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开夜合
孟弗渊看着他,目光很淡,“祁然,所有人都是你的盟友,只有清雾单兵作战。我再帮你,你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孟祁然一下愣住。
孟弗渊毫无商量余地地关上了书房门,“下去。别打扰她了。”
孟祁然转身,闷不吭声地跟着兄长一起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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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雾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钟。
那单人沙发舒服归舒服,但她睡姿不够舒展,醒来有点头昏脑涨。
身上盖了张薄毯,想来应当是孟弗渊替她盖的。
书房里没人,她也就下了楼。
先往茶室去看了一眼,孟祁然坐在牌桌上。
中场休息,大家正在喝茶。
廖书曼笑说:“公主醒啦?”
陈清雾有些不好意思,问:“祁阿姨呢?”
“在厨房呢。说晚上吃烧烤,弗渊在帮忙串烤串。”
“我去看看。”
孟祁然手里颠玩着一块麻将牌,看着陈清雾身影走了出去,他手指一松,站起身。
孟成庸打趣:“你手气这么好,不继续打啦?”
孟祁然当没听到。
陈遂良往门口看去一眼,见孟祁然身影已经不见了,笑说:“老孟你别担心,小孩闹别扭常有的事,我看他们肯定过几天就和好了。”
孟成庸笑说:“我哪能不操心?清雾我从小看到大的,早就跟一家人一样了。要是做不成我家的儿媳妇,那得是多大的损失。”
陈清雾走进厨房一看,西厨区的岛台那儿,孟弗渊当真在帮忙串肉。
他衣袖挽了起来,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正将腌制过的牛肉块,串上竹签,他动作不紧不慢,连肉块之间的间隔缝隙都差不多。
他做任何事情都极有条理,赏心悦目。
“要我帮忙吗?”陈清雾出声。
祁琳转头一看,笑说:“睡醒啦清雾?”
“嗯。”陈清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渊哥哥也不叫醒我。”
孟弗渊抬眼看了看她。
“那有什么的,你想睡多久睡就是了。”祁琳将一盘素菜往旁边一放,“清雾你帮忙串这个吧,素的干净一点,免得弄得你手上都是味。”
陈清雾说好,走到祁琳身边去,取了竹签开始穿竹笋。
“妈,需要我帮忙吗。”门口传来孟祁然的声音。
“怎么一个二个都来了,厨房里都站不下了。”祁琳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懂事,还晓得主动帮我干活了。”
孟祁然不理会祁琳的揶揄,走进来问道:“还有什么要串的?”
“你要不跟清雾挤一挤,让她分你一点。”祁琳偷偷朝孟祁然使了个眼色。
陈清雾抿住了唇。
孟祁然当真走到她身边去。
孟弗渊出声了:“没看到我这儿肉还这么多?”
孟祁然“哦”了一声,拐个弯朝孟弗渊走去。
祁琳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清雾你们先串,我去把烧烤架拿过来洗一洗。”
厨房里就剩下三人,各自默默干活,谁都不说话,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陈清雾串完竹笋,伸手去取新的竹签。
“嘶——”
“怎么了?”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同时转过头来。
“毛刺扎了一下……”
话音刚落,孟祁然便摘了手套两步走过来,抬手将她手一捉。
陈清雾手臂往后一拐,一下便挣开了。
孟祁然一愣。
那边,孟弗渊取下手套,丢进垃圾桶里,压出一泵洗手液洗手,冲净泡沫。
随后看了陈清雾一眼,往外走去,“清雾,过来消毒。”
陈清雾立即转身跟上前去。
储物间灯打开了,孟弗渊站在薄黄的灯光下,正在取架子上的大号医药箱。
陈清雾走到他身边,感谢他再度解围,轻声说:“谢谢。”
“不客气。”孟弗渊没有看她。
但愿她不知道,他是出于私心。
第16章
孟弗渊正准备折开碘伏棉签, 陈清雾问:“有镊子吗?”
他看去一眼,她正低头扒着指尖细看。
“扎进去了?”
“嗯。”
孟弗渊打开医药箱,从中找出一支镊子。
犹豫一霎, 正准备递给陈清雾让她自己来时,储物间门口人影一晃。
孟祁然径直走了进来。
他不由分说地将陈清雾手指一抓,同时伸手去拿孟弗渊手中的镊子, 说:“我来吧。”
陈清雾挣扎了一下,孟祁然转头,“别动!一会儿扎得更深!”
孟弗渊目光扫过表情稍稍一滞的陈清雾,在孟祁然轻喝之后,她睫毛低垂,不再动了。
那神情仿佛已是默许了。
小小的储物间,待三个人毕竟还是太拥挤了。
孟弗渊敛下目光, 将手里的碘伏棉签和镊子一并递给了孟祁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孟祁然低垂着头,一手拿着镊子,去寻毛刺所在。
陈清雾无奈:“你让我自己来, 我又不是废物。”
孟祁然像是没听到,屏住呼吸, 拿镊子尖头夹住毛刺,小心翼翼地拔-了出来。
他掀眼去看她的表情,“疼不疼?”
“……没那么夸张。”
孟祁然折了碘伏棉,轻点她指腹皮肤。
他呼吸很缓,但因为离得近, 一起一伏仍然明显, “我以为你端午不会回来了。”
“我总不能不回家。”
陈清雾眼见消毒得差不多,手往后一撤。
孟祁然却骤然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 “雾雾,能不能先听我说。”
“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
“我还有话想告诉你……”
陈清雾打断:“在我这儿,这件事已经彻底结束了。祁然,你可能只是一时不习惯,或者不甘心……”
“你听都不肯听,就妄下结论。”
陈清雾叹了声气,“……一定要这样吗祁然?你不是最洒脱了吗。死缠烂打不是你的风格。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只想清清静静过个节日。”
孟祁然一顿。
察觉到孟祁然手指稍松,她顺势将手腕抽回,转身往外走,低声说道:“出去吧。”
祁琳得知陈清雾被竹签扎了,很是过意不去,后面所有活计,包括端果汁都不肯让她再动手。
天擦黑时,大家移步到了后方花园里。
烧烤架已经支了起来,铁架下烧着银炭,靠近时热气袅袅。
铁架烧热,刷上清油,片好的五花肉和成串的牛羊肉依次放上去。
负责烤的是孟弗渊和孟成庸。
陈遂良笑说:“我又吃现成的了。”
孟成庸说:“明天去你家,还怕没有你忙的时候。”
孟弗渊将烤好的五花肉片,率先夹到了陈遂良和廖书曼的盘子里。
陈遂良尝了一口,直夸火候刚刚好,“弗渊怎么烧烤也这么擅长?我看就没有你做不好的事。”
祁琳笑说:“我之前还跟老孟开玩笑,说可惜书曼只生了一个女儿,要是生了两个,岂不是好事成双。”
廖书曼故意笑道:“拐走了我一个宝贝女儿还不够,还想拐走第二个?”
孟弗渊只低头翻烤着食物,表情殊无变化,镜片挡住了他眼底淡淡的厌烦。
对面的陈清雾也当没听到家长的玩笑,埋头默默喝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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