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香肉丝ccc
她眉头一皱,忍不住从嗓子里露出一丝痛苦的声音。
唐禺身体一僵,随即终止了这个火热的吻。
他垂眸,目光灼灼的看着顾知南,抬手用拇指指腹滑过她微微肿起的唇,半晌,低声说道,“对不起南宝,对不起。”
顾知南抓住他的手,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笑着反问,“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道歉?”
唐禺稍稍垂首,细密的长睫在灯光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顾知南摇摇头,“没有,你没吓到我。”
唐禺抿了下唇,半晌,低声说道,“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
唐禺是个聪明的,早在顾知南让他抓医院里那名医生时他就已经猜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在顾知南的计划之内的。
再后来,他从那名医生那里大概知道了姜云韶的计划,也就此猜到了顾知南的计划。
他知道顾知南是想让顾家毫无顾忌、不留口舌的去解决掉姜云韶,可无论初衷是什么,他不能接受他的南宝受到一点的伤害,完全不能!
天知道他刚得到顾知南受伤的消息时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那种即将再次失去她的恐惧将他每一根神经紧紧地包裹起来,一种巨大的无力险些让他窒息。
自责,恐惧,愤怒……
数不清的情绪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在那一刻更是岌岌可危,他用尽了他全部的隐忍和抑制,这才强忍着没让自己在顾家人面前失态。
可当顾家人离开后,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与顾知南后,他隐藏在心底里的情绪像极了一座迸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
顾知南见唐禺惶恐又自责的模样,心底也开始不由得心疼起他来。
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只要我开口,无论对方是谁,你一定会帮我处理掉,可是唐禺,我不想让你在外人面前留下口舌。”
她稍稍垂首,目光落在唐禺骨节分明的手上,指腹温柔的摩挲着他的手背,唇角微扬,声音柔软轻盈的说,“世人总说,唐家七少残忍暴戾,心狠手辣,对待敌人时手段凌厉,毫无人性,可是我知道,我的唐禺不是这样的。”
她抬起眸,看向唐禺的双眼温暖专注,抬手,用食指指尖轻轻地描绘着他的眉骨,语调低哑而柔和的说,“我的唐禺,有着世间最柔软的心和最炙热的爱,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也是全天下最爱我的人,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唐禺双手染上莫名其妙的鲜血,也不想再给别人诟病他的机会,”
她说着,顿了顿,潋滟的眸子莫名的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明眸皓齿,漂亮的不得了。
“所以啊唐禺,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尽我的可能,去保护你。”
她一声声的唐禺就像一个又一个重重的鼓点,敲打在他的心脏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是麻的。
他瞳孔一缩,猛地扣住顾知南的后脑勺,用力堵住她的唇,吻的狂猎而又粗暴。
顾知南吃痛,忍不住的呜咽一声,却还是乖顺的任由他掠夺她的氧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禺放过她的唇,改成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覆在她的耳边,声音艰涩而紧绷的说道,“南宝,谢谢你。”
顾知南勾了勾唇,将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杏眸微眯,眼角有一滴泪水偷偷滑落。
“不客气,我的唐禺。”
第86章 梦魇,唐总的过度保护
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顾知南霎时间觉得有些疲倦。
她偏着头枕在唐禺的肩膀上,双眸微眯,声音惺忪的问道,“唐禺,那个女人,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唐禺垂眸,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她棕色的长发,轻声说道,“南宝希望我怎么处置她?”
顾知南双手环住唐禺的腰,打了个哈欠,嗓音虽然慵懒,但却说的郑重其事,“你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但是唐禺,你要答应我,你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舆论的浪潮。”
唐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顾知南知道唐禺从不骗自己,她放下心来,用脸颊蹭了蹭唐禺的肩窝,说:“唐禺,我好困。”
“乖,睡吧。”唐禺说着,单手扶住顾知南的头,小心翼翼的将她平放在床上,又体贴的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顾知南闭着眼睛,向床的一侧挪了挪,将手伸到被窝外面,轻轻地拍了拍床,“陪我一起睡。”
唐禺垂眸,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应了一声,随即脱下鞋子,侧着身子躺在顾知南的身旁。
许是因为晚上伤到了头的原因,顾知南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她做了许多梦,光怪陆离,陌生却又真实。
恍惚间,她似乎是梦到了一个浩瀚的花园,花园里开满了鲜红的玫瑰,而在玫瑰花海中间,一个巨大的金色鸟笼分外惹眼。
鸟笼被数不清的蔷薇花层层缠绕,透过蔷薇花,可以在鸟笼中央看到一架黑曜石色的钢琴。
钢琴前,一名身穿米白色长裙的少女正在有条不紊的弹奏着钢琴,悠扬的钢琴声行云流水、盈盈悦耳。
倏然,女孩似乎是弹错了某个音节,曼妙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疯狂又刺耳的责骂声。
“知知五岁就会弹的谱子,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会出错?”
“不许哭,你不许哭,我的知知不会哭,她只会笑,你笑啊,你笑给我看!”
“你是我的知知,你不是顾知南,不是!”
“你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是知知最好的替代品,除了替知知活下去,你别无选择!”
梦里迷雾层层,顾知南看不清是谁在说话,她只能听到女孩低吟的悲泣声。
这哭声凄凉又无助,像是无数根细密的针,同时扎在了顾知南的心口上,疼的她几乎窒息。
“南宝,南宝……”忽然,熟悉的声音低低的在耳边响起。
顾知南眉间微蹙,努力的挣扎了两下,从梦魇中渐渐的清醒过来。
“怎了么?做噩梦了?”唐禺坐在她的身旁,垂首,用五指穿过她的发丝,指间瞬间沾染上少许汗水。
顾知南失神了片刻,她怔怔的看向唐禺,半晌,坐起身,将头抵在他的肩窝上,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唐禺,你……叫过我知知吗?”
唐禺颔首,“怎么突然这么问?”
顾知南重重的喘息一下,“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她和我说,我是她的知知,我不是顾知南,可是唐禺,我不记得有谁和我说过这段话了。”
唐禺瞳孔一缩,连带着覆在顾知南窄背上的手都颤了一下,“除了这个呢,你还梦到什么了?”
顾知南思忖片刻,“好像,还有一片很广袤的玫瑰花海,一个金色的鸟笼,一架钢琴。”
她顿了顿,半晌,又说,“还有一个女孩,一个,我不知道是谁的女孩。”
唐禺稍稍起身,与顾知南分开一些距离。
他垂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顾知南的脸颊,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大脑是人体最精密也是最复杂的器官,梦,只不过是人的睡眠中自然出现的一个过程,人的压力过大,受外界刺激影响,都会导致人做很多光怪陆离的梦,你会梦到那些,也许与昨天受的惊吓有关。”
是惊吓吗?
她昨天,真的受到了惊吓吗?
顾知南眉间微蹙,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在唐禺极具说服力的劝说下,她又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正当她因为疑惑而有些失神的时候,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几秒后,数十名医生有条不紊的走了进来。
顾知南看着他们排列整齐的站在自己病床旁,心里霎时间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只是手臂骨裂外加轻微脑震荡吧,为什么早上来巡查病房的医生会搞这么大的阵仗?就好像她身患重病,命不久矣了一样?
“唐总,骨外科、神经外科、神经内科的住院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都在这里了,您放心好了,顾小姐的身体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有效的恢复。”
为首的男子稍稍垂首,毕恭毕敬的说道。
唐禺嗯了一声,向一旁挪了些,给医生腾出来为顾知南检查的空间。
医生们见状,纷纷上前开始对顾知南进行检查。
骨外科的住院医师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了,他低着头,仔细的为顾知南检查着受伤得到右手,只觉得身后有一道极其凛冽的目光在死死地盯着他,让他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芒背在刺!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拘谨的询问,“顾小姐受伤的手现在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顾知南本来想说有些酸胀,可看唐禺如临大敌,惴惴不安的模样,到嘴的话最后变成了,“没有。”
“嗯,那就好,你这手伤得不严重,恢复一个月的时间足矣。”
他说着,向后退了半步,将位置让给神经外科的医生。
神经外科的医生上前为顾知南检查了一番,然后依照惯例询问道,“顾小姐现在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顾知南摇摇头,“除了偶尔会有点晕,剩下的已经好很多了。”
“脑震荡是这样的,大脑在受到轻度的暴力打击后,会产生的短暂意识丧失,意识障碍,以及可逆行性遗忘,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这种症状很快就会消失的。”
顾知南闻言,稍稍停顿片刻,抬眸问医生,“除了意识丧失、障碍以外,脑震荡会让人拥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吗?”
第87章 暴风雨前夕,顾家人集结
医生皱眉,仔细的想了下,认真而严谨的答道,“理论上来说脑震荡本身表现为暂时性神经功能紊乱,所以尽管大脑受到了一定的损伤,但应该还不至于让人拥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说着,又赶紧加了一句,“不过,如果你脑海里浮现出一段不属于你的记忆,这也许是记忆错乱也说不准,你在某个场合下曾见过或者听过这类场景,在大脑受到撞击后,你误以为这是你曾经经历过的,这都是有可能的。”
顾知南听罢,垂了垂眸,与医生道谢后没有再多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查房结束,浩浩荡荡的医生又一次有条不紊的退了出去。
顾知南见医生走了,侧首看向唐禺,问他,“唐禺,这些医生,都是你安排的吗?”
唐禺点头,轻声说道,“脑震荡不是小事,还是让医生仔细为你检查才能放心。”
他说着,端起佣人刚刚送到医院的玉米羹甜汤,盛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等不那么烫之后,缓缓地递到了顾知南的嘴边。
顾知南将勺子里的汤喝了进去,有些无奈的笑了下,“刚才的阵仗是不是太大了?我伤得不重,那些医生又好像都很忙的样子,总让他们看来我,是不是有些浪费他们的时间?”
唐禺浅笑,用纸巾为顾知南擦拭了一下唇角,温声说道,“他们不会觉得浪费时间,相反,他们应该觉得,很高兴。”
顾知南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向唐禺。
还不等唐禺给出答复,就听病房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随即苏木像风一样蹿了进来,一脸震惊的看着唐禺,说,“唐禺,你丫的也太财大气粗了吧,上亿的临床研究经费,你说捐就捐?”
唐禺神色不变,连眼神都没分给苏木分毫,又盛了一勺汤,递到顾知南的嘴边,“乖,别看不重要的人,先喝汤。”
苏?不重要的人?木:……
“上亿的研究经费?”这下轮到顾知南震惊了。
唐禺嗯了一声,云淡风轻的说,“我资助医院需要的研究经费,医院给你最好的看护,利益交换而已。”
苏木听罢,忍不住吐槽道,“嚯,一个亿啊那可是,您老人家还真是腰缠万贯,你要是那么有钱的话,你不如给我们科室再额外捐一笔吧,你那些钱都被神经外科和骨科分了,我们心脑外科毛线都没有。”
唐禺见顾知南不想再喝汤了,将汤碗放到一旁,侧首,漫不经心的瞥了苏木一眼,说,“我不做赔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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