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 第190章

作者:鱼不语 标签: 现代言情

  封醒知道付阮心里想什么,他声音平淡:“真假有所谓,前提是你在意的人。”

  他就差直说,他不在意蒋承希,付阮也不想开蒋承希和封醒之间的玩笑,同样声音平淡:“你今天怼的人是向径弟弟。”

  封醒敏锐,三秒后道:“我去查查。”

  最近向径的出镜率有些过于密集,昨晚两次,今天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结果是向径弟弟,封醒合理怀疑,向径想故意接近付阮。

  付阮闻言:“用不着,我不在意。”

  她又不喜欢向径,无所谓对方是什么态度,是真是假。

  蒋承霖和付阮前后脚挂断,他在等她,付阮以为蒋承霖肯定会跟她提封醒,然而他没事人一样,对她道:“你晚上到几点?”

  付阮:“约了我爸。”

  蒋承霖没张嘴,用鼻子吊了一口气,不多时,缓缓勾起唇角:“问问伯父,能不能带我一个。”

  付阮:“家庭聚餐。”

  蒋承霖:“那更应该带上我。”

  付阮:“你谁啊?”

  蒋承霖:“养父也是父,前夫就不是夫了?”

  付阮淡定:“隔夜菜也是菜,只是不能上桌。”

  蒋承霖:“饿的时候,还是回锅肉最下饭。”

  付阮:“我最近戒油,饮食清淡。”

  说罢,不给蒋承霖反驳的机会,付阮一掀白纱,率先从阳台里走出来,蒋承霖看着付阮的背影,脑子里都是昨晚她在浴室隔间里的模样,头发,睡衣,睡裤,连睫毛都是湿的。

  明明就很想,还偏说不要,明明就重油重色,还偏举清淡大旗,有些人就是502的嘴,不撕掉一层皮都甭想撬开。

  两人同一场合,同时消失,虽然时间不久,可还是引得在场诸多人关注,尤其两人又毫不避讳,几乎同时回来。

  都说跟朋友做生意是忌讳,夫妻合伙做生意是忌讳中的忌讳,可付阮和蒋承霖偏要逆天而行,合作岁宁山庄时离了,如今合作南岭时,看样子又要结,搞得酒会上一些有意向的单身男女,全都蠢蠢欲动,但又不得不按兵不动。

  晚上付阮跟付长康一起吃饭,同桌的还有付兆安,没见孙月芬,付阮问付兆安:“芬姨呢?”

  不等付兆安开口,付长康面色无异:“我让她回岄州了,你们来夜城又不是度假的,她跟着掺和什么。”

  付阮视线扫过付兆安的脸,付兆安垂着眼,说不上尴尬还是紧张,付阮猜孙月芬肯定不是正常走的,八成是被付长康给骂走的,孙月芬的那点小算盘,在她这都一清二楚,更何况在付长康眼睛里。

  付长康坐主位,付阮和付兆安分坐两侧,饭桌上,他对付兆安说:“阿阮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拿下南岭,你也看见了,她交给你的事,我不指望你办的有多好,别搞砸了。”

  付兆安诚惶诚恐,点头回:“我知道,我跟阿阮打过保票,绝对不会拖家里后腿。”

  付长康:“阿婧我完全不指望她开窍,阿姿学法,对经商没兴趣,兆阳也是,大学选专业的时候就说,以后不会回公司上班,现在家里只有你能帮阿阮,尤其过几天阿阮就要回岄州,夜城这里,阿阮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付兆安连忙点头:“是,我都听阿阮的,不会擅自做主,凡事跟她商量。”

  这些年付家的情况就是这样,尤其付兆深被赶到国外之后,孩子众多,能用的极少,要不是付长康前几年心脏检查出问题,也不会这么早就退下来。

  付阮嘴上不说,但越长大越能体会到付长康的难,他本来有个寄予厚望的儿子可用,但是为了她,付兆深八年没回来过,付长康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证明,他可以不要亲生的儿子,但他要付阮。

  付阮不光讲亲情,还讲义气,所以她会拼尽全力向所有人证明,她扛得起付家这份重担,她不会让任何人指着她和付长康的脊梁骨,嘲笑他们老弱妇孺,男人能做到的事,她凭什么不能,尤其当跟她做对比的人,是付兆深。

  付长康不怎么待见付兆安,敲打他也是因为实在没人可用,饭吃一半,付长康对付兆安说:“吃饱了你就先走吧,我有事跟阿阮说。”

  付兆安刚要夹菜的筷子,临时放下,擦了擦嘴,起身说:“我吃饱了,那我先走了。”

  付兆安关门离开,付阮说:“爸,你别太明显了,换我我都翻脸了。”

  付长康给付阮夹菜,面不改色:“他要是敢翻脸,我还赞他有几分血性。”

  付阮不说话了,付兆安就是没什么骨气,没什么血性,一点都不像付长康的儿子,连付婧都比他脾气大。

  付阮低头吃东西,付长康说:“后天晚上别约人,也别告诉别人你有约。”

  半小时后,付阮从付长康房间出来,她刚回自己房间,蒋承霖跟长了监控眼一眼,马上打过来:“吃饱了吗?”

  付阮:“干嘛?”

  蒋承霖:“你爸什么时候走?”

  付阮:“我们一起回岄州。”

  蒋承霖当时声音就变了:“他要一直这么看着你?”

  付阮纠正:“是看着你。”

第353章 最擅长的就是等你

  蒋承霖从鼻子里叹了长气,付阮以为他会说付长康的坏话,结果他问:“你想不想我?”

  付阮心头一动,声音无波无澜:“你腻不腻歪?”

  蒋承霖:“你爸要一直这样,你准备怎么办?”

  付阮惯会跟蒋承霖唱反调:“凉拌。”

  蒋承霖:“我没跟你开玩笑,这样的日子我忍不了多久。”

  付阮:“忍不了你想干嘛?”

  蒋承霖:“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付阮声音不辨喜怒:“你敢反我爸?”

  蒋承霖不被她带偏,自顾道:“明天你继续父慈女孝,后天晚上我们偷偷私奔。”

  付阮第一反应,不是私奔有多奇怪,而是后天晚上她先答应了付长康,闻言,她硬转话题:“最近档期都满,你要实在想找人私奔,我让封醒替我一晚。”

  蒋承霖声音如常:“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晚上见。”

  付阮听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声音多了几分认真:“我说了没时间。”

  蒋承霖:“你后天晚上约了谁?”

  他精准问到付阮不能说的区域,如果付长康不嘱咐她那句,她也就跟蒋承霖说了,可现在,付阮只能回:“我为什么要跟你报备?”

  蒋承霖:“我想知道除了你爸,还有谁比我重要。”

  他成天见缝插针,没醋找醋,付阮也是治矫达人,随口就说:“我妈,我亲爸,沈全真,封醒,付姿,付兆阳,蕊姨,戚赫征…”

  蒋承霖打断:“戚赫征也比我重要?”

  付阮要庆幸蒋承霖打断她,不然能让她点名道姓的人,真的少之又少,戚赫征之后,她下面甚至想拉戚赫微和沈弋千出来凑数。

  躲过一劫,付阮马上胸有成竹:“我跟戚赫征认识多久,跟你认识多久?”

  蒋承霖反问:“你跟他认识多久?你们十四五岁认识的,他二十就进部队了,我跟你认识十一年,刨去中途出国那五年,我跟你同过校,结过婚,我们还一起淋过浴,在你心里,我还没有戚赫征重要?”

  蒋承霖一口气能挤出三杯柠檬水,而付阮care的只有那句,我们还在一起淋过浴。

  一瞬间的恶趣味,付阮逗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也不是没跟戚赫征洗过澡。”

  刹那,手机那头安静了,付阮在这边无声勾起唇角,满眼都是按捺不住的笑。

  足足六七秒,蒋承霖开口,不冷不热:“什么时候的事?”

  付阮收起笑容,正儿八经:“不是一次两次,记不清了。”

  早年沈全真带她和戚赫征去春城,两人准备体验一下东北的饮食文化,结果沈全真让他们体会了一下东北的澡堂文化,他们三个确实进了同一家浴池,还不止一次,这不是一起洗过澡的交情是什么?

  蒋承霖看不见付阮的脸,但是一瞬想到白天酒会上,付阮一脸天真的挑衅他,为了跟他抬杠,她什么话说不出来?

  付阮跟戚赫征认识的时间,比跟付兆深还早,从年少到少年都没戏,可见付阮对戚赫征就是没兴趣。

  蒋承霖理智重新回归,煞有其事:“那等戚赫征退伍回来,我们一起组个洗澡局。”

  提到洗澡,付阮脑中跟戚赫征一起的画面,是大家穿着汗蒸服拿着手牌各奔东西;可想到蒋承霖,付阮脑中是他托着她挤在浴室隔断间里,两人穿着衣服淋浴 的画面。

  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前者合家欢,后者八十禁,什么样的导演也不敢把两者往一起拼。

  付阮本想拿捏蒋承霖,一不小心被他给拿捏住,正想怎么回击,忽然想起,他们之前聊什么来着?怎么突然就拐到戚赫征这了?

  蒋承霖今天的重点也不是戚赫征,他主动道:“不吵了,我先跟你敲好后天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付阮:“没空。”

  这次她真不是故意跟蒋承霖唱反调,是真没空。

  蒋承霖问:“你真有约了?”

  付阮心烦,付长康说后天不让她约人,也不让她告诉别人有约,眼下她应了,就是坏了跟付长康的承诺,不应…

  付阮短暂几秒停顿,蒋承霖先开口:“我等你。”

  付阮:“别等。”

  她问了付长康什么事,付长康对她都是说三藏七,只说去见个人,付阮没再问,直觉告诉她,付长康这次来夜城,看她是一部分,其余很大原因,可能是为了见他口中的那个人。

  付阮连见什么人 ,去哪,要多久,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不会叫蒋承霖等。

  蒋承霖也从微妙的气氛里察觉到付阮的避而不答,付阮这种人,没有她不敢做的,也没有她不敢说的,如果有人能让她闭嘴,那个人肯定是付长康。

  蒋承霖看破不说破:“那好吧,你忙完给我打电话。”

  付阮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知道蒋承霖已经察觉了,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对别人的承诺,可蒋承霖问到她头上她都没说,付阮总觉着有些过意不去。

  就像说出来的刺儿话,永远没有一声不吭的沉默来得伤人。

  付阮不确定蒋承霖难没难受,反正她心里不好受,不好受就会心虚,心虚就会心软:“我不保证你等的到。”

  蒋承霖:“我最擅长的就是等你。”

  付阮心口骤然一酸,仿佛蒋承霖隔空给了她一记窝心脚。

  疼痛引起付阮强烈的烦躁,她蹙眉:“困了,我挂了。”

  蒋承霖也没拖着她,干脆:“晚安。”

  电话就这么挂了,付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比起若有所思,更像是怅然若失,心里微微泛着异样,三分疼,三分暖。

  叮的一声,手机屏幕亮起,是条微信,付阮脑中马上想到蒋承霖。

  解锁,微信最上面是熟悉的头像,蒋承霖发来一条新消息:【我每天都好中意你】

  付阮心底那四分坚硬,直接坍成可以流动的水,她终于知道自己怅然若失,失的是什么,蒋承霖每天都会找机会跟她说喜欢,说到她耳朵长茧,说到她习以为常。

第354章 只有一个男人可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