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棋
只会觉得没看到是她的损失,季骁虞侧头余光瞄了眼门口,发现宋舞听话地停在那,他动作利落地将长裤套好,拉上拉链,声音很沉的使唤,“过来。”
宋舞停滞不前。
手绞在一块,心底的声音仿佛在挣扎较量。
季骁虞穿好衣服裤子,脚踩浴巾,回头发现宋舞不动,两道浓眉便微微拧起,然而他脾气没显得那么冲,对着宋舞有嘲又骂,只是不满而冷漠地注视着宋舞的身影,看她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这回轮到宋舞问:“是有什么事吗。”
她乖乖地来到季骁虞身边,拘谨而自持。
季骁虞不动声色地将宋舞上下打量一遍,昨日戾气仿佛消散,他使唤她,“再去拿条干毛巾。”
宋舞按他的话照做。
“吹风机。”
“先用冷风再用热风,机口离我远点。”
“听见了应一声。”
季骁虞将头发多余的水珠擦掉,然后坐在床沿边,眼神示意宋舞帮他吹头。
宋舞:“知道了。”
季骁虞身上一股沐浴后的男士香气,不是电视广告已经成了大众款的海洋、雪松味,就是清淡又清冽的淡香,混了点树叶或是薄荷的气味。
原本是冷的,但通过他的体温一挥发,闻在鼻子里,就仿佛是贴在他身上一般多了些许暖人的温度。
宋舞正面站在季骁虞的身前,季骁虞两腿分得很开,刚好留出一个可以容纳她整个人的空间。
然而床加上他身高的距离,让宋舞勉强吹干了前半部分的头发,后面就难以处理,用手摸一摸,好像还是湿的。
“低下头可以吗。”她问得很轻,而且确定季骁虞能够听得见。
然而对方道:“你不会想办法?”
只是低一下头就能结束的事,结果季骁虞不同意,他嫌低着头脖子不舒服,会酸。
宋舞在与他的视线较量中落败,只好另想方法,把鞋子脱了直接脚踩,绕到季骁虞的背后去。
她不是很有胆子,但僵持不下还是这么做了。
季骁虞开始以为宋舞又犯犟,光拿着个吹风机傻站着不动,眼眸向下一瞥,就看到了宋舞把脚抽出来,踩在脱鞋上的一幕。
而在变换右脚时,因没站稳,还不由得搭了下季骁虞的肩膀借力。
身旁的床垫凹陷下去,不多,有季骁虞压着比较轻微,但跟亲眼见到宋舞上他的床,带来的刺激感一样令季骁虞内心有一丝震动。
他甚至都没多说一句话。
没有开口阻拦,就默默地注视着这么做的身影,直到宋舞保持着跪坐在他身后的姿势,风声再次响起,却没办法打断出现在脑海中对背后景况的无限遐想。
谁给她的胆子,以这种方式上男人的床?
宋舞给季骁虞吹干了发尾,他的头发粗粗的,摸在手上刺刺的,但也柔顺不毛躁,宋舞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像对宠物一样揉了下季骁虞的头。
然后季骁虞愣了,她也愣了。
悄然安静的房间内流淌着一股安静而诡异的气氛,宋舞就当刚才的尴尬不曾发生一般,假装镇静地从床上爬下来。
就在另一只脚快落地时,季骁虞忽而问她:“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
宋舞听得莫名,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季骁虞这回偏头看向宋舞,眼神很犀利,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是不是就喜欢这样勾引男人。”
宋舞吃愣,差点咬到舌头,“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我什么都没做。”
连给暗示都没有,季骁虞为什么会想歪。
“什么都没做?”季骁虞喃喃念着她说的话,眼睛将宋舞从上往下看,她撅着臀,撑着床,一副被他喊住话,要站不站的样子。
宋舞:“……”
季骁虞变了,从昨天起,他已经不是换了个人那么简单,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他不再随意跟宋舞嬉皮笑脸的。
他满身威压跟戾气,起身扯着宋舞的手,扶着她的腰和臀,把人掀翻弄到床上时的样子,像极了动物世界里征服母兽的野兽。
他居高临下,气势强大而可怖,俨然一副教导的姿态:“我不想了解你的内心世界了,宋舞。”
“我也不想了解你是个怎样的人。”
“黑与白都好,与我无关。”
“只要在我眼里,你是什么样子,那就是什么样子。”
宋舞很慌乱,她被欺身坐上来的季骁虞压得起不来,而且也没办法看太清楚他是什么样子。
因为对方将她掀翻后,又将她翻了个面趴在床上,季骁虞相当于骑坐的姿势,但没有真的将所有力道都放到宋舞身上,不然她早就被压垮了。
但即使这样,从未被这粗鲁强势,堪称粗暴对待的宋舞就已足够感觉到屈辱。
她此刻的脸肯定很红很红,嫣红得像熟透的石榴,季骁虞的膝盖位置往下抵,刚好是在她腰间的位置,那是她的敏感处,或者说笑穴,很痒的。
宋舞的脸颊有一半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她说:“是不是昨天我说的话还让你生气着?”
若要解开季骁虞的桎梏,肯定要耐心地软化他。
宋舞:“对不起,我昨天说话让你感觉不中听了,我回去想了想,一开始你提醒我也只是为了我好。”
能说出这种话,说明宋舞是真有认真检讨过自己,她不该以己度人。
“消消气好吗。”宋舞腰背上如承载了一个庞然大物,而且她感觉到季骁虞的气息变了。
仿佛她越是好声好气,如细雨春风般地哄他跟他乖乖道歉解释,季骁虞就会越情致高涨似的。
“你……”感觉到有东西抵着自己,宋舞哑然了。
季骁虞知道他的反应被宋舞察觉到了,他漠然而灼热地盯着身下的人,她今天的衣服把那一截细腰掐得恰到好处,锁骨那一片的位置也是暴露无遗。
怎么做到的,她看着又瘦又有肉,该长的地方都长满了,不该长的是那般匀净纤细。
季骁虞:“说完了?”他嗓音或许又低了两个度。
没喝酒都像是喝了酒的状态,两眼深邃,如有焰火跃动。
“我就不该做什么正人君子。”简直浪费时间。
宋舞惴惴不安,“你冷静一点,季骁虞。”
“我知道,你是好人。”
季骁虞:“这时候就没必要发好人卡了。”他让宋舞感受了下他现在全身上下充血到快要冒火的地方,然后帮她翻了个身正面应对他。
季骁虞捏住宋舞两颔,眉眼越离越近,在迫使她因为吃痛张开嘴后,朝着她的唇瓣覆盖而去,“我是人渣。”
“你当我是人渣就好了。”
第31章
怎么会是人渣呢, 人渣会在有人要跳桥的时候去救人吗。
“我走投无路那一年,身无分文,觉得死了算了, 可死了又愧对父母,我上有老下有下, 到底该怎么苟活。”
车内老陈真心实意地说着过往,“我做了件亏心事,连我老婆孩子都没说,过往那么多车,只有季先生的在我身后停下, 我站了那么久, 只一脚就差点踩上去了。”
“是季先生把我叫住。”
“‘喂,那边的’,对,他叫我‘那个穿黑夹克的老头’”。老陈学着季骁虞的语气,一点也不着急,就像找人借个火那么正常自然, “愿意为我做事吗?”
季骁虞:“我缺个司机, 要十年以上驾驶史,行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嘿, 就这一句话, 将我从生死边缘拉回来。”老陈说:“等我到了车旁,一看,妈呀这么贵的车,从来只有看哪儿有开的份。结果, 你猜季先生怎么讲的?”
季骁虞:“这是我拥有的车里档次最低的了。”
“开不开, 一句话。”
老陈说到激动处, 声音都大了不少,“我说‘开’!怎么不开,他是来救我命的,这绝处逢生的机会,我再不领情就是不知好歹!”
季骁虞对老陈来说是贵人,对她来说又是什么呢?当然已经不能再用“人渣”去称呼。
混沌的思绪让宋舞没办法再有更多思考,她头脑发热的好似泡在一池温泉里。
即使知道躺在下面的是柔软的羽绒被,但此刻宋舞被亲得却仿佛坠入了洁白柔软的云中。
如果没有听说关于他的那些事迹,或许宋舞心里不会那么五味陈杂。
她的推拒像是成了还迎,软绵绵地抬起来,很快被季骁虞抓住摁了下去,他的手很轻松地从她的指缝穿过,在被子里掌心紧紧相抵。
硬是演变成生死相缠的味道。
宋舞也如同抱枕,镶嵌在季骁虞的怀里。
过程说是挣扎,不如说是纠缠,宋舞曲起的腿要拉开彼此距离,季骁虞就如牛皮糖般紧跟不放。两人交叠着磨来磨去,空气仿佛火花四溅时,宋舞都快被挤掉下去了,是季骁虞一把将她拖了回来。
趁着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滚烫,眼神朦胧迷糊之际,季骁虞动手了。
宋舞感觉到她的衣服被一只手往上推卷,紧接着肋骨的位置一凉,鸡皮疙瘩刚布满身,季骁虞便低头凑了上来。
她惶然受惊的抬头看了一眼,大受振动的哀叫一声软倒在被褥上。
季骁虞摁着她不许宋舞挣扎,手上动作霸道且流畅利落,很快一颗扣就开了。
如一块发软的面团,她已直不起腰来,气息急的像跑过八百米。
这回因为温度过于湿热,宋舞终于忍不住轻轻呼气颤抖,抱住怀里的头受不了的摇头晃脑的小声呜咽。
太难为情了,季骁虞平常还会戏弄她,这次坚定地闷声干大事,只有到了情致难抵的时刻,才会粗鲁而低沉地出几句声。
开始宋舞还听不太清,意志早已稀烂如泥。
后来才知季骁虞是在羞辱怒骂。
好马蚤,怎么会这么马蚤呢,他想不明白,便抓着宋舞毫无防备的地方质问,问了又不听,一切都凭他个人喜好胡作非为,说是歹徒也不为过。
“这么瘦,这怎么还这么多肉。”季骁虞还将衣服推上去故意包住宋舞的脸,把玩这一处,抹黑地问:“是不是为了讨好男人去医院做了什么手术。”
宋舞羞耻到深处,连声娇软地否认“没有”,可季骁虞不信,凶声恶气地说什么“是吗,那我再验验真假”,然后再次低下头一丝不苟地检查起来。
片刻后又因看不到宋舞此刻生动打颤的模样,季骁虞把衣角从她头上放下来,重新露出那张娇嫩的脸,像云霞红透半边天。
配上宋舞像生病般细微的哆嗦,和时有时无的抽气声,季骁虞终于再耐不住,换了个地方凶狠地堵上了她恼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