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卿辞
苏宛辞惺忪醒来。
下意识往旁边伸手,想去抱身边的人,
可这次,却扑了空。
苏宛辞瞬间睁开眼睛,看向陆屿原本睡的位置。
瞧着空荡荡的房间,再摸着早已变凉的床单,
苏宛辞眉心顿时皱起。
在一旁摸出手机,拨下了陆屿的号码。
那边“嘟嘟”了好几声才接通。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
可其中的缱绻和宠溺仍旧不加遮掩。
“宝宝,醒了?”
苏宛辞隐约听到了话筒中似乎有隐约的古钟声响起。
她问陆屿:“你去哪了?不在家吗?”
陆屿站在寺庙外面的台阶上,入目之处,是挂满许愿牌的许愿树。
“在外面。”男人回,“待会就回去,楼下厨房的保温箱中有早餐,晚晚去吃饭。”
苏宛辞坐起身,揉了揉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女子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惺忪微哑。
陆屿唇角勾起,看了眼时间,说:“十一点之前,我一定能到家。”
“好,我去洗漱,你先忙吧。”
在苏宛辞挂断电话之前,陆屿忽然问了句:
“等一等,宝宝,有没有什么愿望?”
“嗯?”苏宛辞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在她怔愣的刹那,话筒中再次传来男人低沉清冽的嗓音:
“宝宝有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老公帮你许愿。”
回神,苏宛辞唇角微弯,随口说道:
“希望能尽快想起来,想起过去的记忆。”
“好。”
……
挂断电话后。
陆屿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处。
亲自在一块许愿牌上,写上了苏宛辞方才说的‘愿望’。
写完后,他又拿出一个新的许愿牌,写下了他自己的愿望。
【希望晚晚一生顺遂,平安喜乐。也愿,能常伴她左右。】
写完后,在一旁寺人的指引下,将两枚许愿牌并列挂在了许愿牌上。
风吹过,两枚许愿牌交相缠绕,
在周围无数许愿牌中,始终紧紧缠着彼此,不相分离。
如同他和苏宛辞,这一生,都不离不弃。
几分钟后,陆屿折回寺庙。
一位年长的大师坐在一个方桌前,桌面上是各种卦签。
在陆屿进来后,他拿起陆屿方才抽出的签,开始解签。
“此签为上上签,‘自尽苦难白龙乡,几年疑虑变为祥。今朝得到江南地,拔尽浮云见太阳。’”
“意为门庭大吉,琴瑟和谐,诸事遂意。”
说着,大师放下签。
看向对面的陆屿。
“香客命相富贵,出生便为人上人,如今所愿皆所偿,已经是一帆顺遂。”
陆屿视线在那支签上掠过,他道:
“我所求所愿,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她,希望她能少些苦难,所有因果我替她担。”
大师看了陆屿几秒,从一旁拿出了一枚平安符。
他并未应陆屿这句话,只道了句:
“命里有时终须有,哪怕因种种外因分离,最终也会在命运的安排下,重新相聚。”
“夫妻情如是;父母儿女情,亦是。”
听到最后一句话,陆屿眼眸凝了下。
而那位大师,将平安符交给陆屿后,便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只剩下陆屿一人坐在桌前,脑海中回荡着那句父母儿女情的话。
是指……那个孩子吗?
因意外,而流掉的第一个孩子?
陆屿之前就听老一辈人说过,说第一个孩子最有灵性,哪怕失去,孩子也会重新回来。
如今看来……
***
而另一边。
周牧名下的一家会所中。
程逸舟看着早上陆屿向他要寺庙地址的聊天消息,不禁摇头轻叹。
“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陆少,现如今为了苏医生,还真是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听着他这话,周牧问他:“又怎么了?”
程逸舟将手机屏幕往他面前一怼。
“昨天我对陆哥说可以去庙里拜拜,说不准虔心拜一拜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这要是换了以前,陆屿哪会搭理这种无稽之谈,他的性子,你我还能不了解?”
“可现在,为了苏医生,某人一大清早就去了香山。”
周牧也笑,只是眼底是说不出的羡慕。
“或许,这就是爱到极致的表现吧。”
谁能想到,从没有任何女人能入得了眼的陆屿,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小姑娘做到这种程度。
再想到前段时间苏宛辞坠海失踪的时候,一向淡漠的陆屿,脸上第一次浮现想杀人的戾气,
后来再怎么找都找不到苏宛辞时,那种近乎毁灭性的打击,数次让陆屿一蹶不振。
周牧常常在想,像他们这种人,生在豪门中,到底是有多爱,才能像陆屿这样,为了所爱的人,不顾生死。
甚至,如果可以,哪怕用陆屿自己的命去换苏宛辞的命,陆屿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周牧晃着杯中的红酒,突然发现,上层圈子里有一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对。
谁说生在豪门就一定薄情的,
不过是,没遇到那个让自己用命去爱的人罢了。
第365章 再像,也不是原来那枚了
上午十点四十。
陆屿回到华庭公馆。
听到汽车引擎声,一直坐在大厅沙发上的苏宛辞扔下手机就去了门口,
见到他人,她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去哪了?”
她双手抱着他,仰头看他。
陆屿摸了摸她的头,将那枚平安符递到了她面前。
“去了一趟香山,给宝宝求了一枚平安符。”
说罢,陆屿将平安符戴在了苏宛辞脖子上。
冷白的指捏着那枚平安符,如远山的眉微扬,语调中多少带了几分疏懒。
“听说这玩意儿很灵,不如戴几天试试?”
这话说的,总让苏宛辞听出来一种……他怕她扔掉的错觉。
回神,苏宛辞将那枚平安符握在手里,眼眸亮如星辰,“确实很灵。”
陆屿看向她,苏宛辞说:
“很小的时候,我妈带我去过一次香山,当时也是求了这样一枚平安符。”
“后来怎么没见晚晚戴过?”陆屿问。
苏宛辞眼眸轻垂,语气低了些:
“因为那枚平安符,在我爸妈离开的时候,就不见了。”
后来苏宛辞想过,或许是当初在华林医院她呼喊着要去见父母最后一面、和那些人挣扎时蹭掉的。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