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冬
她累得?趴在沙发上,对着那?盏‘仿品’紫藤灯发呆,一会儿开一会儿关的,脑子有些乱糟糟的,理不清楚思绪。
想了半天,忽然想起那?会儿还有一只蛋糕来着,蛋糕旁边还放着一张贺卡,阮栖直觉季时?屹一定?在上面写了东西。
可她心慌跑太快,根本来不及看?。
那?个时?候的心情,仿佛真怕自己又?跌进被季时?屹豢养的深渊里。
但是?用脚指头,她都猜得?到,季时?屹一定?写着:“没?腻,还没?睡够。”之类的。
阮栖光是?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翻白眼,那?确实是?像季时?屹能干出来的事。
但不管写什么,阮栖想,都不重要,她越发确定?季时?屹于他而言真的是?过去式,毕竟连他扔过来的糖衣炮弹诱惑,她都破天荒的忍住了,她可真是?太棒了。
阮栖自我肯定?,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力?量,拿出手机,给季时?屹发了一条信息:“我们两清了。”
奢华的总统套房内。
季时?屹双腿交叠,冷白的手指摆弄着那?张贺卡。
明明是?恒温的室内,空气却分明有丝冷意,奶油上的花瓣有些焉哒哒的,仿佛在男人沉郁的俊脸前,瑟瑟发抖。
私人手机微微震了一下?,显示有消息进来。
季时?屹撩起眼皮,手指滑动屏幕。
是?阮栖。
“我们两清了。”
他心脏瞬间抽疼了一下?。
很细微的,毫无征兆的,但是?在静谧的空间内,他就是?捕捉到那?丝疼痛。
然后,那?种疼痛逐渐放大,蔓延到四肢百骸,连骨指都微微泛白,把贺卡都捏得?皱巴巴的。
下?一秒,他撕碎那?张贺卡,把那?张用钢笔字写的,一笔一划都十分清晰的,季时?屹唯一一次的表白‘阮栖,我们复合吧’的碎片,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
他想,哼,两清?
他怎么可能跟她两清!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的还来邀功,顾野的声音透着点兴奋:“怎么样?是?不是?把自己洗好了乖乖躺在床上等你呢?”“
“我跟你说,就我经验之谈,没?有女人对包包首饰玫瑰花有免疫力?,你以前姿态就是?摆的太高了,事业搞的风生水起,不会恋爱有屁用!”
“蛋糕才是?重点,关键的关键就是?你亲手做的,她是?不是?已经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喜极而泣,抱头痛哭了!
“老子都没?给我妞做过蛋糕,这招是?必杀技,先传授给你了,谁叫你连个前任都搞不定?。”
季时?屹瞟了一眼面前眼不拉几的奶油蛋糕。
他觉得?自己可能吃了肿瘤药的后遗症,不然怎么会信顾野这厮的鬼话,一大早赶在开会前,给阮栖做她爱吃的奶油蛋糕。
他挂断电话,再也懒得?听顾野的瞎逼逼。
第64章
许佳宁是一个月后才知道阮栖跟秦羡川分?手了。
12月, 城市温度骤降,季节性流感肆虐,阮栖不幸传染, 披着羊绒毯,鼻子里塞着抽纸巾,跟许佳宁煲电话粥。
许佳宁絮絮叨叨的说,你已经很久没回来吃饭, 一打电话就说?医院忙, 真的那么?忙,连回来看看妈妈的时间都没有?你弟弟下半年?中考, 我?也是很紧张, 比你当年?高考还紧张。今天过年?秦羡川有没有什么打算,提他父母没有?
阮栖慢吞吞地说:“分手了。”
许佳宁声音陡然拔高, 有些激动?:“分?手,怎么?突然就分?手?”
“我?们俩性格不合。而且他妈妈上次来A城, 有中意的女?孩, 不太喜欢我?。”阮栖避重就轻,说?得言简意赅。
许佳宁的话就憋了回去,叹口气,硬生生改成:“那也好,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她妈妈不好相处的话,你嫁过去也是受气。”
“嗯。”阮栖就觉得许佳宁在这方面还算开明, 大概是年?轻的时候确实在第一段婚姻里受尽婆婆的气。
“你嗯什?么?嗯, 声音怎么?那么?嗡, 是不是还在因为分?手难受,要不要妈妈去看看你?”
“没, 我?感?冒了,季节性流感?,不严重,两三天就好。”阮栖赶紧解释。
许佳宁还是揪着心:“那你回来,妈妈可以照顾你。”
阮栖笑了一下:“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别担心了,您最近还好吗,腰还疼不疼?”
“不疼,老毛病,妈妈有定期做护理的。”许佳宁笑了笑。
阮栖差不多要挂电话,许佳宁忽然有点紧张的问她:“西西,你是不是不太想回来?是不是上次你姜叔说?你了?”
阮栖怔了一下,胸口有些泛酸,但是还是说?:“没有啊,就是上班太忙了,过一阵儿,等过一阵儿我?发?年?终奖,请您和弟弟吃饭好不好?”
许佳宁就放松许多。
挂完电话,阮栖大了个打喷嚏,鼻尖顿时通常许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微微有点发?烫,打开医药箱测量了一□□温,轻微的低烧,她浑身倦怠,倒在沙发?上晕乎乎的睡觉。
睡到一半儿忽然有人咚咚咚敲门,又闻到呛人的烟雾。
阮栖一睁眼,发?现厨房里烟雾缭绕,她想起跟许佳宁打电话之前正在熬小米粥,开的大火,本来想等粥开了再关小,谁知道接个电话转头就忘。
忙不迭去厨房里关火,粥早煮成黑漆麻乌的碳,差点儿没烧起来。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持续。
阮栖把火关掉,又急匆匆去开门,是物管,原来是楼下有人发?现她家厨房冒浓烟,提醒了物管,物管赶紧上来排查。
阮栖解释了几句,说?自己感?冒睡糊涂了,抱歉。
幸好发?现及时,物管工作人员提醒她一定要注意明火,就走?了。
阮栖刷完黑漆漆的锅,收拾完厨房,头晕脑胀,昏昏欲睡,又饿又懒得煮饭吃,干脆又回卧室睡觉。
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没睡多久,竟然又有人按门铃。
阮栖就带了点儿起床气,以为又是物管来教育人,皱着眉头看门,发?现门外放着一份外卖吃食和感?冒药。
阮栖环顾了几眼走?廊,也没人,顿时有些奇怪。
但是外卖的小米粥里加了南瓜、胡萝卜、山药还有红枣,闻着就香,配上几道清淡的小菜,不要太诱人。
傍晚一点,南初就吐槽她:“放你门口的你也敢吃,也不怕人下毒。”
阮栖白天睡足了,再加上吃完感?冒药,病好得差不多,这会儿就精神奕奕:“太香了,我?当时又饿,就没忍住,而且我?觉得哪有人一边下毒一边买药的。”
南初对她的警戒心简直无力吐槽:“你还是在家门口装个监控吧,万一是被变态尾随跟踪,哪天突然破门而入,哭你都没法哭。”
阮栖心里就有点发?怵。
果真在网上购买了一套监控系统,又请物管处帮她检查一下门窗锁有没有安全隐患。
物管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小姐姐,和蔼可亲,对她独居能有这样的警戒心持赞同表扬态度,顺便又问她昨天的粥好喝吗。
阮栖就知道是物管那边的爱心服务,原来是小姐姐昨天看她一个人生病,没人照顾,怪可怜的,所以帮她点了份外卖和粥。
阮栖觉得有点窝心,小区的物业服务也太好了吧,更?加坚定了要努力在南嘉购房的决心。
顾野听?说?他的怨种?兄弟连送个粥都不配有姓名,还差点儿被当做变态,搞的人家姑娘不得不安装监控时,简直笑疯了。
“不行了,太TM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纯情?处男,这TM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暗戳戳对你好那套,哪个姑娘吃,噗哈哈哈……”
顾少笑得肚子疼,扑克牌差点儿拿不住,指尖上的烟灰飘到季时屹的西装上,被季时屹有点洁癖地微微皱眉掸开,随即给了他一脚,让他滚远点抽。
沈砚打出手上最后的对子,闻言瞅了对面季时屹一眼,有些戏谑:“还没追上?”
“你也别笑话人家,你们家喻梨这个月让你看孩子了没?”顾野挑事儿似的转为奚落他。
沈砚的俊脸顿时就黑了一半。
季时屹吃了沈砚的对子,把最后落单的对子扔出去,打出最后的五张连牌,冷白的手指上顿时空空,所有牌走?完了。
完美得跟沈砚靠着一把烂牌逆袭,剩顾野一个地主?拿着手上一把没出的顺子牌不知所措。
“草,没意思。”顾野知道这俩算牌算得门儿清,扔了懒得打。
“我?可比他好点,我?还有我?们昕昕给我?搭线。”沈砚枕着手臂放松,颇有优越感?的腔调。
季时屹随手从顾野那儿抽了一根烟,点燃,嗤笑:“是,借着你女?儿,偶尔能在喻梨那儿蹭蹭沙发?睡,喻梨家狗窝是不是就搭在沙发?旁边?”
“噗哈哈哈……”顾少又笑得像个憨憨,生怕沈砚听?不懂似的翻译,“他笋你跟狗一个待遇。”
沈砚另一半脸也黑了,但是拗着一口气:“我?好歹能睡睡沙发?,比你连门都不敢进要好。”
季时屹眉心了轻褶了一下,长腿交叠,淡淡烟雾间?,俊脸冷峭,不语。
“行了,也别互损了,聊回正题,沈希尧找我?合作燕北那块地的开发?项目,这个人我?不熟,能不能透点底?”顾野扯了一下领带,说?回正题。
沈砚看一眼对面季时屹:“不是我?本家,隔了几辈的远房亲戚。见过一两面,人张狂了点儿,没合作过,不知道具体底细。”
两个人都把目光投向季时屹,燕北的项目由沈砚牵头,顾野在中间?融资拉关系,总计划投资保守估计至少200多亿,季时屹投的比较少,季氏大方向还是医疗行业,他投房地产也就是试试水。
季时屹吸了口烟,神情?很淡:“合作过,他性格比较乖张,手段比我?狠,出国前我?们就一拍两散了,但我?不算全身而退。”
顾野眼角一抽,跟沈砚相互看了一眼,能让季时屹不能全身而退的人,估计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顾野心里顿时有底,站起来亲自收拢扑克牌:“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不都提倡扫黑除恶么?,赚钱是次要的,保持一个闪闪红心,为祖国四化建设添砖加瓦才是我?们这种?社会主?义接班人该干的正经事。”说?得有模有样,就差在胸口系上红领巾。
沈砚嘴角一抽,到底忍不住,给了他一屁股兜。
顾野顿时娇羞地捂住屁股:“你再袭击老子翘臀呢,找你们家喻梨告状了。”
沈砚顿时有点受不了他。
头顶有机翼盘旋声,是沈砚的私人飞机,他秘书敲门进来,提醒他可以登机了。
沈砚打了个招呼就走?。
顾野就叹口气:“一个坐着私人飞机却成天梦想着睡狗窝的男人,所以,谈什?么?恋爱,贼他妈伤钱。”
季时屹扯了一下唇,仿佛被他逗乐。
“你别笑了,你现在就是在步沈砚后尘,还TM连个狗窝都捞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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