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九凌
她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她现在是乖乖女,乖乖女是不能生气的……
闻厘伸手到后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逼出眼泪。
她噙着水汪汪泪眼,看向傅彦礼,来了一段琼瑶式哭戏:“傅老师,你别听他胡说!我从来没有打过他们!”
傅彦礼手往后一伸,轻轻搭在沙发后沿。
他手很长,她坐在他身侧,有种他把自己虚搂在怀里的感觉。
两人靠的近,那股清冽的松木香又袭过来了。
闻厘心神有些晃,默默挪开屁股,拉远两人的距离。
男人笑眼促狭:“是吗?那他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还叫你闻姐?”
“您初次见他们大概不了解。”闻厘一脸悲痛,“其实……他们是智障。”
傅彦礼:“……”
成子等人:“…………”
“我在他们面前一直靠的是智商,而不是武力。”闻厘回头,盯着成子,咬牙切齿,“你不信的话可以再问问他,看他说的是不是跟刚才的一样。”
妈呀太可怕!
成子了解闻厘,她这表情分明是——你给老子好好说话,胆敢再说谎,别想活着走出这间病房!
成子打了个寒颤,看向傅彦礼,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傅老师,不好意思,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傅彦礼看向他:“嗯?”
“厘姐确实从来没有打过我们,我们之所以信服她,跟她混在一起,是因为她这人仗义,帮我们很多。”成子解释,“你也原谅她吧,她之所以爬墙逃学也是情有可原的。”
傅彦礼意识到什么:“为了给刘爷爷过生日?”
“嗯。”成子站起来,无视闻厘的警告,让他别多嘴,“刘爷爷是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个老头,年近八十,无儿无女,妻子也早早去世。我们以前经过他家门口,他总喜欢给我们拿糖果吃。有时候我们受伤了,他也会给我们上药,我们……”
“成子,别说了!”闻厘脸色沉下来。
傅彦礼顿住,收回手,小臂搭在膝盖上,扭头看她:“为什么不让他说?”
闻厘别开脸,一脸傲娇:“没、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静静地看她。
所以她昨天之所以爬墙逃学,是想去给刘爷爷过生日?
半晌,他才出声:“为什么不等放学再去?”
成子抢先回:“刘爷爷不喜欢放学的时间。”
傅彦礼怔住,看向成子。
成子欲解释,闻厘先开了口:“他孩子就是在放学时候,在学校门口被车碾压死的。”
男人眸色一震。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们。
红、黄、蓝、绿、紫……
个个顶着五颜六色的炸街爆炸发型,妥妥的不良中二少年。
没想到他们虽然叛逆,但也有心软的一面。
傅彦礼微叹一声,声音有商有量。
“你们愿不愿意听我的话?”
几人齐齐点头。
“把头发都染回来,”傅彦礼转眸,看向旁边的闻厘,“可以吗?”
闻厘微愣,对上他的眼。
她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把最后一个生煎包塞进嘴里,没说话,转身走向垃圾桶。
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
她声音很小——
“哦。”
-
闻厘手部的伤不算重,住院观察一天没出什么后遗症后,下午就出院了。
出院时,朱浅浅放学了,来医院接她出院。
这会儿,朱浅浅正在给她收拾东西,噼里啪啦地说一大通。
无非是她帮她跟云峰请了假,云峰担心她的情况,想来医院看看她,但因为学校的事多,被耽搁了,就没时间过来。
当时闻时军来医院,一上来就骂她又跟别人打架,起初她还以为是傅彦礼告诉他的,现在一想,不是傅彦礼,而是云峰给闻时军打电话了。
闻厘坐在病房门口,望着外面走廊来来往往的人,懒懒地哦哦几声。
末了,她状似无意地问:“傅彦礼没来?”
“哦,你说小叔啊?他今天去考察研究室的地理环境了,没时间过来。”
说到这儿,朱浅浅走过去,一手搭上闻厘的肩膀:“别怕,我知道你怕我小叔,我们以后少跟他见面,好不好?”
少见面?
不可能!
她的爬墙逃学视频还在他手上呢!
闻厘瞥她一眼:“呵呵,我谢谢你啊。”
“……”
-
出院时,闻厘去缴费处结算住院账单,没想到突然被通知她的费用已经被缴纳了。
她拧眉,想到有可能是闻时军帮她缴了,也没再说什么。
为了庆祝闻厘出院,成子特别夸张,特意租了一辆豪车,让司机开到医院门口接她出院。
说是给她接风洗尘,去除病害!
闻厘坐上车,瞪他一眼:“别以为你这么做,就能抵消你在傅彦礼面前泼我脏水的事儿啊!”
成子双手合十:“别别别,厘姐,我那是被吓糊涂才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在心上。”
闻厘没理他,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走吧。”
车子启动,缓缓行驶。
路过一家洗剪吹的理发店时,闻厘喊停车。
成子:“干嘛?”
闻厘拉开车门下车,站在理发店门口,单手插兜,望着上面的招牌,眯眼。
“答应某人的事,咱们得做啊。”
-
理发店老板当时正在收拾卫生,突然感觉门口压下一片黑影。
他愣住,扭头看去。
一排的红黄蓝绿紫……
“砰”的一声。
手中的扫帚落地。
老板大喊,抱头跑了出去:“妈妈呀,有人要抢店!!”
第10章 你今天有点乖
几人:“??”
闻厘扫了眼他们,啧啧几声:“你们几个……太夸张了知道不?”
几人目光落在她同样炸街的发型上,面面相觑。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闻厘抬步走进去:“你们几个,去把老板请回来。”
十分钟后。
老板被他们请回来了。
两个小时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理发店走出来。
几人两手插兜,站在路边,不约而同地眯眼望着被落霞染透的夕阳。
成子啧了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厘姐,我们以后真的要顶着这土不拉几的黑锅盖头上学?”
闻厘扫了眼他们的发型。
由原来红黄蓝绿紫的爆炸非主流发型全变回了及耳齐刘海的锅盖型黑色短发。
她拍了拍他肩膀:“这不是土不拉几,这是低调的奢华,懂?”
成子:“……”
-
昨天是刘爷爷的生日,他们都因意外没有过去。
想到刘爷爷可能还在家等他们,闻厘特意去店里买了个蛋糕,打算过去给刘爷爷补过生日。
成子他们去超市买吃的,闻厘和朱浅浅在外面等。
上一篇:今日离港有雪
下一篇:翻红的路上我抱错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