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树
“再说从别院到城区十多公里路,脚能走废咯。”
楼晚应了声,倏而抬眸,出声问:“李叔,那现在是……有人让你送我的么?”
“是的,淮谦少爷让我赶来送一下你。”李叔有些不好意思,“每次都没能及时发现楼小姐出别院,我这个管家是真的该退休了。”
“是我不想打扰你们。”楼晚忍了忍还是问:“那上次……不是墨蓁吧?”
李叔开着车的手摩挲了一下方向盘,抬眸看一眼后视镜,“还真不是,也是淮谦少爷让我送你下山的。”
楼晚握紧手里的手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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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过后,谢淮谦开着车出了别院,拿起手机给周洁打去电话。
“谢总早。”周洁疑惑,大清早的老板怎么给她打电话?
谢淮谦打着方向盘,目光掠过旁边的林荫道,思索着说:“去找D家珠宝定制负责人,尽快在今晚之前做出一枚戒指。”
顿了顿,加上一句:“求婚用的。”
周洁喝着咖啡一呛,“好,我这就联系。”她抱着咖啡快速跑进大厦,看见自己食指上的雕花戒指,急忙问:“对了谢总,要多大尺寸和什么款式的?”
“款式简洁一些就行,尺寸……”谢淮谦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她抓着他手指的触感。她的手指是纤细修长的,连指甲都是很好看的形状。
指尖合拢轻捻,片刻,他说:“就按女士最小的尺寸来就好,让他们赶一些,最好今晚就拿到。”
挂断电话,谢淮谦开着车先往老城区驶去。
近来往这里走的次数是过去的一年之多,老城区要比新城区更有烟火味儿。
街道小巷里都是早市的繁华热闹,往来卖菜卖早点的小摊小贩比比皆是。
前方的人行道上,一对推着自行车的中年夫妻缓慢走过,男人手里推着车,另一手还紧紧拉着他身边的妻子。
谢淮谦的目光随着他们一直走到对面的马路上。
结婚、夫妻。
多么有生活气的两个词。
也是原本离他特别远的两个词,这么快就来到了自己身上,而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愿意。
从前要是有人说他在28岁这年甘愿坠入婚姻深潭,他一定会嗤笑。
从小生活在离异家庭里,父亲一心看中能力,拿他和大哥比,和周围大院里的天赋之子比,把他看作是一把能力的利器。
而母亲呢,没和父亲离异前在家发疯,天天哭着抱怨父亲不放她自由,疯狂起来还会在家里砸东西。
离异后,母亲只选择妹妹,带着妹妹走后就了无音讯,从没有想过要不要带他走,也从没回北城看一看他。
没人问过他的意愿,当他只是一件物品,丢来丢去。
如果以后的婚姻也是这样的冤家怨侣,那结婚又有什么意思,干脆单着好了,起码自由自在。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期待着婚姻早日到来?
是从他即便误解她是陆斐昀的女朋友也要上赶着去见她;
从他迫不及待买下婚房;使了手段赶走乔一煜这个最强劲敌;扯上亲妹谋划相亲局……
只是因为结婚这两个字是由她带来的,所以他会期待,期待和她一起生活,一起过日子。
最近这段时间里他常常不受控制地幻想,幻想婚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少不了像昨晚那样的吧?
事情结束后,他抱着她去浴室里简单地冲洗了一下。
或许是喝了酒加上运动过度,整个过程她都没醒,洗完他给她包上浴巾,先放在房间的单座沙发上。
他转身快速换了床单,原本的灰色床单扯下来,上面一片颜色较深的痕迹让他顿了顿,扭头看沙发上熟睡的人。
即便进去的时候有感觉到阻碍,可看她没怎么喊疼,他就没在意,没想到原来还真的是。
他们都把第一次给了对方。
他没忍住走过去,撑着沙发边,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地吻了会儿,直到她迷迷糊糊地挣扎,他才放开她。
幽深的眸光注视着她歪朝一边的睡颜,他轻轻捏了捏她鼻尖,说:“明天起来,可一定要记得。”
他把床单叠起来,放进旁边的衣柜下层,重新换了白色的,铺好后,他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正要躺上去一起睡就看见她左抓一下,右边也抓了一下。
浴巾裹着睡到底不舒服,他转身拉开衣柜,翻过一圈找出一套白色纯棉的睡衣,拿出来小心地给她换上。
过程中免不了起异常,但他不忍心再打扰她睡觉,只是低头贴着她轻轻地亲了会儿。
他在她旁边躺下,一会儿拉过她的手握着,一会儿又轻轻地转身拥着她。
没法说清这一晚心里的波动有多大,只是一想到以后也是这样的生活,他就满心柔软。
“晚晚。”他试着喊她一声,这样很亲昵的称呼。
室内寂静,只听得到他的心跳声和她轻微的呼吸声,两道微弱的声音融合混在一起,奏成夜的乐章。
他仰躺在床上静静聆听着,片刻,转身拥住她,轻声说:“祝寿糕很漂亮,蛋糕也很好吃。”
洗手间外的走廊那会儿,她离开后他转身去了糕点房,被分食一半的祝寿糕已经被推回来了,几个佣人手拿着盘子在分享。
见他进去,纷纷站起来,他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拿起一片一次性盘子,接过佣人手里的划刀,划了一份出来,细细地品尝完。
原本,他只是想和她多说说话,让她不至于每次看见他,都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发展得如此迅猛,确实是在意料之外。
但也好,跳过认识那一步,先在一起,日后再慢慢了解,也不失为一种相处方式。
深更半夜里,他拥着她很长时间没能睡着,拥着拥着没忍住亲吻也没忍住异常,只能边亲边受罪。
如果以后也是这样的夜晚……
鼻腔有些异动,他回过神,抬手推了推眼镜。
第18章
楼晚让李叔在古街路口把她放下就行, 早晨的天有些阴,雾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关上车门,楼晚谢过李叔, 脚步匆匆进小区, 刚走到自己那栋楼前,旁边停着的黑色卡宴车门突然推开。
一道身影从车上下来, 嗓音有些沙哑:“晚晚, 回来了啊。”
楼晚脚步定住,扭头看向他,想到昨晚闹的不愉快,她生硬地喊了句“陆总”, 随后扭头就要走。
“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了, 今天就去周家退婚。”
陆斐昀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整夜没睡的脸色有些暗沉, 眼底一圈青黑, 白色妥帖的西装也有些皱褶。
“昨天晚上喝了些酒,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你不要生气。”
楼晚抿着唇,转头看向他, 强调一遍:“陆总,你要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不用特意来告诉我。”
“怎么会没关系呢?”陆斐昀勾了勾唇角, “你不是介意我有未婚妻的事么?”
“我不介意。”
“说不介意,可又不愿意跟我, 说到底还是介意的。”
楼晚:“……”
她侧过身, 离他远一些,“我就是不愿意跟你, 这跟你有没有未婚妻没关系。”
陆斐昀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伸手捻起她肩头的一缕发丝,“等我把周家的婚事退了,我会重新正式追你。”
楼晚有些不耐烦地扯回头发,脖颈上的一抹痕迹一闪而过,陆斐昀顿住,双眸微微一沉,一把握住她的肩膀。
“这是什么?”
楼晚侧目,没能看见自己脖颈上什么东西,但见他抬手想往自己脖子上来,立马侧开,把头发放下来。
猜也猜得到是什么,她淡淡地说:“昨晚和人睡了。”转头看向他,唇角扯起一丝笑,“这种事陆总经历得多了,怎么还问我是什么呢?”
陆斐昀脸色沉得不能再沉,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会把周家的婚事退了,到时候我们就去领证。”
不就是想要一个正式的名分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么,他陆斐昀给就是了。
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楼晚深呼吸一口,“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说完转身就走,没成想刚走两步,胳膊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扯过,整个身体被按在旁边的卡宴上。
“陆斐昀!”楼晚反应过来急忙挣扎。
陆斐昀紧紧按着她,眼尾发红,咬牙切齿地说:“不是要结婚么?与其去相亲,不如就我们俩好了。”
“你疯了!”眼看着他头凑下来就要强吻她,楼晚使劲推他。
“哎哎哎,陆总陆总!这青天白日的有伤风化啊!”旁边传来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他的动作。
楼晚扭头见到唐嘉仪,如同见到救命恩人一般,趁着陆斐昀不注意一把挣脱,快速走到室友身边。
唐嘉仪赶紧把楼晚挡在身后,笑眯眯地上前,递出一张名片:“不知道陆总记不记得我,我是南城财经社的记者。”
陆斐昀没看她,看向楼晚的双目中满是狠戾之色,“我不介意你昨晚和谁睡的,但结婚,你只能跟我结。”
楼晚回:“我说了不可能。”
陆斐昀勾了勾唇角,嘲讽:“那你就看看你的茶间遇在南城开不开得下去。”
“你!”楼晚脸色一变。
“别以为你讨好顾家老太太就万事大吉,年后的生意冷淡只是个警告,别逼我动真格。”
他走上前一步,冷冷瞥一眼唐嘉仪,伸手一挡,后者脚步踉跄着后退,他走到楼晚面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
“让了你那么久,宠着护着都没把你这颗贪婪的心捂热,那我不介意用其他一些,奏效的法子。”
说完,他冷冷嗤笑一声,拉开车门上车,黑色卡宴倒了个车,呼啦一声消失在小区里。
楼晚脸色发白地站在原地。
唐嘉仪把掉在地上的名片捡起来,左手电脑右手包子,看着人远去,嘀咕:“这人怎么突然发疯?”
楼晚抿了抿唇,“不管他了。”她扭头看着她风尘仆仆一身疲倦的模样,“出差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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