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蒋承霖心情甚好,但仍旧架不住身边这俩货,许多一惊一乍,小龙草木皆兵。
抿了抿唇,蒋承霖真正意义上的躺平,声音也是无波无澜的:“你看我这样能去哪?”
小龙一脸严肃:“那你为什么要拔尿管?”
蒋承霖差点被气笑了,忍着道:“这玩意没长我身上吧?我都能自己下地走路了,为什么还要插尿管?”
话是这么说,可小龙和许多还是两眼狐疑,蒋承霖盯着两人,声音稍微提高几分:“看什么?赶紧的,管子拔完我还要洗个澡。”
小龙:“……”
许多:“……”
两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十分,非常,极其怀疑蒋承霖的动机,蒋承霖气得深吸一口气,翻了一眼,沉声道:“快点,等会阿阮要来!”
小龙还是没什么反应,许多恍然大悟:“……你早说啊。”
蒋承霖目光凌厉,口吻严厉的半真半假:“我躺床上就叫不动你俩了是吧?”
许多忙应声:“我现在去找医生。”
他跑步离开,病房里还剩蒋承霖和小龙,蒋承霖看着小龙道:“你有什么不满的,别拉着张脸,直说。”
在外人看来,小龙一直都是这张脸,但蒋承霖就能看出来,他拉着张脸。
闻言,小龙也是不遮不掩:“她叫人给你送份粥你就开心,你要是想喝于记的粥,我叫人买给你。”
蒋承霖眸子微挑:“那是一份粥吗?”
小龙:“一桶粥又怎么了?你喜欢我请于记的老板来医院煲给你喝,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蒋承霖勾起唇角:“可我只想喝阿阮煲的粥,你刚刚也尝了,不好喝吗?”
小龙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微诧,蒋承霖最喜欢见缝插针地炫耀:“你是觉得太好喝,不可能是阿阮煲的吧?”
小龙没出声,蒋承霖满脸得意:“于记的粥我喝了十几年,坤叔就我一个关门弟子,我会吃不出是不是坤叔煲的粥?”
小龙还是没说话,蒋承霖眼底浸满温柔,说话也是温声细语:“小龙,你没试过特别中意一个人,人是会变的。”
……
从市中来蒋承霖所在的医院,差不多两小时,付阮到时已经晚上十点,在许多的接应下,她顺利换好护士服,出现在蒋承霖的病房门口。
夜深人静,保镖也被许多提前撤到别处,付阮很轻松的推开门,门内一片昏暗,没开灯。
她之前来过,病房内路线摆设都很熟悉,轻手轻脚地来到病床边,视线适应黑暗,付阮看到病床上的身影,她知道蒋承霖不会睡,可又怕蒋承霖身体虚,撑不住睡着了也正常。
俯身,付阮贴近看蒋承霖的脸,他呼吸均匀,身上…香香的,像是刚洗过澡的沐浴液或是洗发水,被身体的温度溶解,甜甜的味道。
两张脸距离只有十公分不到,付阮刚想再低一点,亲亲蒋承霖的唇,黑暗中,病床上的人突然抬起右臂,大手扣着付阮后脑,往下一拉。
四片唇瓣相抵,蒋承霖张嘴用咬的,付阮前几秒不敢动,怕一不小心碰到蒋承霖左肩伤口,可没过多久,她就忍不住伸出手,覆住蒋承霖脖颈,动作很小,如果放大,就是她经常做的,搂住蒋承霖脖子。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弓着,唇齿相碰,带出藕断丝连之声,良久,蒋承霖右臂环上付阮的腰,想把人往床上带,付阮低声说:“你老实点。”
蒋承霖声音更低:“上来。”
付阮这才发现,蒋承霖鸡贼,早就把她的位置留好了,他躺地不是正中间,而是更靠某一边。
踢掉护士穿的平底鞋,付阮掀开蒋承霖身上的毯子,手在床边摸了摸,蒋承霖问:“找什么?”
付阮:“尿管。”
蒋承霖自取其辱,低声道:“拔了。”
付阮:“为什么?”
蒋承霖单臂捞她,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低声道:“你还想让我插一辈子?”
付阮动作轻柔地枕在蒋承霖右肩上,刚开始肌肉不能放松,怕挤着他,也怕他不舒服,蒋承霖搂着她道:“没事,好多了,不那么疼了。”
说罢,他的手轻轻环在付阮腰间,问:“你腰伤怎么样了?”
付阮想说小伤,话到嘴边:“肉疼不要紧,我怕心疼。”
蒋承霖:“谁让你心疼了?”
付阮不冷不热:“王八蛋。”
蒋承霖调侃:“呦,王八蛋你还抱的这么紧?”
付阮躺在蒋承霖怀里,辗转反侧二十七小时,眼睛都闭不上,她最终还是回到这里,回到这个让她可以心安的王八蛋怀里。
闭着眼,付阮平静道:“算你狠。”
第687章 让步才能靠的更近
蒋承霖喉结翻滚,吞咽:“还不是我先给你打的电话。”
付阮也不知跟谁置气,沉声道:“你打给我之前一小时,我已经在来的路上。”
蒋承霖心软得一塌糊涂,一时忘了肩上有伤,他还纳闷儿自己为什么平躺着,他就该侧身抱着付阮,用力将她镶进怀里。
蒋承霖突然扭身,付阮吓了一跳,本能睁眼,“欸…”
蒋承霖翻到一半已经扯到伤口,他愣是咬紧牙,一声没吭,从平躺变成侧躺,付阮整个人绷紧,一动不敢动,感觉到蒋承霖身上忽然一阵蒸腾的热气,就知道他肯定疼得冒了汗。
皱眉,付阮发脾气:“你干什么?”
蒋承霖很艰难地抬起左臂,缓缓放在付阮身上,低声回:“想抱你。”
他声音都疼得走了样,付阮心底气得一脚把人踢飞,实际上她纹丝不动,任由蒋承霖身上的热气将她包围。
待到疼劲儿缓解,蒋承霖说:“还是这样舒服。”
付阮这人就是骨头硬,再牢的笼子也关不住,可蒋承霖用一条半残的胳膊搂着她,她就像兔子一样温顺,连呼吸都很克制,生怕一动就把蒋承霖弄疼。
付阮一心为蒋承霖着想,奈何蒋承霖拖着条不怎么敢动的胳膊也不老实,手指恰好在付阮的护士服衣摆,他手指撩开,往里钻。
付阮完全不怕,只是好奇:“干嘛?”
蒋承霖:“给我看看你腰上的伤。”
付阮:“包上了。”
蒋承霖:“伤口很深吗?”
付阮:“个把礼拜就好了。”
蒋承霖摸到付阮的右手,问:“哪只手割伤了?”
付阮左臂折在蒋承霖胸前,用左手抓了下他的衣服,说:“这只。”
蒋承霖:“开灯,我看看。”
付阮把蒋承霖搭在自己身上的左臂轻轻移开,而后转身,伸手,啪的一声,床头灯亮起,两人皆是视线微眯。
蒋承霖看到自己身旁的美护士,付阮原本有刘海儿,现在刘海儿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头顶戴着护士帽,一身淡蓝色的长裤,上身同色半袖衬衫,她个子高,衣服看起来有些短小,胸前扣子再有一厘米都系不上。
加之她不是站在地上,而是躺在床上,让人过目就会惦记的脸,蒋承霖做梦都不敢想的打扮,昨天没开灯,没瞧见,如今蒋承霖险些晃着眼。
付阮也看着蒋承霖,他视线眯着,上下睫毛聚在一起,又密又长,眼底阴影让人想起树下乘凉。
脸还是白,但唇色比昨天好了很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接吻的缘故,看起来又亮又润。
两只颜狗,同时欣赏对方的脸,又同一时间肯定自己的审美和品味,越看越欣喜,越看越上头。
当蒋承霖喉结滚动的一瞬间,付阮低下头,吻上他的唇,准确来讲,是吮。
蒋承霖真想把人双臂一搂,腰一扭,按在身下,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付阮在上他在下。
付阮从蒋承霖口中尝到薄荷柠檬味,他还刷了牙,别人解剖,里面是五脏六腑,蒋承霖如果剖开,里面肯定全是心眼没别的。
蒋承霖吻得好好的,舌尖突然一痛,他哼了一声,睁眼,对上付阮漆黑的瞳孔。
两人僵持许久,付阮松口,蒋承霖:“咝…”而后吞咽一口。
他大抵知道付阮为什么咬他,也不抱怨,而是直接去抓付阮左手,抬起来看,这一看,蒋承霖瞬间蹙眉。
一条快要贯穿掌心的刀伤,赫然出现在付阮左手,伤口不深,但是很长,而且看深浅,竟然是一致的,就像刀尖一口气从头划到尾,中间没有任何停留。
这种深浅一致的伤口出现在任何东西上都正常,唯独出现在活人身上不正常,因为活人知道疼,刺破一下就有反应,不会再继续。
蒋承霖盯着付阮的掌心,蹙眉问:“怎么会割地这么长?”
付阮云淡风轻:“第一次给鱼去骨,下手没深浅。”
蒋承霖也给鱼去过骨,他还是坤叔的关门弟子,完全能想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付阮一定是用左手掌心按着鱼,右手握刀去剔骨,她这人,耐性没有,本事又不小,让她握上刀,她但凡迟疑一秒,都是对自己技术的不尊重。
因为毫不迟疑,下手又快,所以鱼骨去掉的同时,刀尖在掌心从头划到尾,一气呵成。
蒋承霖脸色难看,付阮火上浇油:“心疼吗?”
蒋承霖抬眼瞪她,真的是瞪。
付阮视若无睹,自顾道:“做饭伤到手很稀奇吗?你还拿剪子戳过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蒋承霖绷着脸:“那就别在河边走,你连双雨鞋都没有,上海边干什么去?”
付阮一眨不眨:“两个目的,哄你,让你心疼。”
她直白到让人无言以对,蒋承霖从心疼到心累,低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付阮:“不许再跟我生气,你要再生气,说不定下次整只手都保不住。”
她赤果果的威胁,摊牌了,不装了,蒋承霖眉头一蹙,心绞痛。
付阮忽然低头凑近,嘴唇挨着蒋承霖的唇,低声说:“你不是中意我嘛,那你对我好一点,不要跟我发脾气。”
她声音低到岂止柔软,近乎撒娇,蒋承霖唇瓣紧抿,不马上吻上去,是他对自制力的最低要求,不能轻易妥协,不能轻易放弃底线,不能…
“四哥…”
付阮轻声一唤,蒋承霖魂飞魄散。
付阮看他负隅抵抗,使出杀手锏,开口,叫了声:“老公。”
蒋承霖耳边尽是嗡嗡声,右手扣着付阮后脑,扬起下巴,狠狠地吻在她唇上。
付阮心满意足,就没有她哄不好的人。
两人缠绵病榻,期间蒋承霖缓缓用左手握住付阮的右手腕,拉着她的手向下,当付阮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时,放松的手指一瞬紧握成拳,睁开眼,稍微抬起头:“你干嘛?”
蒋承霖掀起浓密睫毛,眼底不知何时变了神色,开口,就俩字:“老婆。”
付阮心一晃,腿一软,几秒后迟疑道:“你不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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