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香肉丝ccc
话落,他抬眸睨了其余几位哥哥一眼。
其余人见状,纷纷颔首,打过招呼后,便向病房外走去。
临出病房前,顾羡西对唐禺说道,“这段时间我们几个人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机,保镖什么的我也都安排好了,你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说罢,他睨了眼正在看唐禺的顾知南,用嘴型无声说道,“好好陪着南南。”
话落,他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顾知南与唐禺。
从说完自己有轻生的想法后,顾知南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唐禺的身上。
她一直不想提这个话题,就是不想让唐禺知道她曾经有过不想活了的念头。
她的唐禺太敏感也太脆弱了,她根本不敢想象知道她有过轻生念头的唐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令她意外的是,知晓一切的唐禺,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要平静不少。
他向床的另一层挪了挪,抬眸看向顾知南,轻声说道,“南宝,陪我躺会。”
顾知南点点头,乖乖的躺到了唐禺的身侧。
唐禺侧着身子,展开双臂将顾知南搂进怀里,他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带有一丝凉意的薄唇亲吻过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在缓缓地落在她的红唇上。
半晌,他望着顾知南,嗓音温柔的问道,“南宝,告诉我,你那个时候想要轻生,是不是因为我。”
第233章 被一一抚平的伤疤
尽管唐禺的这句话是以笃定的口吻说出来的,可他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就像是冬日里的骄阳,让顾知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暖洋洋的。
顾知南细密的长睫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她半垂着眼眸,没有去看唐禺的眼睛,而是小幅度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将自己更深的埋进他的怀里。
“唐禺,我们能……能不提这个话题了吗?我不想你难过。”
唐禺摸了摸顾知南的后脑勺,让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他的气息里,“乖南宝,就这一次,我不趁你的心意,好吗?”
他实在是太温柔了,温柔到顾知南都不知道该怎么再拒绝他才好。
她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沉默半晌,小声说道,“我那个时候,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太绝望了,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束阳光是为而我存在的,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也感觉不到对未来的期许。”
顾知南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地阖上眼睛,声音略显沙哑的说道,“唐禺,当一个人对未来没了期待的时候,真的好可怕。”
一个人对未来没了期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顾知南很难形容那段时间她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如果非要让她描述的话,那大概就是,她连每一次的心跳都觉得累赘又多余。
唐禺碰了碰她的耳朵,继而又用指尖轻轻拨动着她的耳垂,“乖,不怕,是唐禺哥哥不对,没能及时把你从那些人身边带走,都是唐禺哥哥的错。”
在顾知南消失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唐禺都陷入深深的懊悔中不可自拔。
他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在她消失的前一天,他没有果决的将她直接带走,而偏偏是要先去安排后续的事宜,将离开的时间定在了次日。
假如他当时没有那么瞻前顾后,假如他当时再果断一点,那是不是他的阿南就不会消失?是不是他和他的阿南就不用被迫分开那么久?
顾知南摇摇头,她往旁边挪了一点,抬头,红着眼看着唐禺,神情认真地说道,“不怪你的,真的不怪你,是我没和你说清楚,是我对你隐瞒了我的处境,如果我那个时候再大胆一点,坦白的告诉你我的处境,你一定会做出和当时不一样的选择的。”
唐禺抬起手摸了摸顾知南殷红的眼尾,又从她的头顶顺着她的发丝来回抚摸两下,“你那个时候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就算大胆又能大胆到哪去?”
他俯身,用鼻尖蹭了蹭顾知南的鼻尖,就像是在隔着多年,安抚当年那个单薄又脆弱的女孩儿,“南宝,你和我说实话,你当年,都用什么方法轻生过?”
许是因为唐禺的温柔给了顾知南足够的安全感,又或者是因为在唐禺面前,顾知南永远可以卸去伪装做最真实的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不再像面对哥哥们时充满隐瞒,而是坦诚的将过去悉数道来,“刚刚知道我等不到你的时候,我偷偷的抢来了安寻澈的枪,想要举枪自尽,但是那把枪的枪夹卡住了,子弹没有射出来。”
“回到安家后,我试过绝食,但最后因为徒南找来了医生给我注射葡萄糖,就以失败告终了。”
“再后来,我还试过挑衅安家主母,希望她可以像以前那样按着我的头往桌子上撞,但是那种办法想要死实在是太难了,除了会受点皮肉之苦以外,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且次数多了之后,安家主母就不搭理我了,她只会在生气之后直接把我扔进禁闭室。”
“我最后一次尝试自尽,是偷偷的攒了很多药,一次性都吃了,那次应该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吧,至少在我被拉去洗胃前,我真的觉得我快解脱了。”
“但是从那次以后,徒南就不再允许我一个人独处了,他安排了很多人,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我,不管是睡觉,还是去洗手间,她们都会一步不落的跟着我,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尝试过轻生了。”
顾知南语速不疾不徐,语调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起伏。
在讲述这
段过去时,她就像是在描述陌生人的故事,情绪里并没有带着太多悲伤的成分。
可她不悲伤,不意味着唐禺会不痛苦。
唐禺佝偻着背,白皙的皮肤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苍白的唇抿的紧紧地,漆黑的瞳孔慌乱的颤抖着,不过片刻,白眼球便充盈着数根猩红刺眼的血丝。
半晌,他缓缓地将顾知南搂进怀里,脸埋在她的肩窝上,嗓音艰涩暗哑的说道,“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顾知南可以感觉到她的肩窝处有阵阵湿濡的触感,眼泪在她肩膀聚积,再顺着她的锁骨缓缓流过她的胸口,坠入她的心脏。
那滚烫的泪,像是要把她的心脏灼出个窟窿一样。
顾知南抬手,学着唐禺安慰她的模样,摸了摸唐禺的头发,“唐禺,我不想听你说这三个字,如果你一定要说的话,那不如,你把这三个字换成别的吧。”
她没有说换成什么,但唐禺宛若心有灵犀一般,他把头从顾知南的肩窝上挪开,垂眸,目光专注的凝视着顾知南。
他缓缓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顾知南耳旁的碎发,俯身,用贝齿轻咬了一下顾知南的唇瓣,低声说道,“我爱你。”
顾知南瞳孔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她牵了牵唇角,下巴微扬,回吻了唐禺,声音温柔缱绻的说道,“我也爱你。”
连年累岁的伤疤在两人缱绻的低语中被一一抚平,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永恒而浪漫的未来。
顾知南已经记不清两人是如何亲到一起的了,如今她的全世界都被一种极致的温柔与安全感灌满,这种感觉让顾知南灵魂都得到了救赎。
她单手覆在唐禺跳动的心脏上,另一只手与唐禺十指紧扣,毫无保留的回应着他带着一丝急迫感的热吻。
倏然,她覆在唐禺胸膛上的手掌猝不及防的触碰到他胃部的绷带。
顾知南如梦初醒,挣扎着躲开唐禺的亲吻,声音沙哑的说道,“唐禺,你的伤……”
唐禺扣住顾知南的下颚,逼得她动弹不得,又一次吻上她水润的红唇,呢喃道,“乖宝,我不碰你,别乱动。”
第234章 凉意与灼热,南禺温情时刻
顾知南记不得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谁说过这么一句话,永远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那都是骗你的。
顾知南当时还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但事实证明,前辈总结出的真理,永远都是正确的。
就好比现在,明明几分钟前还说过不会碰他的男人,现在却是一个翻身干净利落的下了病床,双手拽住她的脚踝,一个用力,拖着她坐到床边。
他贴着她的脸,炙热的吻细如春雨的落在顾知南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她的腰,将她的腰掐住一个深深地印记。
屋里的灯在顾北淮几人离开后就已经关上了,窗帘又是严丝合缝的遮住窗户,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昏暗的房间里,身体的每一处触感都被无限放大。
顾知南瘫软的挂在唐禺的身上,被亲到连意识有些迷懵。
但直到此刻,她还是惦记着他背后的伤口。
她软绵绵的推搡了一下唐禺,用那双泛红的眼睛看着他,从嗓子眼里挤出支离破碎的话,“唐禺……伤……你的伤……”
唐禺偏过头,用贝齿叼住顾知南的耳垂,半晌,嗓音低哑磁沉的呢喃道,“嗯,所以南宝乖一点,别乱动。”
说罢,唐禺再度吻上顾知南的红唇。
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与男人灼热的体温形成鲜明的对比,顾知南短暂的挣扎了几秒,然后便在唐禺一声声的引诱中彻底沦陷了。
再睁眼时,窗外的天都已经透亮了。
她用手臂遮住眼睛,心想,荒唐啊荒唐,她那傲人的自制力,怎么在唐禺面前,就一点作用都不起了呢。
她无声叹息,侧首,入目的就是唐禺完美到宛若雕工精雕细琢般的容颜。
唐禺伤在了右侧腰,所以他只能左卧着睡觉。
在经历了一天两夜的休养后,他苍白如纸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丝血色,薄唇也不似她初见他时那般干裂。
顾知南轻轻地侧过身,她单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轻轻地勾勒过唐禺稍显凌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就当她的指尖想要挪到唐禺线条流畅的侧脸轮廓时,她的手却猝不及防的被唐禺抓住。
她稍稍一愣,细密的长睫轻颤一瞬,随即便撞上唐禺那双深如寒潭却倍显旖旎的双眸。
“偷摸我?”
刚睡醒的男人声音还带着一丝惺忪,低沉又性感,听的人耳膜都是酥麻的。
顾知南略显狡黠的笑了下,她慢慢的将自己的五指穿插到唐禺的五指间,回扣住他的手,柔声说道,“不是偷摸,是光明正大的摸。”
她说着,倾身,轻轻地啄了下唐禺的薄唇,“早安,唐禺哥哥。”
唐禺眯了眯狭长的眼,漆色的瞳孔情不自禁的轻轻颤动一下。
他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滚动,下一秒,长臂一伸,直接扣住了顾知南的后脑勺,不由分说的就吻了上去。
清晨的吻并不会因为透亮的天而变得温柔。
唐禺紧紧地缠着顾知南,吻到让她气息都是乱的。
就当他的手即将从顾知南的衣摆下伸进去的时候,病房的门却猛地被人从外面拉开。
“唐禺,小爷我来看你啦!”
尽管这个时候的顾知南还没看到来者是谁,但光听这声音,她也知道,突然闯进来的人是苏木。
唐禺眸光一冷,在苏木彻底走近前,拽起被子就将顾知南藏了起来。
不知前因的苏木大大咧咧的就走到了病床边,他将一个又大又土的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冲唐禺挑了下眉,说,“啧啧啧,见我这么早就来看你,是不是感动坏了?我告诉你啊,小爷我昨晚值的可是夜班,我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过来看你了,你千万不要太感动啊。”
唐禺抿着唇,凌厉的眼神越来越冷,大有一种要直接将苏木冻死的架势。
苏木对唐禺这样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用余光睨了眼唐禺床边的凸起,诧异的说道,“我靠,唐禺,你昨晚该不会是和知南一起睡的吧?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怎么还有心思想那些事儿啊?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禁欲你——”
话未说完,躲在被子里的顾知南猛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她坐起身,抬眸看向苏木,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尴尬,“早上好,苏木。”
苏木愣了下,然后嘴角一扬,笑着说道,“早上好啊知南,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顾知南笑了笑,没说话,心想:你是没打扰到我,你就是差点说了很多少儿不宜的话!
神经大条的苏木丝毫没注意到顾知南写在脸上的尴尬,他垂眸,瞥了眼唐禺身上的绷带,说,“来都来了,我就干脆帮你检查下伤口吧。”
他说着,抬手便向唐禺靠近。
可还不等他触碰到唐禺,却被唐禺一个阴冷的眼刀逼得顿在原地动弹不得。
唐禺面色冷漠,狭长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狠戾,周身的气势凌厉逼人,他压着嗓子,冷声说道,“出去!”
苏木撇撇嘴,嘟囔道,“不让碰就不让碰呗,谁稀罕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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