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纪扶染
看起来似乎很尊敬，可沈玥知道，这种尊敬并不是源于她自身的实力，而是源于汤聿。
这些人都很害怕汤聿，自然不会做出令汤聿不悦的事情。
但是在一众视线中，沈玥却感觉到了不同的那一个，沈玥看了过去，发现正好是以前她刚进监狱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在餐厅做死亡预告的人。
那个人应该是被14号开枪打了，没想到还活着。
那边汤聿教训完手下，重新转过来看向沈玥，发现了沈玥的视线，于是顺着看了过去，似是恍然大悟。
“那个人你不喜欢？我可以帮你把他杀了。”汤聿语气淡淡地，似乎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沈玥挪开视线，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道，“四号楼没有任务的时候不能随便杀人。”
汤聿突然笑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沈玥耳边低语，“如果是自杀呢？”
汤聿说的很快，离开地也很快，不等沈玥回答，他就重新指着那群四号楼犯人说，“你要熟悉他们身上的杀气，熟悉到身体一旦察觉到就能立刻清醒过来。当你的身体反应足够灵敏，你的意识就不会再因为不安而睡不着了。”
这是很新奇的说法，可沈玥此时听着却莫名地觉得有几分道理，她似是很好奇地模样，对汤聿问道，“你的睡眠好吗？”
汤聿回答地很爽快，甚至还有些许的自豪，“当然，我的睡眠一向很好。”
说完，他却突然换了一种语气，隐隐带着几分危险，“我有自信我的身体能够在我沉睡的时候自己分辨出危险。就算你拿着刀毫无杀气地接近我，我也能在刀落在我身上之前躲开，你想试试吗？”
沈玥摇了摇头，配合着汤聿发疯，“不想试。”
汤聿笑了，移开视线没有再看沈玥，“这次我就当不知道，下次不要再试探我了哦。”
沈玥点点头，点完发现汤聿没有看自己，又开口说道，“好，我下次争取不让你发现。”
汤聿没有生气，反而表情比刚才好了一些，对沈玥开心地招呼道，“那你下次努力，快过来，我带你熟悉杀气。”
然后，汤聿又换了一种阴沉且冷漠的声线对门口站着的那几十号人说道，“你们也都过来。”
沈玥觉得有意思，扭头对14号说悄悄话，“苏云安，你听，他有两种声音。”
14号猝不及防被叫了名字，只能用打工人专用假笑当面具掩饰内心的情绪，他对沈玥解释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夹子。”
沈玥若有所思，“那你会吗？”
14号也若有所思，“不会。”
那边汤聿见沈玥没有跟上，又再次招手。
沈玥带着14号走过去，就在自己顺利跨过了4号楼的私人区域后，汤聿却突然说，“14号，你不是我邀请的客人，如果你再踏入一步，就会被射杀。”
所有楼的私人区域门口都有自动瞄准的机枪，能够瞬间击毙不遵守规则，不经允许私自闯入其他楼的人。
14号闻言，立刻停在了安全线之外，他刚才再近一步就是射杀的范围。
这让人很难不怀疑汤聿是故意看见14号走到这个位置以后才提醒的，但凡14号反应的慢一些.......
气氛又凝固了起来，这时沈玥主动开口对14号说道，“14号，你就在外面等我。”
“可是......”
“没有可是，汤聿不会伤害我。”
听到这话，汤聿挑了挑眉，却听见沈玥下一句话说的毫不客气，“他现在正把我当成好玩的玩具，不会伤害我。”
第171章 监狱篇（回忆）60：杀气
许是大家都没有想到沈玥对于自我的定位如此清晰，还如此真诚，让4号楼除了汤聿以外的人都愣了愣。
反倒是汤聿，又被沈玥这句话逗乐了，拉着沈玥直接走到了四号楼中间的空地处，招呼着其他的犯人给沈玥准备一张凳子。
很快凳子拿了过来，不知道这个凳子用来做过什么，上面有着或鲜艳或暗沉的血迹。
沈玥微垂着眼，突然对汤聿道，“能不能换一张椅子，血的味道好大，而且会把裙子弄脏。”
汤聿点头，沈玥的白裙子好看，弄脏的话确实可惜了，“让你们找凳子就不知道找个干净的凳子吗？”
汤聿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可其他犯人却瞬间紧张了起来，只能赶忙解释，“老大，这已经是最干净的椅子了。”
汤聿突然想起来，在4号楼，椅子是属于刑具的一种，自然是没有干净的，他只能吩咐下去让那群人现场清理。
在其他犯人清理椅子期间，汤聿一直在和沈玥聊天，而沈玥一边回应着汤聿，一边观察着四号楼犯人之间的关系。
等椅子终于刷干净了，沈玥才坐下。
此时，四号楼中间的空地处，只有沈玥一人身着白裙坐在中间，汤聿站在她的身后，而其他犯人则整齐地站在她的面前，一眼看过去，仿佛她才是那个女王一般。
汤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在意，直接冲着犯人堆招呼，“来！排好队！挨个上来散发你们的杀气！”
犯人们：.....
即便心中有万般无语，但面对可怕的汤聿，他们能做的只有服从。
4号楼就是这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4号楼比2号楼还要弱肉强食。
汤聿让沈玥闭上眼睛感受每一个人到她面前时散发出来的气息，沈玥照做了。
原本不觉得这个训练有什么的沈玥，在闭上眼睛后瞬间改变了想法。
她从8号楼学会的最多的便是察言观色，通过人细微表情，肢体语言，用言语对其进行诱导，又或者是通过对方的语气，语速，语言本身，去推断对方的意图。
可现在汤聿让她闭上眼睛后，她就无法再通过人的肢体动作和表情分析对方谁否对她有恶意。
与此同时，她也无法用语言分辨。
感受杀气，这是沈玥无法理解的抽象的东西。
“怎么样，感觉到了吗？安姆迪娜的气息一向隐藏的不好，你肯定能马上感受出来。”汤聿自顾自地说着，似乎这对于他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然然后他就得到了沈玥真诚的回答，“我感觉到了腐朽的气息。”
再说直白点，死老鼠的臭气。
听到沈玥这样说，安姆迪娜显然很高兴，她回答道，“我这段时间都和我的达令在一起，身上当然有他的味道，这是他给我的印记，你能闻出来我好高兴！”
沈玥听见汤聿在旁边啧了一声，“半个月了，你达令也该臭了。”
沈玥立刻明白了什么，果然4号楼的人都和汤聿一样不正常，不过沈玥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只是觉得果然如此。
安姆迪娜听见汤聿的话似乎很高兴，“谢谢老大关心。”
汤聿，“我没有关心你。”
说完，汤聿就让安姆迪娜滚了。
沈玥定定地看着汤聿，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除了自己以外有能够让汤聿吃瘪的人。
汤聿被沈玥看着，立刻看了回来，疑惑，“怎么了？”
“我好像不知道什么是杀气。”沈玥说。
汤聿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怎么可能。”
平时沈玥面对他时，无论如何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还总是能在他起了杀心的时候制止他，难道不是因为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而故意为之吗？
汤聿本身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包括杀意，也因此，他将似乎能够看出他心思的沈玥一直当成能够理解自己的，同一水平的人。
可现在沈玥却说她不知道杀气是什么？
“你......”
“你很好懂，看你的表情，听你说的话就知道了。”在汤聿开口之前，沈玥似乎就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汤聿听见沈玥的话愣了愣，轻声重复，“我很好懂？”
“嗯，很好懂。”
沈玥的话语一瞬间将汤聿拉回了从前，那些人对他说的最多的话是什么？
【我不懂你。】
【你就像个恶魔，我永远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你我都是天生的杀人艺术家，不被蝼蚁所理解不是很正常？】
汤聿突然问沈玥，“你，杀过人吗？”
“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沈玥的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汤聿似乎松了一口气。
在这之后，汤聿突然让周围的犯人都离开了，偌大的空旷区，只剩下了他和沈玥。
“你如果不知道杀气是什么，那我就先教你辨别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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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监狱篇（主线）61：狼人杀
从那天之后，沈玥连续两周每天不落地进入4号楼。
即便她知道她的行为已经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也知道这里面多多少少有汤聿的算计，可她不在意。
她需要知道更多，得到更多的武器，这样才能接近她想要的真相。
在汤聿那里待了两周以后，L·A专门派人到新人楼告诉沈玥可以继续过去了，于是沈玥每天的时间就变成了9：00－14：00在四号楼锻炼所谓应对杀气的身体条件反射。
15：00－20：00在8号楼继续锻炼观察的能力。
不过，现在的沈玥已经不在8号楼赌场的第一层了。
8号楼分为两块区域，一块是8号楼犯人的私人区域，也是8号楼牢房所在的地方，未经允许进入私人区域会被射杀。
而另一块区域则是公共区域，也是犯人们平时进行赌博娱乐的地方，一共有十层。
8号楼内部会根据客人的消费能力，承受能力，危险程度，以及交好价值被允许进入不同的楼层。能够进入第十层的客人，每个月都可以向8号楼掌权者提一个要求。
前提条件：能够办到的要求。
规则是这样的规则，但14号不建议真的随心所欲地提要求，之前有个犯人凭借赌技爬上第十层，每个月都去烦8号楼的掌权者，于是就被发布任务刺杀了。
沈玥最开始待的是由L·A管辖的赌场，最单纯的第一层。
在第一层待了一个月后，L·A让沈玥去了第二层。
第一层是一些普通又低级的赌徒，他们追求的大多是低级的趣味和欲望，而从第二层开始，就多了更多的人心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