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树
“没事,我教你。”
楼晚还是有些放不开,“我不学,我打不来的……”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站到她身后,浅浅清冽淡香袭来之际,一根有着温度的球杆塞进她手里,楼晚顿住,滚烫温热的气息一重重包围着她。
“握杆是这样的。”他低声说着另一只手拉过她的手握住球杆。
楼晚吞了吞嗓子,按他说的姿势握住杆。
谢淮谦握了握她的手腕立起来,一步一步教她顺序。
他教得认真,楼晚渐渐也被带了过去,一心放在练习上。
引杆引好后,谢淮谦握住她的肩调整姿势,“头跟膝盖顶住,转后背要转充分。”
楼晚顺着他的力度调整站姿和肩膀。
他握着杆教她动作和力度,带着她挥了几次后,他走到一侧让她试着挥杆。
楼晚试了一次,有些忐忑地扭头去看身后。
谢淮谦不吝啬夸奖,说了句漂亮,从球童手里拿过球,走上前放好球,随后再次退后。
楼晚盯着球,握了握杆,按着刚刚的教的顺序,一杆打出去——
“砰”一声。
“好球。”旁边传来一声夸奖。
楼晚眯着眼睛看了两秒也没看懂,抬着杆转身看他,眼眸里难得浸着些喜悦。
谢淮谦鼓了鼓掌,肯定道:“学得很快。”
楼晚弯起唇角,再次看一眼远方的草坪,放下球杆。
“还继续打吗?”他问。
楼晚点了点头,有些兴奋。
打了几杆后,谢淮谦没让她继续打了,初次学适量就行,他收起她的杆,“要是喜欢,下次再带你来。”
楼晚乖乖点点头。
下午的日光晒得她脸颊都是红扑扑的,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上了一层胭脂,清冷的眉眼被融化掉,整个人像散发着甜味的水蜜桃。
他多看了几眼,十指连着心脏和身体都在蠢蠢欲动,到底是在她上电瓶车的时候没忍住,伸手握了一把她的手腕。
楼晚道了声谢,在旁边坐好,手往回缩了缩,他才缓缓放开。
车上有水,他拧开一瓶给她,随着车动吹过来的风,好心情地往后靠。
楼晚仰着头随着风吹,转弯的时候往侧边一歪,靠到温热的肩膀这才发觉一道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她原本随性的姿态一顿,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手心握在一起,这又是怎么了?
一直看着她做什么?
回到休息区,楼晚换了衣服,拿包的时候手顿了一下,里面还有她提来的绿豆糕和两杯洋槐蜜汁。
本来是打算回去的路上和墨蓁一起填填肚子的,可这会儿她人都先走了,楼晚碰了碰打包袋,已经不冰了,虽然还是能吃,但是味道肯定不如冰着的时候了。
她提着出来,看见垃圾桶,提着过去正要丢的时候,手背忽然一紧,打包袋被接了过去。
“好好的怎么就丢了?”谢淮谦打开打包袋看了眼,饮品和糕点盒都还好好的。
“已经不冰了。”楼晚说。
“还能吃么?”
“能的。”
谢淮谦果断收起来,“能吃就行了。”他带着她往外走,“是什么糕点?”
她跟在他身后,说:“就一般的绿豆糕。”
谢淮谦看她一眼,“你做的就不一般。”
楼晚有些愣住,随后又反应回来,他能吃她做的糕点,对于他来说可不就是不一般么。
她用手背贴了贴脸颊,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个什么劲。
俩人往停车场走去,谢淮谦换了只手提糕点袋子,另一只手垂在腿边。
到高尔夫的停车场,乔一煜从迈巴赫驾驶位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
谢淮谦脚步一顿,斜斜地瞅了眼他。
乔一煜委屈,这高尔夫这么远,回南城几乎都没车,跟安总谈事情的时候开的也就这辆迈巴赫,他都回不去了。
谢淮谦嫌弃地扭开头,见楼晚看了眼门边的助理,他立马走过去扶住门隔开她看向助理的视线。
乔一煜摸摸鼻尖,转回驾驶位。
楼晚上车,这辆的后座空间比之前他开的那辆宾利要宽敞座椅也更舒适,淡淡的车载香氛随着加湿水雾环绕在车厢内。
谢淮谦跟在后面上车,关上车门,他转身拉开身后侧的小冰箱,拉出里面的一瓶红酒和两旁矿泉水,随后把手里的手提袋放进去。
楼晚看着眼睛都睁大了一倍,车上居然还有红酒冰箱,真是高级。
黑色加长迈巴赫驶出高尔夫停车场,往山路开去。
车内几人都没说话,楼晚处在尴尬的位置上。前方开车的是前相亲对象,身边坐着的是现任老公,前相亲对象又是现任老公的助理。
这事儿搞得,她现在看见乔一煜都没好意思面对他。
楼晚扭头看向车窗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淮谦侧首看一眼安安静静看着车窗外的人,把水拿起来又放下,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闭上了。
乔一煜开着车,瞥两眼后视镜。
眼看着在他面前说一不二的老板这会儿欲言又止、频繁看侧边,想说话不敢说话的模样,心里爽了。
哎,看老板吃瘪就是爽啊。
谢淮谦转回头看向后视镜,对上助理咧着嘴,眉目一冷。
乔一煜立马拉平唇角看向山路,好好开车。
楼晚收回眼角的余光,唇角没忍住微微弯了弯,肩膀松开一些,身体窝进身后的椅背上。
回到南城,迈巴赫径直驶去观洲园,在兰山居前停下,等后座上的俩人下车,乔一煜倒了个车开走了。
兰山居大门前宽敞,白墙灰瓦下绿树摇曳,复古漆红大门,门口还有两座石狮子。
谢淮谦带着楼晚走上前,推开大门进去,庭院也很宽敞。
院子中央一条铺着白玉石板的路,路两旁是浅滩池,池面上飘着几片莲叶和浅黄色莲花,莲叶下是游来游去的锦鲤。
楼晚多看了两眼。
穿过游塘,踏上白玉石台阶,推开木雕大门,里面才是屋内庭,一条铺好的青石板路直通走廊,路旁有棵高大的枇杷树。
楼晚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句诗:庭有枇杷树……
“明天把你的证明材料发给我一下。”他突然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楼晚从枇杷树上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男人。古朴阁楼前他一身休闲白衬和灰西裤,单手抄着兜,静静地看向她。
莫名就有重前世今生的宿命感,楼晚心底微微一触,有些没反应回来。
俩人之间隔了几步台阶,谢淮谦伸手递给她,“给你过户,以后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这里马上就是她的了?
楼晚转身再看一遍周围的建筑。
谢淮谦看她愣愣的,走下一步,拉住她的手腕,往走廊上带,“小心台阶。”
楼晚跟着他上了台阶,视线往更远处看去,手里忘记收回,任由他拉着。
谢淮谦侧眸看她一眼,唇角勾了勾,手滑下去虚虚地握着她的手心。
兰山居很大,除了主院外,他带着她都转了一圈,复古的建筑,会客厅、厨房、后花园、亭台楼阁……
从后园的荷塘穿过,楼晚看着不远处的小亭子,一瞬间都以为自己穿越到古代了。
夕阳缓慢落下,园林里吹过晚风都带着凉意。这里说是景区都不为过,甚至景区都不一定维护得比现在这样好。
听说观洲园以前是皇家园林来着。
荷塘边有座水上亭,楼晚有些走不动了,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谢淮谦放开她的手,走到亭子旁,双手撑着栏杆微微弓下背远眺。
楼晚动了动脚腕,抬手的时候才发觉手背温度要比另外一只手的高,她摸了摸,想起刚刚在不知不觉中牵了一路的手。
他牵了她一路?
楼晚抬眸看向他的后背,微微弓下的背脊把白色衬衣绷起来,能看见紧贴着衬衣的背脊肌肉线条,衬衣下摆别进灰色西裤里,搭着栏杆上的胳膊上青筋流畅。
视线从那双长腿上滑过,楼晚正要转开,他一瞬间转回身,“今晚吃点什么……”
对上她的视线,谢淮谦话音一停,下意识地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下半身,没发现什么不妥,抬眸看向她。
楼晚早已经转开视线,有些不自在地从石凳子上站起来,“不吃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谢淮谦盯着她侧颜,眼看着耳尖渐渐泛红,唇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难得看见她私底下的窘迫模样,表面的清冷像是一层碎冰,轻轻一戳就哗啦啦地碎了,碎得他心里都软了。
这般可爱的老婆,他可忍不住,伸手拉过她的手。
楼晚正尴尬呢,微微使力要收回来,他握着的手紧了紧,“想跟你再吃顿晚饭,可以吗?”
楼晚心底一窒,被他请求的姿态打败了,微微点头。
她历来就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谢淮谦笑了笑,掌心下滑,握紧她的手心,拉着她往回走。
兰山居换过来后谢淮谦还没来得及买家具就去了国外,回来后他就凑到她面前去也没来得及买,别墅里有一部分之前时遇礼添置的家具,但因为他没对象,家具都不是很全。
大厅里光秃秃的只有一套与装修风格极其不符的软皮沙发,地毯都没有。
厨房里厨具几乎就是摆设,冰箱里只有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提进来的绿豆糕,除此之外就放着两瓶易拉罐啤酒。
楼晚想要做饭都无从下手,这个地方点外卖都点不到,她偏头去看站在旁边的人,“要不去外面随便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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