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入我怀中 第91章

作者:雾下菘 标签: 励志人生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随后,按照他的日程安排,言高咏会在今年七月的时候申请破产。

  他会把他公司买下来了,归到言月名下。言家的公司也是言月的物品,他不喜欢她的东西流到别人手上。

  言月原本就有谈珊琳的一半股份,这些,都应该是她的。

  他喜欢给言月拿来财产,喜欢让她拥有的越来越多。

  何安被他之前借钱的高利贷债主打断了腿,何家原本对不借钱给他还债的言高咏怀恨在心,他再破产了,对这种生不出孩子了的老男人,何家必然会强制要求女儿和他离婚。

  许映白让言月用更舒服的姿势躺在自己怀里。

  言月只想睡觉,很困很疲惫,她揉着眼,娇里娇气偏开了脸,不看他,也不听他说话。

  许映白并不介意。

  “昨天是去见你外公了吧。让你在外淋了雨。”他声音很温和,第一次餍足后的男人,似乎要格外温柔一点,“他对你不好。”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让他以后多来见你。”他又说。

  言月还是需要一些亲人的。

  言高咏不行,那么谈文青抵上这个空缺也不错。

  许映白做事,总是有很多办法,最后都能达到目的。

  他都知道。

  言月心里陡然有些发凉,她没睁开眼,许映白抱着她,伸手要推开他。

  他在她手上亲了一下。

  对于许映白来说,言月就是他的心脏,他用来感受这个世界的唯一渠道。

  第二天,言月睡到了差不多中午,她一连睡了十五六个小时。

  身边人不在。

  言月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条干净的睡裙。

  她坐起,随即,试着站起来。一哆嗦,双腿发软,差点摔回床上。

  女孩瓷白的脸上蔓起了丝丝红晕,她咬着唇,重新站了起来。

  还没打开主卧的门,门已经被人从对面先打开了。

  男人正站在门外,黑衬衫,笔挺熨帖的长裤,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一杆清寒的雨后新竹,清清冷冷,不沾染什么尘俗。

  和昨晚的男人,压根不像一人。

  “醒了?”他问。

  言月抿着唇,别开了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她从耳后蔓起红。

  他就是个魔鬼,藏在这幅看似清冷禁欲的皮囊下。

  言月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被许映白打横抱了起来,朝一楼走去。

  “来吃饭。”他说。

  许映白今天心情显而易见很好,菜肴很丰盛,都是她爱吃的。

  言月提起筷子,还是没太大胃口,被男人慢条斯理挽起衬衫袖子喂了几口,她才被迫继续自己继续多吃。

  言月给直播间挂了请假条,这种时候,她实在是没上播的心情。

  许映白下午接了个电话。

  言月正窝在沙发上看综艺,她随便按着遥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折腾惨了,有点恹恹的。此刻,她仰脸看着他,女孩睁圆了大大的小鹿眼,显得极为乖纯,“哥哥?”

  “工作电话。”他说。

  他又投喂她了一颗奶油草莓,盯着她咬着草莓的唇。

  言月面颊绯红,飞速吃完了那颗草莓。

  “秘书叫我去公司一趟。”许映白说,“来了一个客户。”

  他倒是并不打算去的样子。

  让言月想起了纣王。

  她说,“你去吧,我没关系,就一会儿,你晚上会回来吧?”

  话里显示出对他的依赖。

  他垂眸看了她一会儿。

  “哥哥,你去努力工作,多赚一点钱。”她声音软软的,“以后养我,和我们的宝宝。”

  “养你。”他纤长冰凉的手抚过她的小腹,轻轻按了按,纠正。

  许映白和她亲密,大部分只用他的左手。

  “没有宝宝。”他低低说,清冷的声线含着点其他意味,“这里面。”

  言月面颊通红,瞬间低垂了眼。

  撒娇还是管用的,在生活里,许映白很吃这套。

  言月听到汽车马达声。

  她坐回沙发,恢复了平静。

  言月有个小行李箱,她把自己的身份证、护照、户口簿收起,拿了自己以前一直用着的银行卡,手机,一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随即,她视线落在了那本红红的结婚证上,紧紧咬着自己嘴唇。

  她拿起了自己那本。

  其余什么都没带。

  言月在屋子里收拾了约莫一个小时。

  言月下楼时,正巧撞见刘清萍,正带人往家搬运新鲜的蔬菜瓜果。

  刘清萍一眼看到了言月,笑道,“哎,言小姐,晚饭想吃什么。”

  言月脸色微僵,但是还是朝她露出了一个自然的笑,“清淡一点的就好,晚上想喝竹荪汤。”

  “好嘞。”刘清萍说。

  “您要出门?”她见言月收拾一新的模样,还带着一个行李箱。

  言月摇头,“朋友寄放的,下去送给她。”

  言月朋友来过家里几次,这处宅邸离着礼大很近,刘清萍也没有多问。

  言月出门后,从背包里翻出帽子戴上,越走越快。

  傍晚下起了微微的雨。

  言月走路很难受,她叫了一辆出租车,拨通了唐姜电话。

  女孩甜润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哑,有些疲惫,“姜姜,你最近在海城?”

  唐姜回国实习,在海城。

  这消息谁都不知道。

  “我想过来找你几天。”

  唐姜立马反应过来,“来呀,宝宝,怎么了?”

  言月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了。

  她把自己蜷缩得紧了一些,“我要离婚。”

  唐姜并不意外,“真确定啊?”

  上次,言月说起过这事情,唐姜对言月很了解,她不是情绪上头喜欢口嗨的人,说是想离婚,必然就是真的在心里考虑过了。

  其实,唐姜一直觉得许映白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高中的时候,他是全校仰慕的,神龛之上的完美好学生。

  唐姜却觉得真实的他冷血、傲慢,眼里谁看不到。

  言月不可能玩得过他的,许映白压根不是言月能掌控的男人。

  唐姜说,“怎么忽然下定决心了,许映白知道吗?”

  言月咬着唇,轻轻说,“姜姜,我都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了?”

  言月轻轻抽了抽鼻子,“以前我和他的事情。”

  唐姜瞪大了眼。

  她以为,以前的言月和许映白,是两条平行线,压根没有交集。

  “以前你们怎么了嘛?”唐姜问。

  言月轻声说,“没有怎么,只是发现,我和他谈恋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错误。”

  倘若她记得,她绝对不会,和许映白再发生任何故事。

  言月记起了那时候撕心裂肺的痛苦。

  当年。

  她最无助的时候,许映白把她给他邮寄的手工礼物和图画本都退了回来。言高咏告诉她,许映白不愿再回栎城,京州才是他的家。

  言高咏满怀恶意地说,其实许映白一直都很讨厌她,只是因为家教好礼貌足,才不得不忍受她,只有言月傻,还看不出来,在那哥哥长哥哥短,说她是个惹人厌的蠢小孩,和她妈一样蠢。

  她那时候那么闹腾,那么烦人,对于天性安静内敛的许映白而言,或许是真的很碍眼。

  虽然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许映白年龄也还不大。或许,也只是小孩子不成熟时的无心之举,随意之言。

  但是,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对那时刚经历母亲自杀的她而言,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太痛苦了,以至于失忆了。

  他那时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依赖的哥哥。曾在山间救过她的命,平时对她无微不至,比她的父母对她还好。

  许映白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插了她一刀,让她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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