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炙热 第53章

作者:咬一口粢饭 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业界精英 轻松 现代言情

  她脚下生火地拉住步子,重新切入正题:“不是...平时3%酒精浓度的啤酒你都喝不了一点,57度的酒,他怎么敢让你喝?”

  许听晚对酒的度数不太了解,但一听度数偏高,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自己喝完有多难受,而是想要提醒裴竞序下次别喝这么伤身体的烈酒。

  “是他给自己倒的。我本来没想要喝。”

  可是后来,酒杯怎么移到了她的面前?

  许听晚努力回想着。

  她想起裴竞序主动揭开那段黯淡无光的过往,想起他撑着自己的双肩让她听自己讲话,想起他的指尖轻轻地从额间的碎发上扫过,然后记起他似乎说了一句极其模糊的话。

  “那他就没说什么?”

  关婧的真切的声音从那一句模糊的话中穿插而过。

  思绪像一阵风,突然在她的耳畔停留。

  她拧着眉头,慢慢地将模糊的记忆拼凑。

  “他问我...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拿《一次美丽的旅程》当做头像?”

  “然后呢?”关婧迫切地起身,牵扯到无力酸涩的小腹,‘嘶’了一声。

  她直觉这个头像背后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故事的主人公此时正坐在她的面前,否则裴竞序也不会无端地提起自己的头像。

  关婧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许听晚,追问她:“他怎么解释?”

  “他说,在他看来,一次美丽的旅程,是指一个晴朗有风的早上,和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

  许听晚完整地复述了裴竞序的话,复述完成,却不太懂这句话意思。

  反倒是关婧,生性敏锐地连啧了两声,见她迟钝,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她的肩膀:“亲爱的。你居然听不出这是一句情话,相信我,你的男人正在向你表白。”

  “关婧。你现在像极了玻璃渣里找糖吃的cp头子,都已经这样了,吃点好的不行吗?”

  关婧激动到近乎失语:“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的小名是叫早早吧。”

  许听晚‘啊’了一声,没否认。

  “一个晴朗有风的早上,和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关婧觉得自己磕到真的了:“那你不就是他从早到晚的每一瞬间吗?”

  作者有话说:

  这段时间身体抱恙,来回跑医院,状态差到没办法坐下来认真码字。

  现在身体好些了,慢慢恢复更新,让大家久等了真的很抱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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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热恋得不到,知己也做不到

  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有理有据的细节, 这还不是玻璃渣里找糖么?许听晚觉得她多少有点过度解读了,照她这么个拆文解字的磕法,月老每月的KPI都能超额完成。

  “好隐晦的表白,”关婧觉得自己像极了显微镜女孩, 抽丝剥茧地发现这些蛛丝马迹, 然后头头是道地做出分析和判断:“但他不敢把话挑明也有他的道理, 毕竟你俩太熟了。你听过容祖儿的《抱抱》吗?”

  许听晚摇头。

  关婧侧身去捞床头柜上的手机,连上蓝牙后, 她分了一只耳机给许听晚。

  耳机自带降噪的功能, 外界的喧嚣仿佛被短暂地按下了暂停键,接踵而来的是细腻柔和的女声。

  起初, 许听晚并不觉得这首歌哪里特别。

  直到她听到那句‘若我的心事纯白如雪,可不可跟老朋友天真抱抱’的时候,她的呼吸突然一滞,连着四肢百骸都僵了一下, 不知怎么, 突然有种被人看穿的透明感。

  三分多钟的一首歌,能回忆的故事少之又少,可她却觉得自己愣是将过去十几年发生的事走马观花地回忆了一遭。

  一瞬间有些恍惚, 不知关婧是在说裴竞序,还是在说自己。

  “这下你懂了吧。有些话,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关婧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她取下耳机, 递给关婧, 没说话。

  关婧把耳机放入耳机仓内, 顺手丢在床边, 随后整个人往病床上一仰:“我觉得他应该也不想...热恋得不到, 知己也做不到吧?”

  听到这句话,原先反驳的言辞在嘴边绕了个圈,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重新想起那首歌的歌词,歌词的结尾有一句‘若你都警觉待我太好’,想到这句歌词的时候,她深切地感受到裴竞序对她的好似乎早已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超过的那一部分到底是什么,她不确定,也不敢去确定。

  仿佛正如关婧所说的那样,有些话,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

  热恋和知己,总要二选一,谁也不想两手空空,什么也得不到。

  /

  季嘉实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只觉得病房里的氛围不太对。

  换作平日,关婧和许听晚早就互怼起来了,而现在,两人互不作声,兴致也不太高,他以为两人之间起了什么龃龉,远远地站在一边,不敢贸然插话。

  一直等关婧发现他,问他‘站那么老远干嘛’的时候,他才缓步走过去,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没呢。我跟晚晚怎么可能起龃龉。”

  只是两人刚才都想着事,所以有些走神。

  具体是什么事,这是朋友之间的秘密,二人心照不宣地闭口不提,季嘉实也没追问。

  “没起龃龉就好。刚刚万老师给我打电话,问我们去旌庄县的人数。”他在陪护椅上坐下,点开组队的小群,向上划拉着聊天记录:“之前敲定的是我、孔泽还有婧婧,现在婧婧住院去不了,就剩我跟孔泽。但我其实不放心婧婧一个人住院,还在考虑要不要留在京江照顾她,可是这么算来的话,跟田野调查的只有孔泽一个人了。”

  许听晚想了想,发现这个问题确实棘手,倒不是人数的问题,而是像这样的选题,如果缺少了女性角色,便缺少一份女性视角的敏锐。

  开了一扇窗,又不能让它成为墙上的装饰。

  她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驱动,说:“我去吧。”

  季嘉实愣了一下,觉得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好。那我把钟媛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你,辛苦你带队一下,到时候到旌庄县了,就给钟媛老师打电话,她应该会让团队成员过来接应你们。”

  他跟指导老师报了人数和姓名,然后把钟媛的名片推送过去,一面推送一面提醒道:“对了,虽然十二月是地质灾害低易发期,但我看天气预报说最近新一轮寒潮来势汹汹,山区那边可能会迎来大幅度降温和较大的暴雪,你记得多带一点御寒衣物。”

  许听晚低头去加钟媛的微信,加上后,礼貌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

  钟媛回复得很慢,也很冷淡,但她听听万老师说过,钟媛老师做事严格果断,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她绝不是黑白不分的性子,对于优秀的人才,她总是不忘夸赞与提携,许听晚一一记下要点,生怕出一点差池。

  之后几天,她着手准备旌庄县的行程,白日里忙得晕头转向,不得空,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跟裴竞序聊上几句。

  两人聊得最多的就是日常,关乎分享欲,关乎出自肺腑的关切,只是关于酒醉那天的话,跳脱于一个特定的氛围,双方都跟约定俗成似的不再提及。

  她跟裴竞序说了去旌庄县的时间,临走前一晚,蹲在地上整理行李:“你可能不认识,这次跟得钟媛老师的团队。听说她原先是联合国环境署雇员,很厉害。你可以搜搜看。”

  “这样啊...”他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手边放着电脑,听许听晚说完后,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然后划动触控板,简单了浏览了一下:“去多久?”

  “可能需要一周左右吧。学校这边都请好假了。我导肯定不乐意啊,少一个人干活就算了,组队比赛还不带同组师弟。但奇怪的是,他这次居然没有为难我。”

  裴竞序在屏幕那端笑笑,对符盛的事不置可否,他仍看着电脑屏幕,脑袋微侧,似乎在回什么消息,可以看见清晰又硬朗的下颌线。

  等他回完,视线复又挪回手机屏幕:“最近寒潮。东西都带全了吗?”

  许听晚嫌他啰嗦,直接将摄像头对准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放心。一周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要一周呢...”他自顾自地念叨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还是通过扬声器传入许听晚的耳里。

  她整理行李的手一顿,渐渐放缓动作,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一周又怎么样?”

  “一周有点久。”他双手交握在桌面上,稍稍凑近屏幕,那双藏在眼镜后面的眸子真诚又坦荡,直言不讳地说:“我怕小狗会想你。”

  许听晚也有几天没看见许呜呜了,想得紧,正巧她收拾行李蹲累了,于是拿着手机起身,对他说:“那带我看看呜呜。”

  裴竞序从椅子上起来,镜头晃动了一下,是他拿着手机往楼下走。

  画面的高度从胸口一路往下,他蹲下来,后置摄像头对准许呜呜,摸着呜呜的脑袋:“快跟妈妈说注意安全。”

  他说‘妈妈’两个字的时候,稀松平常,却在唇齿间勾勒出几分亲昵缱绻的意味。

  许听晚对着屏幕愣了一下,嘴角扬起弧度。为了不让屏幕那端的人察觉异样,她顺着嘴角的弧度嘲笑裴竞序道:“小狗怎么会开口说话?你好幼稚啊。”

  “怎么不会?”他指代不明地挠了把呜呜的下巴。

  呜呜仿佛认可了这段关系,居然真的配合地叫了两声。

  /

  京江市走在各大城市的前列,无论是经济还是其他方面,都领先其他城市许多。

  然而,一个城市难免有未补齐的短板,并不是所有地区都在同步发展,旌庄县就是一个相对落后且偏远的山区。

  受到暴雨洪涝的袭击,旌庄县的农作物遭受大面积损害,栏墙被冲垮,田地房屋也未能幸免于难,由于男性劳动力短缺,一直到现在,旌庄县的灾后重建的工作仍在艰难地进行着。

  许听晚和孔泽坐在车上,初步了解旌庄县的生产方式和人口比列,发现这个地方的男性大多外出打工,女性除了参与家务,还要额外承担土地生产的工作,成了这个村子主要的劳动力。

  气候变化连带的极端气候,加剧她们的时间成本,在田地里投入更多的精力后,像是陷入循环一样,不断地与土地打交道,从而丢失了接触外界寻求发展的机会。

  车子驶入三门牌坊,再往里开,道路变窄,难以通行。

  司机从后视镜那儿看了他们一眼,说 “只能开到这儿了。”

  他们二人下车拿好行李,山区风大,许听晚拉高围巾,遮挡住一半的脸,他俩急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开始与钟媛取得联系。

  电话接通的时候,钟媛好似正和团队里的其他成员开展会议,她问了两人所在的地址,然后随意指派了一个人过去接应他们。

  过来接应的人同样戴着口罩和围巾,分不清眉眼,可许听晚在见到那人的时候,却莫名有种熟悉感。

  女人冲着他们伸手,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卞玉,是SC气候联盟团队成员之一。钟老师让我过来接应你们。”

  她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行李,箱子又大又重,看着并不好拿:“果然是涉世未深的学生。”

  后面那半句虽然没说出口,但许听晚也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大抵是想说‘出来调研还以为是度假旅游呢’,她尴尬地笑了一下,拿起自己的行李:“听天气预报说会有寒潮,所以带了些加厚的衣物。”

  卞玉没再说什么,双手插兜走在前面:“走吧。钟老师在等你们。”

  /

  村子里的住宿条件好不到哪里去,就连白底红字的‘宾馆’,其实也只是村里的自建房稍作修整。

  许听晚和孔泽都是单独的房间,放完行李,卞玉带着他们去找钟媛。

  钟媛是一位中年女士,她穿了一件冲锋衣,袖口微卷,许听晚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就当地的地理环境、社区关系做分享,精炼地规划之后几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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