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温仕言在开车,目视前方,随口道:“我之前在夜城谈了个女朋友,她是许筝萦闺蜜,俩人在国外读书时住一起,她跟我说的。”
付阮猝不及防地笑了下,不是觉得事件本身有多好笑,而是觉得报应来的太快。为了讽刺她,许筝萦故意拿温仕言踮脚,欺负温仕言现在无权无势不能把她怎么样,谁能想到温仕言有的就是她的‘黑料’。
这都不能叫识人不清,简直猪油蒙了心,闺蜜卖友求|欢,前男友冷眼旁观。
冷笑过后,付阮脑中没来由地出现蒋承霖的脸,虽然他在桌上既没找茬,也没添油加醋,但她仍旧无名火,瞧他看上的都是什么人,眼睛瞎了吧。
第21章 骂人不带脏字
巧了,蒋承霖也觉得付阮眼瞎,从她说温仕言比他长得好看开始。
蒋承霖本就不爽,所以当许筝萦出现在他面前时,哪怕意料之中,蒋承霖心里还是升起浓浓地不耐烦,连带着想起当初她在国外那段死缠烂打的日子。
没有客套,蒋承霖开门见山:“要是说商会上的事就算了。”
几个小时不见,许筝萦眼白明显泛红,看着蒋承霖,她依旧把背挺得很直,“我就占用你十分钟。”
蒋承霖很讨厌这种说话方式,打着商量的口吻,实则更像命令。
见蒋承霖不说话,许筝萦再次开口:“你怪我连累你了吗?”
蒋承霖面色淡淡,实话实说:“你没连累我。”
许筝萦不喜欢蒋承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直言道:“我就是看不惯付阮那副又当又立的样子,在你这吃干抹净才几天?现在又带着温仕言招摇过市,找个像样点的也就算了,谁不知道温仕言是什么人,她摆明了在打你的脸!”
许筝萦越说越气,气这样一个女人,都能跟蒋承霖光明正大的领结婚证,凭什么?
外界都传蒋承霖和付阮离婚后闹得很凶,已是撕破脸的状态,本以为蒋承霖在公开场合不好说,私下里定会同仇敌忾,谁料蒋承霖眼皮都没挑一下,许筝萦等了五秒,十秒……蒋承霖就这样不声不响,不喜不怒的看着她。
这种感觉让许筝萦浑身的血,热了又凉,一如今天在商会上。
良久,许筝萦真心疑问:“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蒋承霖无关痛痒地回:“你也说了,我俩都是打着爱情的幌子圈钱,有什么好在意的。”
蒋承霖没带负面情绪,可许筝萦一瞬想起自己的原话,她原话还带了下作二字,当时她只是在骂付阮,可眼下蒋承霖用了‘我俩’。
许筝萦下意识解释:“我不是说你…”
蒋承霖:“你也不该说她。”
许筝萦一愣,目不转睛地看着蒋承霖。
蒋承霖不辨喜怒地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必要把自己搅进来。”
许筝萦眼眶瞬间变红,“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道吗?”
蒋承霖:“所以我说没必要。”
戴着眼镜的蒋承霖,就像古董收藏柜里的天价人偶,有多精致,就有多冷血。
眼睛睁久了,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许筝萦不动声色,稳住自己的最后一分骄傲,“说我多管闲事也好,上赶着丢人也罢,我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后悔。”
蒋承霖声音冷淡:“你负不了责,买单的是许家。”
许筝萦怒极反笑:“她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吗?”
蒋承霖最烦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眼底露出两分不耐,“如果你是为我,直白说,我不想被动占你的便宜,欠你的人情,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关系了,你的好意应该用在更亲近的人身上。”
什么叫最客气的口吻说最伤人的话,许筝萦觉得蒋承霖还不如直接骂脏话来得痛快。
心酸,不甘,刺痛,愤怒,许筝萦豁出去一次把脸丢个够,她扬着头道:“说这么多,你不光怪我多管闲事,你是怪温仕言戳穿我跟你谈过恋爱的事,你怕付阮知道。”
“你喜欢她吗?”
外面都说蒋承霖跟付阮是利益结婚,事实看也是如此,两人就差抬口棺材扔对方家门口,这是许筝萦最后的寄托,她祈祷蒋承霖只是逢场作戏,她甚至幻想过他身不由己。
可是今天她在现场,蒋承霖有无数次机会站在她这边,只要他随便说上几句,付阮今天定会成为全场笑柄。
蒋承霖一眨不眨,俊美面孔上没有丝毫变化,像是水泼不进的油画。
目光温度越来越低,蒋承霖不答反问:“你知道什么叫界限吗?跟任何人无关,单纯你跟我,我们不是那种互相为对方出头的关系。”
猜到许筝萦会说什么,蒋承霖连她最后的后路也给堵死:“你可以为你自己负责,但你没办法为我负责,我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擅自替我做主。”
许筝萦找不到漏洞,唯有白着脸站在原地,她知道如果再这样沉默下去,留给自己的只剩一败涂地,所以她心存侥幸,佯装刀枪不入:“既然生意跟谁都能做,我这正好也有个生意要跟你谈。”
她生怕蒋承霖拒绝,很快补了一句:“我知道你这次来夜城,是想谈南岭项目。”
蒋承霖的眼神,只在镜片后给了一分狐疑之色,许筝萦马上替他解惑:“我在规划局上班,跟老大吃饭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
她故意大事小说,但聪明人都知道,这种级别的‘闲话’,不是身边亲近之人,怎么可能听得到。
果然,许筝萦下一句话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这几年在夜城工作也认识不少人,你想见的人,我一定能替你引荐,我不能左右上面的决定,但平时给一些中肯的建议也不是难事,朝中有人好做官,这是我目前最大的心得体会。”
蒋承霖沉默,许筝萦以为他一定会改变态度,她已经不奢求蒋承霖会突然明白她的好,她只希望他能接受她的好意。
大概五秒钟,蒋承霖开口,态度确实比之前好了几分:“谢谢你有好事还能想到我,刚刚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就不麻烦你了。”
许筝萦没绷住脸,脱口而出:“为什么?”
蒋承霖道貌岸然:“耳旁风和枕边风不一样,枕边风吹错了,大不了拌两句嘴,你在政府机关担任要职,伴君如伴虎,良心建议,还是不要冒然在上级面前多说话,话越少,路越长。”
许筝萦问:“为什么你能跟付阮做生意,不能跟我做?”
蒋承霖想也不想的回:“因为她话少。”
许筝萦撑着没眨眼,可瞳孔却不受控制地骤然缩小,几乎变成了一个黑点。
她不愿承认蒋承霖宁愿被付阮占便宜,都不愿接受她的好意。
蒋承霖似是看不见许筝萦的伤情,抬起左手看了眼表,“十分钟到了。”
第22章 眼见为实
被许筝萦这么一搅合,付阮出师不利,却一战成名,夜城圈儿的人原本只听说过她很‘凶’,但毕竟没亲眼见过,想着女人就是女人,再狠能狠到哪里去,岂料付阮来夜城的第一杯酒,就泼在了蒋承霖前女友的脸上,丝毫没顾忌她还是规划局一把秘书的身份。
一时间,关于蒋付不合的实锤,从岄州横扫夜城,从前是耳听为虚,如今,眼见为实。
付阮心烦,越想跟蒋承霖划清界限,越是跟他‘藕断丝连’,一想到被人在背后编排她和蒋承霖之间的爱恨情仇,付阮就气不打一处来。
正气着,手机响起,付阮看了眼来电显,接通。
手机里传来男人好听声音:“在干嘛,出来吃饭?”
付阮:“谁的局?”
温仕言:“我的局,我请你吃饭。”
付阮淡淡:“内耗就算了。”
温仕言笑出声:“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我挣钱很难,连顿饭都请不起。”
付阮心说青春饭是吃不长久,话到嘴边,算了,跟蒋承霖生气,没必要对温仕言这么毒,人家又不吃她的软饭。
付阮:“谢谢学长的好意,改天我请你。”
温仕言声音有些失望:“那好吧…”
说了结束语,付阮刚刚挂断,酒店门铃随之响起,打开门,门外一只两米多高的HelloKitty,二话不说,冲着付阮就开始搔首弄姿,还自带女团BGM。
空无一人的长走廊,付阮面无表情地倚在门边,看完了一整支性感舞。
跳完舞,Kitty将头套一摘,露出温仕言那张俊美的脸,他头发稍微有些乱,看着付阮道:“不喜欢吗?”
付阮双臂叉在胸前,面无表情:“你问过HelloKitty的意见吗?”
温仕言理所应当:“不能啊,我以前穿这身给女人跳舞,上到六十下到十六,就没人不喜欢。”
付阮一下被逗笑了,她脑中都是温仕言穿成这样,对面是个六十岁,头发斑白的老阿姨在给他卖力鼓掌叫好的画面。
见她露出笑脸,温仕言说:“别不开心,我带你去个地方。”
付阮:“你没跳之前我还挺开心的。”
温仕言:“知道怎么摆脱跟前任余情未了的流言吗?”
他看着付阮,在猜女人心这块,温仕言从未输过,付阮并不解释,也并不慌忙,“你想说跟现任如胶似漆?”
温仕言眼带笑意:“你打破了我对女人越漂亮越不聪明的偏见。”
晚上十点多,酒店电梯门打开,付阮第一个走出来,身后跟着封醒和温仕言,一对一那是天造地设,一对二,直接上升到羡煞旁人。
温仕言开车,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某灯火通明的酒店门口,付阮一看就没了大半心情,温仕言余光瞥见她的脸,开口道:“不是这,对面不好停车。”
夜城,三人中温仕言最熟,下车后他带着付阮和封醒往酒店对街走,依旧是一眼望不到顶的高楼大厦,只不过走近后有一条窄巷,顺着巷子往里走,空气中逐渐飘出诱人味蕾的香气,孜然和辣椒。
把巷子走穿,眼前瞬间开朗,原来被高楼大厦裹在最中间的,是另外一片天地,都是居民自住的老房子,其中左手边第一家,平房上挂着朴实无华的大招牌,黄底红字:王老五大饭店。
温仕言说:“到夜城可以不看升旗,不来王老五,那算白来。”
叫大饭店,实则是烧烤店,店外已是人满为患,里面更是闹腾,封醒手机响,他拿着手机走远一些去接电话,温仕言眼尖,看到屋内出来一波人,马上喊付阮进去占位置。
付阮小时在岄州也爱走街串巷到处找好吃的,被烟火气一熏,人精神了不少,看见炉子上的烤串,把蒋承霖都给忘了。
店员忙得脚不沾地,温仕言跟站在收银台里低头算账的老板娘打招呼,“二姐,还有地方吗?”
女人一抬头,虽是烫了头化了妆,但年纪明显有五十多,瞧见温仕言,愣了一瞬后笑容满面:“靓仔来了。”
老板娘地道的夜城口音,明显在打趣,温仕言说:“朋友来夜城玩,必须带她过来尝尝夜城特色。”
老板娘看了眼付阮,笑着说:“靓仔的朋友都是靓女,往里走,右边最后一个包间,刚收拾出来的。”
温仕言弯着眼睛,嘴甜道:“二姐这个发色好看,你本来就白。”
老板娘马上不好意思的摸了下头上小卷,“白什么啊,每天烟熏火燎的…”
付阮特喜欢这种烟火气下的恭维,每个人都在客套中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开心,好过生意场上一万倍。
温仕言熟门熟路,引领付阮拐弯往里走,店是真的不大,又是客人又是店员,走在半路,付阮听到身后传来催促声:“借过借过。”
付阮停下,靠右边站,店员端着一大铁盘的烤串推开左边房门,蒋承霖很自然的往门口看了一眼,付阮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视线,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目不转睛,付阮本是在看托盘上的烤实蛋,想着很久之前,沈全真给她在家里烤过一次,顺着实蛋,付阮跟蒋承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蒋承霖足足四五秒后才发现付阮身旁还有一个人,温仕言,付阮早已收回视线,跟着温仕言一起往里走,直到店员走时把门关上,蒋承霖也没在走廊里看到其他人。
付阮跟温仕言半夜出来吃烧烤,就他们两个。
坐在最里面的包间,付阮努力面不改色,不能因为晦气的人影响吃烧烤的心情,她已经被他影响太多了,丫不配!
温仕言把菜单给付阮,付阮下意识说:“我要实蛋。”
温仕言有些意外:“你竟然喜欢吃实蛋?”
付阮:“我身边有北方朋友。”
上一篇:月光甜瘾
下一篇:强势锁婚,顾少的隐婚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