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娓
唐雎立即顿也不打,径直踩油门,提速,双手紧握方向盘杀气四溢冲着那辆面包车的屁股直直撞了上去,他现在眼里就只有他二哥车库里那辆垂涎很久的阿斯顿·马丁Valkyrie,只要撞上去,那辆车的所属权就是他,也因此,他提速提的非常酣畅淋漓,撞也撞得激情四溢!
几万块的面包车显然不是大G的对手,被撞之后,发癫似得撞上了公路旁的一颗大树停了下来。
祁肆礼立即拉开副驾驶的门,下车时都带起一阵风,他冷冷道:“你嫂子在里面,下来帮忙!”
唐雎一听,脑子还没转过弯,顾临脑子好用,已经动作利落下了车,紧跟在了祁肆礼身后,唐雎见状,才反应过来,“卧槽”了声,也马不停蹄下了车。
那辆面包车久无动静,在祁肆礼三人靠近的瞬间,车门猛地被推开,一左一右两个高壮男人脚步飞快想要往公路一边的树林里跑。
祁肆礼没有去追,他通过打开的车门看见了温杳,她双手双脚被绑,瘫坐在脏污的车上,衬衣被撕开半截,露着一点雪白前胸,满脸眼泪,正神色惊惶地盯着这边。
他被她此刻害怕的神态击中心脏,心里不可抑制绵延出几丝钝痛,几步钻上了车,双臂将温杳抱进怀里,大手扣着她的脑袋,压低了声,安抚道:“没事了。”
顾临跟唐雎早在两个男人跑的时候,就撒开步子追了上去,祁肆礼大手轻拍着温杳的后背,冲着顾临跟唐雎的背影喊道:“他们手里有刀,你们最好追着一个人纠缠!”
温杳不知道自己在看见祁肆礼的一瞬间是什么感觉,她还瘫坐在车子里,眼泪害怕地一直在流,在见到祁肆礼的一瞬间,明明他还没走近,那担惊受怕提到喉咙口的那颗心却一直往下坠,直到坠回了左心房的位置,她心跳声开始剧烈,绷紧的神经开始松懈,眼泪顷刻间汹涌而出。
他大步过来,屈膝半跪在地上,手工定制价值六位数的西装裤就压在漆黑油污看不清原来面目的车子地垫上,他大手扣着她的脑袋,将她搂进怀里,说没事了。
温杳眼泪流的更汹涌了,“呜呜呜——”
祁肆礼松开她,将她嘴上胶布扯开,大手给她擦不停往下落的眼泪,眸中此刻是无法形容的柔和,他耐心地低声重复,“我在,没事了。”
温杳此刻说不了话,她双手用力抱住祁肆礼的窄腰,将脸埋在他好闻的胸膛上,鼻尖抵着他质感温润的衬衣,不再是那个男人难闻的汗臭味,她眼泪还在掉,一点一点濡湿了祁肆礼胸前的衬衣。
祁肆礼任由怀里少女紧紧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不停地抽泣,他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温杳身上,微微附身,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抱小孩似得抱了起来。
临走出面包车时,祁肆礼注意到一旁吓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女生,他道:“不要担心,已经没事了,我朋友很快会回来帮你松绑。”
唐雎身手很好,别看他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行,但只要是不跟学业相关的事,他都会学习的很好,无论是跆拳道还是散打。
顾临是个外科医生,一天十几台手术,体力只是基本功,两人去追两个手持刀械的高壮男人可能胜算悬殊,但两人只针对一个男人纠缠,没有五分钟,男人手上的瑞士军刀被唐雎干脆利落踢去一边,顾临单膝跪压在男人后背上,随手扯掉唐雎的皮带,三下五除二将男人的手捆在了背后。
唐雎及时提住了裤子,差一秒就要在深山野林里遛鸟,他默了默,对顾临非常顺手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谴责,“你妹的你怎么不用你的皮带???” 顾临拍拍手,干脆利落站起身,顺带用脚踩了踩还在用力挣扎的男人的脸,斯文笑着道:“祁二都允诺送你豪车了,你皮带帮他捆个人,不过分吧?” 唐雎:“……”
顾临打开手机摁110的手机号码,还没拨出去,耳边已经听见了警车抵达半山腰的警笛声。
第32章 哄你
二十分钟后, 姜如茵在度假区酒店的总统套房见到了温杳,段宁和卢森已经被唐雎安排进了其他楼层的房间,秦济在楼下大厅处理嘴上的伤口。
两人一见面, 温杳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姜如茵扑过来抱住她,温杳也抱住她, 两个女生在总统套房的客厅里哭的呜呜咽咽。
唐雎跟顾临站一边围观,祁肆礼走去吧台倒了两杯水, 折回来时, 把两杯水放在了两个痛哭流涕的少女身边。
温杳先拍了拍姜如茵的后背,努力控制住抽噎, 说:“没事了, 别哭了,好多人看着呢……”
姜如茵哭的鼻涕都冒泡,她松开温杳的腰, 鼻音厚重地道:“呜呜呜再也不要来露营了呜呜呜杳杳,你要是真的被人拐走了,我也不要活了呜呜呜。” 温杳还在劫后余生后怕着, 看姜如茵哭的这么凄惨, 毫无形象,两个鼻孔还在吹泡泡, 她眼睛还通红着,但也忍不住笑了下,“好啦好啦, 我没事了, 你别这么想,又不是你的错, 是那些人很坏,不要哭了。”
姜如茵渐渐停止了哭泣,她这才注意到客厅还站着三位成年男人,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珠子,目光看向祁肆礼,说:“谢谢你祁先生,你真的是个大好人,也是杳杳的命中贵人,谢谢你救了她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又后怕哭起来,温杳肿着眼泡给她不停地擦眼泪,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再哭你明天就要瞎了。”
温杳其实没见过姜如茵哭这么惨,这是第一次,她知道姜如茵真的担心她,擦不干净她的眼泪,她便又用力抱住了姜如茵,哄小孩一样说道:“我真的没事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茵茵,我这次逃过去,后面有很好的幸福等着我呢,是不是,别哭了,再哭我要心疼了。”
姜如茵知道自己再哭下去,温杳也估计要手足无措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住眼泪,从沙发上起了身,看向祁肆礼,“她今天一定会睡不着的,祁先生,辛苦下你照顾她。”
祁肆礼说:“分内之事,不辛苦。”
姜如茵抬手胡乱抹了抹眼泪,看温杳,“那我先下去找秦济了,他受伤好严重,我去看看他。”
温杳道:“你快去,实在严重的话记得去医院,不要伤口感染了。”
“嗯,好,我明早再来找你。”姜如茵一步三回头地走,路过唐雎跟顾临时,唐雎朝她露齿一笑,顾临也朝她笑了笑,同时绅士地递了一方丝巾帕子过来,他说:“擦擦。”
姜如茵出于礼貌接了过来,“谢谢。”
顾临只微微点头。
姜如茵出了总统套房,唐雎跟顾临紧随其后告别,一前一后出了套房,只把房间留给了温杳和祁肆礼两个人。
姜如茵的电梯已经下去了,唐雎去摁电梯喊住要回房间的顾临,“喂,回那么早房间干嘛?你房间又不像二哥房里有个美人要哄,走,跟我下去看看我的爱车撞得怎么样了?”
顾临回房确实没事,笑了一声,走回唐雎身边站定,他道:“祁二的跑车一到你手上,这辆大G可就得不到你的爱车称呼了。”
两人一起进电梯。提及祁肆礼车库那辆阿斯顿·马丁,唐雎双眼发光,“二哥还真舍得,看来嫂子在他心里份量确实挺重,嘿嘿嘿,总之我得了个大便宜。”
顾临笑笑,“你看祁二紧张的样子,也知道温杳在他心里的位置了,眼下是真的有人住进祁二心里喽。”
电梯到了一楼,唐雎跟顾临并排往外走,他注意到什么,用胳膊顶顾临的手肘,“看沙发区那边。”
顾临目光移过去,姜如茵正一脸心疼贴着秦济给秦济上药,他意味不明“嗯?”了声。
“你认得她吧?”唐雎说。
顾临说:“眼生,你知道我对你们上流圈的少爷千金认得很少。”
唐雎摸摸下巴说:“姜林制药的千金姜如茵,成年礼是姜林制药集团百分之18的股份,我爹听说二哥跟嫂子有婚约后,还想让我跟她联姻呢,不过我没兴趣给拒了,听说姜大小姐也看不上我,也拒绝了我,不过眼下看看当时拒绝是正确的,这风风火火的脾性可不是我的菜。”
顾临看了一眼姜如茵,只笑,没有说话。
唐雎跟顾临一走,房间里只剩下温杳跟祁肆礼。
祁肆礼走到温杳身侧坐下,把茶几上的一杯温水递给温杳,“喝点水缓一缓。”
温杳接过水杯,双手捧着抿了一口。不论是接水杯还是喝水,她眸光都在祁肆礼身上放着。
“怎么了?”他问。
温杳唇瓣被水润湿,她轻轻抿唇,说:“谢谢你。”
她从面包车上被他抱下来,就一直在哭,警察问话,也是祁肆礼帮她回的,从半山腰到度假村,她一直待在祁肆礼宽厚的怀里不说话只默默地掉眼泪,把他衬衣全都打湿了,眼下缓过神,她才想起要道谢。
祁肆礼拿过她的一只手,翻开,低头在她掌心吻了一下,黑眸瞧着她,“我说了,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温杳见他吻手心,想缩回来,她手心还脏着,没有洗,但祁肆礼没有让她缩回去,他轻轻亲了下,问她:“想先洗澡还是我们说一会话。”
“跟你说话。”温杳抿唇,又在觑见自己还倒穿着祁肆礼的宽大外套时,她又改口,“先洗澡,我的衣服被他撕烂了。”
祁肆礼想到他在车上看见她时的模样,点头,“去洗吧,我让前台给你买件衣服。”
“好。”温杳从沙发上起来,路过祁肆礼时,又被他抓住手腕,她停下来,停在祁肆礼腿间,垂眸看他。
祁肆礼握住她的手,让她坐下。
温杳停了一会,顺他的力道坐在他的右腿上,这种亲昵姿势她还不太习惯,轻咬着唇把脸撇去一边。
祁肆礼看她雪白的腮和哭的红肿的杏眸,他低声问:“他有没有碰到你?”
温杳一瞬间想到那个男人粗鲁撕开他衬衣时的狰狞模样,她眼圈后怕地红了,瞥见祁肆礼微沉的目光,她轻轻摇头,眼圈还生红,“没有碰到我,只是撕了我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动我,你就来了。”
说到这,温杳想到万一祁肆礼从头到尾没有关心她,没有在她到山上时问她在哪座山看流星,没有问她要地理位置,没有知道她心里不安后立即出发来找她,没有敏锐察觉到那辆面包车有问题,她已经在下山的路上被男人给——
温杳眼泪又开始滴滴答答地落,她吸着鼻子,低着头,眼泪珠子一下一下砸在祁肆礼的手背上。
祁肆礼平生没有哄过女生,眼下却好像是无师自通,他一只大手轻轻捏住温杳的下巴,将她脸转向他,他薄唇将她脸上的眼泪一颗一颗吮干净了,最后吮到她因为掉眼泪滚烫的眼皮,他压低声,温柔地哄她,“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哭泣,杳杳,你的眼泪比他们的命都金贵。”
温杳心里某块地方再次陷了陷,她以往情绪不高觉得不快乐时,温奶奶跟姜如茵都哄过她,但跟眼下被哄的滋味一点也不一样,她坐在男人腿上,肩膀抵着他宽厚安全感十足的胸膛,他吮她微咸的泪珠,温柔地安抚她,说她的眼泪比坏人的命都金贵。
她第一次被人这么哄,心脏像泡进甜蜜的糖水里。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祁肆礼,语气变软,带着鼻音,低着头像是问他,又像是反问,声音低不可闻,“你怎么这么好,祁肆礼,你怎么能这么好。”
祁肆礼没听见,俊脸凑到她面前,问:“说什么?”
温杳正要抬头,两人唇瓣一擦而过,仿若带电,她咬着唇别开脸,却在下一秒被两根修长手指转了过来,“唔——”
他薄唇温柔地贴上来,没有再问她说的是什么。
温杳心脏更像是泡进甜蜜百倍的糖浆里,她细腰挺直,一只手忍不住轻轻抬起,摸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捧着他的脸,闭上眼,轻轻张开双唇,任由他舌尖顶入。
没有亲太久,连半分钟都没有,他吮了两口她沾满眼泪的唇瓣,舌尖勾了下她柔软湿热的小舌,没要她的主动回应便停了下来。
即便这么短,四片唇瓣分开时,还是黏连起了几道银丝。
温杳脸热地低下头,手从祁肆礼脸上挪开,去擦自己嘴角的口水。
祁肆礼说:“去洗澡吧,我一直在这里,不会走。”
温杳“嗯”了声,从他腿上起开,进了套房的客卧浴室。
祁肆礼在沙发上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前台去隔壁商场拿了一套连衣裙和睡裙送上来,他接过后,拿了把椅子放在浴室门口,把衣服吊牌一一拆掉,轻叩了下门,“衣服在门外,我去书房,你可以放心开门。”
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情绪正常地“嗯”声,祁肆礼才迈步去了书房。
温杳洗好澡换好睡裙,把新的连衣裙和内衣放回了客卧的床上,她头发吹了半干披在背后,去敲书房的门,“我洗好了,先去睡觉了。”
祁肆礼开了门,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做噩梦睡不着的话,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喊我,嗯?”
温杳看他手工定制的西装裤上右腿膝盖那里,上面还有单膝跪在车上抱她时沾到的脏泥,她轻轻点头,“你也去洗澡吧,今天也扰的你不安生,还有,今天发生的事先不要告诉奶奶,我想让奶奶在外面好好地玩,如果告诉她后,她今天不睡也要飞回来了。”
祁肆礼“嗯”了声,顺她的用意。
温杳便从书房走去了客卧,她关门时看见祁肆礼还在原地目送她,她咬咬唇,没再多说什么,掩上了门。
温杳知道自己今晚估计睡不太好,便关了灯靠在床头打开微信读书开始看书。
看到凌晨快一点,温杳困意上来了,她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拉上被子闭上眼开始睡觉。
入睡不到一个小时,温杳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她额头上都是汗,眼里瞳仁无意识在放大,她做了个噩梦,是在车上那个长相很凶的男人把手肆无忌惮地摁在了她的胸前。
温杳没有梦到过那么真实的梦境,醒来后,她还觉得难以呼吸,忍不住双手去揉胸口。
上面好像还有梦中男人汗湿大手的触感,黏腻,腥臭,令人反胃,温杳脸惨白,拿纸巾擦掉额头上的虚汗,她双眸看着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眼圈又一点点开始发红。
梦境逼真到像是历史重演,胸上都开始发痛,那双恶心的大手仿佛在眼前挥之不去,温杳半坐着,低头咬着被子小声啜泣着掉眼泪。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一声,温杳眼泪扑打扑打地掉,她身后去够手机,祁肆礼发来一条微信。
祁肆礼:【做噩梦了?】 温杳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看向客卧的门,猜测着他是不是一直坐在客厅关心她的动静,所以才听见了她的啜泣声——
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她。
想到此,温杳眼泪掉的更快,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怎么眼泪越掉越汹涌,她咬着唇竭力遏制住眼泪,又抬手将眼泪都抹去,才给祁肆礼回消息。
温杳:【你进来,陪我睡觉。】
温杳:【好不好。】
第33章 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