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宴虞
她现在头发短了,发质硬,偶尔下面会翘起小尾巴,就那么一缕跳起来,看着怪碍眼的。
周最捏了捏,想给按下去。
“这个压不下去的,我明天用夹板夹就好了。”
姜弥把他手挪开。
她有一大堆工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总的来说,头发短了也好,洗头方便了很多。
周最表示赞成,“你掉的头发都格外少了。”
再也不是以前一拈一大堆的日子。
“……”
姜弥黑着脸拍了他下,这人永远让她顺眼不过三分钟。
碍眼也只有三分钟。
在看到那一桌子丰盛的宵夜之后,姜弥眼睛都亮了。
全是荤的,全是她爱吃的。
她这会儿胃口很好,周最看着她吃饭,觉得自己胃口都比平时大不少。
“你晚上没吃饭吗?”
“随便吃了点。”晚上一大堆事在一起,跟秦思谈话,给陈展言接机,把他送走,再回去应付烂摊子,还要跟各种甲方合作方打交道。
她就是吃得再多也抵不过消耗。
好在姜弥平时做人比较地道,哪怕合作方那边气得要死,对她也没发什么脾气,不存在迁怒,要不然她真该一头撞死了。
说起工作上的事情,姜弥也不像以前那样心烦了,人都是磨练出来的,次数多了,习惯就好,毕竟挣扎也没太大用。
周最说了句:“你能想开就最好。”
姜弥怕麻烦,身体状况也不怎么样,自己单干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她来不了,给人打工就是受气多,自己不跟自己过不去,烦恼就会少很多。
“周最,你做狮子头还挺好吃的。”
姜弥放掉工作,开始品评周最的厨艺。
“我做什么不好吃。”
姜弥一噎,“你说的也是。”
“夸你你还挺不谦虚的。”
“这是事实,我要谦虚什么?”
姜弥嘴角上扬道:“那你争取把所有的事都做到最好,这样我就可以每天夸你,你也可以心安理得的翘一下小尾巴了。”
这是个什么形容。
周最忍不住蹙眉:“你指哪方面?”
“你自己想。”
周最想不通,但是姜弥好像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懒得猜了。
这段饭吃完,姜弥揉了揉肚子,好像也不怎么困了,就站在阳台上消消食。
她仔细观察了下,周最的月季花苞,好像真的长大了点。
跟他下午比划的差不多。
果然,镜头是有问题的。
“周最,我喜欢海棠,你可以养吗?”
“没时间。”
“那你教我怎么养。”
“我没养过海棠,不会。”
“我看你养月季就挺好的,我以前养花全都死了。”
“你说我适合养什么呀?”
姜弥也想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她发现自己的视力好像有点下降,看东西开始有些模糊,姜弥把这归结为长期熬夜看手机的后果,她要稍微戒一戒电子设备。
姜弥很喜欢自己漂亮又清晰的眼睛,她想要好好保养。
周最想了想,洗完碗出来,跟姜弥建议道:“你把家里的绿萝和吊兰看好就不错了。”
“那是你养的,我接手没有成就感。”
“……”
养个植物还扯到成就感了。
“你养多肉吧,这个好养活。”
“我觉得行。”
姜弥正打算上网搜搜品种养殖方法之类的,想起来已经很晚了,说了要戒手机,只能明天再看。
“我们睡觉吧。”
两人躺下时,已经凌晨两点。
姜弥打了好几个哈欠。
“周最,我好撑。”
“谁让你吃那么多。”
姜弥啧了声,不悦看向他:“说了不爱听你讲风凉话。”
“嗯,过一会儿就好了。”
听得出来敷衍的意味。
“算了,撑就撑吧,大概以后也吃不上你做的夜宵了。”
周最马上要去恒达了,估计比她还要忙。
周最沉默良久,半晌,他翻了个身,侧对着姜弥。
“我是去上班,不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个意思。”
“姜弥,你明天还要上班的,你不困吗?”
“现在还好。”
姜弥也蠕动着,侧身对向周最,眨眨眼睛,说道:“你要是之后比我忙的话,我可以过去陪你吃饭。”
“不敢劳你大驾。”
“我说真的。”
恒达跟展思离得还是比较近,路上不费太多功夫。
“姜弥,你怎么开始黏人了?”
“怎么,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不知道又说错了哪句话。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睡觉。”
周最一把扯过被子,蒙住两个人的头。
熬夜的后果就是,姜弥早上的黑眼圈根本遮不住,起床时天旋地转的,周最拉都拉不起来。
“姜弥,你要迟到了。”
也不知道她以前怎么过来的,反正结婚以后,感觉什么都要他催的样子。
又当老公又当妈的,周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姜弥拉起来之后,塞到洗漱间去,周最又连忙去看厨房的火。
面条都要煮化了。
他跟姜弥一起睡过头,要不是他有生物钟,还不知道两个人要睡到几点去。
这样一个糟糕的早晨,两个人都是蔫巴巴的。
姜弥今天的事还比较多,化妆来不及就带了一大堆东西,等上了周最的车,那些化妆工具全拿出来,直接在车上化,手稳得出奇。
因为赶时间,姜弥到公司停车场以后也没跟周最腻歪什么,随便说句话就立马走人,穿着高跟鞋也能健步如飞。
好在没有迟到,她踩点进了办公室,收拾收拾准备参加董事会。
这会儿外面也已经变天了,各种新闻频出,展思股价动荡的没眼看,高层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乱转。
秦思早就过来坐镇了,有人听到风声,也开始想应对方法。
董事会召开之前,一个两个都不知道谈过好几轮了。
姜弥和秦思一起出现时,明显看见有几个董事脸色不太好,看她们的眼神,像带了刀子。
这关头谁又是傻子,知道陈展言的事或多或少跟秦思有关,现在姜弥站在她身边,那摆明是成了叛徒。
在座的董事不少都是陈展言那边的,怎么还能忍住。
场面话大家都不想说,直接切入主题就好。
常务董事们都看着秦思,叫她给一个说法。
秦思并不怵,大大方方的说出重新选举董事长的提议。
“眼下陈董陷入舆论中心,外界对于展思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注,相信各位也看到了,展思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作为陈董的太太,展思的董事,在这个时候,怎么能退缩呢。”
争论一直没停歇,阴阳怪气的人也不少,最后还是选择投票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