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竟然是个硬茬子。沈全真和付姿不约而同地想。
沈全真数了,一共十七下,最终球落在蒋承霖那边的场地,是他们没接到。
“耶!”沈全真攥拳嘀咕了一句。
虽是付阮这边赢了,但付阮和封醒全都面无表情,因为知道赢得并不容易。
蒋承霖对没接到球的女人笑了笑,“没事,当热身。”
付阮听不到蒋承霖说什么,但知道他在说话,只见女人捏了下球拍,点点头。
第二球很快开始,双方照旧你来我往,封醒和蒋承霖无论从体力还是技术上,全都所差无几,所以压力就来到付阮和对面女人身上,谁技高一筹,今天哪边就是赢家。
球在来回第十二次时,付阮差一点没接到,蒋承霖方得一分。
“哎!”休息区的沈全真觉着可惜,就差一点点,她恨不能帮付阮再使一点劲儿。
封醒没跟付阮说加油,更不会对她说没事,知道无论怎么说,都只是火上浇油。
而付阮的战火不用谁刻意挑起,打从见到对面女人脸的那一刻,已经熊熊燃起了。
他们玩的四分一局制,一共打五局,这种模式对于打得一般的,很快就会见分晓,但是对于会打的,一局都要打好几十个来回,如果遇上三分平分,一方要连赢两分才算赢,很费体力。
付阮和封醒的第一局就是保三争五赢下来的,沈全真和付姿坐在休息区,掌心都攥出汗来,待到付阮走近,付姿给她递水,沈全真生怕对面听不到,中气十足地道:“牛哔!”
紧接着小声说:“你俩给我打爆他们,千万不要手软。”
封醒喝水不说话,付阮拿毛巾擦了擦汗,同样喝水不说话。
第二局蒋承霖方没有平分,直接一鼓作气四比二拿下,沈全真绷着脸,付姿说:“走运而已。”
第三局,蒋承霖方三分后连下两分,又赢了,等付阮下来休息,沈全真低声说:“我跟阿姿一直在看对面那女的,她体力明显不够了,你跟醒哥加油,一鼓作气连赢两局送他俩回家!”
付姿紧张,一个劲儿的喝水,趁着中场休息跑去洗手间上厕所,等她出来时,正好跟迎面而来的蒋超走了个对脸,付姿立马装作视而不见,她往左,蒋超往右,她往右,蒋超往左。
连着搞了两个来回,付姿干脆闪身站在一旁,高风亮节,让蒋超先过。
蒋超站在原地没动,付姿等了两秒,而后抬眼看向他,蒋超一八六,足足高了付姿二十公分,他看她都是居高临下的模样,冷着脸,垂着眼。
付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跨步往左,蒋超往右,挡住她的去路。
付姿当即眉头一蹙,抬眼瞪向他,蒋超也不说话,就这样面色不善地无声挑衅,付姿假意一个右闪,蒋超一动没动,倒搞得她……十分尴尬。
恼羞成怒也就付姿现在的心情了,她觉得自己在蒋超面前像只猴,企图在人类面前秀一下自己的智商,血往脸上涌,付姿头不抬眼不睁的往左走,蒋超再次跨步挡住她的去路。
付姿一瞬爆发,一个字都没说,直接上手推蒋超胸口,蒋超像是一堵墙,非但纹丝不动,倒把付姿弹地往后稍了一步。
是可忍孰不可忍,付姿脸红脖子粗,抬眼道:“你想干嘛?”
蒋超看着她,冷着脸道:“你先跟我说话的。”
付姿抿着唇,瞪着眼,几秒后道:“你幼不幼稚?”
蒋超:“你还知道自己很幼稚?”
付姿:“我没你幼稚。”
蒋超:“成熟的人不会动不动就说别人幼稚。”
付姿轻嘲:“你给成熟下的定义?”
蒋超:“反正我不会动不动就玩冷暴力。”
付姿:“你不也很会玩吗?”
两人打从她出院开始,一直到现在,哪怕一个公司上班,也从未说过一句话,什么叫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存在,他们都在比谁更会视而不见。
蒋超长得很好看,奈何天生一张酷脸,平时不笑的时候显得冷,等到真正冷的时候,柯镇恶隔三米都能感觉到气场凶。
他盯着付姿,沉声问:“你有完没完?”
付姿扬着头,毫不畏惧:“你来找我还问我有完没完,我还想问问你,你们蒋家有没有一个讲理的?欺负人还欺负上瘾了是吧?”
蒋超看着付姿冒火的眼睛,无缝道:“你对我堂哥不爽就去骂他,跟我有屁关系?”
付姿:“你不是替他说话吗?你不是觉得你堂哥是好人,我姐欺人太甚不懂感恩吗?他们离婚这么久,你堂哥现在又把当初那个双胞胎拎出来带在身边是什么意思?连我都听说他带着那女的招摇过市,岄州这么大,他还故意把人带到我姐面前来,你乐意认谁当好人是你的事,你少来按头让我把他当好人。”
付姿气得脸色通红,仿佛蒋超就是蒋承霖。
蒋超闻言,拉着脸道:“我也觉得他犯病。”
付姿一下愣住,气还没完全收回去,半怒半疑地看着蒋超。
蒋超说:“你不用看我,我不是来找你求和的,实话实说,谁知道他突然抽地什么疯。”
第40章 让她服软
蒋承霖从夜城回来时还好好的,事办得很顺利,人也没说受什么刺激,谁料突然去了趟江城,等到再回来时,竟然把冯家姐妹给带回来一个。
姐妹俩性格南辕北辙,一个肆意跋扈,一个温顺得体。
付阮在离婚当天打得那个是双胞胎里的妹妹,如今蒋承霖身边的这个是姐姐,叫冯时柒。
付姿和蒋超前后脚回到场馆,第四局已经开始了,付姿坐下后问沈全真:“怎么样了?”
沈全真神情紧张,“三比三,在抢四。”
付姿意外:“这么快?”
沈全真心底默念阿弥陀佛真主保佑,把国内外的佛都拜了一遍,不能输不能输,以付阮的脾气,输给蒋承霖就得怄死,如果再输给蒋承霖带来的女伴上……不敢想象。
沈全真默默压上赌注,只要今天付阮能赢,她甘愿去过早八晚十的设计狗生活,绝对不迟到一秒,绝不早退半分…
还没等她想完,身边付姿突然捏了下她的手,沈全真也看到了,冯时柒突然打了个上旋球,这种球技术难度很高,是专业选手才能打出来的,付阮飞奔去接,接到了,脚步却踉跄了一下。
封醒第一时间跨向付阮,对面蒋承霖也顿了顿,放弃比赛动作,冯时柒没看旁边,下意识地冲上前补了一拍,付阮想接,确实够不到,封醒也没去接,这一球输得非常明显。
沈全真和付姿全都站起来,紧张地看向付阮,对面蒋承霖扬声问:“有事吗?”
付阮:“没事,继续。”
冯时柒发球,发得就是难度很高的球,封醒想替付阮接,付阮跑在他前面,双方又是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最终球还是在付阮手里丢掉。
付姿看着付阮的背影,难受得大气不敢喘,沈全真也是哽着一口唾沫,一时忘了吞咽。
付阮从小要强,又德智体美劳全面开花,她很少输,身边人也习惯了看她赢,这样的结果,饶是蒋超都有七分意外。
冯时柒累得不行,退役后很久没打得这么酣畅淋漓过,很开心,赢球后本能转身看蒋承霖,但见蒋承霖目不斜视地看着球场对面。
迈步朝付阮走去,走近时,蒋承霖问:“脚没事吧?”
付阮精致的面孔上挂满汗珠,额前的发丝也湿润地垂在眉宇间,闻言,她放下矿泉水瓶,洒脱地回:“没事,女朋友球打得不错。”
蒋承霖勾起唇角:“一般人不好得你一句夸。”
付阮:“她好不代表你好。”
蒋承霖笑意更浓:“但是她好代表我赢。”
付阮鼻尖汗珠渗出,她光出汗不脸红,当真面不改色地说:“什么时候开始靠女人了?”
蒋承霖:“输给我和输给她,你更能接受哪种?”
秃头偏问洗发液,没手非让比个yeah,蒋承霖已经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是哪壶更烫提哪壶。
付阮身旁站着封醒沈全真和付姿,闻言皆是恶从胆边生,脑中不同形式地杀死蒋承霖。
付阮沉默,目不转睛地看着蒋承霖,汗不停地从鼻尖涌出,就当沈全真以为付阮随时都会冲上去一个飞踢时,付阮开口,口吻如常:“技不如人,愿赌服输,今天的单我买了。”
撂下这句话,付阮率先迈步往外走,其余人紧随其后,经过蒋超时,付姿翻了个白眼,蒋超提了口气,又关他屁事?
洗澡,换衣服,出店门,付姿胆小,上了封醒的车,沈全真坐在法拉利副驾,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你今天就是差了点儿运气,要是能打到第五局,你跟醒哥能打爆他俩,那女的明显没劲儿了,你拼耐力能打她十个。”
付阮目视前方,声音平平:“不用找借口,我就是没她打得好,拼耐力,你怎么不让我跟她拼寿命呢。”
沈全真挑眉:“我实话实说,你打完大气儿都不喘一下,她累得拍子都握不住了。”
付阮:“拍子握不住都能赢我。”
“啧,你看你,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
沈全真:“没外人,你生气就骂出来。”
付阮:“我没生气。”
沈全真把蒋承霖翻过来掉过去,骂了个底儿朝天,往常付阮肯定能从她不重样的说辞里找出几句金玉良言来,今天,付阮通程面无表情。
沈全真暗道:完了完了,出大事儿了。
付阮把沈全真送回家,沈全真眼神儿不好,没注意付阮鼻尖和额头上,何时又出了一层汗,把车开回家,付阮上楼,淡定换鞋,脱掉裤子时,右脚脚踝那里明显卡了一下,好在她的裤腿不算太窄。
露出整条腿,付阮右边脚踝已经比左边脚踝粗了整整两圈,疼,但她可以忍,忍着打完最后一球,忍着不动声色,忍着一路开车回家。
比起疼,付阮这辈子都不会在蒋承霖面前皱一下眉头,服半分软。
从冰箱里拿出冰袋,付阮轻车熟路地给自己治疗,打小磕磕碰碰,类似的问题早就家常便饭,靠在沙发上,她拿着手机翻通讯录,找了一会儿,付阮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嘟嘟的连接声响了几下,手机里传来男人声音:“四小姐。”
付阮声音如常地打了声招呼,而后道:“我记得你早前说过,你表妹是全国网球冠军是吧?”
男人纳闷又紧张,“是,怎么了?四小姐突然问我表妹干嘛?”
付阮稀松平常:“没事,我想问你表妹最近有没有空,想找她学网球。”
“教谁啊?”
付阮:“我。”
男人更加意外:“我记得你会打网球,也打得很好。”
付阮心说,好个屁,“想精进一下,看你表妹方不方便。”
男人:“她最近在国外打比赛,你要单纯想精进,我把她教练联系方式给你,她两个教练都是以前的国内外大比赛冠军。”
付阮:“先谢了,对了,别往外说。”
男人不明所以,但付阮特意嘱咐的事,他肯定要守口如瓶,谁晓得付阮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突然想进军专业网球圈打职业比赛呢。
付阮挂断电话,手机扔在一旁,她不是想打比赛,只是想打蒋承霖的脸,可做事不能光说不练,能让自己随时随地保持底气的,只有永远高人一等的实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输赢都是暂时的。
付阮劝自己平心静气,平了半天,越想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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