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林的鹿
保姆做完早饭打扫过后就走了，姜灼只能放下碗筷去开门。
透过猫眼，看到姜寺站在外面。
开了门，姜寺满脸委屈的进来，哭诉说：“太难受了，我真的太难受了，你们一个个都有对象不回家，家里每天只有我一个病人，我真的太难受了。”
姜灼上下看了他一眼，关了门没多说。
转过身，就见姜寺已经奔着程司司去了，开口便喊嫂子。
“嫂子，你怎么也还没吃饭？”
程司司咽下嘴里的粥，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问：“你也没吃？”
“对啊！”姜寺直勾勾盯着她面前的小米粥和几道精致的小菜，咽着口水，“今天家里的保姆有事不能来，让我自己想办法弄吃的，我想想不就是一个早上不吃，饿不死。”
“但现在，闻着这股小米粥的清香，又有些忍不住了。”
程司司眨巴着眼睛看向慢慢走来的姜灼，用眼神询问他厨房里还有没有多余的粥。
姜灼则瞪着姜寺，只说：“自己去厨房找碗，再留一小婉给她就行。”
“好嘞！”
姜寺连忙答应，小跑进厨房，从橱柜里取出碗筷，打开煮锅后却是一愣。
他的目光飘忽不定，慢慢的从口袋里摸出那瓶从外公那拿来的小药瓶，犹豫了几秒后回头看向厨房外，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不会有谁看到他在里面下药。
几分钟后，姜寺端着一碗小米粥走出厨房。
从表情上，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
他坐在程司司对面，对面的姜灼一口一口的喂着她，甜甜蜜蜜的，看的姜寺撇嘴。
“我错了，我不应该坐在这里的，我应该和那只金毛坐在一起，吃什么粥，狗粮就吃饱了呀！”
闻言，程司司脸上一红。
姜灼则不为所动，继续给程司司喂饭。
很快，姜灼手里那碗粥就喂完了，他立马起身准备去盛第二碗。
碗很小，程司司也还没有吃饱的样子。
姜灼从姜寺的身后经过，谁也没有察觉到此时姜寺低着头的那双眼睛里，藏着何种复杂的情绪。
没一会儿，姜灼就回来了，拿着小半碗粥继续喂着程司司。
而从姜灼再坐下，姜寺就没有再抬头他们一眼，只狼吞虎咽似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粥。
程司司觉得好笑，但没有多想，只当他是饿坏了。
吃完，姜寺放下碗筷，鼓起勇气正准备说些什么，门铃又响了。
“我去！”他拉开椅子，朝门口奔跑。
开了门，就听见他的用略带顽皮的不悦声说：“你来干什么，也来蹭饭？”
听这语气，程司司和姜灼不用猜也知道来的人是谁了，除了宋茗，姜寺应该也不会和其他人用这种语气说话。
门口的人，用同样的语气回他：“你起开，别挡道。”
果然，就是宋茗。
那两人在门口僵持了好一阵，听的程司司好奇的竖起耳朵。
姜灼适时的打断她，拉回她的注意力。
“吃你的饭，这么少的一碗粥，你是不是得吃到明年去？”
程司司回头，委屈的看着他，撇嘴说：“你骂我。”
“我……”姜灼被噎的哑口无言。
程司司则继续不满的输出：“吃个饭你都要凶我骂我，那我不吃好了，饿死算了。”
“嘶！”姜灼提起一口气，紧紧皱着眉头。
“程司司，你现在是越来越有恃无恐了是吗？我让你好好吃饭也有错了，你不是想睡觉吗，我让你快点吃完去睡觉，你说我的在凶你，在骂你？”
“我不管，你就是骂我了。”
“我哪几个字是在骂你？”
“吃你的饭！”
“……吃你的饭？”
“对，吃你的饭，就好像是在骂我说去你……”
“去你什么？程司司，你是在说脏话吗？”
“我没有。”程司司捂着嘴，连忙否认，“我吃饱了不吃了，肚子不舒服。”
“又装肚子不舒服？”
“不是，真的不舒服。不跟你说了，我要上楼躺会。”
她是真的肚子有点太舒服，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有点痛又好像是假疼，反正就是非常奇怪。
姜灼跟着一块儿站起来，扶着她：“真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去躺会就好了。”
准备上台阶的时候，门口的宋茗看到姜灼的身影，放声大喊：“阿灼，救我阿灼，这次真的是要了我的命了！”
程司司拍了拍姜灼的手，说：“那你去看看吧，我自己上去。”
看宋茗那哭丧的脸色，好像真的有什么事。
第154章 昏死
“不管他，先把你安顿好了再说。”
姜灼没理会宋茗的哀嚎，径直扶着程司司上楼，一边走，一边继续又说：“免得你说我不在乎你，又是凶你骂你，又是顾着别人不顾你。”
程司司不满的哼了一声，问：“你说我无理取闹啊？”
“没有，我哪敢。”
姜灼暗笑，牵着她慢慢走上楼。
回了房间，又扶着她在床上坐下，“来，我帮你脱鞋。”
他半蹲在地上，脱掉她脚上的棉鞋，又摸了摸她的脚心，惹得她惊叫。
“痒，你干嘛？”
“别动，我看看你脚心凉不凉。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得注意保暖，脚要是冰的话，我给你去弄个暖脚袋放被子里。”
他关心的语气，让程司司心里发暖。
“那你摸到了吗，凉不凉？”她问。
希望，往后余生永远都是这样的生活，不必轰轰烈烈，平淡中增添一些温暖就好。
姜灼抬起头，冲她微笑：“还好，不算凉。”
随后他站起来，替她掀开被子。
“躺进去吧，我让人多备一些暖水袋，等天气再冷一些就正好可以用。地暖也已经让人过来检查维修了，不然怕到时候才发现坏了，会弄坏我的司司。”
看她躺下，姜灼又温柔的替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司司啊，你要好好的，不要生病，生病太痛苦了。所以你要乖乖听话，乖乖吃饭保护身体，有时候我或许说话语气重了点，但我绝对是爱你的。”
“知道吗？”
“嗯。”程司司抿着嘴笑，重重点头。
姜灼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轻轻哄她：“乖，睡吧，到午饭时间，我会叫你起来吃饭的，闭上眼睛。”
“好。”
程司司乖巧的把眼睛闭上，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姜灼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这才放心的起身走出房间。
楼下，那两人还是吵闹不断。
姜灼站在楼梯口，眉头紧皱，怕他们的吵闹声会把程司司给吵醒。
他咬牙，沉沉开口：“再吵一句，你们两个全都给我滚出去！”
音量不算很高，但很具有震慑力。
楼下客厅里那两人立马就安静下来了，尤其宋茗，拧着一双眉毛，委屈纠结的仰视着他，似有千言万语憋着不说很难受。
姜灼慢慢下楼，宋茗立即凑了上去。
“阿灼，这事儿我憋了好几天了，实在是憋不住了。可是我又实在不知道该找谁来诉说，只能来找你，阿灼，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重点。”
“重点就是……”宋茗支支吾吾，回头看了眼姜寺又瞪了过去，意思是不想当着他的面说。
他不顾姜灼的脸色，拉着姜灼往外走。
到了后院小花园，他才放心的苦着脸继续说：“阿灼，你知道吗，我，我……”
姜灼不满他的墨迹，露出不悦。
怕他生气，宋茗才痛下决心似的终于开口：“我…我差点把白佳惜给睡了！”
“不，不对，是她差点把我给睡了！”
姜灼眯起眼，明显听不太明白，却偏偏又不觉得震惊，如果是白佳惜的话，不管她做出什么事，他都不觉得意外。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能真正明白白佳惜是个什么样的人，那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和他一样，白佳惜是一个披着皮的人。
他曾亲眼看见白佳惜在白伽荔的水里面下药，而这个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小的时候，白伽荔的身体明明没有毛病。
她那个病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再联系白佳惜偷偷下药的场景，他立马就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