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 第230章

作者:鱼不语 标签: 现代言情

  付阮抿着唇,懒得回他,主要说好或者不好,都很别扭。

  蒋承霖等了一会儿,声音更温柔:“想不想吃点什么?”

  付阮闭着眼,声线很平,微微沙哑:“滚。”

  蒋承霖先是一愣,紧接着轻笑出声:“你想哪去了?我问你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饭。”

  付阮脑瓜子嗡的一下,但这也不能怪她,只怪蒋承霖问的这个时间点,以及他的声音…温柔的让人浮想联翩。

  蒋承霖抬手摸付阮的头:“你这个人太不对了,思想有问题。”

  付阮晃头,蒋承霖摸狗呢?

  蒋承霖手臂一伸,用力将付阮揽到怀里,付阮越挣他越用力,付阮戳他肋骨,蒋承霖一激,但他仍旧没松手,顺势去挠付阮侧腰。

  付阮的腰碰不得,她又怕疼又怕痒,但蒋承霖是谁,豹子的屁股摸不得,他摸了;豹子的胡子拔不得,他也拔了;此时豹子就在身下,蒋承霖的手刚搭在付阮腰间,她马上像条刚上岸的活鱼,这通扑腾。

  四米多长的沙发,宽也有一米多,两人在上面闹,蒋承霖一边整她,一边留意沙发边沿,担心付阮掉下去,混乱中被揍了好几下。

  约莫快一分钟的样子,付阮双手被蒋承霖扣在腰后,她脸趴在沙发上,动不了就开始恐吓:“蒋承霖,你给我…”

  她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蒋承霖的手,轻轻放在她左边肋骨处,蒋承霖用付阮的衬衫袖子,把她的双腕打了个结。

  手指轻轻点了点付阮的腰,蒋承霖不轻不重:“想好再说。”

  付阮一生要强:“你给我等着。”

  蒋承霖:“等什么?”

  付阮:“你自己心里有数。”

  蒋承霖手指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戳着付阮的腰:“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付阮想铮铮铁骨,一动不动,可事实上,她一抽一抽,像个长虫。

  打不过又吓不着,付阮立誓等双手解放之时,就是给蒋承霖放血之刻,蒋承霖今天也是打定主意,要治一治付阮要脸不要命的坏毛病,她不服,他就磨到她服。

  付阮从来没受过这种磨难,被人堵在自己家里折磨,恍惚间她想起生日当天,她跑去翠樾城,把蒋承霖堵在家里,追着他打,想必那一刻,蒋承霖也是同样的感受吧?

  要不怎么说世上有报应呢,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蒋承霖花样繁多,百般刁难,目的只一个,要付阮服个软,付阮最后也真是招架不住,她不懂怎么说软话,也不想承认自己输,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她慌乱中叫了声:“四哥。”

第430章 人间烟火

  这声‘四哥’喊出来,付阮和蒋承霖都愣了,从前两人四哥四妹喊得亲如一家,一转头背地里动刀子;如今这种称呼,他们已经很久不用了,可他们此时正‘坦诚相见’,闹在一起。

  蒋承霖解开付阮手腕上的衬衫,付阮也没有如之前立誓说的那样,让蒋承霖血溅当场,他又一次卷土重来,付阮这次是真怕了,怕蒋承霖死在她身上。

  蒋承霖,这世上最惜命的人,一个口口声声喊着人一定要最爱自己的人,可他终归还是更爱付阮,可见人唯一不会变的,就是永远都在变。

  付阮的肚子在叫,蒋承霖尽快鸣金收兵,两人洗了个澡,蒋承霖换了套自己的家居服,付阮猜到,肯定是下午有人送过来的,她佯装没注意,没问。

  蒋承霖:“你休息一会,很快,十分钟后吃饭。”

  付阮看着蒋承霖转身往外的背影,想到自己身边人,无论是阮心洁,沈冬蕊,还是沈全真,付姿,大家都会煮饭,包括封醒,就她一个废的,没想到废有废的好,封醒走了,蒋承霖来了,她依旧不缺吃不少喝。

  想到封醒,付阮忽然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了,她跟蒋承霖整整腻了两个小时。

  去客厅拿手机,地上的衣服都被蒋承霖收起来了,茶几上并排摆着两部手机,她的和他的。

  付阮走近,手机还没碰到,先是瞥见沙发上的几处湿痕,从位置就能辨别出姿势,她又想起蒋承霖说她缺水,让她多喝水的事。

  付阮尴尬,早知道就不买深色沙发了,浅色兴许还没这么明显。

  随手拿起一部手机,付阮觉得这部是自己的,可是屏幕一亮,赫然一张她的脸,付阮吓一跳,定睛一瞧,好像就是今天拍的,图片里她闭着眼睛,正在睡觉,是张侧脸,刘海儿垂在鼻梁上,睫毛纤长,嘴唇粉软。

  很乖。

  沈全真说过,付阮睡着时像是人偶,没有任何瑕疵的五官,主要是没有任何杀伤力,单纯的精致好看。

  他什么时候拍的?

  屏幕变黑,付阮又点了一下,她中途醒来一次,蒋承霖睡得很沉,她以为一天一宿,蒋承霖只做了两件事,做,睡,他什么时候偷偷拍的她?

  付阮最烦别人偷拍,早年有人私下花钱找人跟她,被她修理了一顿,从此大家都知道,她的脸是好看,但也仅限于有机会看一眼就算了,别想私藏。

  眼下付阮的脸出现在蒋承霖的手机屏幕上,付阮已经看了超过十秒,果然是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拍都好看,确定没bug,付阮把手机放回桌上,拿起另外一部,打给封醒。

  电话很快接通,付阮问:“到了吧?”

  封醒:“嗯。”

  付阮:“见到爸了吗?”

  封醒:“还没,我明天去找干爹。”

  付阮没想那么多:“先休息一晚,有事明天再说。”

  封醒没来由的问:“蒋承霖跟你在一起吗?”

  付阮停顿能有一秒半:“在,怎么了?”

  封醒:“没什么,随口问问。”

  付阮声音平静,但很笃定:“用不着担心我,照顾好自己。”

  封醒:“我冰箱下层冻了汤,想喝就过去拿。”

  在付阮跟封醒共同生活工作的八年多快九年里,封醒曾经离开过付阮不到三天,那次走之前,他在冰箱里给付阮留了三天吃的,因为她嘴刁,出门吃饭不是给自己找气生,就是给店家找气生。

  付阮胸口沉沉的:“知道了。”

  封醒:“挂了。”

  付阮去了趟隔壁,打开封醒家里冰箱,上层都是矿泉水,下层打开,满满的四个大格子,用密封袋封了几十袋高汤,每一包上面都贴了字,每一种都是她喜欢喝的。

  付阮正看得窝心,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睹物思人吗?”

  付阮用三秒时间整理好情绪,转头看向蒋承霖,蒋承霖站在不远处,没戴眼镜,眼里的正宗老陈醋快要溢出来。

  付阮不想跟蒋承霖吵,又来气他说风凉话,蒋承霖迈步上前,关上冰箱门,拉着付阮的手往隔壁走。

  短短几分钟,付阮家里已经飘出让人疯狂分泌口水的香味,这么短的时间,付阮吃惊叫外卖也没这么快。

  蒋承霖把付阮拉到厨房里,她的意外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和柔软。

  三个灶眼,一个上面煲着汤,一个上面煮着番茄牛肉锅,还有一个上面是砂锅,蒋承霖戴着隔热手套把盖子掀开,是煲仔饭。

  付阮静静看着灶上的人间烟火,不轻不重:“你不是睡了六个小时吗?”

  她中午十二点多出的门,晚上七点十几进的家门,里外里还不到七个小时,付阮以为,从她走后,蒋承霖一直都在补觉。

  蒋承霖:“我说什么你都信?”

  他就是有一句话就能顶付阮肺管子的本事。

  付阮又气又心软,气他不好好睡个觉,心软他为什么不好好睡个觉。

  蒋承霖把砂锅盖子扣上,站在厨台边看付阮:“以后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付阮没看蒋承霖,努力面无表情:“你又不是我厨子。”

  蒋承霖:“我是你男人啊。”

  他说的理所应当,付阮头皮一麻,蒋承霖看到她脸像温度计一样,明显从下往上红起来,他笑出声:“我发现你什么都不穿的时候,胆子特别大,怎么穿着衣服脸皮还变薄了?”

  付阮老脸一红,凶狠地瞪向蒋承霖,但是豹子再凶,红脸的豹子,也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蒋承霖就是这种人,甭管死不死,先笑了再说。

  付阮没打蒋承霖,转身往外走,蒋承霖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付阮:“你别逼我动手。”

  蒋承霖在她耳边:“你还有力气吗?”

  付阮耳朵也红了。

  蒋承霖轻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学煮饭吗?我小时候,我妈跟我说,早晚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人,那个人会让我觉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给她,还是不够,如果有一天我再也找不到好东西给她,那就给她亲手做顿饭,要是她喜欢,我就每天给她做。”

第431章 他就一个要求

  付阮人间浪漫终结者:“你就是想不出以后每天送什么,故意找个借口吧?”

  蒋承霖没说话,手掏了下裤袋,而后拿出什么,往付阮手里塞,硬的手感,不是糖,付阮低头一看,是枚戒指,中间是十几克拉的水滴形绿钻,周围嵌着一圈细碎闪亮的白钻。

  这不是付阮第一次见这个戒指,去年她跟蒋承霖结婚前,蒋承霖某天在饭桌上拿出来给她看,她还讽刺他:“你是小时候喜欢看巴啦啦小魔仙变身吗?”

  如今再看,同样的戒指,同一个人送的,付阮心底却何止五味杂陈,原来不是蒋承霖喜欢绿色,所以送她的婚戒都是绿钻,而是因为她曾经喜欢过。

  付阮垂目看着分量十足的戒指,半晌没出声,蒋承霖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别害怕,不跟你求婚,你喜欢就戴着玩,不喜欢就扔抽屉里。”

  他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八位数的东西只值八百块。

  厨房太香,付阮戒心不强,脑袋一抽:“你平时就随便送人戒指当礼物?”

  蒋承霖:“除了你,我只给我妈和我妹送过首饰,但不会送戒指,女人本身就对首饰很敏感,今天送手链,她明天就会期待送戒指,不是这种关系,就不要给人错觉。”

  不等付阮开口,蒋承霖又说:“我这还有几个戒指,都是给你准备的,你不想复婚就不复,我也不是非要法律承认我是你老公,我自己觉得是就行。”

  付阮心里骂,要不要脸,谁同意他是她老公了?

  蒋承霖突然松开付阮的腰,付阮还以为怎么了,转头一看,他去看灶上的饭了。

  汤是蒋承霖下午煲了四个多小时,早就煲好的,热一下就行;番茄肥牛火锅,也是他下午用白菜卷好的肥牛,一圈圈码在锅里,刚才就只切了两个番茄,水一开很好熟;唯一就是煲仔饭要先做,他说十分钟就十分钟,没让付阮多等。

  蒋承霖戴着隔热手套端锅,对付阮说:“你去外面等,小心烫到你。”

  付阮拿着戒指坐在餐桌边,看着蒋承霖来来回回,他做什么都做得好,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做饭,包括做那个,突然想到别处,付阮也觉得无语,都说饱暖才思那个,她现在饿得要死,可见蒋承霖对她的评价是客观的,她就是色。

  蒋承霖最后一次忙完,坐在餐桌边,他给她盛汤,付阮不经意的开口:“说吧,哪三个要求。”

  “嗯?”蒋承霖看了眼付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付阮:“三个月赌约。”

  蒋承霖把汤碗放在付阮面前:“还记着呢?”

  付阮:“愿赌服输。”

  蒋承霖多话说话:“那也不是你输,是我扛不住你。”

  付阮戳穿蒋承霖的假客气:“我就说这一次,你要就要,不要…”

  蒋承霖:“我就一个要求。”

  付阮低头喝汤,椰子煲竹丝鸡,出锅后蒋承霖只放了一点点盐,全是汤的鲜甜,付阮饿坏了,正喝得来劲,听到蒋承霖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