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付阮体内防御机制短暂出现BUG,她顶着张建模的脸,一动不动,像是机器人死机,任由蒋承霖拉着她的手,两人并肩往外走。
快要出门时,迎面进来几个穿着随意的中年男人,他们都是这层某公司的大老板,付阮跟他们都挺熟。
几个男人瞧见付阮一手捧花,一手被蒋承霖拉着的‘小女人’模样,明明视线已经掠过去,仔细一想,不对,用重新定睛看过来。
付阮把所有人的微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对方跟她尬笑着打招呼,付阮点头回应,一走一过,出了大门,蒋承霖侧头道:“你脸怎么了?”
付阮绷着脸,她脸怎么了?
蒋承霖佯装惊讶:“你脸好红啊。”
第407章 一箭三雕
就像谈恋爱一定要送花,结婚一定要买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情被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人人都这么做,如果某人没有,那她就是没人爱,一个人这么说,十个人这么说,谣言就会变成铁板钉钉的事实。
当蒋承霖拿着花出现在长康大楼里的第一秒,八卦就以光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飞一样四散开来,当付阮接过花,跟蒋承霖手牵手一起走出去的刹那,别说岄州,身处外地的某些人也在一线吃瓜。
原来蒋承霖和付阮没有闹掰。
原来他们真的复合了。
原来不是付阮倒贴蒋承霖,因为蒋承霖从谭淮文那里要到一张名单,上面是夜城背地里说过付阮坏话的人,谁说的什么,在哪个局上,大概的时间地点,蒋承霖直接叫人找到对方头上。
一时间,夜城所有跟谭淮文吃过饭的人,突然开始自危加自省,谁能想到谭淮文自己嘴贱,临了还要拉别人垫背。
前后不过两天光景,夜城那边已经传出消息,但凡在夜城看见谭淮文,腿给他打折了,有人气更大,直说这种吃里扒外的,看见直接打死。
谭淮文不敢在岄州待,怕付长康随时回来,夜城又不敢回去,当真如丧家之犬,不知道躲在哪里。
付阮早知道蒋承霖心狠手辣,他跟她的狠还不同,付阮心狠会直接动手,蒋承霖则是杀人不见血,更不会自己动手。
付阮这种刺儿头,难得劝别人:“差不多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蒋承霖:“不用担心有些人抓着谭淮文做南岭的文章,现在夜城想整谭淮文的人能凑一个连,想找我们的麻烦,先把窝里斗解决了。”
付阮想骂蒋承霖损,又不得不承认他报复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稳。原本夜城帮抱团,肯定要排挤外来势力,这期间无论是谁跟岄州派产生矛盾,都会被有心人无限放大,最终演变成夜城和岄州势力间的角逐。
蒋承霖这招反间计,果然夜城人现在根本不在意谭淮文在外地挨打,付家有多狂,他们只在意谭淮文吃里扒外,为保自己往外供熟人。
加上这两天蒋承霖光明正大地接送付阮,两人一起进提前一个月预定的高档餐厅,也一起去夜市小馆子,细一打听,蒋承霖从夜城回来后,每天都给付阮送礼物,这事长康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原先不知道是谁送的,现在总算对上号了。
那些背地里嘲讽付阮的人,以前还敢三五成群组个局,出来说说风凉话,自从有谭淮文供名单一事,八卦都不敢瞎聊了,毕竟指不定什么时候说的什么话,就被‘朋友’突然间给卖了。
沈全真有工作要汇报,直接从楼下来了楼上付阮办公室,工作一分钟说完,两人面对面坐着,沈全真瞥见黑色长桌上的一小盆绿色仙人掌,付阮已经把蒋承霖亲手写的标签收起来了,但沈全真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问:“大头送的吧?”
付阮中干外强,面色无异:“嗯。”
沈全真笑道:“我就说不是你的风格,你才没这种闲情雅致,叔叔走的也是实用派,送的都是一棵一棵的。”
付阮不喜欢动物,也不喜欢植物,办公室里有几盆外人来了都说好的绿植,平均身高在两米五以上,是付长康硬塞进来的,说对身体好,付阮平时看都没看,唯独这盆巴掌大的小绿植,放在她电脑旁边,怎能不引人瞩目。
付阮淡淡:“不用浇水,死了扔出去也不占地方。”
沈全真调侃:“你舍得让它死吗?”
付阮理所应当:“我不想让它死它就能不死?都说这玩意活不了多久。”
沈全真马上抓到漏洞:“你还特意去查了?”
付阮噎得慌,她从别人桌上也看到过类似植物,不好意思问人怎么样,自己上网查了查,都说仙人掌寿命很久,养得好能把养它的人送走,但这种摆着好看的小盆栽,大抵养不了几个月。
瞥了眼沈全真,付阮道:“汇报完工作就回去干活,摸鱼摸到我这来了。”
沈全真懒洋洋的感慨:“你以为我不想回去?我是体恤下属,想给下面那些人留点儿私人空间。”
付阮看着沈全真,沈全真自顾道:“老板是我姐妹儿,谁敢在设计部说一句八卦?生怕前脚刚说,我后脚就给你打电话,现在这帮年轻人,嘴是真严,亏得我一锅一锅的海鲜粥请他们,在我面前一句实话都没有。”
付阮忍俊不禁:“下次换生蚝试试,暗示他们张张嘴。”
沈全真:“白扯,吃的时候全姐好,吃完立马总监好。”
付阮:“难为你了,一个最爱听八卦的人,结果什么都听不到。”
沈全真:“最近谭淮文的事儿搞得这么大,我还是从夜城那边听的八卦,我现在有个合理的怀疑,大头搞这出,不光是为了替你出气,他是想借着这茬儿把自己身份给扶正了吧?”
付阮对上沈全真的炯炯目光,一顿,她还真没想过这个路线,可一旦想到,这太是蒋承霖会有的思维了,他做事肯定是箭无虚发,能一箭三雕,他绝对不一石二鸟。
沈全真:“你看他最近春风得意那劲儿,阿阮阿阮喊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怎么觉得他比去年还浪了?”
沈全真全是客观评价,不带任何私人恩怨,付阮也表示肯定:“没听过那句话嘛,人越老心越浪。”
沈全真冷不防的好奇,没有任何遮掩的问:“你睡他了吗?”
付阮只是微顿,并没有不好意思,如实道:“还没。”
沈全真一眨不眨:“你真能憋三个月?”
付阮暗道,这不只剩七十多天了嘛,面不改色,她开口说:“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她现在跟蒋承霖都在较着一股劲儿,看看谁先把持不住,看看谁更美色可餐,看看谁比谁更心猿意马,蒋承霖赌她撑不了三个月,那她就耗给他看,反正她再憋也就是多做两个梦,至于蒋承霖……谁难受谁知道。
第408章 赛着对她好
付阮回岄州已经快二十天了,付长康一直在外地,两人最迟也会三天通一次电话,刚开始付长康避谈蒋承霖,付阮觉得情理之中,毕竟她跟蒋承霖也没见面,可最近小一个礼拜,蒋承霖私下没有登堂入室,但明着天天往长康大厦老楼跑,生怕外人不知道他是来找她的。
外面传遍的事,付长康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依旧只字不提蒋承霖,他越是这样,付阮内心压力越大,像是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骗人骗己的玻璃,时间拖得越久,她越觉得别别扭扭。
坐在办公室里,付阮望着电脑旁的仙人掌盆栽,发了一会儿的呆,掏出手机,她正要打给付长康,屏幕刚好亮了,上面显示来电人:爸爸。
付阮接通:“爸。”
付长康:“忙着呢吗?”
付阮:“没有,我刚想给你打电话。”
付长康:“什么事?”
付阮想起来问:“你打给我是什么事?”
付长康:“没事,想你了不行吗?”
付阮心口骤然一酸,像是偷拿父母钱出去消遣的坏孩子,还在被担心没钱花,顷刻间,愧疚如潮水般袭来。
付阮拿着手机,几秒后轻声道:“为什么不问我?”
付长康:“问什么?”
付阮:“我跟蒋承霖。”
付长康微顿,随即声音平静:“你决定好的事,我不干预你,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还需要我帮你拿主意。”
付阮心口的酸立即升级为疼,想到从小到大这些年,她向付长康问过无数个问题,是谁害死了付长毅?是谁在她们搬到岄州还紧追不舍?我一定要进游乐场吗?你喜欢我妈妈?你觉得这条鱼好吃还是那条鱼好吃?我拿了四块金牌,厉不厉害?
我妈的车祸真是意外吗?
我妈还会不会醒?
为什么总是我们家遇到这样的事?
金融和财会,你帮我选一个。
这个项目,那个人……付阮不记得自己究竟让付长康拿过多少次的主意,她只记得每一次,付长康都会笃定的告诉她,应该怎么做,从不模棱两可,从不犹豫不决,从不拖泥带水。
付长康常说的一句话:“与其在选择上浪费时间,我宁愿花时间在教训中获取经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付阮向付长康提问的越来越少,因为她做事越来越干脆利落,她自己没有察觉,是外面人对她的评价:“有其父必有其女。”
付长康的话,不可抑制的让付阮想到了从前,哪怕是半年前,她有问题搞不明白时,还是会问付长康,而现在,她开始藏着掖着了,主要藏的好也行,某人成天明目张胆,她坐在办公室里自欺欺人。
没人骂她是白眼狼,是付阮脑中下意识蹦出这个词,说不上胸闷还是羞愧,付阮道:“你是不是很失望?”
付长康声音提高两分:“胡说什么,你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失望,你做的任何一个选择,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惦记是惦记,支持是支持,你就放心做,无论发生任何事,回家,爸给你撑腰。”
付阮拿着手机不说话,付长康在那头也沉默了半晌,付阮知道他心里一定同样难受,甚至更难受,咽下舌底的酸涩,她开口道:“男朋友不行随时换,老爸不是谁都能当,你不用吃蒋承霖的醋,我跟你最好。”
付长康喜形于色,但也脱口而出:“不是哄我的吧?”
付阮斩钉截铁:“没有。”这次真没有。
付长康:“我跟蒋承霖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付阮心里想着无聊,嘴上道:“当然救你。”蒋承霖那厮水性好得很,之前在滨海那次她就看出来了。
付长康:“我跟他吵架你帮谁?”
付阮马上:“他敢跟你吵。”
付长康轻哼:“你不要小瞧他,他能把你哄好了,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
这点付阮的确很难反驳,就连沈全真和乔旌南都纳闷儿,蒋承霖是怎么做到逆天改命的。
短暂卡壳,付阮还是替蒋承霖说话:“他再不是个善茬还能有我不善?有我在,别说他,谁也不能跟你怎么样。”
付长康:“我怕他?我唯一怕的就是他对你不好。”
付阮看着电脑旁的绿色仙人掌,小小的一片,白花盆绿植物,连朵花都没有,可莫名地腰杆挺直,连上面金色的刺都是根根分明,越看越觉得跟普通的仙人掌不一样,俏皮中透露着几分…矜贵。
脑中出现蒋承霖的脸,付阮尽量不动声色的说:“他对我挺好。”
付长康:“只是挺好?”
付阮手里掐着一块砝码,不知往天平哪端放,迟疑两秒,她再次道:“很好。”
蒋承霖对她,不是挺好,是很好。
付长康:“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我就一点,他必须让你开心。”
付阮想说蒋承霖,能,但这话怎么都张不开嘴,她只能说:“别担心我,我心里有数。”
付长康:“你更不用担心我,只要能哄你开心,是谁都行,我无所谓女婿姓什么。”
付阮心里想的是,这话可千万不能叫蒋承霖听见,不然指不定要念叨多久。
正想着,手机里传来两声提示音,付阮一看,蒋曹操来也,这人是真不禁想,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付阮挂断蒋承霖的电话,继续跟付长康讲话,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岄州?”
付长康:“阿醒明天来夜城,我在这等他,你给他总负责人的职位,我得给他安排妥当再回去。”
封醒说完要走后,付阮隔天打给付长康,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付长康说知道,这也是他的想法,跟封醒说的一样,他们都认为有些事,必须得是信得过的人才能做,有些分离,也是人生的必经阶段。
付阮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她跟封醒在一起八年,几乎从来没分开过七十二小时,生怕封醒受丁点儿委屈,不在意家里家外是什么态度,她直接跟付长康说,要给封醒最高决策权,以后夜城那边的事统统要过他的手,付长康二话没说,同意。
原本付阮还想亲自过去夜城一趟,帮封醒站住脚,没想到付长康早就想好了,他嘴上说着最刻板,甚至是没有人情味的话,可是对孩子,从来都是打点好一切。
上一篇:月光甜瘾
下一篇:强势锁婚,顾少的隐婚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