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香肉丝ccc
可她不显落魄,一举一动之间宛若女王降临一般,骨子里那股顾家人的风范让宾客差点没认出来,这人竟然是顾家两年前找回来的顾家六小姐,顾知南。
“这,这是顾家两年前找回来的那个民间遗珠?”
“不是说她在外流落十二年,性格唯诺又难登大雅之堂吗?这气度不凡的模样,也叫难登大雅之堂?”
“气度不凡又怎么样?你看她那狼狈的样子,有失大雅。”
“就是,这可是她妹妹认祖归宗的日子,她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
宾客的议论声络绎不绝,其中少有赞美她的,绝大多数的人对她都是嫌弃又厌恶。
姜云韶听着那些嘲讽她的声音,心底不由的生出几分窃喜。
到底是一只流落外在的野鸡,哪里和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比得了?
她定了定神,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柔声问道,“知南,你刚才是去哪儿了?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
顾知南瞥了眼父亲的出轨对象,神色淡淡,没有应答。
她将目光挪向台上的女生,勾唇,讥讽一笑,“姜珧之,不如你帮我回答一下,我刚才去哪了?”
姜珧之瞳孔猛地一缩,心底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知道了什么?她知道是自己找人绑了她?
不,不会的,凭她和顾知南两年以来的相处,这个女人有多蠢,她是心知肚明的。
算了,她那么好骗,就再哄骗她一次好了。
只要过了今天,她就是顾家名正言顺的七小姐了,到时候顾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囊中之物,这种愚蠢的土鳖,到头来不还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咬了咬下唇,面露苦涩,双手攥紧裙摆,看起来委屈又无助。
眼底氤氲的看向顾知南,说道,“姐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在宴会厅里招待宾客,我怎么会知道你去哪里了呢?”
她说着,四下望了望,惺惺作态的说,“姐姐,现在有那么多宾客在场,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她演技很好,不过三言两语,就让到访的宾客对她心生怜悯,同时也觉得这顾家六小姐未免有些太无理取闹,丢人的紧。
一旁的顾尚见状,只觉得自己的颜面无存,不禁蹙眉质问,“顾知南,这种时候你在这丢什么人?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半分顾家六小姐该有的仪态?你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不再给我丢人?到底……”
“闭嘴!”
他刺耳的声音在顾知南冷冽的眼神中骤然停止。
说来可笑,那个在商场上厮杀多年的顾尚,竟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女流之辈吓到,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顾知南没有再理顾尚,而是继续缓慢的向姜珧之走去。
她站在姜珧之的面前,纵然一言不发,可那股骇人的压迫感还是让姜珧之感到有些窒息。
她抿了抿唇,眼神明明暗暗,怯生生的唤道,“姐姐。”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划破略显宁静的宴会厅。
突如其来的巴掌扇的姜珧之险些没有站住,她捂着火辣的脸颊,眼神诧异且愤怒的看向顾知南。
顾知南目色清冷,云淡风轻的说,“刚才我受的巴掌,现在还给你。”
姜珧之这么多年来早就被娇宠惯了,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她怒从心起,却又不得不维持住淑女的形象,最后只好红着眼,哽咽的说道:“姐姐,求你不要闹了好吗?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讨厌我,打我,骂我,都没关系,但不要在这种时候丢了顾家的脸面,好吗?”
她一字一句,字字直戳顾尚的心坎,果然,那个面子大于天的人再也按捺不住脾气。
他上前两步,厉声吼道:“够了顾知南,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珧珧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动手打她?”
“亲妹妹?”顾知南睨了眼顾尚,眸光森冷,语调无波无澜的说,“一个背叛自己婚姻生下的野种,你认,我不认。”
说罢,她猛然从裙摆下掏出一把匕首,将刀刃比量在姜珧之的脖颈上。
在场之人见状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姜珧之,直接大声呼救起来。
“救命,救命啊!”
“害怕吗姜珧之?你安排的人把匕首比在我的脖子上的时候,我和你也是一样的感觉。”
顾知南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手下的力度逐渐增强。
姜珧之被吓的浑身僵硬,只能哭着大喊,“姐姐,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安排的人?我听不懂!”
姜云韶见自己心爱的女儿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宛若疯子一般的冲着保镖大喊,“你们这群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谁敢动她!”
倏然,一阵男声在门口响起,这声音不疾不徐,清冽冷沉,虽然悦耳,却带着一股骇人的凌厉。
早已吓傻的宾客纷纷转头,看着唐家七少唐禺如王者一般大踏步的走来。
他身姿修长挺拔,一身矜贵的纯黑色高定西装生生地被他穿出几分诱人的禁欲感。
冷白色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毫无温度,鼻梁上的无边框眼镜让他本就清隽如画的面容变得更加昳丽,立体分明的五官仿佛经过神工鬼斧的雕琢一般,完美的像是艺术品。
他对宴会厅里的一切视若无睹,径直的走到顾知南身旁。
垂眸,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全是心疼,那些令人心惊的戾气被他很好的藏匿在了眼底深处。
“抱歉,我失约了。”
唐禺嗓音清淡温润,每一个字都在撩动人的耳膜,好听的紧。
是他失约了,他们本来说好等到姜珧之松口他再进来。
可他忍不住,他只要一想到他的南宝有可能受欺负,他就恨不得铲平这栋房子,杀了这群人!
顾知南摇摇头,红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很好看弧度,“没关系。”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几分几不可查的宠溺,“去做你想做的,有我在。”
唐禺说罢,侧首昵了眼台下的保镖。
片刻后,数十名保镖拖着几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缓步向台前走来
姜珧之看着眼前早已被打到不成人形的几人,心中的恐惧感比被刀架在脖子上还要深。
这几个饭桶,他们怎么会被人发现,又怎么会被人绑来!
顾知南看着脸色惨白的姜珧之,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眼熟吗?”
“姜小姐,救命啊,救救我们!”男子面目全非,痛哭流涕的爬到姜珧之的脚下,苦苦哀求道。
姜珧之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向后退了几步,惊恐的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污蔑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顾知南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她一把拽住姜珧之的衣服,重新将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姜珧之,我耐心不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些人你到底认不认识。”
姜珧之虽然害怕,却仍是嘴硬的哭喊道:“我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他们,姐姐,你不能逼我,你不能这么陷害我!”
“好,很好。”顾知南敛了敛眸,声音清冷,宛若冰霜,“那你就去和阎王爷解释吧!”
第3章 他的心疼与偏爱
话落,她手高高举起,面无表情的向姜珧之刺去。
就在匕首即将触碰到姜珧之时,她崩溃似的哭喊道,“我说,我说!”
她抽噎两下,低声说道,“我,我是见过他们,在今早的时候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可是我发誓我不认识他们,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与他们不熟!”
顾知南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从一旁保镖手中接过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你怕什么,过了今天顾家就只有我一个顾小姐了,还能护不住你们几个人?”
熟悉的女声响起,众人一脸震惊的看着顾知南右手里的录音器。
“钱不是问题,只要今天不让她出现在会场,其他的随便你们。”
姜珧之听罢,怒目圆睁,如疯了一般冲上前想抢夺录音器,却被顾知南狠狠地踹到了一旁。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顾知南向前一步,弯下腰,轻抚着姜珧之的脸庞淡声说道,“多美的一张脸啊,只可惜心是烂的。”
她站起身,一双媚眼里满是森冷,勾了勾唇,说,“姜珧之,还债的时候到了。”
话落,她转向宾客,微微仰头,勾唇一笑时竟是邪魅又清冷,让人忍不住的心惊。
“今天本来应该是个好日子,只可惜现在怕是要扫了各位的兴了,在座各位想必都清楚,我自幼走失,直到两年前才重新回到顾家,自以为与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相处很好,拼尽全力劝得爷爷让她认祖归宗。”
她说着,自嘲一笑,像是看穿世俗一般,眼睛里没有十九岁少女该有的灵动,平静的像一汪死潭,又似乎带着一抹风雨欲来的晦暗,
“但很可惜,我认为的好,只是我自以为是而已,就在今天,她找人绑架了我,还授意他们侮辱我,如果不是这一切恰巧被唐禺碰到,如果不是他从绑匪那发现了那段录音,恐怕,我这痛失贞洁得罪名,就直接坐实了。”
她眸光微敛,一双氤氲的瞳配上殷红的眼角,清冷,却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知晓前因后果的宾客一改刚才的嘴脸,皆是一脸嫌弃的看向姜珧之,眼里的鄙夷之意写的一清二楚。
姜云韶眼见事情败露,只好将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泣不成声,哭喊着说道,“都是我,都是我的主意,和珧珧无关,她不过是个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心计?是我,是我教她的,都是我的错!”
顾知南面色淡淡,眼里带着凉意,她殷红色的唇微张,声音清冷,“是你是她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
话落,她一把拽过姜云韶的长发,不顾女人哭喊的求饶声按住脑袋便向地面砸去,不过片刻便已经鲜血淋漓。
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姜云韶额头的伤口恰巧可以与顾知南额角处的伤口吻合,只是前者的伤口更大也更严重。
顾知南全程面无表情,宛若打人的不是她一般。
直至女人的哭声渐渐微弱,她揉揉酸痛的手腕,站起身,凝视着早已吓傻了的姜珧之淡声说道,“野种永远都是野种,遇事只敢躲在别人身后的垃圾。”
姜珧之抖如筛糠,早就已经被吓到六神无主,她除了双眼呆滞的看着顾知南,连哭都忘记了。
她像是一个将死的死刑犯,瑟瑟发抖的等待着临行前的审判。
顾知南看着她,揉捏手腕的动作没有停下,漂亮的桃花眼森冷沉郁,晦暗无光。
须臾,她耳边传来一阵温润清冽的男声,“手很痛?”
再次听到唐禺温润的声音,顾知南眼底的森冷陡然散去。
他不问她时还好,他不开口,她就可以把心里的委屈藏匿的很好,不让任何人发现。
可现在他问了,那些被她隐藏在最深处的委屈,突就被勾了起来。
她垒起的围墙轰然倒塌,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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