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刀尔
新树作文大赛之后,周方圆恢复往日的作息。奖杯和证书让她随意的放在靠墙的书架上。
倒是苗银玲这边,知道获得了一等奖后,有些消停,没来找事?。
只是后来从?钟慧娴嘴里才知道,苗银玲生病了,有些严重。却固执的死活不去医院。
钟慧娴期期艾艾的,想要周方圆能过去劝一劝。
怎么可能呢?
害她幼年凄苦的仇人,就?在她眼前?倒下,她也只会欣赏那狰狞,以及拼死争扎后的痛苦,等待死亡的降临。
每天都要去书店,询问店员有没有郑雁鸿的新书《忍的背后》。
直到半个月,周方圆一脚踏入书店,前?台收银的员工,直接喊她过去。风雨无?阻,每天都要来一趟询问有没有。
店员都熟悉了。
“你要的郑雁鸿新书《忍的背后》上架了。”崭新的,带着塑料封皮新书。
白色封皮上,写着几个醒目的黑字大字,忍的背后,作者:郑雁鸿。
周方圆拎着书坐着公交车回家,她心情莫名的平静,看着窗外的风景,大脑里一片空白。
在淮中?市的时?候,郑雁鸿说的那些话,让她十分?确定?一件事?。
对?她母亲庄于蓝说的那些侮辱和诋毁的话,绝不是单纯的写作风格不同。那上升到人身攻击话语,更像是仇敌和憎恨对?象。
如果一切是她脑海里拼凑那样,那么她想要知道的真相,或者接近真相的一部分?,就?会在郑雁鸿这本书里。
如果证实她猜想的,郑雁鸿可能会是她什么人?
但侮辱庄于蓝这件事?本身她不能忍受。
或许,有另一个真相在书里。
她能接受吗?即使是那样。
她依然决定?偏袒。
那不是别?人。她认识的,她了解的,直到死,也都是她知道的庄于蓝,是她的妈妈。
她思念的,为她死的妈妈,她绝不会让人诋毁。
周方圆下午二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打开了《忍的背后》,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字眼。
没有一目十行,像是最严苛的读者一字一句品读。
她不像是在阅读,倒像是一位侦探那样在字里行间寻找真相。
看到书中?白姓人家,她心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
熟悉的木吉他,喜爱音乐唱歌。初中?的时?候就?敢在全校面前?坦然的唱歌。高中?的时?候会自己谱曲,写歌。
书中?人视角说,“姨丈最不待见那把吉他,觉得吉他有罪,把天赋出众的儿子拐带邪途。总挂在嘴边说,数学是世上最重要的学问。”
当周方圆看到书中?,白家喜欢音乐,喜欢唱歌的儿子,被?严父逼着考上名门大学时?,她整个人的手在不自觉的发抖。
恐惧的,她知道一旦掀开下一页可能就?有她想知道的真相。
但也意味着,被?众人爱护和喜欢的白家儿子要......
浑身发冷,抖着手翻开下一页。
长?相出众的温柔女孩庄青......
庄青?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书中?出现庄青这个名字开始,周方圆的心是被?什么东西捏着。
郑雁鸿的文笔,就?像一根大大的鹅毛。一端轻柔细腻,一端尖锐犀利。
当眼睛模糊,书页上点点滴滴落满了泪水,大概是从?:那个特殊时?期,严肃端正风气,白家人想尽一切办法,却是徒劳的。他们?家被?围堵,被?扔馊食,人和牲畜的粪便。
“姨丈出门却被?人在路上谩骂,殴打,那个时?期对?恶,对?善都是至极。“
“七天,有人上门,冰冷的语言像机械一样。来传达家属过去认领......姨妈哭的精神失常,磕绊问认领什么,姨丈急喘的,下一秒瘫在地上大哭起来。”
认领的不是尸体,是殡仪馆处理过的骨灰。
周方圆的眼泪抑制不住,颤着手,从?旁边的书中?抽出那张报纸裁剪下来印刷照片。
泪眼中?照片上的人,和文字联结上。
鲜活的对?同学,对?老师献唱,会在半夜里打着手电筒写歌,被?发现了会笑着说“来的正好,我给你表演一个,你就?别?生气了。”
心揪疼的厉害,明?明?是从?没见过一面的人,却像是被?人掐住喉咙喘不上气。
心脏被?什么东西,刺着,戳着,拧着,撕着,疼的她整个人发颤。
看到:庄青请假了,传闻她父亲去世了。后来,她退学了......
白家深陷痛苦里,周围的恶意像海水一样涌上来。
出了杀人犯的家庭,是被?人唾弃的,是连亲朋上门都要被?骂的。杀人犯的家人也是恶魔,必须要驱逐出去。
后来更严重,水,电,被?人恶意断了。
..........
郑雁鸿文中?探索时?代与人,人和情理,一个家庭衰落。
从?下午两点,一直看到凌晨。
周方圆僵着身子,一直坐到早上,等到窗外明?亮,四肢躯体麻痹了。
一双猩红的眼睛,手扣着桌沿站起身,她拿上桌上的东西,踉跄的走出门。
*
周方圆来到苗银玲家门口,手掌不知道疼,砰的一下,砰的一下,把大门砸的震天。
很久,大门要被?砸穿,才听?到里面咔嚓一声。
门开了缝隙。
苗银玲白色透着青灰色脸颊,透着病气。喉咙里有只拉风箱耗子,呼噜呼噜的喘着。
白色头发凌乱着,拄着拐杖的身体像风中?火苗,虚虚晃晃。
只那双眼睛狠厉憎恨依旧,喘息咳嗽中?重重吐出一个滚字。
周方圆非但没滚,她径自进来,反手咣的一声把门关上。
冷着眼和苗银玲面对?面。
她举起手中?的书,说:“郑雁鸿的新书,她写了姓白的一家人。”
第119章
她举起手?中?的书, 说:“郑雁鸿的新书,她写了姓白的一家人。”
苗银玲咳喘中?眉头微微皱紧,衰老让她的头脑缓慢运转着, 但?她绝不会忘记曾经侮辱于蓝的人。只片刻愣神之后, 一双浑浊狠厉瞳孔骤然一缩。
喉咙里的发出?急喘, 像冬天在窗外呼啸的寒风。
咳嗽身体乱晃。
周方圆视若无睹, 径自翻开?书,把文中?郑雁鸿描写?庄青的内容,以及白家大儿的死直接对着苗银玲念出来。
郑雁鸿文字犀利尖刻。
苗银玲瞳孔凸出?,手?高举着拐杖, 怒火中?烧的挥向周方圆,“别念了?,假的,呼呼...啊,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咳咳咳。”拐杖啪的一声掉落脚边。
眼睛如同有火焰在燃烧,“我要?告她,全是假的, 明明是姓白的哄骗了?于蓝,让他不未婚先孕,他罪该万死, 死.....咳咳咳,死不足惜。我恨不得他千刀万剐啊。”
寂静的屋里, 尖利的嗓音里是过了?十几年都?不曾变过的滔天.怒意。
“他该死, 他活该,他咎由自取。”撕破喉咙尖叫声在屋里想起, 似乎被唤醒了?人生最痛苦的回?忆。
手?抓着胸口,粗喘着,眼睛瞪如铜铃,眼中?恨意溢出?来。
周方圆却不管,目光冰冷的注视着苗银玲,开?口问,“白家...他死,为什么她没过去,杀人...明明是意外。”嗓子像是有东西堵着,情绪一下子被拉回?书中?,回?到白家面临满世界恶意的地方。
手?冰凉发抖,她想到小时候在小徐村的日子。
苗银玲听到,竖着眼睛眼底厌恶憎恨像火山喷发一样涌现,“杀人没有意外,只有事实,死人是事实。”说完,目光紧紧盯着周方圆冷笑起来,抖着肩头喘笑起来。“你在可怜他?是不是在想他要?是能活下来就好了??”
周方圆抿着嘴。
苗银玲见?她沉默,像是得到大逆不道的回?答,愤怒的转身扑到茶几跟前?,手?抓到什么,砸过来。
噼里啪啦一阵,当苗银玲手?里抓住桌上相片,下意识想扔的瞬间止住了?。
她凶狠的目光触及照片上的人影时,倏地柔软下来,人像是得到安抚一样,浑身戾气顿失。
下一秒,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手?指抚摸相片,嘴里哽咽着,“你多傻啊,你怎么就那么傻啊。”
哭泣一会,又猛地抬起头,拿着照片走过来。
“不愧是身上流着那畜生的血,你竟然可怜一个杀人犯。你忘了?你的命是谁给你的?你想让于蓝干什么?那个时代,说错话都?可能要?命的时期,杀人偿命而已。”
周方圆却冷笑着,拿起书,把文里郑雁鸿充满针对性的字眼,重重又念上一遍。
“听不懂吗?这书里没写?庄于蓝,可字字都?在影射。我在问你真?相,如果书里有一点虚假,我都?会讨回?来,你只要?告诉我,这里面写?的有没有错?我要?知道真?相。”
苗银玲吭哧抖着肩膀笑起来,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一样,眼神悲伤的仿佛天塌一样,“郑雁鸿和白家是什么关系?亲戚关系?”
“我不知道。”
“白家现在还有谁?那畜生的父母还活着?”鄙夷不屑的语气。
周方圆沉默,按照书里内容,应该是在偏僻远离人世的地方活着。
苗银玲见?周方圆沉默,反手?夺了?书,当着周方圆的面,手?撕,牙咬。然后狠狠扔在地上。
一些列剧烈活动,喘息不止,目光阴森,“你可怜那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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