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姜呀
顾屿深在那一刻明显感觉到了。
软的。
他浑身一僵,对南知产生了明确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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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屿深洗完冷水澡出去。
身上的确是冷下来了,可心底的火没灭,依旧是燥热的。
南知还没睡,原本背对着,听到他出来的声音,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漂亮的眼睛在黑夜中像晶莹剔透的黑葡萄。
两人对视一眼,南知立马扭头回去,拎起被子睡下了。
顾屿深的呼吸又紧了一分。
他用力抿了下唇,也不知道自己硬是要把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先绑来自己身边是不是折腾自己。
昨晚他几乎彻夜未眠,今天如果再这样下去估计也同样。
刚才进屋时他把那个HelloKitty放在门侧的置物架上。
停了半刻,顾屿深捞起玩偶钥匙串,推开卧室门出去了。
卧室门一开一关,屋内重新陷入安静。
南知从床上抬起头又看了眼,发现顾屿深真的已经走了。
“???”
这人脾气怎么这样啊,又在生什么气?!
不会还是因为她早上找导演约了去上海的那事儿生气到现在吧?
那生气就生气,刚才折腾她一通算怎么回事?
南知今天早早就睡觉,现在被吵醒又被气了一通,这会儿是睡不着了。
她捞起手机,给凤佳发信息:睡了吗?
「凤佳:这么晚了,我的养生宝宝怎么还没睡?」
「凤佳:还是已婚人士刚刚结束夜间运动?」
「南知:已婚人士已经独守空闺了。」
「凤佳:????」
「凤佳:怎么回事,顾屿深不行啊?」
「凤佳:不应该啊,他看起来不像是不行的啊。」
南知:“……”
「南知:你这人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吗?」
「凤佳:那不然你怎么新婚第二天就独守空闺了。」
「南知:我要是知道用得着来跟你聊天吗?」
「凤佳:顾屿深是没回来还是什么?」
「南知:回了,耍了一通酒疯后又出卧室了,鬼知道睡哪儿去了。」
「凤佳:……我有点想知道耍酒疯的内容是什么。」
南知发了个问号过去,凤佳挽回好友挽回得迅速,立马发了一串骂顾屿深的语音过来,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南知:……
倒也不必。
斟酌片刻,南知又回复:「不过也有可能是还在生气早上的事。」
「凤佳:你没哄哄他么?」
南知想起中午自己难得产生的一丝愧疚,主动找顾屿深聊天却被泼冷水的事。
「南知:我哄个屁。」
「凤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宝贝儿,男女之间并不是一定要男人去哄女人的,别被网上那些毒鸡汤骗了,何况你们已经结婚了,要想关系持久必须得是平等的。」
南知没想到凤佳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性的话。
这些年这么多恋爱果然是没白谈。
可她那样也算是哄了吧,他们现在这关系,她愿意哄他都是做了一番心理斗争的,顾屿深难道不应该立马感恩戴德的顺坡滚下来吗!
难不成,他压根没发现自己是在哄她?
南知胡思乱想好一会儿,凤佳又发了条信息过来。
「凤佳:算了,你还是相信毒鸡汤吧,我看顾屿深好像也是看毒鸡汤长大的。」
「凤佳:没少哄你。」
“……”
「南知:?他哪儿哄我了。」
「凤佳:你自己回忆一下,你以前有多娇气,我要是你男朋友我都受不了,也就顾屿深把你宠成个祖宗还乐在其中。」
「南知:那也是以前。」
「南知:现在不一样了。」
「南知:现在我们只是联姻。」
「南知:他变了。」
「南知:“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凤佳:………………」
她为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单身狗要跟疯魔的已婚人士聊天。
只不过光凭聊天凤佳也能感觉到,现在的南知要比刚回国时开朗许多了。
刚回国时虽然两人也聊得好,但南知一直是清冷的,情绪不高不低,很平静,真像个行为处事都得体规矩的名媛闺秀。
但和她高中时候认识的南知不一样了。
现在她好像又慢慢、慢慢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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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知洗漱完下楼。
以前独居时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现在不一样了,她穿戴整齐下楼。
从小练芭蕾让南知的气质极好,站在人群中都是最出挑的那个,冬天她喜欢穿大衣风衣,衬得身材与气质俱佳。
一下楼就看到顾屿深坐在餐桌前,厨房里还有声音。
南知脚步一顿。
顾屿深听到脚步声,侧头看过来。
两人视线隔空一撞。
南知问:“厨房有人?”
“嗯。”
顾屿深刚应下,一个中年女人便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了,看到南知,她笑着打招呼:“顾太太,我姓舒,以后会照顾您的饮食起居,您要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说。”
南知往餐桌看一眼。
这哪是早餐,分明是满汉全席。
南知礼貌唤了声“舒姨”,下楼走到餐桌旁,舒姨又回厨房了,南知问:“昨天怎么没看到?”
“今天刚来,以前我不需要人照顾。”
“……”
南知想到昨晚凤佳吐槽她的——你自己回忆一下,你以前有多娇气。
“你昨天睡哪了?”南知问。
“客房。”
“?”南知皱眉,“你不是说没客房没被子吗?”
“嗯。”
“……”
没被子你都要坚持睡在客房?
抱着她耍酒疯的时候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生气啊。
可南知问不出来,这话问出来便显得她有多希望他能跟她一块儿睡似的。
顾屿深平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只喝了杯无糖豆浆,喝完,他擦了嘴,偏头问:“待会儿还是去舞团?”
“嗯。”
“几点?”
刚结束演出,南知又是首席舞者,时间宽裕,并不强制要求几点需要到。
她看了眼时间,懒洋洋说:“再过一小时吧。”
“行,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南知不想麻烦他,“我自己可以开车。”
顾屿深床上西服,肩膀更加宽阔,没看她道:“腰不好,少开车。”
南知稍顿,抬眼看向顾屿深。
他已经吃完早餐,起身将搭在椅背的西装穿上,准备往外走时忽然又停下脚步,侧头:“昨天我在拍卖会拍了一条项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南知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