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絮枳
他眉尾一扬,看了眼刚才扔掉的东西,而后视线又落在桑暮身上,直白回答,“从岩溪村回来的时候。”
闻言,桑暮一愣,随即脸上一阵燥热。那个时候他们也就刚刚在一起,他居然能考虑到这份儿上!
桑暮没再问了,转身就要扭过去。
然而身下突然一凉,脚踝被人握住。
邢舟俯身上来跪在床上,手掌沿着她的小腿往上,然后往自己这边猛拉了把。
巨大的力道拽着桑暮往下,整个人都被拉到了邢舟身前,抬眼就是他那张五官冷硬的脸。
“准备得够多,下午这不才够用?”
说话间,被下的手掌贴着腿面,往上。
毫不意外,邢舟被桑暮踹了脚。他稳稳收下,又反扣住桑暮的膝盖。
桑暮脸颊潮红,头发凌乱地落在脸颊和身后,葡萄般的眼睛瞪过来,让邢舟心脏瞬间酥了。
“缓好了没,缓好了带你去洗澡?”邢舟倾身靠过去,手掌握住柔软腰臀,力道不轻不重。
桑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吻住,双唇贴在一起,口津交缠。
后颈的大掌阻止了桑暮的后退,粗粝手指穿过长发,埋头同她深吻。
被吻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桑暮还在想,邢舟真的是个骗子。
说好的缓缓呢!缓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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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邢舟硬来,桑暮是被他抱进浴室的。
两个人光溜溜站在花洒下,磨砂玻璃挡了淋浴间外的光景。
桑暮被邢舟半抱着,腿站不住,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已经顾不上不好意思,满脑子都是,邢舟这人怎么不知道累的!
粗壮的手臂穿过桑暮的胳膊下,手掌抵着她后背。
老房子浴室本就不大,邢舟身高体壮,一个人就占了大半空间,更别说加个桑暮。
“这破地儿地方这么小,也就你瘦,还不够咱俩动的。”
“要不咱换个房得了。”稍顿,邢舟笑了声,看着埋头在自己胸膛的桑暮,“地儿是不大,不过倒也没有小到咱俩得贴成这样的地步。”
“......”
桑暮不想抬头,更不想四处乱看。要不是累得连条手臂都不想动,她怎么会同意让邢舟帮她。
方才在房间内也就算了,现在开着个大灯面对面站着,桑暮还没法彻底丢掉羞赧。
知道桑暮不好意思,邢舟把她往自己怀里又抱了抱。水淋下来,身上湿漉漉的。
水汽凝结在浴室玻璃上,小小的空间充盈雾气。不多时,挨着邢舟的桑暮一愣。
桑暮想哭,被吓哭的。
她想往旁边挪,躲开他,潮湿的眼睛瞥到旁边,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掐着邢舟的手臂,桑暮声音带着不轻的鼻音,“邢舟,你能不能别...”
手下轻轻一揽,让桑暮好不容易挪开的那点距离又归了零。
邢舟低头看了眼,“碰了两下就这样了,我控制不了。”
被他这么一说,桑暮也清醒了,二话没说就想跑,又被邢舟拉了回来。
“慢点儿,地上滑。”邢舟扶住她,“本来就站不稳,一会儿再摔了。”
水气涌上来,蒸得人脸颊发烫。桑暮抬头看着邢舟,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话音落下几秒,桑暮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这下是真欲哭无泪了,小脸都皱在一起。
见此,邢舟忙捧住桑暮的脸,耐心温柔地哄着,“别哭宝贝,是,怪我。”
这话说完,邢舟关了淋浴头,让桑暮站得更靠里些,“我的错,我帮你洗澡。”
桑暮:“......”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像是要安抚桑暮似的,邢舟又道:“放心,除了洗澡什么都不做。”
桑暮:“......”
感觉更不对劲了。
而且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犹疑间,邢舟已经开始了他的服务。他洗护用品不多,一块儿皂能洗全身。但桑暮总不能和他似的,总得精细些。
他拿了块儿新香皂出来,用热水先淋了遍,然后在手上揉搓出泡沫再打到桑暮身上。
泡沫使手掌的粗糙都消了不少,细细清洗。花洒淋了水下来,沿着脊沟滚落到尾椎。
桑暮这下懂了,她是真不能相信邢舟一句话!
这叫只洗澡不干什么吗!怎么还能这样洗!
桑暮拧邢舟的腹肌,“邢舟,你家没沐浴露和浴花你怎么不早说,我家有。”
正在擦桑暮胳膊的邢舟笑了笑,“早说我还能有这待遇?”
“......”桑暮抿抿唇,“邢舟,我现在还能打你巴掌吗?”
“怎么不行,随便打。”
“......”桑暮转开脸,不看他。
邢舟往手上重新搭上泡沫,“怎么了,舍不得打?”
这次,桑暮答得很快,“人不和狗一般见识。”
邢舟:“......”
-
从浴室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邢舟拿了件T恤给桑暮穿上,然后抱着她去了沙发上。
“在这儿坐会儿,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邢舟摸了摸桑暮的脸,“想吃什么?”
想了想,桑暮答道:“都可以,除了青椒和洋葱。”
“行。”
看着邢舟进了厨房,桑暮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踮着脚悄悄走到门边。要拉开门的时候又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犹豫了下,桑暮还是道:“我回家拿个充电器,马上过来。”
两个房子也就几步的距离,桑暮回家后直接往厨房走,然后从冰箱内拿了个蛋糕出来。
六寸的大小,不大,刚好够两个人吃。
很简单的款式,是桑暮亲手做的。
不枉前段时间挤出时间苦学,总算是有点成果。
她把蛋糕包装好,提着出了门。
邢舟家客厅没有动静,听着锅碗瓢盆的声音,应该是还在厨房忙活。
她把蛋糕背在身后,飞速蹿到房间里把蛋糕藏好。
过程还算顺利,没有被邢舟发现。
邢舟的手艺好动作快,没多久就做了一桌子菜出来。细看,还都是桑暮爱吃的。
端上最后一盘糖醋排骨,邢舟看着乖乖坐在餐桌边等着的桑暮,好笑道:“看来真的饿了。”
佯装自然的桑暮点点头,“那当然,我今天都没吃饭。”
闻声,邢舟拉开椅子坐下,一本正经,“行,下次一定吃饱再做。”
刚要动筷子的桑暮:“……”
酒足饭饱,邢舟照例去洗碗。
客厅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节目,声音能大成这样,实在聒噪。
就在邢舟把碗放回柜子的时候,原本亮堂的室内却突然毫无预兆地陷入黑暗。
邢舟的第一反应是,这么黑,桑暮还一个人在外面,她可能会害怕。
他视力好,在黑暗里也可以识物。摸着黑放好碗筷,邢舟忙走出去,“暮暮。”
叫了声,没人应。
“暮暮?”得不到回应,邢舟渐渐有点焦躁,步子往沙发那边去,凌厉的目光却搜寻不到桑暮的身影。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微弱的烛光,伴随着轻轻的一道嗓音,“邢舟。”
仓促回头,邢舟见到桑暮松了口气,面色平缓下来刚想说些什么,视线突然停在她拿在手上的东西。
桑暮双手托着个小巧的生日蛋糕,上面燃着根生日蜡烛。橙黄色的烛火明明灭灭,摇晃的烛光映在桑暮脸上,瞳仁像存了星辰。
其实,邢舟早就忘了自己生日这件事,更没想到桑暮会提前准备这个。
一时间,邢舟愣在原地,视线紧放在桑暮脸上。
“这是我自己做的,款式有点简单,不过味道应该还不错。”
“本来想昨天拿给你的,但是…”桑暮声音有点弱,糯唧唧的,“但是我想着只有我们两个也挺好的。”
话落,不等邢舟回答,桑暮又道:“生日快乐,快吹蜡烛许愿吧叭!”
邢舟久久没有动作,就那样盯着桑暮看。
黑暗的空间只有零星的亮,而邢舟的视线,好似能烫过烛火。
桑暮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你看我干嘛呀,赶快吹蜡烛,都快灭了!”
说罢,邢舟的目光终于落在那个蛋糕上。
他笑了声,沉沉低语,“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什么?”桑暮没听清他说什么,话问出口,已经陷入彻底的黑暗。
手里一空,蛋糕被人接了过去。紧接着,它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