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香肉丝ccc
“辛苦我的唐先生啦。”顾知南莞尔而笑,抬手环住了唐禺的腰。
唐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说了天热让你在家里等我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不放心,索性就开车过来接你。”
唐禺一听,眉间倏地一皱,“你不放心谁?顾珝还是鹿晚?”
好吧,醋精唐上线了。
顾知南哑然失笑,抬手捏了捏唐禺的鼻尖,笑道,“我不放心你。”
“十二时里面厉害的角色不少,单说那个洵一,就不算是个普通的,我害怕你会和他们起正面冲突,也害怕你会受伤。”
顾知南说着,向后仰身,目光在唐禺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他们没有和你动手吧?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终于,唐禺的醋劲儿在顾知南温柔的询问声中渐渐消散。
他微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脸色骤变,一脸欢愉的将顾知南重新圈进怀中,轻声道,“没有,我们没有动手,八灵向我们通风报信的事洵一事先不知道,所以他的人没有任何防备,很容易就被我们的人拿下了。 ”
“那五哥呢,五哥他——”
“南宝。”唐禺蓦地打断顾知南,“我知道你很担心顾珝,但我相信,你不会舍得让我站在烈日下和你讨论他的对吗?”
顾知南如梦初醒,她昂首,倏然被刺眼的阳光晃得眯了下眼睛。
“天确实有些热,我们先上车吧,你来时的车让唐晁帮你开回去,可以吗?”
顾知南说罢,握住唐禺的手踱步向她的车走去,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唐禺嘴角倏尔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痕。
回程的路上有些堵车,等两人驱车到家时已然到了晚餐的时间。
现做肯定是来不及了,唐禺索性给中餐厅去了电话,定了些中餐后便又开始着手准备起婚礼的事情。
提及婚礼的事,顾知南不得不提起当初两人是如何定下婚期的。
顾老爷子年龄在那,有关婚姻的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迷信,于是他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所谓的玄学公司,经过精心计算下,得到了三个良辰吉时。
这三个良辰吉时分别是七月十七日,十二月七日,与次年五月五日。
顾修然的意思是将婚礼定在十二月七日,这样可以给他们充足的时间让他们去筹备婚礼。
可唐禺仅仅是在听完这三个日子后便大手一挥,将婚期定在了七月十七日。
顾修然目瞪口呆,一脸疑惑地问他,“七月十七?那不就只剩下一个月的筹备时间了?你把婚期定的那么近干嘛?是害怕我们顾家到时候会反悔不肯将南南嫁给你啊!”
当时唐禺当时面不改色,淡淡的道,“我和南宝已经登记了,顾家就算是反悔也来不及了。”
顾修然:……
妈的,手好痒,好想揍这个小子!
“婚礼南南想在帝都举行,十二月份的帝都太冷了,无论是穿婚纱还是穿礼服都不方便,七月份虽然也有些热,但总比冷要好上许多。”
嘶,说的有些道理,要被说服。
顾修然沉默少顷,又说,“那你为什么不把婚礼日期定在明年五月五日啊?五月份还不冷不热温度适宜呢!”
唐禺抬眸,云淡风轻的说道,“那个时候的南宝,很有可能正在坐月子。”
顾修然恍然大悟,他默默地用眼神瞅了眼顾知南平坦的小腹,再多质疑的话都只得吞进肚子里。
于是从婚礼日期定下来到现在,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唐禺彻底放弃了工作,每天都在书房里写写画画,恨不得一个人操办完整场婚礼。
顾知南回家后先是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等处理好一切后,发现唐禺不知何时又钻进了书房里。
她哑然失笑,漫步走进书房,见唐禺正在书桌前写写画画,俯身,将下巴枕在他的颈窝上,问道,“在忙什么?”
唐禺不慌不忙的扣上画册,轻声道,“在设计婚礼场地。”
顾知南挑眉,诧异道,“你要自己设计婚礼场地?”
唐禺笑了笑,抓住顾知南环住自己肩膀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下,道,“我说过的,我们的婚礼,每一个步骤我都要亲自参与。”
“可是……距离婚礼剩下的时间很短,来得及吗?”
“傻南宝,你忘记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策划我们婚礼的事了吗?”唐禺失笑,他握住顾知南的手腕,稍稍用力,直接将顾知南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婚礼绝大部分我已经策划好了,只剩下一些细节需要补充,再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彻底定下来。”
顾知南侧坐在唐禺的腿上,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像只小狐狸一样狡黠一笑,问道,“那……请问我最爱的唐先生,我现在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提前一点知道我们婚礼的细节啊?”
顾知南说着,作势就要翻唐禺摆在书桌上的画册。
可还不等她碰到画册,唐禺却快一步的握住了她白皙的手腕。
“唐禺?”顾知南双眸潋滟,径直的凝视着唐禺的黑眸。
唐禺不语,他猛然环住顾知南的腰,起身,瞬间将顾知南抱到书桌上并俯身欺压上来。
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压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腰肢 ,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
“我的南宝当然可以有这个荣幸,只是……这个荣幸,需要南宝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来交换才可以。”
第411章 福至心灵的南禺
唐禺说话时嗓音低沉磁性,细听,会听到话里暗藏着以前少有的挑逗与玩味。
顾知南爱极了唐禺越来越有人情味的模样。
她下巴微扬,原本搂住唐禺脖子的手缓缓挪到他的胸前,口吻看似随意却难掩性感的问道,“唐先生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唐禺勾了勾唇角,目光由下至上看她,骨节分明的五指在悄无声息间从她的衣摆偷溜了进去,“我的南宝不是很懂我吗?不如你猜猜,猜猜我想要南宝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要是不猜呢?”顾知南抬眸,眼底浮起两抹狡黠的光。
唐禺俯身,薄唇似有若无的摩挲着顾知南的红唇,嗓音喑哑到近乎失声,“那我们的交易,恐怕就要做不成了。”
顾知南挑眉,哑然失笑道,“唐先生,学坏了呀你。”
唐禺同样低低的笑了下,他稍稍抬头,用一双深情到足以让所有人溺毙的眼神凝睇顾知南,轻声道,“所以……我的南宝愿意和我做这桩买卖吗?”
顾知南勾唇,短暂的缄默片刻,用气音答道,“成交。”
话落,顾知南猛地搂住唐禺的脖颈,不假思索的就将自己的红唇献了上去。
唇间的柔软与甘甜让唐禺有一瞬间的失神,可他反应很快,不过片刻便化被动为主动,占据了这个吻的主导权。
临近七月,书房的窗户半开,夜风呼呼的吹进来,将窗帘掀起一个又一个波浪。
而就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顾知南又细又软的声音变得格外悦耳。
等眼前的男人终于大发慈悲肯收场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浑身瘫软的顾知南又饿又累,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更别说是去看什么画册了,最后还是在唐禺的服侍下泡了澡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
唐禺本想再伺候着顾知南吃些晚餐,可小姑娘叫的嗓子都哑了,哪里还有心思再去吃什么晚饭?
唐禺见顾知南实在是困得不像话,最后只好冲了杯蜂蜜水哄着她喝了进去,然后抱着她同塌而眠。
凌晨三点,就在顾知南睡意正浓时,靠近唐禺那侧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倏然传来一阵震动声。
她眉间微蹙,嘤咛一声,隐约间感觉到唐禺迅速起身,按下了静音键,继而蹑手蹑脚的起身,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唐禺不是第一次在半夜的时候接电话了,以往他接电话的时候顾知南多少也会有些感应,但架不住他总是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接电话,所以每次她都是在短暂的清醒后又迅速睡了过去。
可这次不知为何,听到声响的她渐渐清醒了过来,却再也没了半点睡意。
顾知南缓缓坐了起来,她凝视着卧房入门口的方向,心中渐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知南形容不出这种预感是什么,也说不好她为什么会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只是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唐禺很需要她。
似是福至心灵一般,顾知南缓缓起身,漫步向卧房外走去。
一片漆黑的客厅里唯有落地窗处有皎洁的月光渗透进来洒落一地。
而就在这朦胧的月光中,唐禺正赤着脚,裸着上半身,披着月光站在落地窗前。
顾知南已经很久没见过唐禺这么孤单的样子了。
自两人结婚以来,唐禺每一天都被暖阳与欢愉簇拥,时间一长,顾知南甚至都已经忘记了他孤单时的背影。
她抿了抿唇,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巨大的悲伤。
几秒后,她踱步上前,从背后环住了唐禺的腰。
“唐先生,晚上好。”顾知南侧首靠在唐禺的肩上,动听的声音比月光更加温柔。
唐禺稍稍偏过头,低声问道,“是我吵醒了你吗?”
顾知南摇了摇头,笑道,“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唐禺很喜欢顾知南毫不掩饰的依赖 ,他牵了牵唇角,心底的阴郁因为顾知南的温声细语而渐渐消散。
他转身,从被顾知南怀抱的姿势变成怀抱住顾知南,轻声问道,“那我现在陪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男人俊朗的五官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冷,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带着一种缱绻的深情。
顾知南凝视着唐禺的双眼,须臾,她踮起脚尖轻啄了一下唐禺的唇瓣,问道,“可以告诉唐夫人发生了什么事吗?唐先生,你在不开心。”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至少在我这里是的。”
唐禺哑然失笑,片刻后,他抬手拂开顾知南耳鬓边的碎发,轻声道,“南宝,解琬快死了。”
顾知南双眸微瞠,眼中明显的闪过一抹诧异。
-
四点一刻,天边刚刚泛起一点鱼肚白,顾知南与唐禺迎着朝露,回到了许久未曾回过的唐宅。
唐禺本意是不想见解琬的,可顾知南说,无论怨与恨,总该有一个了结的时候。
今日见了她,把那些藏在心底的怨恨都说出来,以后这人,便再也不值得他们为她郁结了。
更何况,他们就要结婚了,这样大的好消息,该让解琬知道。
原本分外坚定的唐禺只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就改变了他最初的想法。
就像南宝说的,他就要结婚了,他就要迎娶到他的毕生所爱,得偿所愿了。
这样大的一个好消息,确实应该让解琬知道才对。
唐禺与顾知南十指紧扣,缓步向解琬的房间走去,而为解琬诊治的医生,也在一旁汇报着解琬的情况。
“我们按照您的要求,每年为太太进行一次体检,也就是在这次体检时,我们发现太太她右叶肝脏上有一处阴影,那阴影看起来不太好,我们立刻取样进行活检,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是肝癌。”
唐禺闻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继续踱步向前,淡淡的问,“她还能活多久。”
“肝癌是一种恶性程度非常高的肿瘤,且预后比较差,太太这病我们发现时就已经是晚期了,并且还开始伴随着消化道出血与肝功能衰竭,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多不会超过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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