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他好坏好坏地散漫笑着,嘴角幅度明显,叫她:“公主到底青睐谁。”
姜蝶珍平时好乖,大声讲话都不敢。
现在却?大张旗鼓地宣誓爱意?:“是——景煾予——”
“好啊。”他好静地笑了一声:“那你得对?我负责。”
说到负责二字。
半路姜蝶珍掉了眼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周过得如此心烦意?乱。
——努力了一周的裙子,没有交稿。
——还忘记了她好爱好爱的人的生日。
景煾予听?到她的哭声。
此刻,已经离市区很远了。
男人低垂着眼睫。
把车停下来。
皓月砸在黛色墙上。
头顶天线东倒西歪,密密匝匝的牵引在一起。
他把烟盒拆了,用两块钱的金属打火机点烟。
让她吹灭手上的火。
姜蝶珍慢吞吞地拉起眼尾,轻轻吹了一口。
男人点了烟,递给她吸一口,姜蝶珍的唇咬过后,烟头微微濡湿。
他性感?又散漫的,再咬着她吸过的烟蒂。
“好了公主,刚才你已经陪我吹了蜡烛,这个生日的事,已经过去了。”
他语调拖长,声音慵懒又涩哑,就像咬在齿尖的不是烟蒂,而是她。
景煾予不想?她有任何?压力。
尾音好散好荡,就像给予她最深切的纵容。
姜蝶珍目光和他相处,像是被电了一下。
她好怯地讲:“你真的不介意?吗。”
他说,嗯,然后抿唇笑:“生日当天我都不在乎,事后和你计较什么??”
他把她搂在怀里,凛冽干燥的烟味被她吸入鼻腔。
“我没那么?正经。”他说。
姜蝶珍在他怀里很静,没出声,很乖的依偎着他。
暗沉沉的夜雾里,他更加英俊了。
景煾予:“我不想?装,你什么?时候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我。”
他宠溺地哄她:“别哭了。”
他又说:“睫毛膏都晕了,像只小熊猫。”
姜蝶珍脑子在他胸膛的高温里,晕乎乎的,又幸福地厉害。
她小声否认:“哪有,我真的那么?呆吗。”
“是可爱。”他把她搂紧,又很宠溺地和她讲:“我之前?没养过熊猫,只能靠自己摸索,不知?道养得好不好。”
景煾予顿了下:“你比熊猫宝宝还珍贵,是独一无二的保护对?象。”
两人一路私奔,来到一到东五环的一处工业场地。
入口处有一座老旧的牌楼。
这里,照明靠着几?盏奄奄一息的街灯。
只有商店的灯还依然亮着。
两人来到灯火通明的4s店前?。
他帮她提着裙摆,把她抱下来。
他陪她站定,在玻璃橱窗外。
店铺的玻璃门关着。
他像十七岁的桀骜坏男孩,给自己心仪的少女。
一一介绍打烊的店铺里,每辆车的型号。
景煾予拢着她的腰,弯唇笑道:“这辆红色的车,漂亮吗?是《速度与激情2》里面赛麟改装的福特?野马。这部?片03年上映的时候,我才十岁。赛麟是1983年才创的品牌,这辆S281 Saleen搭在370马力的4.6L V8机械增压发动机,帅得无与伦比。”
“在我十六岁那年,我在英国,刷自己的卡买下了这辆车。但我已经对?红色失去了兴趣。”
“我最心仪的是这款。”他神情认真,恍若告白。
——“2015款的赛麟S7,被我弟撞毁在北京市郊的山道上了。他奄奄一息,还被救护车抢救,所以,我再也没有回购过。”
姜蝶珍盯着车,眼神恋恋含光。
她白皙的脸上因为激动,透出一点薄薄的血色。
“煾予。”
“我送你一辆赛麟S7。”
姜蝶珍的神情特?别认真,“在你明年过生日的时候,我会自己赚钱,送你一辆这个车。”
她显然瞄到了3600万的市场价。
景煾予“嗯”了一声。
他和她目光相触,没说任何?的丧气话。
男人从?不质疑她能不能做到,只是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她。
景煾予弯起唇,吻在她的眼角:“小乖赚这么?多钱,都花在我身上,值得吗。”
“我都说了养你,当然值得。”
姜蝶珍身上的味道干净柔软,让他还想?亲。
她红着脸,掰着手指,认真盘算道:“你生日还有360天,我想?想?看,我一天赚十万,这样就能买一辆。”
风吹起她的裙摆,让她的眼神无比虔诚。
姜蝶珍咬住下唇,像是许下承诺一样:“你觉得我可以做到吗。”
“一定能。”他咬字很笃定。
景煾予绕过满地的瓦砾,他把她抱到附近废弃的高楼上。
潮湿的春夜晚风,从?她裙摆掠过去。
两人站得很高,附近的建筑物都在脚下。
“我相信你,眼前?这座沉睡的城市,任由你调遣。”
“总有一天,你不是公主,是北京城里最熠熠生辉的女王。”
“你现在就好耀眼。”
他的声音不哑也不散漫。
寂灭夜晚中,当着全城的面,吻她眼角感?动的泪痕,“自信的姜蝶珍,在发光。”
第52章 .倾城欲
春夜还?没有结束。
繁弦急管的?北京, 还?有更多的?风景,在等待着这对恋人。
到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春天。
玉渊潭开满了春樱,翠湖湿地的蓝花楹临花照水, 来雍和宫礼佛的?人们捧着粉风铃和百合花, 颐和园的?乐寿堂玉兰树花满枝头。
三月初, 姜蝶珍和公司的设计团队, 去巴黎参加时装周。
北京倒春寒,下?了一场雨夹雪。
在?思念到极致的?时候。
在?君恩六十层, 景煾予伸出手。
一簇雪花, 晃晃悠悠地从天幕滑落。
它轻盈又怯懦。
但和全北京所有的?落雪不一样。
只有它落到了男人的?手指上。
只有它, 带给他别样的?体验。
是一种细碎电流划过皮肤的?感觉,被体温烤得融化的?小小湖泊,在?他掌心中安静的?滞留了一小会?儿,随即消失无踪。
他的?心蓦地一空。
两日?后, 气温回升了一点。
但依然是落雨天气。
景煾予手上工作应接不暇的?时候。
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
「我会?不会?, 接住了春季的?最后一簇雪。」
“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