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萤
裘盼没研究过这个问题:“我不太清楚。”
设备科的同事叹气说:“我弟弟念社工专业,毕业了才发现很难就业,要么工资贼低。长仁有社工办,听说工资还行,我想帮弟弟打听打听。”
裘盼说:“付社工人挺亲切,也挺健谈的,你可以去问问他的意见。”
设备科的同事点着头,忽道:“看,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们在食堂看见付朝文了,设备科的同事赶紧上去打招呼。
裘盼正要跟上去,付朝文身后冒出了陈家岳。她顿了顿,转身走了。
逃跑得太明显,付朝文看出了什么,问身边的陈家岳:“你干什么坏事了?人家见你就调头跑。”
陈家岳看着那个逃远的身影说:“她是见了你才调头跑。”
……
走得急,连饭都没有打,裘盼只好去便利店买了个速食盒。
划价收银的是沈嘉欣,她看上去气色不错,应该没有大碍了。
途经门诊大堂时听到吵闹声。望过去,顶着酒红色爆炸头的Jam Jam被一位老太太拽着不放,Jam Jam哭丧着脸,就差叫救命了。
午休时段门诊大堂几乎没人,裘盼过去问怎么回事。
Jam Jam叫道:“我被碰瓷了!”
老太太指控她:“你这个当义工的不帮老人家,我要投诉你!”
Jam Jam喊冤:“大婶,我说了上百遍了,我不是义工!”
老太太不听,一边嚷嚷着让她帮忙操作自助机挂号。
这是小事,举手之劳。但问题是,Jam Jam不懂怎么操作机器。
“我帮你。”裘盼问老太太要了身份证,在自助机边按边问挂什么科,挂哪个医生,几点看病。
弄好后取了挂号纸,裘盼连同身份证一起还给老太太,说:“阿姨,我们医院穿红色马甲的才是义工,这位同事穿黄马甲,是社工,她有其它任务的。”
老太太办成事了心情自然豁达了许多,她松开Jam Jam说:“原来如此,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是见你头发够红够扎眼,好认好找。”
Jam Jam:“…………”
裘盼又跟老太太说:“医生下午两点半上班,你先回家吃饭休息吧。”
“不了,来回走很麻烦,我在这里等就行。谢谢你了姑娘,谢谢啊。”老太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翻出自带的馒头干着吃。
Jam Jam小声嘀咕:“死老太婆,拽死我了他妈的。”
裘盼听见了,皱眉看她:“你怎么回事,自助机不会操作吗?”
Jam Jam:“不会就不会,关你屁事!”
裘盼:“……”
Jam Jam把黄马甲脱了下来,不穿了,惹事的围裙。她把黄马甲往裘盼怀里一扔:“你爱当你当个够。”
裘盼猝不及防。
“咦?你姓裘?”Jam Jam动作间瞥见了裘盼挂身上的工作牌,问都不问就伸手拿起它看。
裘盼谨慎地把工作牌收了回来,应了声“是”。
Jam Jam:“这姓挺少见的。我见过两次。”
听得出她为此而自豪,裘盼随口回了句:“在哪见的?”
Jam Jam骄傲地拢了拢发型:“请我吃雪糕,姐就告诉你。”
她自来熟地搭住裘盼的肩膀推着她往便利店走。
裘盼:“……”
在便利店Jam Jam精准地挑了款最贵的雪糕,还没结账就拆开了吃。裘盼挑了瓶矿泉水。
结账时沈嘉欣接过Jam Jam递的雪糕包装袋划价。这爆炸头经常跟姓付的社工一起来,每次都必定挑最贵的东西买,每次都不用她自己掏钱。
沈嘉欣多看了眼裘盼,这回不是付社工,哪又是谁做爆炸头的提款机?
收银台前Jam Jam边咬雪糕边说:“那个姓‘裘’的是陈医生想找的人。”
裘盼边付款边问:“哪个陈医生?”
“产科那个帅哥。”
沈嘉欣递小票的动作缓了缓。
裘盼也愣了愣,问道:“找来做什么?”
“不知道,没找着。”
“什么时候的事?”
“忘了。”
“……”
Jam Jam挺得意的:“不过陈医生照样请我吃了一个月的饭,爽歪歪。”
说这话时她和裘盼已经走出了便利店,裘盼不禁问:“陈医生这么闲吗?”
他忙得连自己的饭都未必吃得上,何来美国时间请人吃饭还一个月?
Jam Jam:“给钱就行,我还管他闲不闲?神经。”
裘盼:“……”
之前拽Jam Jam的老太太仍坐在门诊大堂的角落干吃馒头,Jam Jam夺过裘盼手里的矿泉水,扔下一句“借来用用”就跑了。
她跑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婆,吃馒头不喝水,咽死你。”
老太太抬头,见一瓶水在眼前左晃右晃的,她伸手接:“谢谢啊谢谢。”
Jam Jam把水藏到身后:“谢你妹!谁说给你的?”
老太太:“……”
Jam Jam心里舒坦了,把水又拿出来放进老太太怀里:“拿去拿去,记得多谢我,我叫Jam Jam,姐的大名。”
老太太:“贱贱?小姑娘怎么起这样的名字啊?”
“是Jam Jam!不是贱贱!”
“贱什么?”
“#¥%#%#%……”
裘盼看笑了,没再管,往办公室回去。
那瓶矿泉水她本意就是给老太太买的。
……
又忙了半天,陈家岳坐下来喝口水歇会。想起在食堂那个逃跑的身影,他翻出手机查微信,“盼盼PANDA”的头像是一个胖乎乎的熊猫背影,又憨又圆,安安静静。
他给熊猫发去了一个:?
她大概在忙,没马上回复。陈家岳也要继续忙,直到天黑了再看微信,有回复了。
盼盼PANDA:[太阳]
第47章
工作日, 惹眼的红色捷豹跑车稳当地停在某知名美容院门前。
在门口恭候的女侍者小跑上前拉开驾驶位的车门,躬腰道:“于总好。”
于嫣把车钥匙递给女侍者,下车领着从副驾位出来的顾母进去了美容院。
这家美容院的名堂很响, 顾母耳闻已久, 今日第一次光顾。
里面富丽堂皇的装潢很耀眼,金色的巨型珐琅器, 金色的水晶大吊灯,金色的落地玻璃门。
顾母边走边叹:“这也太金灿灿了。”
像闯进了金山一样。
于嫣说:“以前流行这种奢靡风,以示尊贵。现在不一样了, 她家新的分店就改走极简主义风。”
顾母听着,觉得词都挺新鲜,也没多问, 只点头。
在VIP套房沐浴更衣后, 于嫣和顾母接受了全套的皮肤护理和按摩服务,前后花了近五小时。
顾母照着镜子细看自己的脸, 法令纹浅了, 鱼尾纹少了, 苹果肌饱满了,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她啧啧称奇。
女侍者端上时令水果和养生花茶,夸赞道:“顾太太的皮肤天生丽质, 比一般人都好。可惜外面环境污染严重, 灰尘大,所以有了些伤害。只要定期修复自然就能保持水润年轻。”
顾母听乐了:“你们真专业。”
女侍者双手递上一袋子:“顾太太,这是我们店的招牌护肤品, 法国进口的奢侈品牌, 于总特意交代送给你的。”
顾母惊讶:“送我?那多不好意思啊。”
于嫣半躺在贵妃椅,笑说:“这护肤品很好用, 我自己也在用。”
“很贵吧?”
“不贵,才几万块。”
顾母乐呵呵地接过袋子:“这还叫不贵啊。”
“顾阿姨用完这套护肤品后,保证顾叔叔眼前一亮。”
“嘿哟,我都替他生了个儿子了,他还敢瞧我不顺眼?”
女侍者给准备了各式各样的茶点,问准于嫣后,微微躬身退出去了。
顾母翻看袋子里的瓶瓶罐罐,感慨说:“还是于嫣你懂得生活。不像盼盼,她连一瓶化妆品都没给我买过。”
于嫣端起茶杯尝了口新沏的桂花茶,说道:“盼盼自己的化妆品也不多。少扬也不喜欢花花绿绿太过张扬的。”
顾母想起了什么,拿手机给顾少扬打了个电话:“儿子啊,我和于嫣刚做完了美容……晚上一起吃饭吧……啊?哦……哦哦,那好吧,你别太忙了,记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