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好,好,好。
付阮气笑了,连她都有一瞬间的认真怀疑,可见蒋承霖心思之细,脸皮之厚,手段之毒,还有什么能比让一个人误以为对方爱你更毒的手段?
如果她爱上他,心都给他了,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还不是蒋承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付阮气得想掉头杀个回马枪,有些祸害就不该放他上岸。
心里如此想,游艇的头还是一路朝着码头,付阮用了不到半小时开回去,这段距离,想游回来最少三四个小时,还得是体力好,不停游,但凡腿抽筋…
刚想到此处,付阮立马打住,死了也活该,当为民除害了。
码头有人接应,是蒋付两家保镖,看到只有付阮一个人下船,小龙千年的哑巴开金口:“四哥呢?”
付阮不冷不热:“你给他打个电话。”
小龙都不用打电话,蒋承霖身上的定位,显示他还在海上,再看付阮这一身穿衣服洗澡的状态…
付阮带着付家保镖往酒店方向走,小龙没空阻拦,带着蒋家保镖,慌里慌张地上快艇往海上去。
又是一个分道扬镳的夜。
付阮回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终于觉出累,闭上眼,眼前突然冒出一条暗蓝色的背鳍,下一瞬,脸被人用力捧住,唇齿同时被人霸占的触感。
海水灌多了,付阮刚刚喝了大半壶的水,她刷了牙,可是牙膏的味道仿佛盖不住伏特加的味道,酒水香,海水咸,唇上软,舌尖涩,是血腥的味道。
脑子乱成一团,付阮被迫睁眼,此刻比起生气,她更要提醒自己,千万别中了蒋承霖的奸计。
接吻不是互相喜欢的人才会做,互相不喜欢的人,甚至互相嫌弃的人,为了目的也会做。
所以,平心,静气,淡定,然后忘记。
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付阮重新闭上眼,今天体力和精神消耗都很大,没多久倒也睡着了。
梦里付阮又回到游艇上,这次是她先跳的,理由是怕大鱼跑了,可她刚跳下去,鱼就不见了,海水深不见底,空的人心里发慌,付阮绕船一周也没找到爬梯,正思考下一步怎么做时,有人突然从身后冒出,将她用力抵在船上。
付阮回不了头,看不清人,可是清楚感觉腰被人用力箍着,贴在后背的身体烫得吓人,她用力挣扎,可完全动不了。
付阮只能问:“谁?”
莫名的,她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是蒋承霖。
可付阮又想不通,她怎么会跟蒋承霖发生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
身后人不回应,滚热呼吸逐渐靠近,先是脖颈,后是耳根,然后脸颊,付阮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可周围像是一丝亮光都没有,她什么都看不到。
许是胸口以下都在水里,付阮越发憋得难受,开始张口急促呼吸,她的呼吸声惹得身后人不对劲,主动偏过来吻她的唇,付阮明明可以看清他的脸,可男人的脸是模糊的,五官都没有。
他逼着她接吻,付阮尝到熟悉的酒香,是伏特加。
暂时动不了,付阮心里很清楚,别让她有机会,否则她弄死蒋承霖。
氧气越来越少,付阮快要死掉,面前男人终于松开她,温柔地叫了声:“阿阮。”
付阮定睛一瞧,顿时整个人懵在原地,眼前的一张脸温润俊美,明明在笑,可眉眼间却是令人心疼的忧郁,不是蒋承霖。
是他。
第182章 梦里梦外
“怎么是你?”付阮说不上惊吓还是愤怒。
男人不答反问:“你以为是谁?”
付阮忍着从心底蔓延而上的愤怒,冷声道:“你回来干什么?”
男人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满眼心疼:“我知道你过得不开心。”
付阮厌极了这种表情,像心疼,更像怜悯。
气急,付阮在水中攥着拳头,抬起下巴:“你凭什么说我过得不开心?”没有他,她还活不了了吗?
男人目光比海还要深,温声道:“阿阮,对不起。”
付阮一瞬被激怒,大声道:“我用不着你的道歉!也用不着你回来找我!你当初决定保她带她一起走,从那天开始我们之间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情义。”
“阿阮…”
付阮:“别叫我!我跟她之间,你选的她,决定是你做的。”
男人目光悲伤,像是随时都会流泪:“我不能不管她…”
付阮眼眶灼热,险些脱口而出:那我呢?
那一刻她才是受害者,她才是最崩溃无助,最孤立无援的那个,她那样歇斯底里,只希望有人信她,帮帮她,可面前的男人……他把唯一的救命稻草,给了他最爱的人。
十七岁时,付阮还不懂爱分轻重,私以为爱了就是最重,直到出事后,现实才又教会她一课,永远别自以为是的以为别人爱自己,更不要自不量力的估算自己在别人心中的重量。
不然一旦出事,现实会扇得自己鼻青脸肿。
付阮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不设防的信任一个人,可到头来,他教会她的是别再轻易相信一个人,更不要,喜欢一个人。
心底恨到极处,付阮手都在抖,好在藏在水中,不会被人看到。八年过去,付阮已经不想老调重弹,看着对面男人,她淡定道:“走,离我远点,我一秒都不想看见你。”
男人表情失落,却也意料之中,看了付阮半晌,低声说:“我抱你上船就走,你一个人上不去。”
他这么一说,付阮顿时想到蒋承霖,好像蒋承霖也跳下来了,他人呢?
付阮往别处看,周围黑漆漆,可见度不足十米。
男人问:“你找谁?”
付阮烦他,故意顶了句:“找我老公。”
男人脸色一秒煞白,付阮只觉得痛快,她不是善男信女,永远做不到宽宏大量,对于没解开的结,她只会耿耿于怀,哪怕表面纹丝不动,其实心里也在盘算一击即中。
男人白着脸看向付阮,深邃忧郁的瞳孔中,除了受伤还有冷,冷不是对付阮,而是对蒋承霖。
“他死了。”男人笃定又淡漠。
付阮不以为意:“谁死他都不会死。”
男人目不转睛:“他跳下来就被鱼吃了,不然你为什么找不到他?”
付阮心底咯噔一下,是啊,她为什么找不到蒋承霖?
许是男人看出她心底疑问,所以不动声色地补了句:“你看看海水。”
付阮心说本来就在海里,还看什么海,可就在一瞬间,原本黑漆漆不透明的海水,越看越红,越看越红,像是一大团血从深处逐渐上涌,付阮置身水中,眨眼就被红色围住。
这水仿佛带着血的温度,从温暖到灼热,付阮闻到浓郁的血腥气,贴着船身,她一动不敢动,这是蒋承霖的温度……
太过窒息,付阮某刻浑身一抖,几秒后才从噩梦回到现实,被子蒙住口鼻,怪不得梦里会有那样清晰的窒息感。
把被子拽走,付阮醒了,可浑身还是犹置水中,抬手一摸,满脸都是汗,不光脸上,付阮浑身水洗一般,慢慢翻身,身体像灌铅一样沉,皮肉分离,各疼各的。
这种感觉付阮并不陌生,倒霉催的,她感冒了。
都说小孩感冒才爱发烧,偏偏付阮逢感冒必发烧,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烧还越来越严重。
十七岁那年,付阮连续高烧,烧到进医院,烧到挂水都降不下来,付长康一气之下连护士打针用的托盘都给掀了。
再就是去年,她跟蒋承霖结婚后的第一个礼拜,也不知冲撞到什么,莫名其妙地发了高烧,当时两人为了岁宁山庄,还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半夜出去找水喝,恰好蒋承霖也在厨房。
看见付阮刘海儿浸湿搭在眉眼间,蒋承霖问:“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付阮难受不想说话,自顾接了一大杯冰水,想降降温,蒋承霖见状,伸手拦她:“你发烧了?”
付阮淡淡敷衍:“睡一觉就好了。”
蒋承霖要送她去医院,付阮心烦得很:“不用。”
蒋承霖:“你平时感冒吃什么药?”
付阮不想告诉蒋承霖有关自己的事,比如她感冒药过敏,吃完不但起不到抗病毒的作用,反而头晕眼花,变本加厉,医生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就说是体质问题,一如她抗酒精,没处说理。
付阮忘记当时怎么搪塞的蒋承霖,只记得蒋承霖八婆,不让她喝冰水,她勉强换了瓶常温水,一口气喝光,而后回房间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归不超过半小时,蒋承霖敲她房门,付阮一瞬烦躁,装死不回应,蒋承霖又敲,她还不出声,最后蒋承霖自己推门进来了。
黑暗中,付阮睁着眼睛,想着蒋承霖但凡敢趁她虚搞事情,她就…
黑影逆光而入,手里似乎端着个托盘,他越走越近,付阮鼻间的味道也是越来越浓,好香。
走到床边,蒋承霖把托盘放下,打开床头灯,付阮躺在床上,睁着眼,毫不避讳地看着他。
蒋承霖更是坦然:“不吃药,吃点东西。”
付阮瞥了眼床头柜,一份生滚鱼片粥,一份青菜,还有一份小黄瓜。
不用吃到嘴里,付阮一闻就知道是于记的粥,至于为何微微起泡,像是刚从灶上端下来的,付阮心想,大概率就是蒋承霖喜欢仪式感,外卖也得换个家里的锅。
当晚付阮坐在床边,一边流汗一边喝粥,蒋承霖坐她对面,付阮还是跟他说了声:“谢谢四哥。”
蒋承霖淡笑:“不用客气,老婆是要有点特殊待遇。”
第183章 都有病
付阮身体素质很好,尤其成年后,基本没有缠绵病榻我见犹怜的机会。
以前感冒没法吃药,硬挺,可自打婚内蒋承霖给她买了一大份于记的粥,她吃完流了很多汗,隔天立马就好了后,现在阮生病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喝粥,还得是于记的粥。
浑身发烫的躺在床上,付阮鲜少在心底叹气,如果眼下是在岄州就好了。
不是封醒和沈全真不会煮粥,更不是付阮心软不舍得折腾他们,实在是她满脑子只有于记的鱼片粥,有且仅有,其他任何都代替不了。
……
付阮一身湿,独自开游艇回去,虽说脸上没有明显怒意,但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小龙想象过很多种蒋承霖会有的惨况,甚至想过下海打捞,明知道付阮翻脸不认人,蒋承霖还不许人跟着。
小龙坐在快艇上,一路黑着脸,海那么大,但蒋承霖并不难找,他身上有定位系统。
保镖手里都拿着远光探照灯,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有人发现海上漂浮物,“龙哥,那边。”
小龙也在第一刻就看到了,海上飘着一个游泳圈,某人双臂架在游泳圈上,仰着头……好像正在看星空。
好多条快艇开过来,声音和水波同时打破海上宁静,三名保镖一起跳进海里,生怕蒋承霖体力不支,水下托着的,船上拉着的。
蒋承霖被拽上快艇,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唯有头发是干的,在海里泡了一个小时,滨海温度又高,自然烘干。
来的匆忙,一行人没带浴巾和毛巾,小龙脱了T恤搭在蒋承霖后背,怕他着凉。
其他保镖见状,接二连三地脱衣服,蒋承霖不咸不淡:“行了,都自己穿着吧。”
蒋承霖不爱穿别人的衣服,回手把背上T恤抽下来还给小龙:“你的衣服,我披上也挡不了多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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