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烤火卢
“你什么?”
她的心脏咚咚打鼓,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会以为我在你们家楼下吧?”
难道不是吗?
像是听到她心中的疑问,凌淮在电话那头大笑道,“许岛蜻,你想得美,上次放了我鸽子,我才不会来呢。”
许岛蜻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被他笑得有些窘迫,“那你让我下楼干什么?”
“取你的生日礼物。”
许岛蜻到凉亭的时候,里面没有人在,小石桌上放着个礼品袋。
“你朋友把礼物放在这儿,人走了。”
这个朋友就是范鹏义,他们三年前在网吧加好友后,偶尔会一起打游戏。
因为怕快递不能准时在生日这天送到,又怕到得早了,被许岛蜻妈妈收到。所以凌淮把东西寄给范鹏义,请他在这天帮忙送来。
范鹏义两年前陪着凌淮来过这个小区,本来他对许岛蜻有着无比的好奇。
但凌淮不想让这两个人见面,确定许岛蜻下楼后,就让他离开了。
范鹏义虽然有些无脑,但他的优点也很明显,和自己一样自来熟,热血爱耍酷。
深更半夜,少男少女,代送礼物。后面可能是打打招呼,熟悉起来,再…
凌淮觉得,人应该有点自信,但不能盲目自信,多少人就是从这一步沦为配角。所以他就要把开头扼杀在摇篮里,毕竟自己在距离这个因素上已经很不占优势了。
许岛蜻显然不会想这么多,她只在感叹,他在户县居然还有除了自己以外的朋友。
“你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看到盒子上醒目logo,许岛蜻立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MP3坏掉之后,她一直都用手机听歌,音质不好不说,容量也不够下很多首。学生之间刮起了一股ipod热潮,在操场转一圈,能看到不少人塞着个白色耳机。
她觉得不妥,“这个礼物有点儿太贵重了。”
“不贵啊,别想那么多。”
也许对他来说不贵,但不能否认东西本身的价值。
“但是...”
凌淮不停地催促道:“你快开机看看。”
许岛蜻打开mp3,显示里面已经有五百首曲目。
除了他们平时听的那些歌手和乐队,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她一首也没听过。
盛夏雷雨、海浪拍岸、北极风声、沙漠风沙、冬日壁炉、山岚微风.....
“这都是些什么啊?”
“是我从国外一个网站下载的,上面有各种各样有意思的声音,甚至还有人上传自己吃东西的声音。你不是想去海边吗?虽然暂时去不了,但可以听听海边的声音,我下的这些可以静心,帮助睡眠。”
凌淮语气变得正儿八经:“生日快乐啊,许岛蜻。”
“谢谢你!”她再一次问道:“凌淮,你生日到底是哪天啊?”
之前一直想给他回礼物,但凌淮既不透露生日,又不肯说住址。
“你要是想回礼的话,就等上大学之后再补给我,到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挂掉电话后,许岛蜻待在凉亭里坐着,她戴上耳机。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拍打在耳膜,又缓缓远去,流入海中
她闭上眼睛,感受狂野与轻柔交织的哗哗啦啦,仿佛自己真的在海边。
脑子是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人也突然清明了些许,她想通了。
直到电话响起,她摘下一只耳机。
左耳是海浪拍岸,右耳是梁春玉的大嗓门。
“你跑哪里去了?你爸回来了。”
许岛蜻看向自家那栋楼,起身慢慢往回走,在车站的时候,她发信息问许万东:
“爸爸,你今天会回来吗?”
“会的。”
大门微微掩着,许岛蜻到家门口的时候,梁春玉和许万东正在客厅说话,似乎在讨论许棠的病情。
她听见她妈出主意说:“一两岁的小孩子最容易感染,我以前听妈说了个土方子:把仙人掌捣烂加点鸡蛋清,敷在肿的地方。要不了两天,就消下去了。”
“她主要还是免疫力不好,又发烧才加重了。我记得蜻蜓小时候就没有得过这些。”
“别说,她从小身体就不错,还真没怎么生过病。”
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他们能坐在一起,平静地讨论这些事。
“爸爸。”
见她进来,梁春玉率先问道:“你跑哪里去了?也不打个招呼。”
“就在楼下走走。”她已经丢掉了袋子,把mp3揣在身上。
“真是的,这么晚了,还去走什么走。我洗完澡出来不见你人,还以为你丢了。”
“在小区里面走走怕什么。”许万东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给你买了个蛋糕,我听人家说,这个慕斯蛋糕不放奶油,也不是很甜。”
许岛蜻这才看到茶几上有个小小精致的蛋糕盒子,“太晚了,我吃不下,放冰箱明天吃吧。”
“今天少吃两口意思意思,明天又不是你生日了。”梁春玉上前打开盒子,“味道怎么样不知道,闻起来还不错。”
许岛蜻看到绿色的糕体猜测,应该是抹茶味的。
“插蜡烛不?许个愿?”
她摇头,“算了吧。”
有些愿望靠自己可以实现,自己实现不了的,靠生日许愿也不行。
“那我就直接切了。”
她接过小小一块,舀了一口抿进嘴里,果然是抹茶咖啡味。
许万东问她:“好吃吗?”
“嗯。”许岛蜻想了想又补充道:“好吃,一点儿都不腻,还有点咖啡的苦味和香醇。”
许万东明显高兴起来,“我就是听那个老板说,好多小女孩都喜欢抹茶味。”
他们三个人都吃得极慢,好像吃完蛋糕,就到了结尾。
梁春玉显然是没话找话,先问到她姑姑姑父最近在干嘛,再到爷爷的身体问题,最后话题又回到她的学习上来。
“马上就是最后一次联赛了,你有没有点把握?”
还不等许岛蜻回答,许万东先开口,“尽力就行了。”
“尽力就行?你意思是结果不重要?那辛辛苦苦读这么年书是为什么?”
许万东一直没告诉梁春玉,关于许岛蜻的心理问题,他觉得,不说可能会比较好点儿。
“我没说结果不重要,他们班主任说了,以她现在的成绩也能考个好大学,竞赛奖项还可以参加自主招生,到时候选择挺多的。”
梁春玉很难同意,手背拍掌心,“好大学就那两所,要那么多选择干什么?就是得考最好的。”
“你以为考清华北大那么简单,想考就考?”
“我知道不简单啊,那你女儿也不笨啊。她刚上高中的时候,人家吴老师不是说了,她只要保持住排名,有很大概率能上清华。当时我就不同意去搞什么竞赛,还不是你,竟然过了那么久才告诉我,她考不上那你的问题最大。”
许万东不想在许岛蜻面前跟她吵,“行行行,都是我的问题。反正我女儿她能不能干,我都养。”
你养?梁春玉嘴一撇,忍住没说心里话。
许岛蜻则在想其他的,有些人真的天生就不合适,亏他们俩还是自由恋爱,真不知道怎么会结婚。
她把吃完的盘子丢进垃圾桶,“我去洗澡了。”
许万东也站起来,“那我就走了。”
“都十一点了,还是去你爸那儿?”
“今晚回市里。”
他刚还没上楼,唐颖就在给他电话。
许岛蜻看着他在门口穿鞋。
“后天下午我来接你,今年生日没好好过,明年爸爸一定好好陪你过。”
“她明年这时候都要高考了,还有心思过生日。”
“那正好,明年等高考完,我请个假,带你们出去旅游一趟。”
你们?
许岛蜻不知道他说的你们是指她和妈妈,还是她和唐颖。
假期的最后一天,许万东来接她,许岛蜻不想对着日光,便在后座上缩着。
“最近有没有好点?”
他问得模糊
“嗯。”
“那就好,学习是次要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车停进车库,许万东熄了火,正准备下车,许岛蜻叫住他。
“爸爸,我想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
昏暗的车库,两人的密闭空间,让她鼓足勇气说出来,“我想搬去学校住。”
她新换的心理医生是一个很温柔的姐姐,她告诉许岛蜻,如果你的问题是来自于环境或者家庭,那么最好的方法不是吃药,而是离开现在的环境。
许万东僵住,“为什么?因为什么?唐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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