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兜兜麽
“哦。”
乔圆圆慢慢跟着他走进卫生间,看着他认真向她演示操作方法,再把睡衣、拖鞋以及其他洗漱用品都摆放齐全,“这个睡衣我一般不穿,是干净的,其他东西也都没用过,你放心。”
她小声说:“我没有不放心。”
钱三平道:“你肯定不放心。”
见她委屈,他转而又解释说:“女孩子在外面小心一点是好的,我先去客厅打两把游戏,你洗吧,有事叫我。”
“好。”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把游戏的声音调的很大,乔圆圆在洗澡时还能时不时听见外面传来“Enemy has been slain”的死亡宣判,让她能够确定他听不到卫生间的动静,也让她能够安心洗澡。
等她刷完牙,他的游戏还没结束。
睡衣是一套法兰绒质地,深蓝格子长袖套装,码数是180,乔圆圆这个小身板穿,得把衣袖、裤脚全都挽起来,上衣仍然长得像短裙,盖到屁股下面。
她走到客厅,头发微湿,不施粉黛,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衣。
钱三平一局游戏结束,望着卸妆之后干干净净、小巧玲珑的乔圆圆,一时之间竟然失语,只觉得此刻的她显得格外脆弱,格外需要保护。
他想抱抱她,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不用担心,今后万事都有他,让他来替她挡风遮雨。
他喉头窜动,热血沸腾,忍不住干咽一口,正要说话。
乔圆圆抢先一步,举起两只手,向他展示她水袖一般的睡衣衣袖,“你看我像不像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他努力回想天山童姥是哪位。
“嗯,就是天山童姥不是练的那个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吗?练这个功每三十年要返老还童一次,我感觉我现在就是天山童姥突然到时间返老还童了,衣服都还没换,身体先变成小人,哈哈哈哈哈哈,我袖子这么大正好藏生死符,piupiu…………”说着还朝他做了个发射生死符的手势。
“…………”钱三平愣在电脑前面,隔了半天才说:“嗯……你先睡,我去洗澡了…………”
乔圆圆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乖乖爬上床,老老实实等待钱三平的出现。
未过多久,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乔圆圆放下手机,抬头便瞧见一名下半身裹着浴巾,上半身还带着水珠的半裸男子。
他的身体精瘦有力,平滑结实,一身靠田地里劳作练出来的腱子肉,染着均匀的小麦色,性+感得让人忍不住吞口水。
到底是谁是秀色可餐?
到底谁应该担心今晚吃亏?
乔圆圆这会儿改主意了,认为调整一下进度,加快一下节奏,跳过激吻直达完成形态也不是不可以。
她拉高被子,遮住自己控制不住一个劲上翘的嘴角,满脑子都是——
天山童姥得吃个“贡品”补补身子了。
钱三平正是这个“贡品”,滋阴补阳,气血两补,再好不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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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29
◎听得出来,钱三平已经恼羞成怒。◎
Chapter 29
慢慢地、慢慢地, 乔圆圆的被角越来越高,到最后只露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半裸出浴的钱三平。
他侧过身, 拿着短毛巾擦头发,他动作粗犷、行动迅捷,被毛巾掸落的水珠浮在热烘烘的暖气里,很快被房间内暧昧的温度烘干, 蒸腾成一丝一缕的洗发水的余香。
他擦完肩膀上滴落的水珠,忽而转过身站在床尾,盯住只剩一双大眼睛露在外头的乔圆圆, “圆崽——”
洗完澡, 不,是半裸的钱三平声音格外低沉, 仿佛一把刚刚涂抹过松香的大提琴,每一个音都跳动在乔圆圆的脉搏上。
她下意识地往被窝里缩,脑子里大喊着完蛋完蛋, 男色害人, 明明是她先警告他要守规矩、懂礼貌, 到现在想要无法无天,为所欲为的人居然变成她。
如果她真有天山童姥的神功就好了,那就立刻、马上, 上演“不可描述”剧情。
“圆崽!”见她发呆,他不得不提高音量再喊一次。
乔圆圆适才从她那些橘黄色思绪中抽离开, 看向钱三平, “叫我干嘛?”
哼哼, 答案最好是“干啊”。
“你瞪那么大眼睛干什么?”他随手把擦头发的短毛巾搭在椅背上, 转过身去翻衣柜。
“我没有啊!我眼睛本来就这么大…………”她这双眼, 今晚堪比探照灯,一路跟着钱三平来到衣柜旁边,眼睁睁看着他从衣柜里抽出一条蓝色内裤——
天啊天啊,难道要在她面前脱浴巾穿内裤吗?
这是不花钱就可以看的东西吗?
她再上上下下将他扫射一遍,眼前的男人是农田里历练出来的庄稼汉,身上每一块肌肉都是实打实的结果,绝不是蛋白粉在作弊,小麦色皮肤佐以绵延起伏的肌肉线条,任何女人来看都要心潮澎湃,更何况是她——
拥有十余年有色小说阅读经验的乔圆圆。
嗷呜,她一口咬在被子上,内心“男人勿进”的防御墙已经彻底崩塌,甚至想要唱起《圆圆欢迎您》。
可惜钱三平听不见她心里的那首歌,他理性且从容地转过身,拿着内裤走向客厅。
唉…………
原本靠床半坐的乔圆圆这下仿佛失去重心一般往下滑,直到全部躺平,两只探照灯一般明亮的眼睛和天花板打起了照面。
没等她放空多久,眼前突然投下一片灰暗的影,是钱三平将保温杯放在她那一边的床头柜上,嘱咐她,“开暖气很干的,你晚上要喝水就喝这个。”
乔圆圆看着近在咫尺的胸大肌,咽了咽口水,“好的,谢谢。”
钱三平微微一笑,也十分有礼貌地回答她,“没事,不用谢。”随手便将她的床头灯关了,令整间房只剩下他那方的床头灯,昏黄的光,熟透了的男和女,干燥的暖气,一切都让人难以保持清醒。
乔圆圆没酒也微醺,眼睁睁看着钱三平绕过床尾,走向另一边,她那双探照灯似的眼睛不负众望,成功扫描到最重要的“零件”。
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额滴个娘喂,好大一包。
第二个念头是——好像垫了安心夜用卫生巾。
这第二个念头让她的神志稍微清醒一些,能够以正常心态面对钱三平。
“你明天几点上班呀?”她企图用“碎嘴子”驱散脑中“好大一包”和“腱子肉”的粗俗画面。
“八点,我一般七点半起来,你睡你的,不用管我。”他干净利落地关灯,躺好。
乔圆圆眼前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黑,窗外路灯和对面楼的光亮零星透进来,依稀能够勾勒出钱三平的眉眼轮廓,令他在夜色的朦胧微光里少去几分粗放,多添几分柔和。
“钱三平…………”她用小小的、软绵绵的声调喊他。
他半边身体软下去,声音却要刻意硬起来,“什么事?”
乔圆圆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胖了啊?我肚子上、大腿上,脸上,到处都是肉。”
“没肉那是白骨精。”他声音平稳,毫无感情,根本不像在安慰人。
“可是我身高不够一六零,但是体重已经过百了,我感觉我像一头走地猪。”
“走地猪”三个字完全击中钱三平笑点。
好在黑暗是他的保护色,足够他绷起脸、憋住笑,隐藏自己不合时宜的反应,“乱说,你哪有走地猪胖。”
“那走地猪多重?”
“三百来斤吧。”
“那我就是两头走地猪,双胞胎走地猪。”
“你数学考几分?”钱三平都差点被她绕进去。
“我高考数学九十分啊,刚好及格,怎么啦?”乔圆圆被他问得一脸懵。
钱三平说:“没什么,感觉你学习还是挺努力的,不容易。那啥,你真不胖,也不矮,真的,一米六五以下的女生在我看来都差不多高,没啥区别。”
“真的?”
“真的。”
“那小学老师多高?”
“乔圆圆哎…………”钱三平翻过身,侧睡,正对她。
“干嘛啊,不能问啊?唔唔唔唔唔————”
前一秒还气焰嚣张的乔圆圆,下一秒就被捂住嘴,只能唔唔唔地讲不出话来。
而钱三平顺势将她往怀里一捞,让两个人都朝着窗户的方向侧躺着,乔圆圆的后背紧贴他胸膛,更要用堪比长臂猿的四肢困住她,咬牙宣布,“睡觉!”
但乔圆圆不服输,经过一番挣扎扭动,终于从他掌心里挣脱,当即大声控诉,“法西+斯吧你!干不过就捂嘴!”
“睡觉睡觉,我明天还要干一天活儿,我是真的困了。”吵也吵不过,唯有示弱。
他主动投降,乔圆圆也终于安静。
然而她安静不过两分钟。
“唉…………”乔圆圆长长叹一声。
“又怎么了?”
“你刚扑过来那一下,我还以为你会按住我两只手,然后狠狠地强吻我呢!”
钱三平哈哈大笑,由于他的嘴唇和乔圆圆的耳廓贴的太近,这笑声震得她耳根子一阵钻心的痒。“乔圆圆同志,你作为国家干部、人民公仆,能不能少看点不健康的东西?整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啊?”
“能想什么?还不是那些东西?”
“哪些东西?”他装傻。
乔圆圆回答:“还不是人民的嘱托,党的命令。”
“哈哈哈好,特别好,根正苗红乔圆圆。”
“哪里哪里,只能说优秀是一种习惯。”
“那你想不想要?”他憋着笑,忽然认真起来。
“啥?”轮到乔圆圆被问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