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那位男医生 第87章

作者:幸运萤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之前每次她来三楼,他会进厨房给倒喝的,给洗吃的,要么直奔主题把人抵在门板上吻。

  被当作透明人去招呼,今晚仍第一次,心里哪有滋味?

  或许她来得不对,他不主动找她,就是没准备见她,她却找上门来自讨无趣,蠢死了。想着想着不觉来气,更多的是难受。

  索性告辞算了。

  走过去打算跟人赌气地说“我要走了”,却发现他神色疲惫,目光茫然。细看下巴尖了,脸额也凹了一些。

  他瘦了。

  裘盼不争气了,走不走的扔到一边,忍不住坐到他身边担心问:“你很累?”

  陈家岳转脸看她,似乎才想起她来,朝她挤出一抹淡笑,握住她的手说:“没有。”

  他的掌心温热如初,握劲温和有力。裘盼被握得手热心热,又觉得来对了。

  她反过来握陈家岳的手,男人的手掌更宽厚,她要两只手才完全把他的扣住,低声问:“你看上去很累,是不是太忙了?还是病了?”

  陈家岳脑袋枕到沙发背靠上,仰脸看着天花顶淡淡地说:“没有。”

  他真瘦了,侧脸看去,鼻梁骨显得更挺直,下颌线更清晰利落。眼下青色一片,眼里黯然无光,脸容消沉,生出一股赢弱的骨感与萎靡的性感,惹人怜爱与想拯救。

  他往日即使再忙再倦,人依然保持清醒敏捷,眼里有神,看上去不会如斯恹恹不振。

  裘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她想捧起他的脸,狠狠地去亲用力地去疼,就做人工呼吸,用深吻予他能量,不遗余力,只望他能摆脱笼罩于他的来历不明的气馁与颓废。

  不过他看着心情低落,未必想这样。

  裘盼垂下脑袋,用蚊子声说:“你不找我,微信也不回。”

  说完觉得话里带了情绪,不合适,抬脸看向陈家岳,但愿他没留心听。

  陈家岳不知几时已经抬起头看她,眼神恢复了些清明:“生气?”

  裘盼脑袋又垂回去,点点头,后悔,想摇头,下巴这时被抬了起来,一双温热的唇吻了下来。

  仿佛久违了半个世纪的吻,终于她又拥有了。

  他的气味,他的质感,他的节奏,她又全都拥有了。

  裘盼什么都顾不及想,凭本能地迎上去回吻。

  陈家岳搂着她的腰,单手把人抱了起来坐到他的身上,俩人于沙发上紧紧相互解渴。

  都有些焦急,和着衣服,无法酣畅淋漓,但也一解之愁。

  裘盼侧着脑袋枕在陈家岳的肩上,闻着他颈项间淡淡的松木香味,开始犯困。

  她闭上眼,忽然想如果不用赶回家,赖在他暖乎乎的身上睡到天亮,那多好啊。

  “以后别不回微信了。”她找话说,不让自己睡着。

  陈家岳低声应好,手抚着她的后背。

  “真忙的话,回一个字回一个表情也行。”

  “好。”

  “你不回复我会担心的。”

  “好。”

  “以后别这样了。”

  “好。”

  答应得这么顺畅,真做到才好。

  裘盼抬眼看人,视线落在他的下颌线上,骨感性感俱备,谁不心动?近水楼台如她,凑上前亲了亲。

  陈家岳歪过头低眼看她,她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

  陈家岳淡淡笑了,问:“小冬阳在家乖不乖?”

  裘盼笑:“有时候乖,有时候不乖。”

  快2岁的孩子,主意越来越多了,妈妈姥姥和太姥姥的话有点不好使了。

  陈家岳又问:“她有想我吗?”

  有。

  不仅想,还叫。天天“爸爸爸爸”地叫。对着从游乐场赢回来的毛绒熊叫,睡觉都要抱着不撒手。

  裘母听了不高兴,没有爸爸却叫个不停,越叫越心酸。裘姥乐观许多,说是叫着叫着,也许就能叫个“爸爸”回来了。

  裘母也感到奇怪,这孩子怎么忽然之间就叫“爸爸”了,还连着声叫,在哪里得到了启发一样。

  裘盼正要开口编理由,裘姥就把话抢了过去说:“奇怪什么,只要不是哑巴都会叫‘爸爸妈妈’。早晚的事,你挡都挡不住。”

  裘盼不吱声了,姑且就当如此,反正真实的原因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裘母裘姥不能知道,陈家岳也别知道。

  “她才几岁,都记不住东西。”裘盼这样回答。

  陈家岳问:“我也记不住吗?”

  “记不住。”

  “那她记得她爸爸吗?”

  裘盼愣了愣。

  “她有没有见过爸爸?”陈家岳再问。

  裘盼默了一会,如实道:“没有。”

  陈家岳说:“你有没有想过她很期待爸爸。”

  裘盼闭上眼:“她哪懂,年纪太小了,不清楚什么是爸爸。动画片在演,绘本上也教,她就偶尔跟着瞎叫,没什么的。”

  “瞎叫吗?”

  “瞎叫,叫着叫着就忘了。”

  陈家岳不说话了。

  裘盼也不作声了。

  真爸爸顾少扬犹如隐者,被叫“爸爸”的陈家岳却不是爸爸,这个话题既敏感又有压力,最好到此为止。

  屋里安静了一会,还以为会安静下去,陈家岳再先开口:“问你一些事?”

  裘盼低声“嗯”。

  陈家岳平静地说:“你是怎样知道前夫出轨的?”

  裘盼再度愣然。

  陈家岳的手覆上她的脸:“不想说就别说了。对不起。”

  裘盼握开他的手,笑笑道:“我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前夫出轨的。”

  陈家岳也笑笑:“你那天在病房跟母亲吵架,门没关紧,我在走廊不小心听了一些。”

  裘盼皱眉:“有这事吗?”

  “有。”

  “那其他人都听见了?”

  “没,我帮你把门关好了。”

  “……”

  陈家岳又说:“在酒吧门口那天你也说了些。”

  裘盼想起来了。去年年初在酒吧门口跟顾少扬摊牌,顾少扬冤枉她出轨,她也指责他出轨,俩人争执还牵连了陈家岳,闹剧一场。

  “你记忆力真好。”裘盼说。

  陈家岳:“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裘盼一直坐在他的身上,脑袋枕着他的肩膀,鼻尖前就是他的气息,身体贴着他的胸膛,角度舒适,亲近又安全,她不舍得动。

  她告诉陈家岳:“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告诉我,我不会知道我前夫出轨的。”

  陈家岳:“有些人就是藏得深。”

  裘盼:“谁说不是。”

  “你感激告诉你真相的人吗?”

  裘盼认真说:“非常感激。没有她的话,我会永远被蒙在鼓里。”

  陈家岳又递手轻抚她的脸:“即使知道真相之后,难过到想做傻事,也不后悔知道?”

  “不后悔。”裘盼说,“我也没想做傻事。”

  “那你上天台做什么?”

  “……就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陈家岳闷笑一声,裘盼知道自己被嘲笑了,贴着胸膛听他的笑声更沉更闷,像重低音炮,蛮悦耳的。

  他语气缓缓地说:“我知道了一些类似的情况。”

  裘盼一时没听明白。

  陈家岳默了默,继续说:“我继父出轨了。”

  裘盼思维停顿了。简单的一句话像天书一样难以消化。

  等消化了,又不敢当真。

  她抬起头坐直身,怔怔地与陈家岳对视,说不出话。

  陈家岳撩起她耳间长长的发丝,看着那一丝一缕说:“要不要告诉我妈妈,我还在纠结。”

  “会不会……”裘盼艰难地开口,想着安慰:“也许是误会?”

  陈家岳的指尖顺着裘盼的发丝滑落,手落了下去,眉眼也低了下去:“十来天了,是误会的话他有足够的时间向我澄清。方法也多。但他没有。”

  有的却是付朝文给他带来的另一个信息。

  林远修在除夕吃团年饭时突然外出,并非医院有急事,而是去了那个茶庄会所见同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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