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迦乐
艾尔温摇头,“‘主观故意’很难有证据认定,从法律角度来看,最多只能指控监护人失职。不过要是遇到富有说服力的律师,可以让陪审团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认定监护人过失杀人罪。”
“法律不健全的前提下,这两个女孩就只能悄无声息的死了。”达丽雅摇头,“亲爱的,你们国家的法律应该修改。”
*
“洗衣机绞杀女童案”同样震惊了小约翰·肯尼思,他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如此赤|裸|裸的杀了两个女儿还能没事。
“这个案件可能是祖父母下手,父母不知情;也可能是父母下手,祖父母不知情;或者父母与祖父母都知情,共谋杀害两名女童。”
“你怎么会认为是谋杀?”
“相信我,honey,我做过地区检察官,人性之恶远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嗐,这倒是!
纽约人口众多,案件当然也多,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一年要过几千个案子,其中至少百分之六十达成了庭前协议不用上庭,他应该什么都见识过了。
“你们国家的相关法律太不健全,如果在美国,这个案子就算无法证实谋杀或是过失杀人,监护人失职的罪责一定跑不了,至少三年;两个孩子双重刑期,至少判五年;遇到严厉的法官还会加重刑期,判八年。”
唉!别说美国的月亮比较圆,有时候确实比较圆。
“别想这些了。Honey,其实之前我一直想告诉你,学法律并不好,你会看到非常多的丑恶人性,有些案件恶劣到你会怀疑人性、怀疑人生,你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如此之恶,甚至不配被称为‘人’。”
唉!张文雅心情沉重的点头。
肯尼思抱着她,俩人窝在沙发里。“我很不愿意你接触那些……我害怕你逐渐变得冷酷。要在这一行做下去,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强大的承受能力。很多人干了几年助理检察官就跑了,因为……真的很艰难,很难不受影响。”
“你呢?”
“我?”他轻笑,“我是男人。”
哎呀!什么话吗!
“这不是说你是女人就不适合这个行业,只是……我更希望你一直像个太阳,永远热情,永远光芒四射。我担心那些现实的阴暗面会逐渐侵蚀你,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必然的。”
“你是说,我现在就该做好心理准备?”
“对,也不对。”
不懂。
她迷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像卡罗琳那样,毕业后就回归家庭当贤妻良母——”
张文雅瞥他一眼,“你说什么?”
他笑着在她脸庞上响亮的亲吻了一下,“姐姐当了家庭主妇我都还会抱怨她浪费了法学院的三年和律师执照呢,我怎么可能那么愚蠢,想着把你关在家里?”
这还差不多。
于是也笑着在他脸上回了一个响亮的亲吻。
“你明年暑假去ACLU实习,到时候会看到更多社会阴暗面。”
“所以这个国家需要你,需要像你一样正直的政治家。”
这可是极高的赞美,乐得他心里美滋滋的。
“你是这么看我的吗?”
“当然。你会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不能是个混蛋。”
他忍俊不禁,“谢谢你如此赞美我。”
张文雅抬眼看着他,“我还没有问过你,你当了众议员,是你母亲想为你安排好的职业之路吗?”
肯尼思沉默了几分钟,才说:“是的。”
“你现在是什么感受?你喜欢吗?”
“……事实上,我很喜欢。”
做立法者应该比做DA更适合他。所以之前别扭着不肯从政,还是太年轻啦!
*
晚餐是和泰德叔叔、姐姐卡罗琳在一起吃的。肯尼思得意的对叔叔和姐姐宣布,婚期已定,就在明年五月,耶鲁法学院考试周之后。
泰德叔叔简直要老泪纵横了,强忍着眼泪,乐得不行,连声说:“好好!别担心,婚礼一切事情都不需要你们操心,我找个婚宴公司承办,费用家里出。”意思就是从家族的信托基金里拿钱。
“婚礼在教堂举办可以吗?”泰德叔叔问张文雅。
“可以。”
肯尼思说:“我已经问过纽约大主教了,他答应为我们主持婚礼。”
“哎,好好。定下具体的日期立即告诉我。”
卡罗琳高兴得一直在笑。她文静的让叔叔全程掌控,看来已经就他俩婚礼的事情跟泰德叔叔交换过意见了。姐弟俩目前父母双亡,泰德叔叔就是最亲近的亲人,叔父代父,姐弟俩都把叔叔当成父亲一样尊重、敬爱,叔叔也是个好叔叔,一直守护侄子侄女。
而且叔叔拍板用家族基金为弟弟的婚礼支付费用,按照谁给钱谁说了算的原则,婚礼的事情也应该交给叔叔做主。
叔叔也并不霸道,教堂、客人人数都要问过他俩。客人必不可少,不能比他父母结婚时候的客人更少,一千五百人起步。圣帕特里克大教堂最多可容纳两千四百人,全坐满了可能也有点太拥挤,那么暂定两千两百名客人。
张文雅说应该邀请陌生平民参加婚礼,以小肯尼思的知名度,一定有很多人想参加婚礼,可以采取抽签的形式挑选数百名陌生群众参加婚礼,由她来承担平民客人的费用。
泰德叔叔有点惊讶,但还是立即表示赞成,并且不要她出钱,肯尼思家族可不差这点钱。
作者有话说:
*中国这些案件有的十分令人发指。随便搜一下就有。2013年俩女童洗衣机绞死案(有儿子),2019年2岁女童洗衣机内溺死案(继父杀继女,有儿子,被判死刑),2020年1岁女童嚼碎吞下半瓶降压药致死案,2022年父亲打狗失手打死女儿案(父亲过失杀人只判刑2年)。太多太多,而且绝大多数是女童。除了很明显的谋杀,没几个能判监护人罪责的。
*老外也没有好在哪里,各种杀童案件多不胜数,但国际友人很大概率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而是因为讨厌孩子。
第378章
◎豪横!约翰被未婚妻的大手笔震惊了◎
张文雅其实只是单纯的想模仿一下有些王室婚礼邀请平民客人参加婚礼, “与民同乐”嘛。不过在肯尼思们看来,也是拉近与选民关系的大好机会,泰德叔叔回去考虑一番之后, 拍大腿大赞这个主意好极了!
小约翰迟早是要宣布竞选总统的, 以婚礼的名义邀请未来的选民没毛病;而且张文雅错误的低估了自己这个中国古王朝王室后裔的吸引力,想来参加婚礼的民众会有一半是为了她而来。
总之这个主意很好!泰德叔叔兴冲冲的马上开始亲自拟定客人名单。
跟肯尼思家族一直关系亲近的亲戚自然是要邀请的,第三代子女众多, 姻亲就有一大堆了;有利益往来的家族;一些捐款大户必定要邀请;国会的同僚们;现任总统夫妇;其他内阁官员;合计大概八百人到一千人;
张文雅的爱丽丝名单里核心委员会全是名门富豪之女,这些客人也一个都不能少,给她预留至少三百个名额;哈佛耶鲁的同学,怎么也得有一百人吧;还有教授们, 至少预留五十人的名额,算算新娘方面就要有五百人。
平民客人按照每个州固定名额计算, 或者按照国会议员人数——就按照国会议员人数分配,这样各州群众应该都不会有意见, 而且隐含将来要成为总统的含义, 满额是五百三十五人。
留一百多个富余名额,想来凭美国之子与中国女王的“世纪婚礼”之名,多得是人想要跪求一张邀请函。
泰德叔叔心里乐开了花。
盛大的婚礼不仅是财力的象征, 也是家族权力的象征, 普通人结婚当然用不着两千名客人的排场,肯尼思家族的继承人当然不是普通人。他俩的婚礼意义重大,就像当年他的父母结婚一样,是一场盛大的公告:肯尼思家族必将辉煌!
*
九名大法官就儿童福利署是否失职问题颇有争论。
保守pai的斯卡利亚意外的跟金斯伯格意见统一, 认为儿童福利署疏于职守;持同样看法的有中间pai克莱门特、温和自由pai苏特;同为女性的奥康纳意见不明;其他四人认为儿童福利署并无过错, 莉迪亚撤案后社工并无家访的责任。
两方的意见分歧重点在“撤案后社工是否仍然要按照工作守则上门家访”, 支持姐妹俩的大法官认为, 只要儿童提出了申诉或投诉,社工就应该至少进行一次家访确认;支持儿童福利署的大法官则认为,撤案后警方无责,则社工和儿童福利署也无责。
书记员佩罗洛让实习生们去翻有关儿童福利的法律条款,还要翻社工相关条款。
张文雅怀疑翻法律条款也没有什么用。
大法官们身经百战,走到联邦最高法,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衡量标准,实际是很难“说服”的,可能只有“利益”才能说服,比如说服金斯伯格或奥康纳都可以以女性权利来说事,两位女大法官观念不同,但也可以算“殊途同归”。奥康纳大法官的有趣之处是她有好几年时间都是最高法的“决定票”,所以那几年美媒称最高法为“女王的法院Queen's court”。
奥康纳与金斯伯格年龄只相差三岁,金斯伯格则晚了十二年才进入最高法。金斯伯格是典型职业女性,金斯伯格先生是厨艺高手,也承担了更多的育儿责任和家务活,在六七十年代来说绝对五好丈夫;奥康纳则是以家庭为重,她曾经是亚利桑那州参议员的多数party领袖,但为了更好的照顾家庭,选择退出政坛,进入更稳定朝九晚五的法院系统工作。
奥康纳1981年成为最高法大法官,同年接受采访被问及“女性如何平衡事业与家庭”,她回答“女性当然应该永远把家庭放在第一位”。
好吧,这个答案算是八十年代初主流社会的主流观念,不足为怪。
张文雅想了一下自己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直接怼回去当然太生硬了,最好的回答应该是温柔的微笑,先反问“这个问题你问过男性大法官吗”,紧接着不要等记者真的回答,立即说“女人比男人更聪明,当然可以同时兼顾事业与家庭”。
时代不同了,现在不都是默认职业女性要同时兼顾事业与家庭的吗?这个回答无懈可击,一击必胜!
联邦最高法的大法官需要总统提名,研究这些大法官的履历也很有意思,几乎都是家庭美满的异性恋,至今尚未有同性恋大法官。奥康纳是第一位女性大法官,托马斯是第一位非裔大法官,但还没有非裔女性大法官,要是来个非裔女性同性恋大法官,可以说那就叠满buff了。
当然族裔可以换。目前没有拉丁美洲裔大法官,也没有亚裔大法官。
*
晚上,张文雅把这个“预想回答”说给未婚夫听。
“这么说,你想当大法官?”
嗯?这个男人的思路好奇怪呀。
“我只是设想一下要是被问到这种奇怪的问题怎么回答才更好。”当法官?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个问题很奇怪吗?”肯尼思刚洗了澡,换了干净衬衫,正在打领带,晚上有个宴会要出席。
张文雅取了另一条领带,抽走他打了一半的领带,站在他面前,“低头。”
他乖乖低下脑袋。
“这个问题保证他们不会去问男性大法官,就像奥斯卡颁奖礼上主持人不会问男星你今天穿的是阿玛尼还是范思哲,只会问女星,你穿的礼服是什么牌子。”
他大笑,“对,你说的对极了。要是你被问到会怎么回答?”
“噢,我会回答,我不清楚,都是约翰为我挑选的。”
他便掐着她的腰,笑个不停,又腻腻歪歪的吻她脸颊。奥斯卡颁奖礼上女星要为出借礼服的品牌代言,当然必须得问、必须回答,但她不用。
“啊,我的化妆,被你吃掉了。”她娇滴滴的喊起来。
“你化妆了吗?没看出来。”
嫌弃,“总是要涂两层粉的。”
他仔细端详,实在看不出来分别,“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别动了,又没打好。”将领带拆了重新打。
“你要是想当法官我看也可以,毕业后你去ACLU做几年,然后——看到时候谁当总统,如果是民主党的总统,就可以请他提名你去联邦巡回法院。”
“不要,太麻烦了。我还不知道在ACLU实习会遇到什么。”领带终于打好了,很完美。
“你不适合进律师事务所。”他打开置物柜的抽屉,挑了一双白缎长手套递给她。
今天她穿了一条粉嘟嘟的礼服裙,从头到脚气焰嚣张的写满了“年轻”两个字。她二十五岁半,看着还像大学生。她戴上长手套,肯尼思为她戴上苏珊送的那套珍珠和钻石首饰中的项链、胸针、手链,最后戴上订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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