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九凌
闻厘连忙打电话给徐奶奶。
徐奶奶那满是歉意的声音传来:“囡囡,不好意思啊。奶奶是怕你不接受所以才撒了这么一个谎……”
“……”
见她没反应,以为她生气了,徐奶奶连忙解释:“主要是……傅老师做的饭太好吃了,奶奶腿脚不便,又只有一个人,每顿饭都是胡乱糊弄。所以在傅老师提出这建议的时候,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答应了下来……”
“傅老师人很好的,你上次饿晕在家里,他对你是担心又紧张,生怕你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傅老师为了能让你能吃上新鲜的肉菜,吃上一口热饭,他每天都是很早就去菜市场采购食材,然后赶在你下班之前把你爱吃的全部做好,热在灶台。”
徐奶奶叹了声:“他一直都在默默做这件事,还让我不要告诉你。他对你的付出和爱,奶奶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啊。这次也是,他当时正给你做饭,奶奶想帮他,结果不小心把热汤撒在他身上了。”
说起这个,徐奶奶声音愧疚:“囡囡,奶奶不知道你跟傅老师以前有什么误会和隔阂,但你能不能看在他为你做这么多的份儿上,原谅他?”
闻厘沉默下来。
她没有答应徐奶奶,而是点头:“嗯,我知道了。徐奶奶你也别内疚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一顿,视线瞟了眼正眼巴巴等她的傅彦礼,“我先去看看他的伤,先挂了。”
挂了电话,闻厘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难怪上次徐奶奶生日,那顿饭的味道那么熟悉,跟每天给她做饭的厨师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难怪每顿饭中,都有油炸蚕蛹。
难怪每顿饭的菜,全是她爱吃的。
难怪他总能在她下班吃饭之时,后脚就进来陪她一起吃饭。
闻厘心里五味杂陈,眉头微蹙,注视他:“傅彦礼,你为什么还这么对我?”
“习惯了。”
闻厘身体猛地一僵。
“习惯对你好,习惯照顾你,习惯给你做油炸蚕蛹,习惯给你剥虾,习惯……”男人慢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明眸,“喜欢你。”
闻厘眼睑一紧,欲开口,却被他打断。
他似是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否定、拒绝他的话,连忙背过身去。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为你做这些都是自愿的。”
他背过身来,闻厘才发现他后背那被烫红的一片。
面积很大,从他右边肩胛骨往下延伸到腰间,漫过了整个脊骨。
闻厘整个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的皮肉都在替他痛:“你……”
“有点严重。”
“为什么不去医院?”
“先简单处理一下。”
“我够不着,”傅彦礼把药递给她,声音透着委屈和乞求,“看在我们相识的份儿上,能不能帮我上下药?”
许是疼,男人眉头一直皱着,额际因隐忍冒着丝丝细汗,望向她的眸子真诚,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望着那一大片的伤,闻厘最后还是接过药。
垂眼瞬间,男人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他走到沙发前,靠着沙发沿趴下。
闻厘半蹲在他身侧,打开药瓶盖子,把药倒在掌心,揉搓几圈。
她奶奶以前有过一次烫伤,就在小腿处,闻厘给她上过药,上药技术倒是娴熟。
她先把药在掌心揉开,然后摊开手掌,轻轻地反贴在男人后背上,沿着伤处轻轻地揉擦。
女孩的掌心绵软微凉,贴在他滚烫的后背,像是冰雪撞进火炉,在激灵的那瞬间,他身体飙升起来的燥热,想把她吞没。
“我会轻点,你疼的话叫一声……”
闻厘话音刚落,男人“咝”了一声。
她神色一紧,急忙凑过身去看他:“你怎么样,很疼吗?”
“还好,你继……”傅彦礼撑起脑袋,转脸。
声音突然卡住。
女孩突然凑过脸来,两人距离过近,傅彦礼没估量到距离,转脸时,薄唇突然亲到她的唇角。
第77章 她是我媳妇儿
闻厘瞳仁猛地睁大。
一股电流自唇边闪过,她感觉唇角一片麻,瞬间没了知觉。
她迅速后退。
后退的动作太急,她直接跌坐在地上。
傅彦礼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愣怔了几秒,视线一移,落在她的唇上。
很软。
只是这感觉稍纵即逝。
男人眉头微蹙,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
以后他一定要亲她。
闻厘脸色又红又热,胸膛处的心脏仿佛要夺胸腔而出,怔怔地看着他。
傅彦礼慢慢坐起身,两手撑在沙发,抬眼,见她脸色红得吓人,调侃道:“怎么,没亲过人?”
“……”
见她脸上袭来一抹愠怒,男人勾唇,探过上半身凑过脸去。
灼热的呼吸全拂在她脸上,那熟悉的松木香没了,现在只剩下浓烈的药味。
男人眉眼微弯,那深邃的眸子泛着狡黠,宛如一只腹黑的狐狸:“跟男朋友没亲过?”
闻厘知道这是一场意外,谈不上生气,但他这表情和语气,生生把她惹怒了。
药瓶直接砸进他怀里,闻厘瞪了他一眼,迅速起身转身离开。
“厘……”
男人声音还未落下,一道闷重的“咚”声砸下来。
闻厘脚步顿住,转身看去。
傅彦礼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她神色一慌,折身跑回去,抓起他手架在肩上,扶起他:“没事吧?”
傅彦礼像是疼得厉害,剑眉紧拧,借着她身体站起来。
闻厘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压在她的腰间。
她愣住,还没来得及低眼看去,男人已经搂紧她腰肢,把她揽进怀里。
傅彦礼一手掌住她后脑勺,一手收紧她腰肢,把她压向自己的身体。
闻厘脸颊贴着他胸膛,那带着滚烫温度的地方,几乎要把她灼烧。
“傅彦礼!”闻厘挣扎,“你骗我!”
“我没骗你……”他倒吸一口凉气,“我是真疼。”
“疼还有力气抱我?!”
“只有抱你,我才不疼。”
“……”
什么鬼逻辑!
察觉到她的不情愿,傅彦礼臂弯力气稍微松了些,在她耳边吐出的气息绵软无力,像是真在忍着疼:“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他把脸埋进她脖颈,深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带着极深的眷恋和缱绻:“求你了……”
闻厘身体僵住,瞬间不动了。
她没有再动,而是任由他抱着。
那少女时代的暗恋和欢喜,在这一刻涌上来,把她淹没。
即使过去多年,即使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辙,但还是为这一刻的近距离温存,失了方寸。
闻厘缓缓闭上眼,紧贴他的胸膛,静静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这或许是她这四年来最放纵的一次。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很久很久后,闻厘被他抱出了薄汗,试着推开他:“傅彦礼……”
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一软,闻厘感觉到他脑袋软软地磕在她肩上。
她瞳仁猛地一扩,意识到不对,连忙推开他。
他身体软了下去,闻厘急喊——
“傅彦礼!”
-
傅彦礼疼晕过去了。
在叫救护车把他接走之前,他对她耍那么多次的“无赖”,她还以为他伤势不重,没想到把他送进医院,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后,才意识到他是二度烫伤,需要做局部处理。
傅彦礼被安排了住院。
医生给他做了局面清创,清完后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后叮嘱:“要饮食清淡,避免碰水,避免剧烈运动,每天要换三次药,知道了吗?”
傅彦礼赤着上半身趴在病床上:“嗯,谢谢。”
上一篇:今日离港有雪
下一篇:翻红的路上我抱错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