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他轻声说:“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头撞疼了吧?”
蒋承霖揉着付阮的短发,心疼得恨不能给她拉近吹一吹。
付阮不是不识好歹,过了刚刚那一瞬无能狂怒的劲头,她听出蒋承霖是真的担心,真打也打不过,假打她又下不了狠手,抿着唇,绷着脸,付阮沉默数秒,说了句她这辈子说过的最不要脸的话,一个字。
“疼。”
车内又静又挤,停下来的两人又热又急,付阮在说出这个字的瞬间,内心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那是她二十五年来的坚持——做人要坚毅不屈,不要偷奸耍滑。
付阮的头早就不疼了,她甚至忘记是否疼过,可瞧见蒋承霖这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她选择了最快‘伤害’他的捷径:疼。
付阮一声疼,差点要了蒋承霖的命,他第一反应不是把付阮拉低,而是自己直腰起身,他身上还附着整个付阮的重量,一般人拽着什么东西都不好起,可蒋承霖说起就起。
付阮前一秒还趴着,下一秒立马变成跪坐,两人几乎脸贴脸,蒋承霖却对她的脸毫无兴趣,偏过头去看她的侧脑,一边轻轻拿手试探,一边问:“哪?是这吗?”
蒋承霖起身带起一股温热,付阮觉得燥,车内密闭,八成有些缺氧,不然付阮说不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整颗头都疼。”
蒋承霖就是太了解付阮的为人,才完全没想过她是故意的,当即声音更急:“我看看。”
他伸出手,越过付阮要去开灯,付阮本能按住他的手臂,“我说什么你都信。”
蒋承霖一声不吭,原地愣了五秒不止,付阮以为他在生气,在筹谋反击,可蒋承霖只是在平息,半晌:“…真没事?”
付阮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做不了一个合格的绿茶,她骗人有负罪感,不到十个字就能让她后悔一年。
开口,付阮沉声回:“打死你我都不会有事。”
蒋承霖抬手摸摸她的头,“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付阮叫他顺得浑身鸡皮疙瘩泛起,抬手就要挥,蒋承霖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将两人本就不到一手宽的距离,彻底荡平。
付阮偏头要躲,她不想吃完烧烤带着一嘴的孜然味接吻,蒋承霖手上用力,不让她躲,与此同时,另一手环住她的腰,彻底杜绝她离开他半步的可能。
付阮死鸭子嘴硬,蒋承霖试了几次都撬不开,嘴角一偏,他开始转移阵地,亲她脸颊,付阮推了下蒋承霖肩膀,发觉他浑身都在用力,根本推不动。
不等她发飙,蒋承霖已是贴着她耳边,低声道:“阿阮…”
第332章 都不是好妖精
很少有人能让付阮心软,而让她身软的,蒋承霖是头一个。
付阮这些年跟沈全真一起,并称‘去油双煞’,等闲男人别说跟她们说两句情话,恭维的话说不好都容易被当成油话。
付阮一度以为,就算有人敢当她面说情话,她也一定会心如磐石,无动于衷,怎么都没想到,蒋承霖这杯赫赫有名的绿茶,不光能近她的身,还能乱她的心。
蒋承霖叫了声‘阿阮’,付阮在心里念起了《清心经》:【心若水,动而不惊,止于平静】
蒋承霖亲了下付阮耳垂,付阮:【命百年,不受外物之羁绊…】
蒋承霖嘴唇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问:“你不想吗?”
付阮耳边嗡的一声,脑中所有的文字符咒顷刻灰飞烟灭,不等她回应,蒋承霖已是顺着她的耳朵来到下颚和脖颈间。
付阮本能反抗,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蒋承霖手臂箍着她的腰,像是在她身上下了一道锁,她动弹不得。
付阮满脸蚂蚁爬,扛着心慌和心悸,沉声道:“蒋承霖…”
蒋承霖喉结上下一滚:“我想。”
付阮脑袋麻了,人也麻了,她总不能回一句‘我不想’,显得特没气势,她得回一句牛哔的,回点什么好呢?
付阮这种人,淹死的唯一理由都不是不会游泳,而是怕丢脸,不好意思喊救命,她习惯了在人上,什么都要赢,哪怕动嘴都不能在下风。
在付阮沉默想词之际,蒋承霖正在攻城掠地,牵手,拥抱,亲吻,亲昵,所有的一切都只针对付阮一人,只能是她,这个梦他想了好多年,一度觉得这不是梦想,而是妄想。
妄想了这么多年,蒋承霖每次跟付阮在一起,都觉得不大真实,毕竟他做过很多次逼真的梦,梦醒了,要失落好久。
迈巴赫四周贴了防窥膜,五米外封醒跟小龙在一条直线上,只不过中间距离又隔了四五米远,封醒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小龙不抽烟,不动声色地往嘴里放薄荷糖,一颗又一颗。
从主观来讲,封醒和小龙都不愿意付阮和蒋承霖在一起。
站在封醒的角度,蒋承霖狐皮蛇心,唇上枫糖舌上砒霜,他骗过付阮,还成功了,对于这种得过手的骗子,要尤为小心。
站在小龙的角度,付阮狼子野心,人冷心更冷,她伤过蒋承霖,还不止一次,对于这种冷心冷肺的人,要尤为忌惮。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真的适用所有人,封醒和小龙都不大理解,世上人类千千万,男人五十,女人一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都是,怎么付阮和蒋承霖就看对眼了……还是又看对眼了。
车内,蒋承霖胆大包天又小心翼翼,付阮的皮衣是立领,他只能亲到她脖子一半,不敢造次,又不甘如此,他放在她后脑的手,缓缓下来,捧着她半边脸。
刚想绕到正面吻她的唇,付阮猝不及防地开口:“差不多得了。”
蒋承霖贴着她的鼻尖,开口回:“差很多。”
付阮狼心狗肺:“憋着。”
蒋承霖下巴往前一送,四片唇轻轻触碰,他并不过分,而是蜻蜓点水,小鸡啄米,不是用强势征服她,而是用钝刀,一下一下的割她。
付阮本就是个急性子,蒋承霖搞得她心急火燎,她就想一下把他按倒,然后狠狠地……给他一口。
视线微垂,付阮连口水都不敢吞,一直在忍,她知道蒋承霖也在等她主动,两军对垒,切忌心浮气躁,敌不动我不动……可敌一直在动,付阮已经记不清《清心经》的第五句是什么,满脑子都是小妖精在唐僧面前搔首弄姿的画面。
在此之前,付阮一直觉得自己离成佛就差心不慈,答应给蒋承霖一个机会之后,付阮彻底认清了自己,她离成佛还差做个好人,她不光心不慈,邪念还很重,断不了口腹之肉,也断不了眼前肉。
蒋承霖搞得她心态爆炸,某一刻,付阮腰上用力,直接将蒋承霖按倒在椅背上,蒋承霖等这刻都快等疯了,刚想扣她后脑,付阮先一步,抬手按在蒋承霖胳膊上。
昏暗中,付阮居高临下的睨着蒋承霖:“想上我的床?”
蒋承霖直直地看着她,唇瓣开合:“不一定非得是你的床,我的也行。”
付阮:“你凭什么?别说只因为你比别人喜欢我的时间长。”
蒋承霖:“我能让你开心。”
付阮:“给你十秒证明自己。”
付阮已经做好准备,别说十秒,她十分钟内都不会露出一个笑模样,她倒要看看,蒋承霖怎么能让她笑出来。
她话音落下,蒋承霖一言未发,只是突然双手卡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几公分,付阮确实确实意外,但蒋承霖没有后续,她正想说这算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
两秒后,付阮身下在动,她一动没动,也确定蒋承霖纹丝不动,那么隔三差五在动的……
付阮后知后觉,腾一下子,一股急火冲到脸上,紧接着浑身温度升高五度,此时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想法,到底是她天真,还是蒋承霖会另辟蹊径,谁告诉她,开心就一定要笑的?
果然,蒋承霖开口:“这样算证明吗?”
车内没灯,不然蒋承霖一定会看到付阮不同寻常的脸色,一动不动,是她给自己冷静人设的最后底线,闻言,付阮慢半拍回:“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开心了?”
蒋承霖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特意为你穿的风衣。”
付阮秒懂,之前在赛车场,蒋承霖就是穿了短外套,险些没法见人。
付阮不冷不热:“风衣你有的是。”
蒋承霖:“你准备让我穿多久?”
付阮:“你能为我穿多久?”
蒋承霖嗓音比平常哑:“穿到你亲手脱的那天。”
付阮轻哼:“别说的比唱的好听。”
蒋承霖轻飘飘地回了三个字:“你试试。”
付阮以为气氛都到这了,蒋承霖就算不敢霸王硬上弓,总也得一磨二泡三胡闹,谁料他是真能挺,哪怕她清楚感受到他的‘活跃’,可他的身体就是直挺挺地,仿佛心无杂念。
都说男人的心和身体是分开的,在付阮看来,男人的心和身体是一致的,嘴倒是独树一帜。
付阮怕蒋承霖跟她来软的,可蒋承霖突然来硬的,她竟然也有些心软,静止十来秒,付阮抬手扶住副驾椅背,想跨下去,不想折磨他,蒋承霖突然拉住她的手,“再坐一会。”
付阮下意识蹙眉,蒋承霖:“我在念《清心经》,给我二十分钟。”
付阮:【原来他也念《清心经》】
第333章 他比你招人喜欢
念经不是重点,理智告诉付阮,她现在不光要从蒋承霖身上下来,她还得从车上下来,两人在不动的车里待这么久,算怎么回事?
她欲挣开蒋承霖的手,蒋承霖两个字:“害怕?”
付阮不动声色:“怕脏。”
蒋承霖似笑非笑:“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确定你比《清心经》还厉害?”
他说他在念《清心经》,付阮不知道真假,她唯一能确定是真的,这经屁用没有,她也不是没念过。
睨着蒋承霖的脸,付阮彪悍:“你能憋回去,我跟你姓。”
蒋承霖很快说:“不用冠夫姓,赌一个复婚,敢不敢?”
付阮最怕别人激,但她又不是傻子,“还没闭眼就开始做梦了?”
蒋承霖轻笑出声:“最近的素材够我梦很久,以前纯靠想象,现在还有事实依托。”
他明目张胆地告诉付阮,他肖想她,还不是一天两天,付阮的脾气,岂能吃这种亏,没动手没动脚,她只腰部往下一沉。
“嗯…”蒋承霖当场闷哼,差点从放平的椅背上弹起来,仔细一听,声音苦比疼多。
付阮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只不过蒋承霖让她知道,她到底能有多坏,重新翻回副驾,付阮脸上没有一丝愧疚,没有趁他病要他命,已经给足他面子。
“咝……”蒋承霖又是哼又是倒吸凉气,半晌才升起椅背,缓缓侧头看向副驾,咬着牙:“杀人不见血,你也太狠了吧?”
付阮淡淡:“你想见血?”
蒋承霖压着声音说:“会出事的。”
付阮刹那心软,但是嘴硬:“你自找的。”
蒋承霖埋怨:“你以后不用?”
付阮攻击型人格,脱口而出:“谁说一定要用你的?”
蒋承霖浓密睫毛一掀,扶着方向盘看着付阮,明显顿了几秒:“不是一定要用我的?”
他声音依旧低,但已经没有哼哼唧唧,唯余正式。
付阮心头微动,刹那心虚,可还是选择嘴硬:“男人有的是,你跟别人有什么不同?”
蒋承霖不答反问:“我跟向径没有不同?”
付阮眉心一蹙,好端端地提什么向径,有毛病吧。
两秒,付阮道:“他比你招人喜欢。”
付阮已经生气了,蒋承霖问她都是在挑衅她,他当她是什么人?谁都能在她身边腻腻歪歪,想动手就动手,想亲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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