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川川
沈止初愣了愣,下意识往窗外看。
这里当然看不到外面。
她将信将疑,穿着毛绒绒的室外拖鞋,步下玄关,穿过前院,打开了别墅的小门。
柯尼塞格停在门口路边。
敞篷开着,傅予沉敞着腿半坐在车门上,单手撑在身侧,另一手搁在大腿上。
姿态是散漫疏懒的,可那双锋利的眉眼,却如此灼热而专注,钉着她,带着极强的侵略感和攻击性。
他里面是件黑色高领毛衣,外面罩着件黑色长大衣,不知为何,今天没有戴项链。
夜色中,他的模样,贵气迫人,又无比危险。
傅予沉眼睫一掀一落,从她身上逐寸扫过,语调里压着坏意,慢悠悠地,“……穿那么少,是想让我抱你吗?”
十一月底了,夜风很凉。
沈止初紧了紧毯子,看着他,没说话。
傅予沉黑漆漆的眼眸依旧钉着她,“过来。”
命令的口吻。
她本意是为了方便说话,慢吞吞地往前挪,道,“你来了也正好,跟你说一声,解约书我——”
话没说完,傅予沉长臂一伸,将她拉到腿间,不由分说堵住了她的唇。
初接触,便是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肉,而后才是真正的吻。
傅予沉单手箍着她的侧腰,另一手虎口托在她耳下,修.长的手指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
如此强势又霸道的吻,让沈止初一时有些腿软,抓住他的大衣衣袖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鼻尖抵.着鼻尖喘.息的间隙,傅予沉想起几个小时前,曾在Fu酒店的套房里问她:给亲了吗。
思及此,他言语间带着一股又宠又狠的劲儿,“我他妈就不该问你,你真的欠亲。”
第23章
傅予沉前脚出了傅宅,后脚,傅之愚就打电话把刚刚入睡的向衡叫了起来。
向衡迅速换上衣服,从侧屋来到主屋。
傅之愚还是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听到他的脚步声,撩起眼皮看他,先问,“向衡,你跟了我几年了?”
向衡略一颔首,“二十三年了。”
傅之愚点点头,“我让你跟着沉沉,也有几天了。他表现怎么样?”
“小少爷每天都准点去公司,”向衡答,“有时候还会加班,今天也加了。”
傅之愚没吭声。
向衡又道,“他在公司应该还比较得心应手,看他处理事情很干脆,也很有手段,即使是空降,下属也都服气。”
“他有大志向吗?”
“有的。”向衡肯定地说,“除了本职工作,小少爷还在接触别的,是要好好接管集团的意思。”
傅之愚似是对回答很满意,点头道,“我就知道,他不会差。”
向衡顺着话题又称赞了几句。
傅之愚却突然话锋一转,“……他今天在香海闹这一出,是为了一个女人?”
香海那种地方,当然有他的眼线。
一位侍应生看到沈止初一个人身形不稳地走出正门,不由多望了会儿,不久,却就看到傅家小公子从另一头快步走去,两人好像对话了一番,然后傅家小公子便将她抱起,去往Fu酒店的方向。
所以,在傅予沉抱着沈止初还未走到Fu酒店大堂的时候,傅之愚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本来没在意,想着傅予沉长这么大了,总算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也难得。
可事情很快就失控了。
那侍应生给他汇报,姜煊如何如何带人冲进了香海,又带走了人之类的。
后来,傅予沉又亲自去了香海的客房,收拾了人,报了警。
那架势,感觉不像是玩玩而已那么简单。
所以,傅之愚就一直坐在这客厅里等他回来。
向衡老老实实答,“这我不清楚,我一直在五号公馆停车场等着,没看见细节。”
“那是个女演员,很有名,很特别,”傅之愚说,“我让他接管家业,让他从电影项目入手,项目还没启动,他就先把女主演给泡上了。”
向衡没说话。
傅之愚思索片刻,又道,“……沉沉刚刚又出门,肯定也是去找她了,”他顿了顿,看着向衡,“你肯定见过那个女人了,怎么样,他们俩,是来真的吗?”
向衡头垂得更低了,“我也看不出。送那位女士回家的路上,他们两人,也没怎么说话。”
傅之愚叹了口气,“行,你去睡吧。”
向衡脚步没动,问,“您要拦着吗?”
傅之愚没回答。
向衡劝了句,“不如先看看事情发展吧?现在苗头也不明显。”
傅之愚沉声,“有苗头就晚了。”
-
后半夜的翠岸别墅区尽头,隐能听到鸟鸣。
傅予沉没够似的,唇一下一下去触碰她的唇,流连。
沈止初伸手推他的肩,“够了吧。”
这声音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软软的尾音,带了点恼意。
沾了津液的缘故,唇很水润。
傅予沉目光落在其上,眸色深着,“没够。”
沈止初偏开脸,不看他。
已经过了小雪节气了,半夜的寒气真不是闹着玩儿的,季节交替之初,很容易生病。
她还只穿着件吊带裙就跑出来,虽然外面罩着毯子,但到底还是少。
刚刚吻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一阵一阵地抖,不知道是不是冻得。
傅予沉抬手,用手背试了试她胳膊的温度,果然很凉。
他体温高,手背热热的触感让沈止初心尖麻了一瞬。
但她还是没有看他。
傅予沉脱下大衣,扯下她原本披着的毯子,扔到自己车里,又将大衣给她披好。
做完这一切,他双手伸进大衣里,握着她的侧腰,看她浓密的眼睫,看她乌黑的头发下玉瓷般的耳垂。
“你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我。”他说。
过了好几秒,沈止初才转回脸,看着他,“……什么?”
“你用的什么香水?”
沈止初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他在港文酒店的露台上问过的话。
那时,才是两人的初见,却已经亲密到,她伏在他怀里,他的鼻尖抵.着她耳边的发。
“……没有。”
“‘没有’,”傅予沉重复她的字眼,慢悠悠地,“那为什么这么香?”
在宴会酒席上,男男女女都自带着香气,那味道,隔两三米都能闻到。
让他厌恶。
沈止初不同,她整个人淡得像一缕轻雾,像秋夜的细雨,极淡,但带着冷意。
她身上没有那种香水味。
在港文酒店露台,只有鼻尖抵着她耳边那种程度的接触,他才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那香味不好形容,有点凉,又很清透。
让他上瘾。
沈止初好像是觉得他纠缠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带着不耐,答,“……我身体的味道不行吗?”
话音落地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傅予沉的动静。
沈止初对上他的眼,却见他眸底压着坏透了的深意。
她顷刻间意识到:他就是要诱导她说出这句话,他想听她说「我的身体」这几个字眼。
他总是如此,有意无意,要将两人的话题往更深入的地方领。
许是她眼里的冷意太明显,傅予沉轻嗤了一声,“……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觉得我无耻流氓?”
“难道不是吗。”
“哦,”傅予沉盯着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止初觉得他又在胡说八道。
傅予沉懒懒地补充,“在酒店电梯里,你那么看着我的隐私.部位,我跟你计较了吗?”
沈止初一时无言。
她当然有许多理由,比如,在那之前,她曾只隔着一层布料看到了它剑拔弩张的模样,在电梯里,视线又是自然垂落,落在其上,也无可厚非。
傅予沉还在继续说,“真要跟你计较,我们最开始的肢体接触,就是你碰了我的手。”
那时,他要为她点烟,她单纯只是为了稳住火苗,所以才扶了他的手。
她这么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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