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棋
宋舞不承认也不否认的商量道:“我说这个不是在逼你,看你自己能不能接受,你考虑一下吧。”
炮友诶。
周夜行不可思议地轻叹,居然有天能看到这么个人,跟自个儿兄弟谈炮友关系。
哦不,他兄弟还是被贬的那个吧?
“哥们,做男人得硬气,这么没尊严的事,你不会答应吧?这跟被富婆养的小白脸有什么两样?”
周夜行盯着季骁虞,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想想应该还在纠结,他劝道:“要不算了吧,我再介绍新的……”
他衣袖被人扯了扯,周采采闻声愤怒地瞪他,“哥你闭嘴。”
周夜行:“……”他这不是为兄弟不值吗?为了一个女人都进去两年了,出来还得不到一个正式名分。
说出去不得丢死人,今晚必点一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纪念兄弟这要命的爱情。
季骁虞:“你让我想想。”他失魂落魄离开这,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其实你让我怎么做都行,只要别跟我说分手。这是我唯一受不了的。”
宋舞:“……”
当天下班后季骁虞突然就不见了。
汉林学馆的每个人都对季骁虞居然不缠着宋主任的事感到惊讶。
这两个人平时都是上下班一起的,今天这个点了,季助理居然早退了。
宋舞站在隔壁办公室门口,看着空荡的办公桌,经过一瞬间惊讶后,微微皱眉。
恰逢周采采从她背后经过。
停下。仰头瞄了一眼里面的情况,疑惑地问:“人呢?”
停车场内。
玻璃窗被人敲了敲,周夜行举着手机跟那头说:“挂了宝贝儿,今晚晚点回去,不用等我。”说完降下窗户,季骁虞足够冷淡英俊的脸露出来,“开门。”
周夜行道:“你可终于来了。今晚去哪儿?吃饭还是喝酒?”
“还是老地方?”
季骁虞扣下安全带,淡淡道:“随便。”
周夜行:“随便是哪个便。”眼看季骁虞渐渐不赖,周夜行见好就收。
“行了,这么久没见,今晚我们好好搓一顿。”说完他脚蹬油门冲出园区。
宋舞拒绝了周采采约她去吃饭的邀请。
没有季骁虞跟在身边,日子就像很久之前梅鹤年在时的那样,宋舞照常去了菜市场。
周围的环境嘈杂,人来人往,平常这个时候季骁虞会把她护在肩膀下,不让人群冲撞到她。
他不仅个子高,身形还是让人感觉到有压力的那种,一般人见到他都会选择性的离远一些。
可惜今天季骁虞不在,宋舞就没有之前待遇了。
她揉了揉肩膀,低头看了眼,被人踩了一脚的鞋,再平静地收回目光。“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你家那位呢?”
宋舞以为蔬菜摊位的老板是在跟别人说话,结果一抬头发现对方正看着她,“平常看你俩形影不离,大家都说这两口子感情太好了,一个俊一个美简直天生一对,每天都等着这个点大饱眼福……”
宋舞牵强地笑了下,“他有事来不了。”没说两人是闹僵了。
为了防止老板继续问些她无法回应的问题,宋舞简单挑了几样小菜便走开了。
或许今晚还能煲个汤……“一起三十五,排骨需要切吗?”宋舞回神,冲肉铺的老板点了点头。
她忽然意识到今天买的菜很大部分都是季骁虞爱吃的。
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是因为感到愧疚,所以对他心存补偿?
黄昏拉长了宋舞的影子。
在窗户外的光影的照射下,楼道空气里的微尘肉眼可见。
她在靠近家门时,莫名变得紧张,连脚步都轻了许多。
她想着之后进去了该怎么打招呼,是照常说话,还是先微笑告诉季骁虞自己买了新鲜的水果。
这个季节把荔枝放在冰箱里冷冻一会,再拿出来吃最清爽不过。
宋舞照常打开家门,“我回来了。”
里面不光没声,连个人影也没有,一股失落油然而生。
她站在玄关口换鞋,想着季骁虞可能还在因为下午的事生气,或许还躲在房里?
宋舞这么安慰自己,然而当她走到他的房门前,才醍醐灌顶的意识到鞋柜里根本没有出现季骁虞今天穿的鞋。
她拧开门把手,对着空房间观察,果然人不在这。
不过衣柜里的行李还在,没有收拾,大概是还没回来。
宋舞忽然就松了口气。
她提着菜朝厨房走去,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内心其实有一种小紧张。
在当代通讯如此方便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打电话联系对方,问对方在哪儿,但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宋舞选择了暗自与季骁虞较劲。
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夜色下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夜店里挤满寻欢作乐的闲人。
康毅昆抱着酒瓶昏昏欲睡,直到被一个电话打醒。
他抹了把脸,浑浑噩噩地接听,“喂苏苏……”
“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婚前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会天天陪在我身边,好了现在婚结了孩子生了,你又变单身了是吧?”
康毅昆:“老婆我错了。”
在迎来一顿劈头盖脸的羞辱后,康毅昆挂了电话爬到沙发另一头,瞌睡得不行地道:“哥,不喝了吧?这都几点了啊,该回去睡了。”
再不回去苏苏说他这辈子都别回去了,想想家里没多大的小崽子,康毅昆不等周夜行说话,连爬带滚地摸到另一头。
偌大的包间居然就他们三个人。
与外边群魔乱舞嗨到飞起的画面相比,里面安静得不可思议。
周夜行也喝多了,即使康毅昆跟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懵。
季骁虞看着跟他道别的康毅昆腿软的爬起来一次,又摔回地面一次,疼得他龇牙咧嘴,酒醒了半分,季骁虞还是一声不吭地抬起酒瓶,灌自己的酒。
“哥,哥我这回真走了。”
康毅昆扶着摔疼的膝盖,一瘸一拐地挪到门边,“你跟夜行哥少,少喝点……我让经理待会亲自送你们回去……”
季骁虞跟没听见似的,一口一口的进喉咙。
那喝法康毅昆看了都眼晕,见说不通,他只好先顾好自己出去。
地上满是散落的酒瓶,啤的白的红的都有。
这种混起来的酒才是最醉人的,也是最要不得的。
周夜行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有人在他旁边说要回去了,无神的目光在包间里搜寻了一回,拍了拍脑门,忘了控制力道,响得跟扇了自己一巴掌似的。
“草。”周夜行搓脸骂了句,再抬头问角落里呆着的季骁虞,“康子走了?咱俩什么时候走?”
“随你什么时候。”
季骁虞:“你想走就走。”
周夜行气得大着舌头,“你,你小子……发疯还没发够?再不回家,你家那,那位能开心?”
他劝季骁虞别作死。
季骁虞酒醉壮人胆,什么话都敢说:“开心?她大概巴不得我别缠着她。”
从出狱以后就是这样。
季骁虞哀戚戚地想,他在宋舞那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吧,惹人嫌不说,还怎么都摆脱不掉。
这么晚了,连康毅昆那小子都有电话,他呢。
这都算了,连个消息都没有,他回去干吗?
周夜行被酒气胀着了,有些反胃,他眯着眼略带熏熏然地望着季骁虞,“你,你小子是真能喝,要是不想回去,那你跟我走?”
“老哥我熬不住了。”
到底只有他们两个形单影只的大汉,都是多年的兄弟,该承认的时候承认,该低头的低头,一点也不丢脸。
周夜行打算带季骁虞去他住的房子,歪歪扭扭地起身想把人拽起来。
结果人没拽动,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季骁虞:“……”好没用。
周夜行扯着嗓子喊:“我靠,人,人呢!”
被康毅昆吩咐守在外边的经理听到里面的动静,飞快扫了两眼,招呼安保的进来,把人架回沙发上,“周总,您没事吧?要不要泡杯茶醒醒酒?”
“老子要回去睡觉。”
周夜行瞪着季骁虞的方向,指着经理,“去,把那个醉鬼也带上,开我的车,走!”
季骁虞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他面无表情地扒拉着周围的瓶子,情况一样。
旁边来了个保镖,“季先生,您还好吗?周先生让我扶你上车。”
季骁虞:“都给我滚。”
周夜行拿他没办法了,“兄弟,为了个女人,何苦啊?”
旁边经理没少见多怪地附和,“季总是在别处受委屈了?要不要我叫几个我们店的妹妹陪陪您,别说,最近来了几个特别水灵的,又乖又听话。您要不见见?”
周夜行觉得可行,开口吩咐,“去,叫几个漂亮女人伺候伺候他,要懂事儿的,听见了吗?”
经理刚一点头。
季骁虞嘴唇微启,“滚啊。”
他摸出手机,丢到桌上,喝多了的样子更显得他清冷倨傲,眼神凌厉得宛如一捧冰冷的泉水。
“你,打电话给宋舞,让她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