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月亮 第104章

作者:枝在也听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轻松 现代言情

  谢澈也?见不得自己最好的朋友被人无端无由地报复,甚至中了枪伤,他?拎着?司唯在后者的肚子上重踹了几下,以及肩膀、背部,直到司唯跪地求饶,求他?们放过他?一命。

  像个可?怜而狼狈的流浪败类。

  至于那个昔日的当红影帝、现在的小演员咖位——罗斌,他?虽然在拍戏,但也?是这场报复中的罪魁祸首之一。

  却盏让谢弦深亲自出面,撤掉了罗斌所在剧组的所有投资,并且,下令让其传媒公司雪藏此艺人,永不复出。

  -

  翌日。

  夏倾月做好手?术醒来,准确地说,她一夜未眠。

  她将视线越过病房里?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夜,她无时无刻都在想江辞,可?迟迟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消息。

  “月月。”盛蓁打开病房门,为夏倾月煲了营养粥,也?做了她喜欢吃的菜,“吃些东西吧,从昨天晚上到现在……”

  盛蓁停顿了下,她不忍继续说下去了,看着?女儿无神的眉目,好像,听?不进去任何话。

  明明是白天,夏倾月似若出现了幻觉。

  看到自己和江辞在小时候、初中、高中、大学的一帧一画,他?一直都在她身后,在她身后保护着?她。

  小时候,他?总是爱哭,她也?总是哄他?,或许,只有她哄他?,他?才不会哭。

  她记得,一岁的他?刚学会走路,不小心摔倒了,他?哭得很厉害,苏阿姨和江叔叔怎么哄他?都不管用,她说,阿辞不哭了,不哭了,他?真的听?她的话。

  昨天的雨夜,江辞也?哭了,想起之前他?说——如?果以后他?哭了,她会哄他?吗?

  她说会,也?只会哄他?。

  他?说,他?要向她求婚,等桔梗花开,他?们结婚。

  阿辞,这些……你都忘了吗?你不能言而无信,我?还没等到你向我?求婚,还没等到……

  夏倾月偏过头,侧脸贴向枕芯。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太多次了,泪水染满了她的双颊,浸湿洁白里?。

  如?果,他?真的不能醒来,她也?不愿独活。

  无论生或死,她都陪他?一起面对。

第98章 缠绵

  闭上眼睛, 夏倾月什么也看不到了。

  视野所及一片黑暗,周身冰冷。

  盛蓁坐在夏倾月身边,她的女儿背影单薄, 脸侧的泪痕坠了一道又一道, 她心疼极了。

  抬手,帮夏倾月擦拭了眼泪, 盛蓁也明白, 现在比安慰更重?要的, 是留给夏倾月一个人的独处空间。

  她轻轻掩好了门, 离开了病房。

  夏倾月闭着眼睛, 眼泪仍再掉,洇湿了她的长睫。

  可能是她太思念他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 闭上眼睛看到的也是他。

  她想……去看他。

  医生告诉夏倾月,她的右臂所?经受的击打很严重?,重?度骨折,以?现在刚做完手术的情况,最好的疗愈方法?是积极配合复位治疗及静养,不能大范围活动。

  但她想不了那?么多了。

  病房门外,一行秘书和?保镖在门外驻点站岗。

  最靠近门侧的一位女秘书听到病房门开的声音,转过身向后看,是夏倾月走了出来。

  女秘书神情一紧张,夏夫人和?夏先生暂时没在这里,秉记其交代,一定要照看好夏小姐。她先是欠了身, 而后对夏倾月恭敬道:“夏小姐,夫人和?先生交代……”

  对方的话止住在半落的音节, 夏倾月打断了,声音和?神色都?没什么起伏:“别跟过来。”

  秘书和?保镖欲想前行阻止她,夏倾月一回头,她的眼神很少像现在这样如同浸了水的冰冷,黯淡、无温,似是失去了月亮原本具有的保护色。

  江辞所?在的ICU在医院的十七楼,距离她所?在的医院平层还有一段距离,需要下行几层。

  VIP病房有单独的一套上下行电梯,夏倾月刚走到电梯拐角,抬头便看见自己的父母和?一些随从?保镖们从?在电梯门前等候门开。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薄背贴着墙身。

  父母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在外随便走动的。

  于是,夏倾月只能来到步行梯。

  她推开步行楼梯间的门,层层楼梯错线位移,周遭很空,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很冷,也很刺鼻,夏倾月不太适应。这种气味好像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难消的痕迹,以?至让她莫名其妙跟随身体的反应产生了一种眩晕感。

  夏倾月抬手放在楼梯间的扶拦上,原本就因输液而泛白的手背随着指节的收紧变得更白,她轻微地晃了晃头,想要摆脱藏在身体里的眩晕感。

  然而在下一秒,就当她抬脚迈入下行楼梯之际,脚步一滑,倏尔踩了空,随之,她整个人从?十多道楼梯上摔了下来。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转折,人的求生本能反应还没来得及做出保护自我的措施。等夏倾月的意?识重?新?回入,她慢了几拍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然摔倒在地面。

  夏倾月在反思自己到底怎么了。

  爱人身负重?伤,设计梦想可能在此终将止停,这些坏到底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地朝她袭来。

  她要崩溃了……

  这时,楼梯间的另一层门被推开,也许是医院里的病人家属,女人看到在楼梯间躺着个人突然被吓了一跳:“有没有人啊,这里有个姑娘受伤了!”

  听到呼喊,在楼梯间外的人循着声音的源头迅速找到了这,有人看清倒在地上的姑娘,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看起来伤得很重?啊,额头流血了!”

  “快去叫医生!都?别站在这,注意?空气流通!”

  “医生,医生……”

  此起彼伏的声响在夏倾月耳边忽悬忽降。

  这一刻,她倏然想到了昨夜的雨幕,在想,江辞为了保护她,受的伤一定比她还要疼……

  摔倒之后,夏倾月的意?识幸然保持清醒,可额头的疼痛和?手臂的疼痛却一并摧毁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了医生、护士,还有匆匆赶来的父母,父母握住了她的手,在叫她的名字。

  神情担忧。

  夏倾月再次回到了病房,父母在她身边,没说什么,也没有责怪她。

  好在她额头的伤口轻微,医生用药品处理好伤口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似是想起什么,而后折步告诉了他们一件事:“昨天送往ICU的病人已经顺利度过手术危险期……”

  医生后面再说什么,夏倾月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听到江辞的情况有所?好转,她的浅眸一瞬有了光。

  他没事,阿辞没事。

  “医生。”夏倾月走到医生身前,眼眶中不知?不觉间含了泪,“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我想见他……”

  江辞没有生命危险,这是不幸之中万幸的消息,但医生后面接着说的那?些话,是好消息过后附加的坏消息。

  “夏小姐。”医生继续道:“请您先听我把话说完。虽然说病人已经顺利度过了手术危险期,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处于昏迷状态,我们不确定这种昏迷状态会保持多久……”

  夏倾月手心一凉,忽然间,她又什么听不到了。

  江辞中枪的位置与心脏仅差几厘,经过两场急救手术终于取出了子?弹。

  听医生阐述的一字一语,这种昏迷状态会保持多久……答案,医生们也不敢下定论。

  “医院规定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是不能允许探望的,很抱歉夏小姐,等病人的情况好转一些,我再通知?您。”医院制定的规定,医生也不敢私自打破,只能如实告知?病人家属。

  夏倾月不想放弃,她现在只想能亲眼看看江辞,“……求求你?医生,我、只看一眼就好……”

  医生依然拒绝了夏倾月的请求:“实在抱歉。我们能理解家属的感受,但医院的规定确实是规定……”

  话音刚落,一众医生和?护士走进病房内,为首的医生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院长来这里是因为得到了上面资本的指令,目前的状况可以?宽容,允许夏倾月进入重?症监护室,家属与病人的适当谈话对病人苏醒在一定程度上也有益处。

  换了无菌服,夏倾月走进重?症监护室里。

  她远远看到江辞躺在病床上,置放一旁的心率检测仪实时显示着他的心率起伏,一升一降。

  夏倾月走到床边,她的眸光缓缓低下去,身侧的他唇色发白,呼吸也很轻,是那?种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的那?种轻,唇角和?脸侧皆有几分青淤。

  “啪嗒。”

  一滴泪沿着眼尾不受控地落了下来,滴在了江辞的手背上,但他感受不到,仍然未动。

  “阿辞。”夏倾月坐在椅凳上,抬手牵起了江辞的手,移至他的手背贴向自己的脸侧,声线染了很重?的鼻音:“你?一定能听到我说话吧……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到的……”

  “我记得小的时候,你?最喜欢听我讲故事,我给你?讲故事,你?醒来好吗……我不想看到你?躺在这里,你?一定要……好起来……”

  讲故事的时候,夏倾月的声音很轻。

  时间线仿佛退回到她和?江辞的小时候,在以?往他们无忧无虑、什么烦心事都?没有的时候。

  她讲述着他们之间的童年?趣事,讲到他在幼儿园每天都?很期待她和?父母一起来接他,讲到他们初中的时候第一次因为意?见不合,对待一个问题出现了分歧,讲到他高一在运动会长跑的项目拿到了第一,她也为他感到开心。

  夏倾月牵着江辞的手,突然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喜欢上他,如果,她早点喜欢上他,这样可以?更加记清楚他以?前的事情。

  在他们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正式交往了一段时间后的某天,江辞对她说——夏倾月,你?好像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我想听。

  江辞想听,夏倾月也知?道这三个字说出口不难,她也是真?的爱他,但她就故意?逗他,不说。

  “……阿辞。”他的棕发稍微落下来了一些,隐隐遮住了眉宇,夏倾月为江辞轻轻整理了下,似有若无地触碰到他的长睫。她看着他,声音微微哽咽:“我爱你?。”

  “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真?挚的爱意?缠绵、热烈。

  夏倾月爱江辞,是永恒不变的定理。

  -

  自昏迷后,江辞一直在自己的潜意?识之中。

  原本,在他的世界看不到什么,听到的声音也断断续续,而且很乱耳。

  但,在恍然之间,他听到了夏倾月的声音,她的声音,他永远都?忘不了——她好像在跟他讲故事,说起了他们以?前的过往,她笑?了,也哭了,想让他快点醒过来。

  她也说,她爱他,很爱很爱。

  江辞缓缓睁开眼,入目的一切好像都?变得空白,但当他看向夏倾月的时候,她成了他灰白空间里——唯一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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