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九凌
“那您为什么这么问?”
“我担心你不够坚定。”
闻厘松了一口气,神色坚定:“姥姥,他是我喜欢了五年的人,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件易事。我想每个人对好不容易拥有的人都很珍惜,对这段感情都很坚定。我同样也是,我喜欢他,喜欢跟他做很多事,想跟他结婚生子,组建一个家庭,而不是简简单单地只想跟他谈一场恋爱。”
柳如君沉默,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姑娘。
良久,她才出声:“厘厘,你长大了。不再是四年前那个只想逃避的小姑娘了,姥姥对你这样的成长,很开心。”
“谢谢姥姥。”闻厘上前抱住她,“你是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了吗?”
“不算。”
“……”
“傅彦礼的努力争取是他的,你也要努力争取。你们在我面前表现好,我才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闻厘松开她,狐疑:“什么意思?”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傅彦礼合格了,但你不合格。”
“嗯?”
“一个女人可以依赖男人,但也要有自立自强的本事。人的感情不可靠,姥姥希望你在努力爱对方的时候,努力让自己长本事,即使以后出了什么事,你也有潇洒离开的资本。”
闻厘眸色微震:“姥姥……”
“姥姥给你一个测试。”
“什么?”
“白天我去凰家酒店巡视了一遍,可以看出,你回国的这几个月确实有在努力,把凰家酒店的盈利提升了五个点,但你也知道,姥姥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人。如果你真的想跟傅彦礼在一起,在半年内,你把凰家酒店的业务和盈利提升到十个点,以此当姥姥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见面礼,姥姥就给你户口本,让你们领证结婚。”
当年闻厘出国时,柳如君把她的户口迁到他们户籍。
他们并不是入籍F国,而是属于华侨,所以他们还是中国籍。
闻厘定定地注视她的眼,坚定回道:“好,我一定会做到的。”
-
傅彦礼最近很忙,不仅要忙着上课,忙着研究室的事情,还要忙着招待柳如君。
柳如君只在国内停留三天,傅彦礼趁着这几天好好在老人家面前表现,不仅每天给老人家做爱吃的饭菜,还陪老人家逛街、游玩。
闻厘也全程陪同。
三天后。
傅彦礼研究室临时有事,匆匆赶去研究室处理了。
处理完后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六点。
他记得今天是柳如君回F国的日子,下午五点的飞机,想到自己已经耽误去送机的时间,男人匆匆拿起手机就跑出门。
最近姥姥经常来闻厘的住处,跟徐奶奶见过几次面。
徐奶奶得知柳如君是闻厘的姥姥,得知她目前不太同意闻厘跟傅彦礼在一起,每次碰见,她总会在柳如君面前夸傅彦礼,还不忘夸柳如君有本事,在国外能把事业做这么大。
傅彦礼跑经过徐奶奶家时,徐奶奶突然拉住他,神色慌张:“傅老师不好了,我刚刚看见厘厘姥姥带着她从家里提了好多行李,行色匆匆的,厘厘不会是要跟她姥姥出国吧?”
第95章 傅彦礼,你今晚跟我一起睡觉吧
傅彦礼脸色一僵,感觉呼吸都在那瞬间凝滞。
他转身匆匆跑了出去。
“诶,傅老师……”
他很害怕,闻厘还会再离开。
即使那姑娘一直在给他承诺,说不会再离开,会努力让姥姥改变想法,同意他们在一起,但四年前对她离开时的心如刀割,恍若发生在眼前。
那种把他身上的皮肉一点、一点划开,痛不欲生、行尸走肉般的痛苦,他不想再体会第二遍了。
傅彦礼跑出胡同,正想坐上车直接去机场,突然看见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姑娘。
小姑娘穿着红色毛呢外套,两手插在兜里,踩着高跟靴子,在路灯下翘首。
有雪花飘下,暖黄色的路灯被雪白笼罩,眨眼间,天地变得一片白雪皑皑。
夜风拂来,撩起小姑娘的头发,脚底雪花铺满,她时不时搓手哈气,宛如冬夜里的白雪公主。
傅彦礼想起当年那姑娘身穿一袭红色长裙,卷着一头波浪卷,长发披肩,轻掩雪白香肩的样子。
她像是坠入凡间俗世的神女,脑袋微斜,拢手,“咔嚓”一声,指尖的打火机蹿起火苗。
当时他心跳在加速,至今多年,仍不忘那一抹刺眼的红,艳丽宛如夜间妖魅,在那瞬间深深钻进他心里。
傅彦礼凝滞的呼吸在那瞬间渐渐减缓。
他把车门关上,注视那抹身影,稳步走过去。
闻厘张望着远处的路口,希望傅彦礼的身影能够出现在视野里。
突然,她身体一僵。
有人从她身后搂紧她腰肢,把她抱进怀里。
男人下巴磕在她香肩上,俊脸埋进她脖颈蹭了蹭。
那熟悉的松木香袭来,闻厘僵住的身体瞬间松弛。
她没有转身,脑袋微侧,蹭着他的脸。
男人薄唇亲到她的眼角,透着一丝委屈的声音落下:“我还以为你跟姥姥离开了。”
闻厘身体一顿,感觉到他身体在隐隐颤抖,心口一疼。
她转过身,两手捧起他脸一路亲了过去。
亲完,她在他唇边流连忘返,声音呢喃:“不会,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离开。”
此时此刻确定她不会再离开,傅彦礼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雪越下越大,他抬手挡在她发顶:“天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闻厘抱紧他腰身,蹭了蹭他胸口:“我送姥姥去机场后就自己回来了,见这么晚你还没回来,我就想在这儿等你。”
“怎么不打电话?”男人心疼地帮她拂去身上的雪花,“我们先回家。”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闻厘手一紧,张开双手撒娇,“我要你背我。”
傅彦礼看她,无奈地蹲下身。
闻厘跳上他后背,男人双手拐到身后托住她臀部,以免她掉下去。
傅彦礼抬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浓,雪越下越大,过路的行人脚步匆忙,纷纷往家里赶。
地面铺满雪花,男人皮靴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
闻厘脑袋贴在他后背,感受那股温暖,糯糯的声音传来:“傅彦礼,我姥姥向我提了一个条件。”
男人脸微侧:“什么?”
“她说,我只要在半年内把凰家酒店的业务和盈利提高十个点,她就同意我们在一起。”
闻厘没说同意他们结婚,毕竟结婚这件事傅彦礼还没跟她谈过,由她这边提出来显得有些太主动了。
傅彦礼脚步顿住,眉头微蹙:“这个是不是很难?”
“还好。”闻厘蹭了蹭他脖颈,“我有信心。”
傅彦礼笑了声,宠溺道:“需要老公帮忙的,一定要跟老公说。”
“傅彦礼,你别占我便宜!”
“嗯?”
“我们都还没结婚,你自称什么老公?”
“这不是你之前喊我的吗?”傅彦礼抬步走,“反正你迟早是我老婆,我迟早也是你老公。”
“脸皮真厚!”
“是有点。”傅彦礼弯唇笑,声音透着一丝痞坏,“谁让小叔年纪大,老牛吃嫩草呢。小叔年纪这么大了,脸皮不厚点,媳妇儿都要跑了。”
闻厘笑的不行:“我姥姥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老牛吃嫩草!”
“是,老牛虽然是老牛,但耕地的时候力气可是又大又持久。”
“……”
闻厘忍不住打了下他肩膀,恼羞:“傅彦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男人一副耍赖的样子:“我没在好好说话吗?”
“傅彦礼!”闻厘气得咬了下他脖子,“你学生知道你私底下是这样子吗?”
“咝——”男人故作吃痛,“别咬坏了,留着以后咬呢。”
“……”
闻厘直接被他整无语了,干脆闭嘴不说话。
两人走进胡同。
昏暗的路灯光洒向小胡同,小胡同路面是用大石块平铺而成的,年久失修,路面凹凸不平,傅彦礼担心震到背上的小姑娘,走得小心翼翼。
望着眼前的场景,闻厘想到以前他背着她的画面。
印象中,傅彦礼背过她好几次,每一次不是她摔坏了手就是生病。
她眨眼就从那暗恋他、偷偷搞一些与他肢体接触小动作的十八岁,到了现在能光明正大地亲他、抱他的二十二岁。
时间过得真快,快到这四年的辛酸和苦楚,不过眨眼间。
闻厘想到什么,出声:“傅彦礼,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想起当时那姑娘非主流中二的爆炸头,男人忍不住笑出声,“那时候你为了逃学,谎称自己是外卖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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