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他声音比一般人都要低,芳婶当即瞪大眼睛,激动到冲着厨房喊:“出来,你看谁来了。”
几秒后,坤叔系着围裙探出头,戚赫征跟他四目相对,约莫能有三四秒的样子,坤叔开口:“阿征?”
戚赫征笑了:“坤叔。”
年少时戚赫征和付阮一样,也总来于记喝粥,他离开岄州六年,回来三次,每次必须要回的除了家,就是这里。
坤叔放下厨房,芳婶也从收银台里出来,两人对着戚赫征好一通稀罕,坤叔仰头看着他,“长高了。”
芳婶拍着戚赫征手臂:“好像比前两年我见你的时候瘦了点?”
戚赫征:“还是芳婶疼我,我比那时瘦了差不多十斤。”
芳婶心疼得不行:“是不是在外面都吃不好饭?”
戚赫征顺坡下驴:“可不是嘛,就想喝这的粥。”
芳婶催坤叔进厨房:“赶紧去准备,阿征的口味你还记得吗?”
坤叔边往厨房走边道:“比你记得清楚。”
芳婶:“给他做大份,多放西芹,不要香菜。”
这个点儿店里人还不是很多,芳婶亲自招呼两人,戚赫征瞥见一头一尾两台空调,打趣道:“呀,用了十多年的老空调终于舍得换了?还一次性换俩。”
芳婶脱口而出:“一个是阿阮送的…”
她明显话说一半,表情悬崖勒马,戚赫征见状:“另一个谁送的?”
蒋承霖,这三个字芳婶不是难以启齿,而是难以对着付阮这边的人提起。
如今对外,蒋付两家已经闹翻天,听说蒋家有意跟门家联合,蒋承霖为救门姝妍,差点把命都丢了。
在芳婶看来,蒋承霖和付阮都是善良的孩子,不像外面传得那么邪乎,可他们离婚是真的,中间又短暂复合过,现在不仅又分了,还分地非常难看,芳婶不想提起蒋承霖,也是避免尴尬。
沈全真替芳婶说了:“另一个蒋承霖送的。”
戚赫征表情不咸不淡。
芳婶赶紧岔开话题,问他们想吃什么,下完单趁机走开,怕自己说多错多。
两人坐在角落处,四周没人,沈全真低声道:“阿阮跟你说了吗?”
戚赫征:“嗯。”
昨天付阮生日宴,她陪他去楼上换衣服的时候,门刚关,她毫无预兆地开口:“我跟蒋承霖是假的。”
戚赫征完全反应不过来,懵了几秒:“什么假的?”
付阮:“我们没有分开,准确点说,他还是我老公,只是差个结婚证。”
戚赫征一时间很难说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付阮被蒋承霖欺负,肯定不行;可她说她和蒋承霖一直都是假分手,戚赫征发觉,他也没有很开心,最起码,没能感同身受,和付阮一样开心。
见他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付阮还挑眉问:“你不高兴吗?”
戚赫征狠狠地瞪了付阮一眼:“你被骗心情会好?”
付阮又花了几十秒,精准地告诉戚赫征,她和蒋承霖为什么要这么做,戚赫征听后,如遭雷劈,所以后来饭桌上,付长康走后就再也没回来,戚赫征毫不意外,不仅不意外,他甚至庆幸付长康走得快,不然他真的很难忍住不掀桌子。
思绪拉回此刻,戚赫征道:“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沈全真:“你就不错了,当天回来当天知道,我成天跟她混在一起,她也没马上告诉我。”
微顿,沈全真低声补道:“她什么样你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儿就是她的事儿,她的事儿,还是她的事儿,所以我挺佩服大头的,他能让阿阮从老虎变成狮子,从独行侠变成集体配合。”
戚赫征虽然不知道蒋承霖的外号为什么叫大头,但他知道,大头肯定是蒋承霖。
心里一刹那的嫉妒,戚赫征心烦自己离开的太久了,久到错过很多事,不过,好在…
“他没辜负阿阮就最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他。”
沈全真:“放心吧,我观察他很久了,他是真的很喜欢阿阮。”
戚赫征沉默片刻,看着面前的沈全真问:“你呢?”
沈全真抬眼:“我什么?”
戚赫征:“我听说乔旌南在追你。”
沈全真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拿起玻璃瓶喝了口可乐,顾左右而言他:“你刚回岄州,都是听谁说的?”
戚赫征:“我姐。”
沈全真挑眉:“赫微姐可不像这么八卦的人。”
戚赫征:“她也是个人。”
沈全真:“赫微姐在我眼里是神,美神。”
戚赫征:“少跟我整这些没用的,说你和乔旌南。”
沈全真插科打诨没混过去,破罐子破摔:“赫微姐是怎么说的?”
戚赫征:“有个弟弟在追你?”
沈全真瞪眼,正想说戚赫微吃瓜吃得这么全吗?
门口铃铛叮铃铃一响,沈全真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很高的男人走进来,上身浅咖色T恤,下面黑色阔腿休闲裤,顶着一头渣男锡纸烫,鼻梁高挺,眉眼和唇瓣无一不是渣男的顶配。
沈全真眉头一蹙,他怎么来了?
乔旌南一个人走进店里,芳婶抬眼看见他,笑着打招呼,沈全真收回视线,不是很想打招呼,然而乔旌南转头看向角落,紧接着迈步而来。
一屁股坐在沈全真身旁,乔旌南不跟她打招呼,看着对面的戚赫征,假客套:“欸?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全真真想戳穿乔旌南的假脸,昨天是谁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问她,是不是跟戚赫征拥抱了,戚赫征是不是没穿衣服,她当时把电话挂了,下午乔旌南就找到她面前,好一通墨迹。
第718章 晚熟
戚赫征二十岁参军,沈全真十八岁跟乔旌南谈恋爱,戚赫征全程目睹了两年,跟乔旌南不能说不熟,而是很熟。
乔旌南这人怎么说呢,年纪挺大,心眼儿挺小,明明是戚赫征先跟沈全真认识,可乔旌南跟沈全真谈恋爱后,总是看着沈全真,不喜欢她单独跟男生来往,连戚赫征都防着,生怕有人给她撬走了。
从前沈全真爱乔旌南爱的疯魔,戚赫征随她,可现在两人分手这么久,换乔旌南追沈全真,戚赫征作为娘家人,不可能让他好过。
面对面,戚赫征神色如常:“昨天。”
乔旌南笑笑:“为付阮生日回来的?”
戚赫征:“付阮没心没肺的,谁想她啊,想全真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沈全真头皮一麻,乔旌南更是神色一暗,眼看着脸上的假笑都只剩下假,没有笑。
沈全真知道戚赫征是为她出头,战术性喝水,乔旌南在笑容即将消失的前一秒,生生又把唇角提起来,蒋承霖说了,喜怒不形于色,别把情绪挂在脸上。
短暂停顿,乔旌南淡笑着道:“你们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戚赫征目不斜视:“总打电话,但我们限制时间,每次都聊不了太久。”
沈全真喝了一大口水,戚赫征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这几年打回来的电话都屈指可数,一年两次顶多的。
乔旌南心里醋火燎原,戚赫征这口吻,几个意思?关了六年的兔子想吃窝边草的节奏?
假笑已经变成皮笑肉不笑,乔旌南说:“谈恋爱了吗?”
这次轮到戚赫征笑,他笑容里一半都是讽刺:“我倒是想,平时也见不着女的。”
乔旌南:“回来就好了,让全真给你介绍几个,我公司也有不少单身的。”
戚赫征:“我正跟全真聊这事儿,可能年纪到了,小时候我们都喜欢哥哥姐姐,现在都喜欢弟弟妹妹。”
闻言,沈全真鸡皮疙瘩泛起,非常努力地面不改色,实际上差点被一口水给噎死。
乔旌南都不是敏感,而是完美地对号入座,他才不在乎戚赫征喜欢姐姐还是妹妹,但他在乎沈全真喜欢哥哥还是弟弟,尤其沈全真身边还真有一弟弟。
这种情况下还能挂得住脸的是蒋承霖,乔旌南挂不住,侧头看向沈全真,他开门见山,直接问:“你喜欢弟弟?”
沈全真赶鸭子上架,跟乔旌南目光相对,乔旌南不凶,只是表情僵硬,像是她敢说出弟弟俩字,他就敢当面心碎给她看。
年轻时的乔旌南,有一种沈全真想气死他的混账感,每每气得他脸红脖子粗,气得他坐在书房抽烟,甚至气得他摔门而去,沈全真都会有种变态的爽感;
现在的乔旌南,乍眼一看也是一渣男,开着二百来万的车,戴着三四百万的表,经营着几千万的公司,做不好还得回去继承百亿身家。
可沈全真再看他,只觉得他比从前脆弱,不禁气,以前抽一包烟还能喝两瓶红酒,现在感觉认真气他,能直接给他送走。
不忍心气乔旌南,又不能拆戚赫征好不容易搭好的台,沈全真短暂权衡,不答反问:“你不喜欢年纪小的?”
乔旌南一眨不眨:“喜欢啊,你不就比我小五岁?”
沈全真没想到自己挖坑埋自己,一时语塞,对面戚赫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光年纪小也不行,还得懂事儿会疼人。”
乔旌南可算找到一个反击的点,当即视线从沈全真脸上移到戚赫征脸上,挑衅道:“多懂事儿叫懂事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那是家政。”
戚赫征似笑非笑:“那也比年纪大又不懂事儿的强。”
这话就差点名道姓,眼看着两人即将从试探变成实战,沈全真开口问乔旌南:“你怎么这个点儿来喝粥?”
乔旌南直截了当:“我来找你。”
沈全真:“找我什么事儿?”
乔旌南旁若无人:“没事儿,想你不行吗?”
明明一句疼人的话,偏让乔旌南说的跟要开战前的战书一样,沈全真噎得慌,戚赫征气他,又不是她气的,跟她使什么劲儿啊。
戚赫征:“你冲她使什么劲儿?”
沈全真的腹诽,戚赫征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乔旌南看向戚赫征,脸色已经很明显地不好看,沈全真像块夹心饼干,两边都是护着她的人,她怕乔旌南狗脾气再翻了脸,情急之下用手肘拐了拐乔旌南的手臂。
“你去帮我拿瓶可乐。”
乔旌南瞥了眼沈全真面前的玻璃瓶,里面还有小半瓶,沈全真也看见了,二话没说,拿起来一仰而尽。
乔旌南一瞬没了脾气,他看出沈全真的紧张,怕他跟戚赫征吵起来,戚赫征的确故意找茬,但他不能让沈全真为难。
起身,乔旌南迈步往前走,沈全真放下玻璃瓶,冲戚赫征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道:“你没事儿怼他干嘛?”
戚赫征:“心疼?”
沈全真:“明知他年纪大,你还一个劲儿的说年纪大,戳人不戳短。”
戚赫征:“不戳短戳长吗?他有什么长处?”
沈全真瞥见乔旌南拿了可乐,转身往回走,没出声,只在桌子下踢了脚戚赫征,让他点到即止。
乔旌南重新走近,他拿了三瓶喝的,把其中一瓶雪碧放在戚赫征面前,沈全真着实意外,这是要仇将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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