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寺人
“你最近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叶之厉浓眉皱起,很是不满地瞪着他:“最近队里不忙,你不是天天回家住么?”
特殊珍贵的兵种执行的都是重大危险的任务,平时比起普通军人,次数方面倒不算特别多。
除了每天必做的训练任务,最近队里的状态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了,但叶之厉敏锐地发现季匪的情绪还是不对——比起前段时间狗急跳墙的火烧火燎,现在仿佛心不在焉似的。
“叶队,您就别关心我家事了。”季匪勉强笑了下,吊儿郎当地说:“我挺好的。”
上次和程见烟产生过的矛盾最终还是按压下去,没有爆发也没有彻底解决。
虽然他现在没那么忙,回家的次数多了,但两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明明尴尬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怪圈中。
反倒没有之前那种生涩的亲密了。
如今轮到了季匪早早下班,程见烟在学校加班带晚自习的一种光景。
其实每天的晚自习都需要班主任监督么?除了物理以外,别的科目也得补补吧?
但季匪没法说这话,因为他知道程见烟有多看重她这批高三毕业生,其呕心沥血的地步比她自己当年高考时还认真呢。
每天回到家吃完饭洗完澡都快十点了,也得坐在桌前备明天的课。
比较起来,自己这种五六点钟就回家闲着的行为,好像特别不务正业似的。
况且,就算他早早回来,他们之间也是没有话说。
之前争执过后看似和解,但那层隐晦的冰面还是没有破掉。
季匪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在沙发上无聊的坐了会儿,干脆拿手机约傅厦一起去陈非那儿打网球。
最近没事儿,他反倒成了网球俱乐部的常客了。
约好了时间,季匪起身去给懒在猫窝旁边的棉袄换了碗新鲜的猫粮。
“宝贝儿。”他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肥猫的下巴,戏谑道:“我和你妈一起抛弃你一天。”
没吃晚饭就约着打了一个小时的球,过了七点,季匪这种特种兵当然还是体力充沛,但傅厦和陈非都嚷嚷着不行了。
汗流浃背的那种不行,让季匪居高临下地瞄了一眼,多少有些不屑。
这一个个的也太弱鸡了,还算男人么?
接收到了季匪鄙视的眼神,又累又饿的两个人都是有苦说不出。
“阿匪,你能不能别用你那受过专业训练的体魄来衡量我们正常人?”傅厦都气笑了:“我们可没办法背着二十公斤的东西跑十公里,你稍微仁慈点吧。”
季匪没说话,只是眼神透露出来的情绪是:你可得了吧,别挽尊了。
傅厦:“……”
“真的假的?老季体力这么牛逼?”陈非却是第一次听说,忍不住问:“那班长吃得消么?”
毕竟体力牛逼的人,在什么方面都很牛逼。
傅厦猝不及防,正喝着水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笑个不停。
季匪:“……”
男人之间聊天,聊几句黄腔是很正常也很普遍的现象,但他却不太想提这些。
一是没有和别人分享床事的癖好,二是……他压根还没经验呢!
季匪不自在的别开眼睛,僵硬道:“走吧,吃饭去。”
三个人也没太挑,随便找了一家俱乐部附近的烧烤店,撸串喝酒。
季匪是向来滴酒不沾的,工作特殊性需要他时刻保持着清醒。
但眼看着马上八点钟,却依旧毫无动静的手机,他难得也有点一醉解千愁的冲动。
——程见烟是没下班还是怎么的?居然连条短信都没有。
季匪闷闷地喝水。
旁边一会儿干杯一下的两个人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纳闷地问:“怎么了?蔫了?”
“没。”季匪面无表情的应了声,低落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傅厦和陈非对视一眼,心里多少也有点数了。
“喂。”傅厦碰了碰他的肩膀:“你该不会是和班长吵架了吧?”
季匪抛了个花生米嚼着,淡淡道:“算不上吵架。”
就程见烟那样的,他都不舍得和她吵。
傅厦听了这回答微微一愣,心想这还真的是吵了。
“害,吵架也没什么。”陈非自然也能听出来言外之意,大大咧咧的安慰:“夫妻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
季匪无情道:“你闭嘴吧。”
陈非:“……”
比起陈非,傅厦多少了解一点季匪和程见烟之间的情况——就班长那脾气,吵架是她主动的几乎不可能。
大概率还是因为季匪这家伙的单相思苦闷,无处抒发罢了。
没错,在他眼里,季匪完全就是一个单相思状态。
思索片刻,傅厦看着桌上东倒西歪的啤酒瓶,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办法。
“阿匪。”他转了转眼珠,笑道:“用不用兄弟帮你一把?”
“帮我?”
“嗯,吵架后冷战不就是需要一个破冰的契机么?”他指了指桌上的酒瓶,说的胸有成竹:“你装醉,我给班长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不就得了。”
有些话,作为‘醉鬼’的状态是要比清醒时更容易说的。
而这个机会,人为创造出来就行了。
季匪眯了眯眼,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他总是需要这么一个机会的,毕竟一直和程见烟这么不咸不淡的相处着,受罪的是他自己——他最近都没办法光明正大的亲亲抱抱了!造孽。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亲亲抱抱了(bushi
修狗的套路之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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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敢染
◎罚你写‘季匪和程见烟是夫妻’这句话一百遍。◎
明天开始就是十一小长假, 高三学生有三天的假期,临放假前的晚自习, 程见烟自然是要细致的布置一下假期需要完成的卷子和练习册。
三天, 足够让大部分学生把心都玩儿野了。
在办公室里和其他老师聊起假期的事情时,程见烟还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高三假期还这么多,真够讨厌的。”
但法定假日, 又不能不放。
除了十一,还有元旦, 夹杂着春节的寒假, 元宵节, 明年的五一……能让学生分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其他老师在讨论十一去哪儿玩一圈的事儿,听到程见烟这么抱怨, 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想刚当了几年老师的小姑娘还是年轻,一腔热血未凉,对学生的热情和责任感还在最顶峰的时候。
等到了他们这个摆烂的年纪, 最在乎的东西就是定级和假期了。
现在全国上下的教育行业, 都要求更年轻的教师担当班主任这个职位不是没有道理的。
越年轻,就越有精力去管那些学生。
更何况随着时代的进步,光是教材的更新也不是老老师能应付的了。
“小程,你不是结婚了么。”坐在对面办公桌上的田老师转移话题, 问她:“十一三天假, 不和老公去哪儿玩一圈?”
学校是个开放同时却又闭塞的地方, 程见烟已婚这件事, 一旦有了第一个人知道,就是瞒不住的。
自从那天在刘主任办公室的争执过后, 全校老师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纷纷问她什么时候办酒席好准备随礼等等。
‘已婚’这个身份, 在面对一些男女关系上的造谣时还是很有用的。
伴随着学校和教育局调查的更加深入,叶锦鹏那边同时又拿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投诉这件事渐渐趋向于不了了之。
后来,叶锦鹏到学校来公开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匪拦截他生意这件事有了显著的效果,本来趾高气昂的男人现在也很能屈能伸,低头道歉的态度很是卑微。
“程老师,之前的事儿都是我的错,我有眼无珠没看出您是已婚身份还想对你图谋不轨,还倒打一耙冤枉您投诉您,都是我的错。”
叶锦鹏连珠炮似的说着:“我已经给教育局又打过电话都解释清楚了,您要我写道歉信或者是澄清信检讨信什么的都成,我知道你们体制内的员工这方面要求比较高,得留解释的文书,我都配合。”
“但您和您先生说说,放我一马,我做的都是水产生意,耽搁一天货就得变质,现在海关那边都卡我了……”
账户上的流水哗哗的掉,每天都在赔钱,看的叶锦鹏心痛肉痛。
此刻别说写各种信道歉了,就算让他给程见烟跪下,他都不带犹豫的。
程见烟不知道别的生意人是不是也这么‘能屈能伸’,她只知道,叶锦鹏是真的把她恶心到了。
如果不是季匪用了手段抢他的单子卡他的货,怕是他根本都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更别说过来道歉了。
此刻就算来道歉,他也为的全是自己的生意,言辞中竟然半点没提到叶繁。
在这场滑稽的投诉事件中,程见烟觉得最大的受害人根本是叶繁,比她受影响严重多了。
她是成年人,已经有很成熟的调节自我情绪的能力,但叶繁不一样。
十八岁的高三学生,正走在人生初阶段的重要岔路口,生活中一点点的变化都能影响到他,更别说现在这棘手的情况。
自从几个人在刘主任办公室对峙的事儿传出去后,班级里也都是沸沸扬扬的讨论声——季易搅和的,领着一群学生带头鄙视叶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