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司匹林啊
明天是圣诞节,她这学期的课程差不多都已经结课了,明天没课,后天刚好是周末,就回了柳桥公馆。
在周家外遇到了周时延和他的女朋友,两个人手牵手,女生突然亲了他一下,在喉结的位置。
赵南霜第一次在周时延脸上看到可疑的羞赧,原来高岭之花谈起恋爱的时候是这样的。
在爱情面前,众生平等。
家里也是空荡荡的。
赵南霜找了部电影,在客厅看,她晚上其实不敢看恐怖片,要看也是开着灯看。
画面安静下来,下一个镜头的杀伤力肯定不小,她抱着抱枕的手收紧,恶鬼出现的瞬间,灯突然灭了。
“啊!“赵南霜吓得叫出声。
电影还在播,恐怖音效充斥着整个客厅,赵南霜扔了抱枕往外跑。
她连鞋都没有穿,跑到路灯下的时候,才敢转身往里看。
下一秒,她僵硬地看着地面上的影子。
身后有人。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之说,但刚才看过的电影画面就在脑海里,身后阵阵凉意侵来,本能地想要逃跑。
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人拽回去了。
“是我,”周迟译的目光往下,停留在她的脚上,“连鞋都不穿就跑出来,厨房又被你炸了?”
赵南霜这才松了口气,“你神经病啊,为什么要吓我。”
周迟译是听见她的叫声才出来的,“大晚上的,你鬼叫什么?”
“要你管,”她不自然地别开眼。
“怎么不开灯?”
“……可能是跳闸了。”
周迟译把拖鞋脱下来,边往隔壁院子里走边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赵南霜看着他留在地上的拖鞋,忽然就不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们,下章或者下下章告白~
第29章
寒冬腊月天,赵南霜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凉意从脚底往上侵袭,穿上周迟译的拖鞋后,里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两家是邻居,电路是差不多的,周迟译知道客厅照明电路的电闸。
门开着,电影还在播,阴森森的音效环绕在耳边,忽远忽近,赵南霜后背凉飕飕的,有点害怕,家里没有其他人,她只能穿着不合脚的拖鞋跟在周迟译的身后。
“能修好吗?”
“可能是短路了,只是客厅的灯暂时不能用,其它地方不影响,等天亮了再修吧。”
“……你能不能进去帮我把电影关了?”
“还没有播完。”
“不好看,我不想看了。”
“我觉得挺好。”
周迟译突然转身,赵南霜来不及反应,鼻梁直直地撞在他身上,不适的酸涩感立刻涌上来,手机光亮照着她眼角湿润,跟要哭了一样。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说话的声音里也有了一丝哭腔。
纯粹是生理性眼泪,但多少掺杂了一些积攒许久的委屈,他明知道……明知道她喜欢他,但就是不联系她,这个月她回来过很多次,一次都没有见到他。
“电影是我给你选的?电闸是我拉的?是我撞你的?”周迟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家居服,随便掀起衣摆给她擦眼泪,“娇气包。”
赵南霜挥开他的手,“说谁呢?”
周迟译进屋去关电影,耐着性子陪她说话:“谁没事找事就说谁。”
他换了一部喜剧片,把走廊里的灯都打开之后又上楼去赵南霜的房间,没有进去,只推开门,人站在门外,摸到墙上的开关,开了灯就下楼了。
“晚上吃饭了吗?”
“我不饿。”
周迟译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用眼神把赵南霜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准备修仙是吧?”
“不是减肥,一个人吃没意思。”
“两个人吃就有意思了?”周迟译被逗笑了,“想约我过平安夜,明说啊。”
赵南霜刚受过惊吓,没什么防备心,顺口就说:“那我们出去吃饭?”
周迟译从她面前走过,“吃过了。”
赵南霜:“……”
家里开着暖气,身体回暖之后,她才隐隐觉得脚底有点疼。
周迟译穿上放在门口的拖鞋,回头时,赵南霜正小心地抬起一只脚,电影画面亮度低,他只能看见她眉头微微蹙起,从肩头滑落的一缕长发,落进了领口。
赵南霜单脚跳到沙发上。
周迟译找的电影是《西游·降魔篇》,他走后,家里又变得冷清了。
门没有关严,eleven咬着纸袋的绳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它把纸袋放到地上,叫了两声,像是在求表扬,赵南霜摸摸它的脑袋,疑惑地把纸袋拿起来看,里面有消毒棉签和创可贴,还有一颗红彤彤的苹果。
赵南霜意识不到自己看到苹果后脸上有了笑意。
赵启明说她小时候很好哄,给她一块蛋糕,她就不会哭闹了。
她拿着那颗苹果,单脚跳到门口,刚穿好拖鞋,准备去隔壁的时候,周迟译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进来了。
“谁做的?”赵南霜把苹果藏到身后,往旁边站,让开路。
“还能是谁,”周迟译顺手关门,“总不能是我。”
赵南霜闻到了烟味,很淡,他放下碗筷,重新走到门口当她的拐杖,她扶着他的胳膊,距离这么近才闻到了一点。
半小时前,她撞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衣服上是没有烟味的。
赵启明说过,没有烟瘾的男人抽烟是为了解压,或者心烦、焦躁的时候也会抽。
周家今天晚上只有他在,保姆和司机都不会多事,没有人烦他。
他烦什么呢?
赵南霜心不在焉,吃到第四个才尝出馄饨是荠菜馅的。
这部电影已经看过很多遍了,赵南霜吃饱后,周迟译坐到她脚边的垫子上,后背靠着沙发,拿起eleven刚才送过来的那个纸袋子。
赵南霜悄悄把藏在抱枕后面的苹果往沙发缝里塞,“抽烟了离我远点。”
“过河拆桥是吧,”周迟译偏偏就不听她的,握住她的脚踝,把她拽过来。
她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一只手撑在他肩上,勉强坐稳。
目光在她唇上多停留了几秒,被他咬过的痕迹早就消了,“我就抽了,怎么了?周时延也抽烟,他女朋友说的时候,他才会听,别人唠叨他,他只会觉得烦。”
赵南霜不想会错意,握在脚踝的那只手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热意不断地传到她身上。
她问:“你烦我吗?”
“是有点烦,”周迟译把抱枕塞到她怀里,“衣服扣子开了。”
刚才拉扯的时候,赵南霜睡衣的扣子开了一颗,没开灯有没开灯的好处。
她不太自然地躲在抱枕后面扣扣子,周迟译咬着封口撕开了一枚创可贴,准备给她贴上的时候想到应该先消毒,只好先粘在自己的手背上,拿出一支消毒棉签,折断有彩环的棉头,等消毒液渗透另一边的棉头后,擦拭被石子划伤的皮肤。
他并不温柔。
伤口的刺痛感很明显,赵南霜把脸埋在抱枕里,轻轻哼唧了一声。
周迟译听着,更烦了,“别乱叫。”
“你快点,”赵南霜也不舒服。
周迟译耐着脾气,贴上创可贴就准备走人。
电影里,段小姐临死前对玄奘说:“一万年太久了,就爱我,现在。”
“周迟译,”赵南霜叫住他,“元旦你有事吗?”
他脚步停顿,“可有可无,看你。”
“那……31号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嗯。”
eleven跟着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赵南霜听着关门声,先前被恐怖片吓到的后遗症还在,她看着eleven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恐惧感如潮水般褪去。
周迟译把eleven留下来是给她壮胆的。
元旦之后就是期末考试周,陆止止已经没课了,索性回家,如果挂科了会很麻烦,所以她把资料都带回去临时抱佛脚。
夏梦平时就算再自由,期末也不能缺考,赵南霜被她缠得没办法了就答应她,春节前后她可以去家里吃饭。
桌上的日历只剩最后一页,赵南霜早起后换了一本新的,她昨天在图书馆待到闭馆,太晚了,就没有回家住。
大部分同学都准备去跨年了,宿舍楼里人不多。
忙完时间还早,她想先回家一趟,在路上,接到了赵启明的电话。
“南霜,爸爸回来了。”
他国庆刚回来过,这才过去两个月而已,比起前三年,他回来得过于频繁了。
“你在机场吗?”
“刚下飞机,你是在学校还是在家,我们顺路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我们?
赵南霜看看时间,“你有朋友,我还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