。
现在江静月只希望自己的第六感是错误的。
希望林备只是因为某一件事,对她心有不满, 才衍生出绑架她的心理。
希望他和之前两起雨夜奸杀案无关。
毕竟一个单纯报复心理的男人,比一个犯下两起大案的变.态好对付一些。
可就在刚才, 林备的话就像漆黑如墨的夜色, 吞噬了江静月心里残存的光明。
她已经不再对他是第一次作案抱有期望。
“你想干什么?”江静月的声音很轻, 字里行间透着虚弱无力。
林备端详着她,目光描摹她的五官。
眼露欣赏,一一扫过女人三庭五眼比例完美的脸。
他没有回答江静月的问题。
只是目光森冷地看着她,沉声不疾不徐:“你应该反思一下你自己干了什么。”
江静月不禁蹙眉,很不理解林备的话。
“我干了什么?”
“看来你根本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男人站起身去。
仿佛江静月的态度,戳到了他的痛处,令他有些激动:“你跟她们都一样,顶着一张冰清玉洁的无辜脸,私底下却净干些不要脸的勾当。”
“怎么?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就以为每一个男人都愿意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是吗?”
“恶心!下贱!该死!”
“全都该死!”
林备说话,逻辑很乱。
但从他字里行间,江静月隐约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恶意。
似乎来源于他认为她玩弄男人?
而且林备说了“她们”,再度让江静月将他和一直没有侦破的奸杀案联系在一起。
“所以……你是想杀了我?”她无力地挣着被绑在身后的手。
一边试图寻找生机,一边和林备说话,以拖延时间。
男人低眸朝她看来,因他已经站起身去,脸部神情根本看不清,只从语气里听出满满厌恶和杀意来,“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该死吗?”
江静月:“……水性杨花?”
“或许,你对我是有什么误会……”
“她们也这么说。”
“哈哈,死到临头,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求我饶命,为自己辩解的样子,真是太难看了。”
“江静月,你也要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求我吗?”
男人一副油盐不进的语气,仿佛认定了江静月就是水性杨花,玩弄了男人。
她当然不会跪在地上求他,也没有那个条件。
但是江静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虚弱无力地回他:“那你能先解开我的手吗?”
“现在这样……我没办法求你。”
男人自然不会上套,他俯下身去,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发,扯着她迫使她抬起脸近距离对上他的脸:“你和她们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我是不会给你机会求饶的,更不会解开你的手。”
“你最好乖乖的,别给我耍花样。”
江静月吃痛地皱紧眉头,轻咬着下唇,没发出一丁点不适的声音。
片刻后,男人松开了她的头发,她的脑袋无力地垂下,大口大口呼气,似乎刚才支着脖颈减缓拉力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为什么……”江静月轻喘着,半晌才抬起脸,看向站直身去的男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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