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宝粥粥
“什么眼神?”
陈聿:“想把我吃了的眼神。”
安弥笑了下,“看得还挺准。”
陈聿挑眉,有些意外。
他盯着她看,舌尖轻舔犬牙,然后说:“你也就敢在我没法动弹的时候挑.逗我。”
安弥嘁一声,“你能动弹的时候我也敢。”
“上次吃南星还有李子她们吃饭的时候,你说要干死我,你知道那时候我想回你什么吗?”她问。
听到这话,陈聿自然来劲儿了,眼底顿时染上欲气,开口声音哑了一个度,“什么?”
安弥俯身过来,凑近他一些,扬起的嘴角带着挑衅与某种程度的引.诱,声音还故意压低了些:
“来啊,干死我。”
说完,她唇角弧度完全荡开。
“艹。”
陈聿没忍住爆了粗口。
她现在的样子,像一朵肆意绽放的玫瑰,艳极,美极,带着野性。
让人很想现在,立刻,马上,狠狠地干她。
“你等着,”陈聿沉沉磨牙,“等着。”
安弥保持着唇边的弧度,笑得又野又媚,“我等着。”
说完,她还夹起一块肉递到陈聿嘴边,调侃道:“要快点儿好起来啊,别让我等太久。”
陈聿此刻心底只有两个字:
操蛋。
他觉得老天就是故意折磨他,他俩第一次的时候,他就浑身是伤,虽然够爽,也有够疼的,后边做了几天,他食髓知味了,结果现在直接整个人报废,稍微用点儿力就疼得不行,去上个厕所都费劲,安弥还偏偏在这时候火上浇油的来挑.逗他,真够操蛋的,要命。
“吃啊,”安弥拿筷子戳戳他紧抿着的唇,“别磨牙了,你把牙磨平了也只能憋着。”
陈聿往后仰,偏不吃,“你就喜欢看我憋着是吧?”
安弥没回答,只笑,算默认。
如果要说实话,她是真喜欢,他强忍着样子性感得要死,那天把他捆床上死命撩拨他的时候,她也忍得挺辛苦的,他那样让人看着心里特燥。
“成,”陈聿咬牙道,“以后你想我快的时候,我偏慢,难受不死你。”
靠。
这人是真的狗。
安弥把夹着的那块肉丢回餐盘里,筷子再一扔,“自己吃吧你。”
陈聿微微斜眸瞥向她,嘴角勾了下,然后再压下去,做出心很凉的表情叹气道:“还以为,伤成这样,某人会对我好点儿。”
他语气一点儿不幽怨,甚至还带着笑,但安弥还是重新把筷子拿了起来。
为她挨打的男人,她是得惯着。
“张嘴。”
陈聿笑笑,张嘴。
吃完饭,天还早,陈聿提议看两部电影。
vip病房的床很大,安弥拿着遥控器坐上他的床,和他靠在一块儿。
安弥拿着遥控板选电影,在一个催泪大片推荐分栏里看到之前把她和陈聿都看哭的《七号房的礼物》,是这时候,安弥才明白,为什么他看《七号房的礼物》哭了,看《驴得水》却没哭。
《七号房的礼物》讲的是亲情,男主是一个只有正常人6岁水平的智力残疾人,但哪怕只有六岁的智力他也无比深爱自己的女儿,他对女儿的这份爱是无比纯粹的,且永远不会改变,是陈聿一直渴慕着的。
安弥不想再戳他伤口,所以但凡是关于亲情的电影她都直接跳过,最后选了部喜剧片。
谁曾想,喜剧片才是真的戳他伤口,大笑会扯得他浑身伤口都疼。
但陈聿没说,因为看到安弥笑得很开心。
她开心就好。
疼就疼,他无所谓,他最能忍耐的,就是疼了。
他没说,但安弥还是发现他是忍着疼在笑。
大概这就是爱情?
她果断退出了播放。
“别啊,”陈聿说,“看到一半儿多难受。”
安弥只说:“你疼我更难受。”
陈聿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两把。
安弥把片子换成了一部叫《庞贝末日》的灾难片,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封面上男女主在火山爆发前拥吻的画面太具吸引力。
她没想到的是,男女主在火山爆发前拥吻的这一画面竟就是整部影片的最后一幕。
他们在爱人的双眼里,无惧死神。
当他们拥吻的身影被岩浆与火山灰吞没,安弥也转身,同身侧的人深深拥吻在一起。
她想,如有有一天末世降临,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也一定是与他拥吻。
她会爱他到生命最后一刻。
足够浓烈的爱情,比生命本身更有意义。
这天晚上,安弥没有回自己的床上睡,就睡在陈聿身侧。
她知道他满身都是伤,但她一定不会弄疼他。
之后,她也一直跟他睡在一起。
住院的第六天是篮球赛的日子,如果没有那群人渣,陈聿此刻正意气风发地驰骋在篮球场上,伴着欢呼与喝彩,安弥也会在篮球上跳舞为他加油。
陈聿没觉得可惜,他可惜的是:“今天本来可以看到你为我跳舞的。”
听他这么说,安弥笑了声,“你猜苏芷伊她们给我带来的衣服里除了冬装还有什么?”
陈聿愣了下,一瞬间便猜到了,“啦啦队队服?”
“Bingo,”安弥歪头冲他笑,“在这儿,我也能为你跳。”
她说这话时,陈聿那双始终漆黑的眼很亮,很亮。
人活着就为了某些时刻,听到所爱之人的心跳,收到所爱之人的表白,与爱人相拥,与爱人痛吻……
这一刻,是被爱人珍视。
“等着。”安弥丢下这句,在行李箱里翻出那套短裙,然后拿着衣服和彩球走进卫生间。
再出来,她已经穿短裙,手里拿着两颗金色的彩球,头发绑成高高的马尾,脸上带着青春又活力的笑容。
他没能去赛场上,但没关系,在病房里,她也可以为他加油,为他喝彩。
赛场是热烈的,爱情也同样。
当看到安弥跳起舞,陈聿胸腔下的那颗心脏比奔跑在篮球场上时更为剧烈。
他很幸运,他爱对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希望这本带给大家的感觉不仅仅是“带劲”两个字,我更希望能写出来的是他们彼此浓烈的爱意
第60章 失火
在医院待了一周, 陈聿出院。
他身上的红肿都已经消了下去,脑部颅内压也降了下去, 擦伤都结了痂,但淤青估计还得有阵子才能散,骨折的左手和右腿也至少还要养个两个月,出门只能靠轮椅和拐杖。
陈聿在校外那公寓是复式,卧室在二楼,他上下不方便,安弥便将让他住进了她那间公寓, 当然,她也住这边,她得照顾他。
三只猫也被接过来,原本冷清的公寓变得热闹了好多。
回到公寓的两人做的第一件事, 是坐在沙发上抽烟。
抽的还是陈聿的烟,但这回,打火机用的是安弥的,那个半面蝴蝶翼半面机械骨的打火机。
轮到陈聿把玩她的打火机,“定制的?”
安弥摇头,呼出口烟, “我自己做的。”
陈聿显然意外。
安弥纠正:“准确来说,是我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点儿东西,打火机是在街上淘的, 只是在上面加了只蝴蝶。”
“你喜欢做手工?”陈聿问。
安弥摇头, “是安宁喜欢做, 这只蝴蝶我是照着她以前一个手工来做的。”
“这样啊。”
陈聿垂眸看着手里打火机上的那只蝴蝶, 蓝色珠母贝折射出的一抹蓝光洇在他眼底,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月光下深蓝的一片海。
半晌, 他抬头望向安弥,唇边扯出一抹笑,“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也做些什么贴身带着来纪念我。”
“不会,”安弥回答得很快,她将抽完的烟伸进烟灰缸,在抖落烟灰之际说出下一句,“我会跟你一起死。”
这时候,陈聿望向她的眼神一瞬变得极深。
因为烟灰缸在茶几另一边的边缘,安弥这会儿离陈聿有些远。
陈聿微仰头,喉结轻滚,薄唇轻吐出两个字,“过来。”
安弥没有立马靠过去,她斜斜扬起一侧嘴角,抬起夹着烟的手,问他 ,“干嘛?”
陈聿同样扬起一侧唇,“亲我。”
闻言,安弥发出一阵气音的笑声,看着说不上来是想亲还是不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